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翻了个身，将半个身子扒在身边女……
“程可儿！”
尹月薇一脚踢开不知羞耻的程可儿，一大早醒来就开始发情是几个意思，腿搭在自己身上就算了，手还捏了几下到底是在想什么。
“嗯……”
“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捡回来！”尹月薇把衣服穿好躲得程可儿远远的，整整一夜她被程可儿的梦呓和磨牙声折磨个半死，好不容易能眯了一会儿这又出个这事儿。
以她目前的表情来看，十成是故意的。尹月薇咬着牙披上白大褂走到厨房准备早餐，看着她昨天一副丢了魂儿似的样子还以为多少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老实一点。
“不是想活跃下气氛嘛……”程可儿挠着头讪笑着站在厨房门口。
尹月薇瞥了她一眼把锅磕在煤气灶上，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程可儿，你到底好好反思了没有。你这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是想干什么？你出去和一个男人瞎搞了一个月，啊，现在被人家嫌弃了，你又可怜兮兮地从他那出来。就你那副拎着箱子的烟尘女子的样子，是破罐破摔了还是想再爬一张床？”
程可儿蹲下身扣着地板上的一小块黑色污渍，尹月薇的话是让她难以忍受，但毕竟说的，也都是事实。
尹月薇靠着烹饪台平复了下情绪，“你知道叔叔阿姨他们所有人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五百四十三条。我还真不知道如果你看到叔叔那副样子你还能笑什么。”
揉了下眼睛，尹月薇吸了吸鼻子转身开始做饭。她说得再多，要是程可儿根本不去认真想这个问题那也是白搭。
“我知道你把我带回来不全是为了我，我也不乞求得到谁的原谅，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但我也没对你们能理解抱有什么期望。”
“不管你为了什么，这种做法永远都不会得到理解。”
家具还没有做好，尹月薇看着躺在自己床上撒欢的程可儿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倒是挺怀念的。
“喵。”
“你丫的给我起开！”
又被一脚踹回去的程可儿幽怨地瞪着尹月薇。
“本来想找一下大学那会儿的感觉。无趣。”
尹月薇不满地咂着嘴，她可不记得大学那会儿还看到过这女人故意把肩带滑下去往自己身上蹭，除了成天窜自己床上外可什么都是清白的。
“知道啦知道啦！”程可儿平躺在床上嘟哝道，“我就是想让你们不用担心我才这样的，真是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月薇我想吃那个。”完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程可儿指着路对面卖的章鱼小丸子说道。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尹月薇拉好她以免发生突然找不到人的情况，要是说她心理上没出现一点裂痕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混蛋的生命安全更是她首先要注意的。
见尹月薇没搭理她，程可儿白了她一眼往她身上蹭了蹭，“主人，人家想吃那个嘛。”
离得比较近的几名行人扭头看了两人一眼，想来心中自是又要摇头叹息世风日下了吧——或许也会脑补一些恶心的事情。
“你再给我乱取称呼你就爱去哪去哪。”
“嗯嗯，所以……”
“买。”尹月薇一巴掌拍她头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想去酒吧坐坐，好久没喝到月薇调的酒了。”
在屋里关了一个月的程可儿笑着单脚转了一圈，玄色的针织裙随着她的转动微微晃荡了几下。
尹月薇面无表情地站在街上，行人与她擦肩而过，夹在顺逆两道人流中的她别过头抽了抽鼻子。
“怎么了？”
“酒吧我关了。”
“你怎么能关了，那不是你的梦想吗！”程可儿拽着她把她从路中间拉走，焦急地看着她问道。
许是讥笑，又或许只是在自嘲。
“梦想这种东西，一个月前就死了。”
尹月薇抬手制止了程可儿的发言，既然关了，那她就不会再去把它重新开起来。
梦想？不过就是当年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畅谈的想法罢了，如今那个女生，也成了她讨厌的那类女人。
