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组织最下层,擂台区上,不断闪烁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那是一位年龄介于五六岁的小女孩。稚嫩的脸孔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刻印在右半边脸。这道身影正是夜宵组织的新成员,名为美纱的小女孩,亦是来自异世界的客人。
距离美纱来到维特利亚大陆已经过了六个多月,她也算是对这个异世界的背景有着一定的了解。维特利亚大陆是一个神魔混杂的大陆,就跟那些勇者大战魔王的故事背景一样,到处都充满着幻想的种族。或许在她没来到之前,就上演了那样的故事也说不定。
而在充满了怪物的同时,还有着神秘无比的自然力量。她所在的位置,是拥有人类最古老历史,名为混乱国境的国家。
六个月的时间,美纱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人的力量体系,那就是名为武技【MARTIAL ART】和魔法【MAGIC】的战斗手段。
武技,千锤百炼后能够用来提升自身实力的手段,较为常见的肉体能力。
魔法,是以体内蕴含的魔力作为战斗手段。这样的的人被称为魔导士,但并不是每一个人的体内都具有魔力,而且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运用体内的魔力,因此人类国家所具有的魔导士十分稀少。
她并没有习得所谓的魔法,或者说,她好像天生就没有使用魔法的才能。每一个人都喜欢魔法之类看上去高大上的战斗手段,美纱自然也不列外。她对于能够对人火球之类的魔法更是颇感兴趣,但偏偏美纱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种才能,心中自然是在所难免的感到失望。
虽然没有使用魔法的才能,但美纱发现自己有修炼武技的天赋,聂罗甚至还说过有点羡慕美纱在这方面的天赋。这也代表聂罗很看重她,所以她将来在聂罗的培养下成为职业杀手是必定的事情。
美纱今年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正处于长身体的阶段,而身体正在发育的时候,绝对不易做过多的运动。美纱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但她知道未来的路很艰难。因为在这个乱无秩序的混乱国境里,人命甚至不如狗。现在她在聂罗的庇护过着还算安稳的生活,但成为职业杀手后必定要出到外面闯荡,指不定在突然之间就死了。
不管单纯只是为了活下去,抑或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有强大的实力作为基础。所以她必须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这样她才能随心所欲的活下去。最后,再找出能够回去的办法。
美纱原本虚弱的身体,在经过德丽莎三个月的精心照顾后已经恢复正常。穿越过来六个月后的今天,她的身体素质已经比同龄的孩子要强大一倍了。
美纱的正前方,是一个伤痕累累的木桩,她手中握着的短刀正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聂罗最近几天专门教授了美纱一些体术和格斗术,只不过她似乎只有用刀的天分,所以在拳脚方面没什么进展。不过聂罗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这方面,便让美纱只专心于刀术的训练,或许在他们看来,能够杀人的技术更为重要吧。
美纱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进行刀术的修炼,这几个月的生活主旋律,就是修炼,睡觉,再修炼,再睡觉。虽然辛苦了一些,但美纱小小的身体,刀术却已经耍得有模有样的,一招一式的劈砍都隐隐的带着破空声,俨然一个小高手的模样。
美纱又劈了几刀,再次在木桩身上留下几道伤痕。感受到手中传来一阵阵无力的虚弱感,美纱忍不住轻皱眉头。她握了握自己握刀的手,稚嫩的小手因为过度疲劳不断颤抖着。
“呼!”
