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你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拉格西丝呢?小露卡,露丝雅哪里去了?为什么你的身体至今还没有起色?

难道说?有她们在还不行?那那巴尔先生还有夏南,他们也帮不了你?

一个多月,已经一个多月了啊!

怎么雷斯你的生命之力还在流失?怎么雷斯你还是不断需要姐姐我生命之力的补充?

你那里……究竟发生什么了?

“樱,怎么样?好些了吗?”阿萨问,“红眼的那边?”

“还是那样……”我沮丧地摇摇头,“雷斯他……还是那样……”

“还是那样?可恶!”阿萨烦躁地用拳头擂了一下地面,“死红眼的,搞什么?!”

“别说他了,”我不想在雷斯的问题上和阿萨继续讨论下去,于是转换话题地问,“丁帅那边结束了吗?”

昨天阿萨偷空去见了一次丁铃,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解开我们和丁帅之间的误会(毕竟对于现在只能呆在道符阵里的我,能不和东方人起冲突最好),由于昨晚我一直忙着施展道术,连阿萨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所以一直没来得及问。

“还好吧?”阿萨一边轻松地笑着一边从新拿来的食盒拿出酥脆的糕点,“这是丁铃托我带给你的。丁帅也相信我们不是他的敌人了。”

“你怎么说的?”酥脆香甜的糕点入口,让我精神为之一震——这段时间一直在山上吃阿萨打来的野味肉汤,都快腻死了,有糕点吃,真好!

“我就简单解释了下咯,”阿萨神色尴尬地吐吐舌头,“主要是靠了沈齐伟。”

“沈齐伟?”

“恩——告诉你哦,其实沈齐伟是丁帅内定的女婿!”

“啊?真的?怎会?详细说说详细说说!”听着感觉蛮有趣的,我顿时来了兴致。

“你……要不要休息下?”阿萨关切的问,“你都一夜没睡了……”

“哎呀!快说啦!”我央求他,“姐姐我现在没事哦——雷斯那边暂时没动静,而且四象阵姐姐我现在是越用越熟,就算休息,也能持续发动的哦——而且呀,这里大地之力很强的。”

确实,自从阿萨带着我来到这个一年固定时间会被雷劈两次的山头,我就再也没有为不够力量补充雷斯而发愁过,布在这片焦黑土地上的四象阵,也比平时强了许多,充足的地脉之力,让我在生命之力频繁流失的情况下得以安逸地活到今天,这不,前阵子干枯苍白的头发现在也开始慢慢变黑了。可是光泽……唉……看来还要再等一阵子的说。

“这是丁铃跟我说的,”阿萨站起身,一边检查着四周他布下的防御法阵,一边说,“原本丁帅看中的女婿就是沈齐伟——他们沈家和丁家本就是世交,沈齐伟又是文武双全,人品更是没话说。”

“这个倒是……”回想那个成熟稳重又很豪迈的沈齐伟,确实是丁铃最佳的夫婿人选,可是……“那为什么要比武招亲?”我问,“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结婚?”

虽然知道丁铃肯定不愿意,但,何必要举办比武招亲这么麻烦呢?这么拐弯抹角,还让人家意外把沈齐伟给打败了!

“这是丁帅的策略,”阿萨笑道,“你是不知道,丁帅女婿这个位置,抢的人好多的!手握兵权的边防重将,这个位置何等重要?据说好多东方贵族都派人来向丁帅提亲,甚至有贵族连皇帝都搬出来提亲哪!”

哦……这跟拉格西丝幼年好像——那时候好多贵族让自己的子嗣和拉格西丝一起玩,讨好拉格西丝,不就是为了将来成为拉格西丝的丈夫么?可惜拉格西丝谁也不要,偏偏要那个对她爱理不理的雷斯,嘻!

“需要不断多方权衡的丁帅自然不能随便答应,”检查完防御法阵,阿萨又命令召唤出的冰人偶将附近的山雪搬过来,之后又浇上水,想要在我们周围建起厚厚的冰城墙,“可是又不好随便拒绝得罪人——要是连皇帝都得罪了更不得了,于是他就想了比武招亲这么个法子,能成为他女婿,也就是将来接班人的,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和倭人作战,至少,要在比武招亲获胜——这样一来,自然就可以回绝掉大多数纨绔子弟,顺便,还可以借着比武招亲大赚一笔军费!”

“军费?”我不明白。

“赌盘啊!”阿萨做了个掷骰子的动作,嬉笑道,“忙着比武你是不知道,场外赌局大了去了——那些富商乡绅贵族们,平时叫他们掏钱支援海防个个小气得和蛤蜊似的,掰都掰不开,一碰到赌局就不一样了——丁帅开的赌局就是为了从那群铁公鸡身上狠狠割了几十斤肉出来!”

“……”

“恩?怎么?不信?”大概是我看阿萨的眼神有些古怪吧?熟悉我的阿萨很快就察觉了。

“不是不信,”我诧异地摇摇头,“姐姐我是奇怪——这才几天?你说话的方式就和东方人差不多了,连‘铁公鸡’这种东方谚语都知道……”

“嘿嘿,”阿萨笑着挠挠头,“我只是在重复开原的话啦!——开原他是丁帅的外甥,也是知道内情的。”

“想不到一个比武招亲,背后后那么复杂……”

“还有更复杂的呢!你知道为什么宴会厅要挂哪个中原棋局吗?”

“为什么?”记得那时候阿萨就对我说,在一群武人的宴会里挂棋局很不正常,阿萨现在有答案了?

“那是丁帅在选将呐!”阿萨解释,“有足够的武艺才能进宴会厅,一盘棋局考验众人的智商——沈齐伟对弈,开原在人群里一边引导众人讨论一边观察众人反应,最后遴选出有一定战略战局观的人,好为丁帅的军队选出一批文武双全的将领出来!”

“原来是这样——这是一举三得,”听了阿萨的解释,我由衷地赞叹道,“丁帅真厉害。”

“再厉害,还不是被你破了?”阿萨见我吃完糕点,又体贴地递上刚烧好的热水,“内定的比武招亲优胜——沈齐伟——初赛就被你打败,原本用来考验众人的中原棋局,宴会第一天就被你破了,想要好好从那些富商乡绅贵族那里赚点军费吧……偏偏你的同伙回回赌你赢,赚得个盆满钵满,说你不是成心来这里捣乱的,谁信?!”

“参加赌局的可不是我……”反驳归反驳,但经过这么一解释,我算是彻底理解为什么丁帅他们那么敌视我和阿萨了,“这些都是开原告诉你的?”

“还有沈齐伟,”阿萨答道,“感觉那个沈齐伟很是信任你——呐,樱,会不会沈齐伟那小子他看上你了?”

“怎会?”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无聊?人家沈齐伟可是正派人士来的,再说,姐姐我又没在他面前露过女儿身,虽然最后他知道我是女扮男装……但在他面前,姐姐我可一直是‘白雷’啊!”

“那他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变态只有你一个哦!”

“切!”

“呔!何方妖孽?!”谈话间,突然不远处的山头传来一声暴喝,“光天化日之下敢在此吸取地脉之力?!想死老夫就成全你们!”

带着这声暴喝,附近的山头快捷地飘过来一个人影,白发白衣,斜背着一把古朴至极的青铜大剑。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