变了味的东西，还是丢掉比较好。
“我知道错……”
“程可儿，你把认错当什么了？讨好别人而张口就来的句子？那你还不如省点口水，你根本就没认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了。”
忍不住，还是忍不住。尹月薇努力想让自己不发火，但是只要一面对如今这种状态下的程可儿她就瞬间破功。
“尹月薇你过分了吧。”
确实有点过分了，先前说好的不去搭理她呢。
“想去哪去哪，回你俩的出租屋也好回你家也罢。”尹月薇叹了口气下了逐客令，就自己这更不稳定的性子，把她带回来还真不是什么聪明的决定。
只能给那个可怕的女人再解释一下了。
程可儿愣了一下，低着头二话不说地回到屋里去收拾行李。
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尹月薇走到阳台上没去试图挽留程可儿，要是她真的想走，那谁也拦不住。
动静有点大。
尹月薇低头噗嗤一笑猜到了程可儿正盘算着什么。
几件衣服愣是让她装了十多分钟，穿个鞋恨不得把她家地板给跺烂，门把手……好吧，拧掉了。
“回去吧回去吧，你再这么下去我家都得被你拆了。”
程可儿踩掉鞋光着脚扑到尹月薇怀里，一脸奸计得逞地傻笑着。
“但你得给我好好反思，你看看你闹一次扯出多少事吧。算了，你还是别谈恋爱得了，祸害。”
被丢到沙发上的程可儿单手支着头侧卧着露出自己修长的白腿，调戏似的朝尹月薇抛媚眼。
“你还是滚吧，我可不想变成百合。”
“喂喂喂！”程可儿不满地把裙子整理好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伸着脚丫勾住尹月薇的白大褂。
嫌弃地拍了拍被程可儿抓到过的地方，尹月薇从墙上的暗格里取出一把钥匙丢给程可儿。
“在你彻底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前别给我瞎跑，尤其是别让我知道你又和那个人渣见面。”
虽然程可儿很老实地点了点头，但尹月薇还是有点觉得不放心——这鬼玩意实在是太容易男人骗了。
“我保证，会把你俩的腿一起打断。”尹月薇单手撑着沙发冰冷地俯视着程可儿，对于恐吓这种小奶猫实在是没什么技术含量。
“绝对，绝对，我老实。”程可儿赶忙点点头，“不过月薇，你这样还挺帅的。”
“你给我滚！”
花了一下午时间把整个公寓打扫了一遍，程可儿从各个地方里清理出来的空啤酒罐少说也得有三十几个。
放坏的苹果，长毛的橘子，发臭的豆腐，脱水的茄子……
“你还是那样……”跑上跑下丢了两三次垃圾，程可儿瞪着坐在刚铺好的沙发上喝酒的尹月薇幽幽地吐槽道。
尹月薇耸耸肩，时常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的她本来就没什么机会回家吃饭，至于打扫卫生，钟点工就好了。
“你赚钱养家我貌美如花？”
尹月薇咂着嘴打量了一下程可儿，“就你，算了吧，娼寮里一抓一大把。”
“尹月薇！”
“啊啦啊啦，残花败柳就别丢人现眼了。”也不知自己到底哪根筋抽了，最初都打算和这个女人划清界限的她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程可儿鼓着腮帮子眼神中满是蠢萌的杀气，在酒架上看了一会儿随手拿出一瓶也不知道是什么酒的酒，打开封口就往嘴里灌。
“酒壮怂人胆？诶……程可儿你大爷！那瓶是我几万才买来的！我她喵的踢死你啊！”
“嗝。”
一口气下去，半瓶没了。
尹月薇肉疼的夺过程可儿手中的酒瓶，放好后揪着她把她丢进了一片空荡的小卧室。
没过几分钟，酒量极其一般的程可儿便开始发起了酒疯。
“官人来玩啊。诶嘿嘿嘿嘿嘿，月薇你走什么嘛，嗝，好喝，好酒！人家好寂寞的说，月薇你陪我聊聊天嘛。讨厌啦，我又不会吃了你，咯咯咯咯，关什么，嗝，门嘛。”
“程可儿你个挨千刀的鬼玩意。”尹月薇把门锁死，好在她最初就把门改成只能用钥匙上锁的，着倒是不用担心里面那个女人会把门打开跑出来。
“唔……怎么开不开呢，怎么……月薇！月薇我错了嘛，不要把我关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死人渣，我非得剁死你。”尹月薇吓了一跳，打开门冲进去搂住蜷缩在地上的程可儿，胳膊上、背上、腿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有些伤口已经结痂——似乎在向她证明着程可儿一个月以来受到的虐待。
怪不得昨天洗完澡她硬要给她找长袖的衣服，就连买衣服的时候也是尽可能去买能搭裙子的上衣和裤子。
“没事了，没人打你了。”
“唔……呕……”