美纱知道自己的身体到了极限,呼出一口气,盘腿坐着休息。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并笔直地走向她。那个人手中拿着一个布满了油脂的纸袋,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散而出。
“幸苦了。”
那个人开口笑道,带有强烈压迫感的声音传来。美纱顿时感觉心里一凝,来人正是聂罗,无论在力量还是其他方面都是她无法反抗的对象。
聂罗看到美纱前方那伤痕累累的木桩,就知道了她之前到底进行了什么程度的修炼。虽然不是无时无刻都在监督美纱的情况,但他对于美纱的关注力同样不小。美纱这几个月的表现聂罗都看在眼里,于是他准备好好犒劳美纱。聂罗蹲坐在美纱前方,将自己将手中提着的纸袋打开,那股诱人的香气越发浓郁。
“这几个月的训练我都看在眼里,这是我在外边买来的烤猪腿。这可是当地相当有名的美食呢,与这里的食物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纸袋里是一只成年人胳膊大小的烤猪腿,猪皮金黄酥脆,看上去就非常嫩滑。这只烤猪腿便是聂罗给与美纱的奖励。刀术,武技,体力方面的修行,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而肉食,能够以最大的效率补充能量。
美纱没有客气的接过了聂罗递来的烤猪腿,小小的手掌抓着比自己胳膊还长的烤猪腿,咬了一口。猪皮酥脆卜卜的,猪肉非常嫩滑,充满肉汁,是十分可口的美食。聂罗见美纱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就仿佛只是给美纱送猪腿。
就在聂罗离开的时候,一个身影随之出现,站在美纱的面前。美纱眉头一皱,这是一位年龄介于十与十一岁的男孩,身后背着一根长长的铁棒,以及一杆长枪。
美纱知道这个男孩的来头,他叫做泰格斯,在使用长枪方面的技术颇有天分,同样也是聂罗培养的新人之一。聂罗和她说过,泰格斯未来可能是她在组织的竞争对手之一。
“何事?”
美纱抹过嘴角的油脂,心里大约猜到了泰格斯过来找她的原因,但还是试着问道。
泰格斯的身高相对于美纱来说十分高大,他居高临下,目光锐利地看着眼前的小萝莉。他刚刚经过擂台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聂罗,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了过来。结果没想到看到了平日冷血无情的聂罗教官,对这个女孩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泰格斯知道那个女孩是谁,那是刚加入不久的新人。他和其他人都听说过聂罗对那个女孩的看重,在其他人表示妒嫉的时候,泰格斯不以为意。
“你拥有着使用长枪的才能,只要不停地修炼,将来肯定可以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聂罗曾经对泰格斯这么说过,最重要的是那一句话。
“我看好你,泰格斯。”
那一句看好你当中包含的认可,让泰格斯能够以不同的心态来应对,而并非单纯的妒嫉。但随着时间流逝,聂罗在泰格斯身边露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显然,他更加看重那个叫做美纱的小女孩。他把更多的关注都放在美纱身上,而不是泰格斯。
最重要的是聂罗对他和美纱明显有着差别的态度。聂罗对他的态度十分严厉,每一次的训练,只要泰格斯有任何的差错,都会遭到他严厉地批评。但看看刚刚聂罗对美纱的姿态,那态度柔和得让他嫉妒。于是在聂罗离开后,他想都没想,直接走到了美纱的面前。
泰格斯看着眼前的小萝莉,原本想要对其放狠话,却没想到,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差点他内心嫉妒的怒火熄灭。那眼神平淡如水,仿佛在看着路边石头般,毫不在意。深红色的眼瞳仿佛有着一股魔力,在不停警告着他。
美纱脸上狰狞的疤痕同样吓到了他,泰格斯脑袋一热,急乱之下说出这么一句。
“我的名字叫做泰格斯,我才是最强的,像你这样的家伙,没有资格夺走教官的关注。”
“哦。”
美纱看了一眼泰格斯,以平淡的语气回了一句后便低下头吃着烤猪腿。
泰格斯一直都在观察美纱的反应,美纱那毫不在意的反应让他忍不住皱起眉。泰格斯用锐利的眼神看着美纱,说道。
“小丫头,你看不起我?”
“……”
美纱莫名其妙的看了泰格斯一眼,本着安分守己不找麻烦的态度,没有多说什么,哪怕她知道泰格斯是来找茬的。却不知,她这平淡的态度惹怒了嫉火冲心的泰格斯。
“看来你对我也很有意见,那正好,我同样也对你很不服气。既然这样,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泰格斯的厉害!”
