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士?那是什么?
无奈返回的我任由坐下的驿马缓步前行。
“你代表着梦想,我代表着现实——我就是与你相对的邪道士!”
临别时特兹的话语依然在耳边回响。
邪道士?
操纵道符僵尸的邪道士?
竟然还能让僵尸自爆——那简直是在玩弄生命。
怎么会有这样的道士?!
白公子不是说过,作为道术师,要是恣意玩弄生命,逆天而行的话会遭到天谴,形神俱灭的吗?
那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道术?
还有……特兹他的道术……是谁教他的?
特兹的师父是谁?
“清雨?那是谁?我师父?——不是!”在我说出疑问时特兹他这样回答,“我虽然不能告诉你我师父叫什么,但他绝对不是樱小姐你说的那个戴着树皮面具的清雨——我师父从不带面具的。至于我的邪道术……是自己的发明!”
真的么?
当时看着急匆匆远去的特兹,我疑惑了。
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吗?
不像……虽然特兹很简单的否认了,但我还是觉得他和面具人首领清雨之间有关系。
因为他的操尸术。
因为我也是道术师。
因为所有的道术都是基于一定的自然规则,即使特兹他自称自己是邪道士,应该也不会例外。关于他自己发明的操尸术……如果没有一定规则的话是不可能成功的。
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想到的?
他怎会想到这种操纵尸体的方法的?
这么粗暴的方法?
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提示?
——如果不是因为特兹他急着去追踪纽希尔村孩子的话,刚才真的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的。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追上那些被绑架的孩子……
唉!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追上了吗?
最令我沮丧的是——偷偷放出去的追踪道符纸鹤也被特兹发现并烧毁了。
本想悄悄跟上的说——结果特兹这个家伙竟然预先留下了两只拦路的道符僵尸!
呜!追了他一夜,真的是一无所获。
好失望。
那群孩子——特兹能救到他们吗?
。。。。。。。。。。。
“就不该让樱一个人去的!冰晶石也融化——她会不会出事了!是不是该去找找她?”
冰晶石?哦!对,刚刚把冰晶石变成黑冰剑了。
刚进家门,就听见阿萨在客厅里鬼叫。
“放心啦!樱很强的,而且她不是放道符纸鹤回来通知安全了吗?”夏南懒懒洋洋地回答他,“对了,要不要西尔维娅跳支舞给你看呀?穿着薄薄的纱衣,很诱惑的那种哦!”
“她?算了啦!”阿萨的声音显得很无奈,“我不想看!天都亮了……我们还是出去找找吧?”
呃……真的?那个好色的阿萨?竟然为了我不想看西尔维娅跳舞?
——他竟然这么担心我?担心到连……
“小弟你放心的啦!你忘记你哥是谁了吗?夏南大人可是风使耶!——要是小樱有危险他一定会知道的哦!不过……呵——”屋子里西尔维娅似乎很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就在这里等小樱实在太无聊的说,夏南大人~麻烦你弹琴哦!人家想要跳一段的啦~”
“饶了我好吗?”阿萨惨叫,“看西尔维娅你跳舞我会死的!”
会死?怎会?
原本想要推门进去的我不禁好奇地缩回手。
“嘻嘻!你不会死的哦!放心的啦~”西尔维娅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说,“小弟你最多只是流些鼻血嘛!哪里会死呀?”
“就是!你要是不想看,可以出去呀!”夏南附和着弹起七弦琴——
“不要呀!那样鼻血根本止不住呀!”阿萨继续惨叫,“对!我还是出去找樱!就算死我也要看完樱的裸体才死——”
死变态!原来不想看跳舞是这么回事!
亏刚刚人家还为他感动了下的说!
恼怒地推开门,正见那个变态两手捂着鼻子,瞪大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穿着大胆裸露肌肤的纱衣,正准备跳舞的西尔维娅。
——哪里有一点点急着想要出去找人家的样子?!
哪里有一点点想要出门的样子?!
“死变态!你不是说不想看的吗?!”我生气地直接上前踹了他一脚,“还有你们,在人家家里跳那么恶心的舞?!讨厌啦!”
“呦!小樱你回来了呀!”西尔维娅却是毫不在意地嬉笑着吐了下舌头,“怎么样,追到那条毒蛇了吗?”