“你的回答还真实有诚意……”尹月薇忍着身上的恶臭，把程可儿拖到浴室先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嗝……呕……你们都不要，都要可儿了，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小白菜，咯咯咯咯咯……呕……”
尹月薇叹了口气先把程可儿丢在一边，脱掉自己的上衣丢到一旁把程可儿搬到浴缸里。
“还说不百合，口嫌体正直嘛。”程可儿眯着眼晃晃悠悠地指着上身只剩下一件内衣的尹月薇。
“你丫的给我闭嘴，等你醒了再和你算账。”
“咯咯咯，你们都欺负我，我爸讨厌我，小韵讨厌我，你也讨厌……呕……”
把程可儿的衣服扒下来后扶着她的肩膀，打开花洒调好水温和角度，尹月薇开始全力清洗程可儿的满身臭味。
凌晨两点多，尹月薇坐在餐厅里就着馍吃着干花生，疯完的程可儿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她的床，习惯了熬夜的她靠着椅背陷入沉思中。
洗衣机的滚筒转来转去，哗啦的水声将属于夜的宁静蛮横无理地抢占过去。
咚的一声巨响，尹月薇赶忙跑到卧室扶着程可儿坐起来。
“好难受……”
程可儿揉着头坐在从地上站起来，宿醉的她只觉得头都要炸了，喉咙里像是被火烧了一遍似的难受。
“你喝了一半，那我就勉强让你赔一半的钱吧，另外还有今晚给你洗衣服洗澡的辛苦费，其他的我就给你免了。给你取个整，五万。”尹月薇把她抱起来丢到床上，把被子往她身上随便一搭关上门出去。
本来还想撒个娇的程可儿气急败坏地捶着枕头，突然灵机一动冲着门外喊道：“你把我全身都摸了一遍，你个流氓！我现在就把这件事发到网上！”
一脸阴沉的尹月薇。
杀意浓厚的尹月薇。
“我……我……你，你把五万免掉我就不发！”程可儿攥住手机不断提醒自己还有她的把柄，缩着身子往墙边躲了躲。
尹月薇把拖鞋甩掉扑到床上，拿着被子蒙住程可儿按着她的头把她往床上砸着。
“你丫的认识我这多年还不知道我跟你开玩笑！五万五万，你干脆精虫上脑一次五万得了！还敢拿这种事要挟我！能耐啊你！”
撒完气后把程可儿随手一丢甩到床尾，从衣柜里翻出一个新的枕头和被子夺回自己的大床。
“你这玩意怎么这么厚脸皮。”闭上眼的尹月薇感觉到程可儿躺在了自己身边，没好气地踢了她一脚。
“也就跟你能厚脸皮到这种地步了。”
程可儿嬉笑着翻身搂住尹月薇，鉴于程可儿的身体还算老实，尹月薇也没有去挣脱。
“我流产了。”
尹月薇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看着程可儿，伸手想要把灯打开但却被她拦下。
“别开灯，就这样陪着我行吗……”
把被子给程可儿盖好，尹月薇拉着她的手侧躺下凝视着程可儿。
“开始，他说他不想这么早结婚，想带我出去转转。后来他说他不想结婚，但我还是没有反对，毕竟他能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程可儿往尹月薇身边缩了缩，直到她能看清身边人是她而不是他。
“没过多久，我把身体给了他，等我知道我怀孕的时候已经是一星期过去了。他说他出去工作，不让我出去，老实说那会儿我也觉得这一切都太美好了。但后来渐渐的，我发现消费只是从我的卡里支出的，而他却丝毫没有挣回来一点钱。我没敢告诉他我怀孕。”
尹月薇抱着她的头，尽管她听到这儿就已经很想把这个女人给暴揍一顿，但她也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
程可儿有些哽咽，“后来他经常出去一天很晚才回来，有时候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有时候是满身酒气。每当他喝醉的时候都开始用强，之后还会用皮带，棍子……”
尹月薇搂紧浑身战栗的程可儿，她也是见过或者说是经历过家暴的人，那种经历一次就能轻易烙印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至今对谈恋爱以及结婚都有一种畏惧感。
“我开始以为他只是有了别的女人，但之后又一次我才无意中了解到，他结婚了。
“那天在商场里，其实是他和他妻子吵了一架，因为她公司裁员把他裁了。然后她妻子回娘家住了一星期，于是……”
“于是他想到了你，于是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相信你弟。”尹月薇咬着牙低吼道，虽然对于男子已婚这件事情她早已找人调查出来了，但是从程可儿中说出来时她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厌恶那些婚外情的人，不论是已婚的还是做情人的，在她看来都是该下地狱的。不配为人。