泰格斯冲着美纱冷声说着,同时也拿出了一直背在后方的一根铁棒,那是他训练用的铁棒。虽然怒火冲天,但泰格斯还是知道组织的一些规矩,他只是想要给美纱一个下马威,所以他没有拿出自己的长枪。而且,他不认为眼前的小女孩,值得让他使出长枪。
泰格斯手中持着铁棍,微微弯曲身子,摆出了战斗时的姿态。配合着他远超美纱的身高,愕然展现出一副反派的做派。
「这人是在挑衅我啊……」
感受到泰格斯对她的敌意,美纱微微低下头,黑色的刘海遮掩了眼角,看不出她脸上的神情。
(显而易见,所以给他,一个,教训。)
美纱内心深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意念,这股意念所表达的意思正正是她所想的。美纱进来夜宵组织的这几个月已经遭受到了不少人的妒嫉,很多人眼红聂罗给与她的特别对待。
新人之间禁止在教官不在时进行私斗,因为新人拿捏不住力量,很容易打出真火闹出人命。所以,即使她遭到了妒嫉,那些所谓的前辈也没有对她出手。像泰格斯这样直接上来找麻烦,还是第一次。
(那就,拿他,杀鸡儆猴。)
「自然。」
与心中的那股意念交流完毕,美纱这才站前身子,正眼看向眼前的泰格斯。泰格斯比她高一个头,虽然只有十一岁,但身上已经隐隐有了壮实的肌肉。
「未来的竞争对手……」
美纱突然想起聂罗的话,这句话代表着聂罗同样看好泰格斯,甚至认为泰格斯将来可能站得比她更高。既然是聂罗说的,那眼前的泰格斯自然对得上聂罗的评价,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美纱转头看了看伤痕累累的木桩,她原本还想着休息一会儿后继续修炼刀术的呢。
“麻烦。”
暗自嘀咕了一句,美纱拿着短刀站了起来。这时,泰格斯才看到了美纱手中的短刀,刀身散发着银芒,一看就知道质量很好,但却诡异的没有刀锋。
就在美纱站起身子时,泰格斯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知道了眼前的美纱在力量方面不如他,明明知道美纱手中的是一把无锋的短刀,明明知道美纱不可能杀了自己,泰格斯还是感到心中的莫名跳动。
矮小的身影,仿佛在一时之间变得高大了起来。明明是泰格斯的身材更高,但现场的气氛却仿佛是反转了一圈,就仿佛泰格斯才是那个弱小的人一样。泰格斯脸色略微苍白,死死的咬着嘴唇,脸上是不甘示弱的神情。
眼前美纱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泰格斯内心的感觉,也是感应到这股压迫感后最直接的反应,心慌、意乱。泰格斯直面过这种感觉,那是在他第一次见到聂罗的时候。
“不,不可能!!”
