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真是个好梦啊。

次日,我在阳光之下苏醒,作出如此感叹。

这是我时隔多日再度梦见她?还是现实?

嗯,大概是梦吧。

像是《めぐる季节》的梦吧。

梦。

即便如此,即便只能在梦中与之相会,也是让我心满溢到洒出来幸福的事。

她不是我的Lolita,我也不会将其比作夏日阳光,她于我而言,非要去形容的话,便是之所以为人的缘由吧,倘若把我身为一个人所具有的一切美好都抽离出来,再添上憧憬与追求,所重组成的人,一定就是她吧。我说过,那是比友情更神秘,比爱情更不可一时,某种独特,强烈,埋在我的深处的事物,换而言之,我之所以还能体认自己的存在,就是因为对她的这种情感吧

这是用“她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解释的清楚,也解释不清楚的情感。

我想,所剩的三个月能不能理解和发掘清楚都尚未可知呢。

虽然这种想法听起来有些压抑,可是我却很是开心。

好,今天去海滩吧。

“我一直都看着你哦。”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自己欢欣鼓舞的梦话呢?我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如此想。

我怀着昨日不曾有的,明媚的心情走出海鸥号,来到大堂。

在昨天订过气泡饮料的吧台边,花穿着同昨晚一般模样的衬衣套连衣裙,坐在沙发里抿着咖啡。一个棕榈色的单肩包置于旁边。

我走过去,随意的同她搭话。

“早啊,吃过早饭了?”

“嗯…还没有。”

“那还喝咖啡,伤胃哦?”我无所用意的善心提醒她。

也不知是因为被关心的缘故,还是被睹视不良嗜好的因由,她的侧脸点燃上些许樱红。

“不…不行啊。我就是喜欢先喝点咖啡。”

“这样啊,那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好啊。”她提起单肩包,答应了我的提议。

在电梯里,她依靠着我身后的墙壁,忽然问我道:“你今天心情不错呐?”

面视的光滑墙壁略微映出她带着笑意的面孔。真是…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别扭的方式讲话呢?

“你怎么知道?”

“啊,‘眼里长着太阳,笑里全是坦荡’。”她鹦鹉学舌般的如是说。

“别开这种害羞的玩笑好吗?”

“抱歉抱歉,”她的声音听起来又增添几分愉悦,“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做了一个美梦。”

“这样啊。”

她长出一口气,旋即沉默下来,恰好在此时,电梯的职责便完毕了。

我同她一前一后地走进自助餐厅,在出示了房卡之后,我们便分开,各自端起盘子寻找心仪的食物。

边缘镀金的圆盘,我直感到设计师坚持仿古的设计语言。

随意卷了点炒面,夹了两片烤培根,又在柜台订了茶之后,我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又想起了昨晚的梦。

其实真实与否只要检查一下存档就能知道,可是我却没有这个意愿。一定是我心中的某处还坚信着,还相信着真实的可能性吧?

我无法弃这种可能性于不顾。

这时我在我对面坐下。端着两块三明治,和一杯果汁。

果汁啊……

“早上吃这么点就够了?”

“女孩子嘛。”她笑笑,然后说“你管的好多哦。”

“不喜欢的话生分一点也可以。”

“那倒不用。”

想要和人拉近距离的话,恰如其分的玩笑最有用了。

我一边卷起意面送到口中,一边望着她。

今天似乎换了一个发型啊,是把乌丝束好绕到肩前的类型。

昨天又是怎么样呢?好像没有怎么注意就是啦。

比起这个,还是来聊聊接下来的安排吧。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有点在意也可以。”

“嗯……”她稍稍歪歪脑袋,露出思索的表情。

“有吗?”

“没有。”露出了看起来有些苦恼的微笑。

“那要去海滩玩玩吗?听说那附近正好是繁华地带哦。”

“行啊。”

爽快的回答。

吃完早餐后,我与她在电梯告别。

“那我先上去准备准备。”

“嗯……说起来你房间在哪?”

“秘密,女孩子的秘密。”她故作严肃的说。

“这样啊,那我在花圃等你?”

“行。”

电梯门“叮”的关掉了。

昨天雨的余韵还留存在叶上,空气中。花圃里弥漫着花瓣沾湿的味道,清爽,清洁,清澈。

大概是忧思而谨行的雨早已下完,晚上又搭上风的便,今天似乎会是个大晴天。

我并不是讨厌雨的人,但是喜爱阳光也是事实。

对于我这种拥有独一无二之物的人,对于其他的事物是不会抱有必须二者择其一的想法的。

海滩啊,会是怎样一幅光景呢?

“啪嗒啪嗒”的响脆脚步声,同花香熏染的空气一般。

我回过头去。

花换上洁白的凉鞋,小巧的遮阳帽,包也从绿色换成了明黄色,换而言之,此时的她就像是在上半身点染上枳花红色与柠檬黄色的一尘不染的水彩纸一样,亮眼而美丽极了。

单单是对搭配的几个部件进行了修饰,就足以对整体印象造成莫大的影响,服饰的这种特性真是教人难忘呐。

“怎么样?”

“很不错嘛。”

“就这样?”

“就这样。”

她似乎又微妙的生气了。若说原因的话倒也不是不知道,谁都喜欢多被美言几句嘛。

不过目前和以后都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我如此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