程可儿低声抽噎着，“可我当时就是喜欢他啊，他粉饰出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好，我只想有一段自己所憧憬的感情。”
“流产，怎么回事。”尹月薇呼出一口浊气用袖子擦干程可儿的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
“上周三晚上他打我的时候……”
尹月薇把额头抵在程可儿的额头上死死盯着她，说白了，那个人渣就是把那间屋子当做一个发泄情绪的地方。也包括，性欲。
“现在呢，你怎么去看。”
程可儿苦笑着摇摇头，她是傻，但她也不至于真的傻到无可救药。
“调整好心态你再去上课，不想当老师的话我给你找个工作。”尹月薇捏着她的下巴冷然地说道，“还是那句话，没恢复好别乱跑，我的工资养五个你也够。”
程可儿抱着尹月薇噗嗤一笑，笑着笑着，转而就成了大哭。
把程可儿哄到入睡后，尹月薇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拨通了电话。
“嗯，两万，还是那个人，下重点手，不过别死了。另外再加五千，嗯，意外烧个屋子，干净点，别死人。”
“洗漱用品都给你放好了，收拾完自己记得吃饭，我去公司参加下会议。”
尹月薇揉了揉程可儿的头，拿上车钥匙背着包离开。
“呼啊，慢走不送。”程可儿打了个哈欠，等她离开后坐到餐桌前直接开吃。
“你请假怎么又不给我说。”秋韵把秋冥拦下气呼呼地瞪着他。
秋冥讪笑一声把一盒抹茶大福塞进秋韵怀里，“留点隐私，乖啦。”
自从程可儿不在之后，秋冥也学精了，请假直接越过朱龙这位代理班主任，跑到赫连启那儿开始软磨硬泡。
“不管干什么，你给我注意安全。”
尽管很是不满，但既然秋冥不想说，那只可能是一些大事了。比如打架斗殴。
打车赶到约定地点，一副普通上班族样子的男子抽着烟坐在花坛上看着手机。
“刘奇他们目前在这里，应该是还没出发。”男子看到秋冥，把手机上的定位图给他看。
秋冥记下了位置后点点头，接过男子递来的文件袋，拿出银行卡给他付款。
“备份？”
“说笑了，行有行规，小兄弟你就放心好了。”男子笑着摆摆手。
秋冥嗯了一声检查了下文件袋，塞到衣服里放好后站起身。对于私家侦探这种职业，他还是有些不大信任。
“只要不涉及国家利益，不至于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卖委托人。葬了自己的名声可就混不下去了。”男子拍了拍秋冥的肩膀，今年所有的委托人中倒也就属身前这小家伙有趣了。
秋冥吗？倒是真令人意外。
“小兄弟，你要做的事，是违法的呢。”
“你做的事不也是违法的吗，来找你们的有几个不是违法的呢？”秋冥拍掉男子的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按着他给的地点赶去，及时的话，或许还能搭一下顺风车。
一处私人加油点外，秋冥漫不经心地悄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如果不是那个私家侦探十分肯定的说是这几个人，他绝对都要以为这就是附近的几个村民。
“刘哥，有个小子找，说是尹姐她弟。”彩钢房内，穿着灰扑扑牛仔裤的瘦子望向坐在沙发喝啤酒的男人。
虽然马上就要冬天了，但屋里仍是没有一件取暖设备。想来也不会长期停留。
男人点点头，不一会儿一身黑衣的青年便被人带了进来。
“几点动手？”秋冥抽出一个圆凳坐上去，看着沙发上的刘奇问道。
“你怎么证明。”
“打电话什么都行。不过要是月薇姐让你们把我带回去的话这个就恕不从命了。”
面对眼前这魁梧的男人，秋冥反而越发的泰然自若。
“一个小时后。”
“啧，来早了啊。”秋冥咬着嘴皮有些索然，他本来还担心来得太晚，如今让他在这里做一个小时那也太枯燥了。
刘奇点了支烟，扭过头饶有兴趣地端量着秋冥。
“不上学？”
“请个假就行。”秋冥把文件袋取出来，翻着私家侦探按他的要求搜索来的信息慢慢阅览着。
“什么东西？”
“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东西。”
“见血的。”刘奇轻笑了一声。
“那个女人是我表姐。”
刘奇点点头心神领会，照这么看来他或许到时候还得注意一下别让这小子把人给打死了。
冷风从门缝中挤进来，发出不屈的怒吼声。
外面停放的SUV里，两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子对着小桌上平板商讨着路线和所需配备。
感觉有点专业过头了。
“走，先去蹲点。”
刘奇第四次把烟掐灭，起身叫上秋冥坐进车里。
和私家侦探给的资料一样，那个男的又不知从哪钓来一个女性，等秋冥他们到的时候他正好从之前的租的屋子里离开。
“罚，你去让那女的离开。”
“为什么是我……”之前研究路线的其中一名男子不悦地嘟哝道。
