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一定会失败的。”帕菲菲差点脱口而出，想想还是不要表现得太全知全能打击三叶了。

“呃，不过既然是以毒攻毒，毒性对不上的话也是很危险的吧……”帕菲菲弱弱道，“一个不小心，病没治好，患者被霉毒死了……”

“对哦，这个要考虑剂量的问题，不要一次用药过多……”三叶仿佛忘记了疲惫在计划书上一通写画。

然而疲惫可不会因为你忘记了它就自觉老实，逼急了人家也要刷一波存在感。帕菲菲眼看着三叶写得正欢，忽然就纸笔落地倒下了。

“唉，三叶酱有点可怜呢。”帕菲菲抱着昏睡的三叶，“失血这么多还在努力工作，真是个勤奋的女孩子呢。可惜……”轻轻把三叶安置床上盖被子，“注定是要失败的啊……”

“为什么会失败啊？”帕尼尼困惑道，“难道菲菲姐姐已经试过了吗？”

“鼠疫能用青霉素治疗，那是因为病原体是细菌，细菌是怕抗生素的。然而埃博拉病原体是病毒，天然免疫一切抗生素。实际上所有对病毒药物都是调节人体免疫和代谢系统功能的，并没有哪种药能直接破坏病毒粒子。”作为病魔，帕菲菲对这些知识自然是如数家珍，更不要说还有前世记忆。“更何况，花生上长的霉那可是著名的黄曲霉，其产生的黄曲霉毒素，不仅不能治病，还会造成严重的急性中毒反应，少量长期积累也有致癌效应。”

“呃，哦……”帕尼尼听的云里雾里，机智地选择了放弃。

……

入夜，刚下过雨的天空还飘着牛毛丝，破落的民房旁，帝都公园一隅的石凳上还附着湿漉的青苔。喵鲳赤足玉立，双手拳于胸口，空灵的歌声掠过公园的围栏飘向油纸伞下的行人。

Let out your strength from within from within

Then you will begin to appreciate the hope

In this graceful world

Breathe in the waters the clouds and the dews

Put out the fires taking control over you

Poke down a hole bury a sapling

Flourish let it flourish

Hearts shall become a forest

Poe layrha layrha

Bodum phesphoe

Bodum mallumi ca

Bodum brad idas

Seek from within from within

Then you will begin to see past uncertainty

Let out your cries from within from within

Remember who you used to be

Everyday can be your new beginning

Tes luna vi luna

Sol sollus a esta

Esta la estralla vi

Vive tex eta

Tes luna vi luna

Sol sollus a esta

Esta la estralla

Dalla dalla katrera

瘟疫的阴云笼罩下，人人自危，心灵的涤荡也只能让一个干瘦的流浪汉驻足观望了一小会。

歌毕，喵鲳微笑着走进那无人民房，卧在仅有的一堆茅草上。“神啊，您虔诚的信徒喵鲳已经准备好接受您降下的谕示！”

以喵鲳的凡人体质，帕菲菲的五阶狂犬病毒一下午时间足以就位。心境平和的喵鲳很快进入了慢波睡眠，一小时后进入快速动眼睡眠阶段——也就是做梦的阶段。

而帕菲菲这会则也躺在床上，精神高度集中。这不是她第一次托梦，但这次的托梦不同以往，还需要给喵鲳增加一种神性体验，这种大胆尝试以前还从来没有过。神性体验是各种宗教让信徒相信神之存在的必要流程，例如打坐、憋气、斋戒、不睡觉、濒死体验，甚至服用致幻剂，例如迷幻蘑菇。方法各种不同，但目标脑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被称为上帝脑区的中层颞叶。

而直接在这脑区植入了病毒的帕菲菲就需要这样操纵梦境。离子通道以一种奇特的同步节奏开开闭闭，神经网络的电位波动奏成了一首神性的交响乐——颞叶瞬变。这些电活动并不拘泥于中层颞叶，而是沿着跨区投射涌向上顶叶皮层，配合着血清素的上升。这种投射是抑制性的，结果是正常活动的顶叶活动陷入停滞。而这个脑区，正是人时空感和自我意识的来源，换句话说，就是灵魂自我的寄宿之所，即使是传说中的孟婆汤也不能将它抹去。

“这里是……”喵鲳从梦中“醒”来，却见自己周围都是水。她正悬浮在水中，那水深不见底，上不见顶，无鱼虾，也无海草，就是单纯的水。奇怪的是，这水中喵鲳却不觉得憋闷。仔细感受了一下，之所以不憋闷，是因为喵鲳根本就没有了呼吸。不会呼吸的人，当然不存在呛水。“这，就是神之域界吗？”

“水面上有什么呢？”喵鲳这个想法一起，她就自然而然地开始上浮。上浮奇快无比，很快就浮出了水面。那水面上也无什异物，只有浓浓的大雾，前后左右都是雾。喵鲳的身体轻如无物，就那样飘飞起来进入了雾中。“雾上面有什么呢？”这个想法一起，她又开始了迅速地上浮。很快也就穿雾而出，终于看到了天空。

那天空不是蓝色的，而是黑暗的宇宙星空，闪耀着无数星辰。而在天盖的中央，悬挂着一颗256面体球。喵鲳并没有数，但莫名就是知道它是256面体。每个面上，都不时地闪亮一下，每个面闪亮的颜色也各不相同。那球还在自转，时快时慢。喵鲳心念一动，就朝着那球靠近过去。达到一个微妙的距离后，喵鲳仿佛进入了某种神秘的领域，她眼中那球猛然变得伟大起来。没错，就是伟大。那种伟大，那种至高，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顶礼膜拜。然而她现在的身体状态，还偏偏就做不到顶礼膜拜，而是继续靠近。那球体仿佛无上的神明一般，但却并非拒人千里，而是对喵鲳传递出一种亲切之感，但同时又不失其伟大。喵鲳越是靠近，越是深深感受到那种仿佛面对宇宙天地般的敬畏，同时又越是感受到那种血肉相连般的亲切。这两种似乎矛盾却又不矛盾的感觉，随着喵鲳的靠近越发强化着。

来到了球体面前。那球体也是庞大异常，每一面都有喵鲳一人大，这样的面有256个。喵鲳一探身，就毫无阻碍地钻进了球体内部，那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就仿佛他本该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球体内部，喵鲳看见无数的丝线从无限遥远的边缘出现，又射向无限遥远的另一端。这些丝线清晰却又神秘，散发着天地至理的神圣气息。“宇宙弦？膜？”喵鲳脑中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词汇，不过很快又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