再次感受到那种让人不安的压迫感后,泰格斯面如土色,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女孩竟然给他与面对聂罗时相似的危机感。
这并非代表美纱的实力和聂罗同等,而是他们散发出的这股压力在本质上是相同的。这种压力是面对敌人时,散发出来的来自自身的杀气。
唯有杀人者,才能散发出的杀气,亦是能够在精神方面,震慑敌人的手段。
美纱的杀气在数量和质量上自然不能和聂罗相比,但对于没亲手杀过人的泰格斯来说却是倍感压力,若非泰格斯意志坚毅,指不定就被吓得腿软。
擂台区的角落,隐藏着聂罗的身影。他并没有真正的离开,只是在知道泰格斯的意向后假意离开而已。聂罗承认他把太多的精力关注在美纱身上,所以也猜到泰格斯找茬的原因。
泰格斯已经十一岁,即将步入青春期的他多少会有点逆反心理。所以聂罗没有阻止泰格斯,因为这么做并不管用,越是阻止,泰格斯越是会这么做。而且,聂罗也很想知道美纱的应对方式。
美纱和那些小屁孩不同,她是手中沾染人命的杀人者,甚至拥有心理疾病,那两字一顿的说话方式就是心理创伤的后遗症。所以聂罗想要知道,美纱在面对着泰格斯的敌意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是会杀了对方吗?还是会把对方打残?然后,聂罗就能根据美纱的反应,安排相关的人员对她进行心理辅导。
的确,泰格斯很有枪术的天分,精心培养后确实能够成为一个强者,他死了固然可惜,但不会伤到筋骨。因为这种对武器有天分的人才,在组织里多的是。但在七岁以下便能掌握武技的,在组织多年的历史上,也只有美纱一人。武技,是成为一个强者之前的必要条件。
美纱能够习得武技,代表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强者,泰格斯与她相比,只不过是个小天才。所以,泰格斯在聂罗心中的价值,永远比不上年龄更小的美纱。
如今泰格斯找美纱的茬,若是死了的话,是泰格斯活该,自找苦吃。没死的话,聂罗就会现身对泰格斯灌输一些心灵鸡汤,让其明白做人不可不知天高地厚的道理。
“杀气啊……这对于泰格斯来说,压力还是太大了。”
聂罗之所以无时无刻都对他展现出自己的杀气,为的就是让泰格斯锻炼出一个强大的内心。看到泰格斯被美纱展现出的杀气震慑着,聂罗心中无可避免的对泰格斯感到失望。但他对于能把杀气运用自如的美纱,越发觉得满意。泰格斯内心已经乱了,即使他用上背后的长枪,也不是美纱的对手,还未开打,聂罗便已经看到了结果。
美纱持刀立在原地,突然猛的一踏地面,在发出一声闷响后,娇小的身躯向前冲去,手中的短刀猛的向泰格斯劈来。泰格斯虽然被杀气震慑,但看到美纱欺身而上的短刀,下意识地提着铁棍迎上,马上感觉一股大力在自己手中传来。
“这该死的小丫头力气竟然这么大?!”
泰格斯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心中惊愕,他险些阻挡不住美纱的攻击。在杀气的笼罩下,泰格斯无法冷静的使出自己的枪术,他咬了咬牙,对美纱的身体直接来一个直刺。
泰格斯失去了方寸的攻击并没有让美纱感到任何的威胁,她只是一个侧身便闪过了迎面袭来的铁棍,她不需要招架这种慢悠悠的攻击。透过刚刚的试探,她差不多知道了泰格斯的深浅。
力量对等,双方都不占优势,在杀气笼罩之下,美纱占了上风,但差异不大。至于速度方面,毫无悬念,是她占据绝对的优势。
美纱再次斩向泰格斯,这速度极快的一刀,将泰格斯酝酿的招式打断。泰格斯闷哼一声,泰格斯不想美纱硬拼力量,那并不是他的特长,所以借着美纱的力量往后退后。
泰格斯擅长的不是力量,而是枪术,他要用真正的武艺告诉美纱自己的强大。泰格斯提起背后扛着的长枪,反手一旋,摆出战斗的姿势,将短枪慢慢地提了起来。
“喝啊!”
泰格斯发出一声低喝,双脚起步,一往无前的向美纱冲去,对她发起了冲锋。
“锵!”