刘奇踹了他一脚给他赶下车，“就你一个不会打的。”
另一名瘦弱男子抱着电脑捣鼓了一会儿，塞上蓝牙耳机说了句不知是哪的方言。
秋冥老实地坐在车里，在学校电脑室坐了两节课的他反复和私家侦探确认着消息，毕竟这种事让他以为应该是在晚上才会进行的。
“四楼一户，一楼两户。消防措施完备。目标大约还有十三分钟返回。”
车里的人除了前座的刘奇外没有一个像是那天商场监控中出现的人物，秋冥有些怀疑可能那天的其他人都只是刘奇另找的打手。
被称为罚的男子拉着行李和一名女子一同从楼上下来，简单交谈了几句挥着手和女子告别。
“打车回去。”刘奇通过耳机给罚下了命令，从前车窗可以看到，站在大门口的罚竖起一根中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今天晚餐钱你来解决。罪和老蛇留在车上，其他人下车。”
罪与罚吗，秋冥戴上口罩干笑一声跟着其他四人一起下车。刘奇从后背上里拿出四个小行李箱，从落地的声音来判断，里面大概是空的。
这是什么专业的犯罪团伙吗，秋冥嘴角抽搐了几下跟在四人身后，同时心里对尹月薇认识这些人产生了疑惑。
专业的开锁工具，进门前套上塑料袋戴上手套。秋冥咂着嘴被安排躲到小阳台的墙壁后面，其他四人在屋里布置着符合意外起火的现场。
“藏好。”
大概是收到男子马上回来的消息，四人迅速地找到掩体躲好。
秋冥咂着嘴趁他们不注意溜到玄关柜后面，活动了下拳头屏息凝神等着男子开门进来。
如果说以前只是学生间的打架，那么如今他倒是真的开始了犯罪。虽然也只会有这一次。
钥匙与锁孔接合。
门被推开，男子呼唤着先前女子的名字。无人应答。男子关上门骂骂咧咧地换好鞋，走出玄关柜的范围……
男子还没意识到自己怎么被绊到的，就看到一只拳头冲着他的面门袭来。身体猛地后倾，男子的脑袋磕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秋冥揉着手探了下男子的呼吸，确认还活着后疑惑地看着从身后露出的四个头。
“无组织无纪律。”刘奇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老实说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子下手实在太过干脆利落了。
“晕了？”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秋冥点点头，拿出男子袋子里买来的啤酒朝他的下体上砸了下去。
刘奇四人皱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感觉到自己的下身隐约的一阵疼。
男子刚被疼醒，还没来得及大叫就被秋冥用先前从沙发上拽下的枕巾给捂住了嘴。
“刘哥，是不是没咱啥事了？”
“呃……”
秋冥俯身到男子耳旁，“知道吗，这就是报应，有些人是你骗不得的。”
男子额头上青筋暴起，破碎的啤酒瓶扎在他的胳膊上顿时鲜血直流。
“老蛇，叫救护车，五分钟后叫消防车。”刘奇叹了口气，秋冥这种打法除了血流的快外起不到什么更实在的伤害，当然，除了那第一手就把人阉掉之外。
“咋搞的？今儿这么快？”老蛇坐在车里对着罪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一脸茫然地环视着周围。
“那小子下手太那什么了。”
“得……明白了。”
看着秋冥在男子胳膊上用碎瓶子拧了半天后，刘奇把他拉起来让两人把他看好，从衣兜里掏出小锤子和另一个男人敲了男子几节骨头。
“小哥，如果你报警或者如实做口供的话，我们不介意隔三差五给你活络下筋骨。”刘奇在男子眼前晃着小锤子，“你一个没钱没权没背景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一直被警察保护的吧。而且，我们手里也有你那些情人的陈述。这点你可要想清楚了。”
冷静下来的秋冥看着满地的血有些胆战心惊，平复了下心情后思索着如果自己被抓了那该怎么给秋韵交代。
刘奇起身把事先放在行李箱中的一堆酒瓶拿出来对着墙壁一通乱砸，吓得男子浑身发颤，不多时分泌出一片腥臊味的液体。
将几只烟头蘸了蘸男子的唾液随意丢在地上，刘奇示意几人拿着东西先离开，把男子拖到安全的地方来到厨房将煤气灶打开赶忙跑出去。
几人开车离开现场没多久，男子的房间传出一声爆炸，随后便是与他们逆行而去的救护车与消防车。
确保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后秋冥被几人匆匆赶走，打车刚回到学校门口，秋冥就看到穿着棕色大衣的尹月薇站在那儿瞪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