就结果而言,一切都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很大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霍凯莉很震惊,然后艾比丝哭闹着追问其中的缘由吧,毕竟小姐的未婚夫突然被宣告被暗杀什么的,不是一件那么容易被接受的事情。

而我的母亲,艾赫蕾娜·贝亚特丽切则是行使着十三主上的职责,暂为代替行使一定程度的王权,自然是受到了血族某些长老的联合反对。

可是在米索利亚斯…那个男人的出面担保下,事情就异常顺利地进行了下去,其中的一些小孩子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没有兴趣过问。

总而言之呢,母亲还算称职地履行着她应尽的义务,不如说她比我印象中似乎更加睿智了一些,尤其是装模作样找工匠配了一副眼镜,戴着眼镜的姿态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看来没少在闭关的期间看书嘛。

说到这多少还是得钦佩一下我的母亲啊,说得难听一点,她几乎欺骗了所有人,才得到了现在这自由的权利,据我简单地推理来说,与她有交集的人,洛君,克丽娜安,萨兰路斯…都多少会被母亲利用或是欺骗吧,不过所幸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迁怒,默认了母亲近些天的做法,也是属实难得。

从那之后过去的这几天中,似乎在叶尔德和母亲的告解下,解开了其余人的困惑,很快大家就从阴影中走出步向正轨。

比方说老爷子还是像往常一样,细细打理着财务方面以及清洁的工作安排,霍凯莉却感觉自己有些麻烦,毕竟车夫消失掉了,自己便携的打杂的人不见了之后,多少对她的出行有些不便。

好在母亲接过一部分事务之后,叶尔德平日也能抽出更多时间充当车夫的角色了。

艾比丝吗...那孩子似乎倒没怎么变过呢,还是一副傻乎乎没有感情的样子,只是不知是不是我记忆有一定偏差,似乎最近才看见艾比丝走出公馆,去往其他城镇的样子...也许是记错了吧。

但是洛君他,即便是从那之后过去了几天,也依旧没有出现。

如同消失一般地,彻底地销声匿迹,如果说他对我说的离别是谎言的话,此时此刻他又去哪里了呢?这一点即便是询问母亲,她也只是含糊其辞而已,说什么“也许是‘砰’地一声消失了吧?”还依旧摆出那与几天前相同的话语宽慰我,说让我耐心等待即可。

啊,居然敢让我等什么的,区区洛君还真是有够嚣张啊。

不知不觉地,我抚弄面前那放在窗沿的花的动作就不再那么温柔,好在及时发现,才没有将花瓣什么的给揉弄下下来,发觉到我自己的失态之后,我弥补一般地赶紧收手,然后比刚才更温柔地,带有试探味道地用一根手指抚弄小花的花瓣。

说到底这到底是个什么花啊...我本以为母亲只是随手拿了个比较敷衍的礼物送给我而已——毕竟你想嘛,在那个封闭了数十年的空间中能拿出什么像样的礼物来呢?于是我也没有在意这盆小花,随手放在了天台上而已。

但是数天过后,我当然是没有兴致浇水之类的,它却宛如刚刚送给我那般,柔美,朴实无华,连花瓣都丝毫没有蔫枯的意味,依旧是那样高傲但又平凡地保持着自己初始的模样,这点让我很是意外,于是也正式担起主人的责任,开始日常的浇水,叶尔德也提前帮我准备好了养花的一切器具——不过我拒绝了他帮我代理照顾花朵的请求。

其实仔细一想,养花什么的不是挺好的吗,因为花总不会某天突然跑掉之类的吧。

自言自语到自己都想笑的地步,我及时收住了有点像傻笑的表情,慢慢将浇花壶放在一旁的角落,随后将视线放在远方,开始发起了呆。

都是洛君不好哦,欺骗本小姐什么的,应该是死罪才对,但是现在我还是大发慈悲地原谅他了。因此在最后一面稍稍把话说得无情了一些,他应该不会生气才是,倒不如说,应该道歉的是洛君才对啊?

虽然嘴上嘀咕的时候是这么想着,但是此刻我的内心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我想,那应该是“我在等你哦,洛君。”吧?

哈哈,谁知道呢。

下午茶是霍凯莉精心准备的可丽饼,配上叶尔德沏的茶,想想也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一段美好时光呐,想到这里心情不禁变得更加舒畅了,我轻笑着将手中把玩着的小白花连着花盆放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让它能晒到更多的阳光。

看着它那洁白的花瓣在阳光与微风中晃荡的时候,似乎就不再会感到郁闷,真的是很神奇呢...

我轻笑了一声,然后面朝门的方向。

“叶尔德,你在外面吗?为我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