泰格斯不断舞动着手中的枪,从不同的角度向美纱猛刺过去。美纱不断用短刀格挡,防御四面八方的攻击。若是其他人看到泰格斯在进行密集的猛攻,想必会认为他在战斗中占了上风。但是聂罗看得出,事实却并非如此。
长枪有着相当宽泛的攻击范围,但也有局限性,因为太长,所以在几次的攻击之后难免会露出破绽。而这种时候,便是美纱的反击时间。更何况,美纱除了最开始的主动试探,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姿态。
面对着袭来的枪尖,漂亮而稚嫩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波动。黑色的秀发与红色的瞳孔带着异常的美丽,却又致命。当泰格斯露出破绽后,美纱就仿佛是隐藏在黑暗当中的毒蛇,张开蛇嘴露出致命的毒牙,尽情的撕咬。
美纱不需要过多思考出刀的方向,短刀就如同自己的手脚一般,在转瞬间已经利索的将短刀拔出。刀身划过空气,以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指泰格斯。
惊人的杀气通过这一刀送入泰格斯的大脑,他仿佛被锋锐的刀芒所割裂,一时之间噤若寒蝉,泰格斯不敢小看,奋力挥出长枪,正巧打在美纱向上斜切刀身上。
力道顺着长枪传导到泰格斯的手臂上,被迫后退了几步。泰格斯脸色惨白,他差点再一次握不住手中的长枪,但美纱没有留给他歇息的时间。
只见不远处美纱已经将短刀架起来,她微微弯曲着膝盖,刀口对着前方,这是发动突刺之前的架势。
攻击系武技,【突刺】发动!
娇小的身躯宛如射出的箭矢一般爆冲而出,化作一道转眼即逝的闪光,泰格斯的眼睛在转瞬间瞪大。这一击集中了美纱全部的潜力,这一击就是潜藏在黑暗之中的毒蛇,所伸出最为致命的獠牙。泰格斯根本躲不开,他甚至连反应都做不到。
短刀即使无锋,在武技的加持下尚且能够将厚实的木偶削断,更何况是一个男孩的身躯。泰格斯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脏被刺穿的场景。
但泰格斯并没有死亡,因为有一个人在最后关头赶了过来,那是聂罗。一把精致的大刀如一道屏障,为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化解了死亡的威胁。
泰格斯满脸不可思议,冷汗从背上疯狂的冒出。他理解到,若不是聂罗出手相救,他会被美纱的獠牙所贯穿。如果聂罗来迟了一秒,他便会命丧黄泉。这一切的一切千钧一发到让人窒息,这时他才惊觉到自己能够在美纱的手中活下来是多么幸运事情。他明白,眼前那个娇小的女孩,是可以杀死他的人。
闹剧很快结束,名为泰格斯的十一岁男孩双腿发软的被人带走,擂台区只剩下了美纱和聂罗。
美纱仿佛没有对聂罗的出现感到意外,她也没有在意聂罗帮助泰格斯的举动,转身就走向了那个伤痕累累的木桩继续修炼。
“你当时真的想杀了他?”
看着沉浸在修炼之中的美纱,聂罗只问了一句。
“没有。”
“没有?你应该知道武技的杀伤力,若不是想要杀了他,你又怎么会对他使用武技。”
美纱的否认就像是拙劣的谎言让聂罗下意识地笑了一下,若不是他在看到美纱使用武技后现身,泰格斯真的会死在一个后辈手上。
出乎聂罗意料之外的,是美纱接下来的答案。
“因为,你在,所以,武技。”(因为有你在,所以我才使用武技。)
因为他在,所以才使用了武技,这句话就代表着美纱多他实力的信任。美纱相信着聂罗的实力,相信他一定会在关键时刻现身,也能够在关键时刻为泰格斯挡下这致命的威胁,所以才毫不顾忌地使用了武技。
聂罗虽然对于美纱的信任感到高兴,但美纱对泰格斯无情无义的态度还是让他苦笑一声。到了这种地步,聂罗确信美纱拥有十分严重心理的疾病。就是因为身心受过创伤,所以才会满身尖刺的保护着自己,面对任何恶意都会以最大的力量反抗,哪怕因此那份恶意的来源再小。
“真是令人惋惜的孩子。”
埋头苦练的美纱并不在意聂罗对她的想法,她不需要在意人情世故,她只需要为自己争取一个发育的场所。是以,即使她知道这么对泰格斯,会让其他人对她的看法产生变化,亦会为自己衍生不好的名声,她也要让其他人知道,胆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她只需要在接下来的日子,不断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就行了。只要她还有价值,就算缺点再多,聂罗也绝对不会抛弃她。
(我们,一直都在。)
她知道她不是孤独一人,所以,她才能在这陌身的环境,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