“对啊!樱,没事吧?”阿萨也跟着问。
“要你管!”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快滚出去把脸洗干净!鼻血都快滴下来了!——要是敢滴到地上——”
“是是!”阿萨连滚带爬地跑出门。
“刚回来就那么大怒气呢!”夏南却是很悠闲地放下七弦琴,然后拿起桌边的酒瓶——
那个酒瓶——那个酒?!
“你快给我放下!”我再次气得大吼,“你在喝什么啦?!”
“酒呀?”夏南显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给我!”匆忙冲上去,一把夺过酒瓶——呜!都快被喝干了的啦!
——那是母亲为我酿造的酒……
和雷斯一起喝剩下的……
只有这一瓶……
“呜……”一时间,疲累心酸,愤怒,惆怅,一晚上发生那么多事,那份杂乱的心情一齐涌上心头,我不由得大哭起来。
。。。。。。。
“特兹他自称自己是邪道士?!”待我平静心情后,夏南确认地问。
“恩。”我点点头。
“有趣!——没想到还真有!”
“还真有?你知道?”我一愣。
“是呀!”夏南显得很得意,“以前和你师父白随云一起喝酒时听他说过哦!——”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
“是什么?快说呀!”我焦急地催促。
“你答应不计较我偷喝你酒的事我就告诉你!”夏南一脸贼笑。
“去死!”
怎可能不计较?怎可能不计较?那个可是母亲为我出嫁酿的酒耶!原先一共两瓶,其中一瓶被我和雷斯喝掉了,这最后一瓶——人家可是很小心地珍藏在酒窖里的呀!竟然被这个混蛋偷喝了……呜!
想着想着,我又想哭。
“好啦好啦!”夏南无奈地挠挠头,“唉,动不动就哭,一点也没拉格西丝不好玩——算了,”继而他长叹口气,“不逗你了——白随云是这么对我说的‘道术是很复杂的,不仅仅复杂在它的理论和使用,最复杂的是它的分支,同样的道术,学的人不同,效果也不一样——就像道家的阴阳学说一样,如果说遵循天道之人为阳,那么那些追求力量极致的道术师即为阴,也叫邪道士’”
“有什么区别吗?”阿萨不明白,“感觉两种道士区别不大啊!”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当时白随云就是这么说的。”
“恩……可能我能理解!毕竟人家是道术师……”听了夏南的话,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追求力量极致……也就是没有制约,天的制约,道的制约可能都不存在,不惜一切代价地追求力量——即使遭到天谴也在所不惜!”
“哦!这个跟我们那些被力量吞噬,发疯了的魔法师很像!”阿萨会意地点点头。
“恩……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夏南,在凯西尔你叫西尔维娅提醒我的是不是这件事?——就是那件‘白公子教给我的确实是道,但并不完全’?”
“对,没错!”夏南坦然地点点头,“白随云曾经和我说过‘道术的阴阳两面是学习道术的基础,只有徒弟知晓了道的能力和危险,有所顾忌后,师父才可以放心地教授道术,否则一旦徒弟在学习道术的过程中堕入邪道,那么不仅仅是对他自己,对他人,甚至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啊?那么厉害?!”
“可是,”夏南不理会我们的惊叹,接着说,“可是奇怪的是,当白随云向樱你教授道术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在用圣风偷听哦!——并没有告诉樱你道术的危险,之后我问他,白随云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做出解释——”
“所以你就来提醒我?”
“恩……但是我自己也不理解道术,也不知道白随云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所以我也就只能请西尔维娅那样提醒你一下了。万一学道的时候走火入魔——啊!这个是白随云的原话,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那么至少樱你会考虑是不是自己学的不完全而不会硬着头继续,对不对?”
“原来是这样……”我沉思地点点头,“谢谢了啊!”
“嘿嘿!不客气哦!”
“恩……那么,夏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话锋一转,“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阿萨把你带过来吧?”
“嘿嘿!当然知道咯!”夏南又露出那份不正经的微笑,“刚刚阿萨已经问过我了——我的回答也很简单呀:‘圣风*胡莉贝尔的占卜告诉我,瑟雷斯汀还有樱你需要我的帮忙,于是我就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