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阿夜不会害他们的，”维持着半融合进阿夜胸口的姿势，紫阿夜附和道，“我们都是为了永濑先生他们，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永濑先生他们，怎会害他们？阿夜！别听红枫姐姐瞎说！别听红枫姐姐瞎说！”
“哈！小孩子么，懂个屁！”红枫大咧咧地嗤笑，“永濑先生和日吉被你们害死的原因，叫——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别说你们了，就连站在你们面前的白樱姐姐——她也不懂！”
额……确实，我也不懂。
虽然我知道红枫在装腔作势，在故意让阿夜分心，但这个时候红枫应该不会说欺骗阿夜的话（否则会失去阿夜的信任），可……我和阿夜一样，完全不知道红枫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
“唉！”见阿夜和她胸口的紫阿夜一时不知怎么说话，红枫故意深深地叹了口气，背起双手，看看我，无奈地摇摇头，“果然，看白樱姐的样子，你也不懂——你和阿夜是同级别的笨蛋！唉！”说着她又刻意长叹了声，“可能，也就是向我请教的阿银阿玉能懂吧？”
呜……原来我和五岁的阿夜是一个等级啊……
好受打击……
“阿银阿玉姐姐能懂？”与深感打击的我不同，阿夜却是完全被红枫吊起了好奇心，“红枫姐姐你说的都是真的？阿夜真的会害死永濑先生？害死日吉哥吗？”
“为什么只有阿银阿玉姐姐能懂？！”紫阿夜也同样被吸引住了，“红枫姐姐你倒是说说看？！”
“真想听？”红枫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啊——菖蒲姐！歌声先停下好么？”她又指指紫阿夜，“你要保证不闹事，我就让菖蒲姐把歌停了——这个话题太高深，我怕菖蒲姐的歌声影响你和白樱姐的理解能力！”
“红枫姐姐你快说啊！”阿夜焦急地拍拍胸前的紫阿夜，“不会闹事的哦！我们保证！”
“嗯嗯！我们保证！”紫阿夜顺从地往外退了退——连带想要缠上阿夜脖颈的邪气，也跟着退缩了点。
“那……我说啦？”
“红枫，”停下歌唱和舞步的菖蒲姐哑着嗓子道，“你还是别说了吧——阿夜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我担心你那复杂的理论又把她搞晕掉。”
额……听菖蒲姐的语气——她应该知道红枫想要说什么吧？
那役明——役明还是被触手缠得很紧，皱着眉一声不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应该也能猜到吧？
只有我——还有五岁的阿夜，哦！还有那个龙血化成的紫阿夜也不知道。
打击之后是沮丧——笨到只有五岁智商的我，现在好沮丧的说。
“还是说了罢？”红枫却是不紧不慢地开始和菖蒲姐商量起来，“阿夜她们不是想听么？不说出来的话，她们不就以为我在编瞎话骗她们了么？”
“可你说出来她们听不懂也会以为你是在骗她们呀！”
“我会尽量说的精彩些哦！就像讲故事一样！”说到这里，红枫还刻意补充了句，“就像我给阿银阿玉讲课那样——对了！”红枫又看向阿夜，“那天红枫姐姐给阿银阿玉讲课时，你也在听吧？阿夜你能听懂吗？”
“能听懂一点点……”
“当时你觉得红枫姐姐讲课很枯燥么？”
“不啊！虽然听不大懂——但阿夜觉得红枫姐姐讲课好有趣的说！另一个阿夜也是这么觉得的哦！”两个阿夜已经完全被红枫吸引住了，“红枫姐姐，行行好！你快说罢！”
果然是对付小孩子的方法——不是直接劝说，而是欲情故纵地激发她善良的好奇心。
明明年纪比我小……可懂得比我多多了。好佩服红枫啊……
“既然这样，那红枫你就给她们讲讲吧，”菖蒲姐揉揉自己的腰，“刚刚跳得好累，姐姐我休息会——小白樱，过来！姐姐我帮你治伤！”
“啊！好的！”我听话地走到菖蒲姐身边，任由她凑近查看我胸口的伤。
“趁机准备些纸鹤，我去唤醒瑟雷丝汀，”菖蒲姐低声吩咐，“你想法束缚住她。”
“好。”
刚刚受红枫启发，我新想了一招，感觉上能做到。
“在讲课之前，红枫姐姐我先问你们个问题哦！”此时红枫已经装模作样地开讲了，“你们两个阿夜以为——永濑先生怎么样才能活着？”
“啊？”准备认真听课的两个阿夜均是一愣，“怎么样才能活着？”
“听不懂？——那……这样吧？”红枫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像老师样悠哉悠哉地往阿夜面前踱了两步，顺便还伸手摸摸面前警惕着她的触手，“姐姐我换个问法：永濑先生活上一个月……甚至一年，需要什么维持生命？”
“吃的呀！”这次阿夜回答很快。
“嗯——回答得好！”红枫赞赏了句，“那姐姐我问题又来了——吃的哪里来？”
“种地呀！”
“可，永濑先生也不能天天吃粮食吧？总要有些盐，有些酱油——你们说是不是？”
“嗯……”两个阿夜一齐点头。
“那，盐从哪来？酱油从哪来？”
“利八先生送来呀！”
“免费？白送？”
“怎可能嘛！——永濑先生要付钱的哦！”
“回答得真——好！那！最后个问题：永濑先生钱从哪里来？！”
“红枫姐你这几个问题好笨！永濑先生不是医者么？当然是病人给呀！”
“可……”成功引导阿夜的红枫得意地眯起眼，“可我记得刚刚那个紫阿夜说，要杀光所有人的哦！病人都没了，谁给永濑先生钱？”
“这……”两个阿夜彼此互望一眼，不知怎么回答了。
“没有了病人的诊金，永濑先生就挣不到钱，挣不到钱，就买不了盐，买不了酱油——阿夜你知道人不吃盐会怎样吗？”
“全身都会发抖……会疼的难受……”
“啊？！你知道这个啊？！真厉害！”红枫故意惊讶了下，“哦！也是！你一直在永濑先生身边，一直亲眼看着永濑先生治病救人，一定有机会看到缺盐缺得厉害的病人——啊！对了！”说着她忽然瞪大眼睛，惊讶至极地大吼一声，惊得两个阿夜都不由自主地一震，“对了对了！——永濑先生的人生目标不是成为合格的医者，治疗所有患病的病人吗？病人都没了，永濑先生……唉……”
“永濑先生会怎么样？！”眼见红枫一副凄惨不忍的表情，两个阿夜不禁一齐问。
“还能怎样？”红枫的语调越发凄惨，“阿夜你是因为想留在永濑先生身边，才变成屋敷童子的吧？——假若当时你没这个目标的话……你还会留在这里五年吗？应该早就消失了吧？红枫姐姐觉得……失却人生目标的永濑先生……”说着她双手在面前绕了绕，模拟向上挂绳打结的动作，再将自己头往前一搁，舌头一伸，作出一副上吊致死的模样，“估计就会这样吧？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