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之行结束的第二天,
收获颇丰的林蔚,迫不及待的约沈旭老地方见面。
两个人一见面,沈旭嘴角的伤口就引起了林蔚的注意。
【你嘴巴怎么了?】
【没事。】
沈旭提了提衣领,想遮住嘴角的伤口,发觉衣领太短,只得作罢。
林蔚又仔细观察出沈旭的脸上抹了一层粉底,涂抹的手法粗暴,粉底的颜色和沈旭脖子的颜色根本就是不同色号。
【真得没事?】
林蔚从沈旭极力的掩饰行为中,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事情,试探性的问道。
【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
沈旭没有回答的意思,转而问起了林蔚。
【今天我们点什么?】
林蔚没有回答沈旭的问题。
她隐约感到,沈旭嘴角的伤口,应该和沈旭调查自杀女孩事件有关。按照沈旭的活泼随和的性格,在学校里,基本上没有和别人发生正面冲突的可能性。
【我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现在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如果因为不必要的事情,暴露了我们,从而影响了我们的合作关系。得不偿失,我希望在合作期间我们两个能做到最起码的坦诚。】
沈旭抿了抿嘴角,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让林蔚知道自己被人威胁,林蔚一定会为了自保,立刻停止对自杀女孩的调查。
看沈旭没有开口的意思,林蔚已经能猜出个把八九十。
【我提前告诉你,优盘没有丢】
沈旭清楚两个人在这个阶段,做重要的是稳固和林蔚的合作。就目前而言,能影响林蔚终止两个人合作的最大因素,无非是存有林蔚作为目击者视频资料的优盘。沈旭抛出这句话,意在制止林蔚继续追问。
【即便优盘没丢,其他暴露我们行动的事情也是不可以的。】
林蔚没有退让的意思,继续步步紧逼。
【我什么也没说……】
沈旭有些委屈的说到。
【关键不在于你说没说,而在于对方知道我们多少。】
林蔚反驳道,她不允许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事情发生。
沈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消除林蔚的顾虑,他开始后悔自己,对于李笑笑的调查有些过于心急了。
沈旭一直都非常小心,尤其是对于收集26班的内部消息,毕竟是关于自杀女孩这种敏感的事件,每次套取26班同学的情报,他都要花费很多时间,讲许多无关痛痒的话,来稀释自己的目的。
不过因为沈旭过于心急,想快一点获取更多有用的情报,在两三天内频繁的和26班的同学见面,导致了事情的发生……
沈旭最近经常翘课,一来是老师上课讲的课本内容,他早在教科书发下来的第一个星期就全部自学了。二来是,他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调查李笑笑照片的来源。
就像往常一样,上完班主任中午的最后一节课,沈旭就收拾好东西,偷偷溜出来,去网吧上网查资料。
沈旭一般都会去离他家很近的一家家庭式网吧。这家网吧店面不大,电脑数量不多,主要是因为方位隐蔽。要走进住户家里,在外面看,这家网吧,和一般的住户没有什么区别。
沈旭正想着今天要如何通过仅有的照片,来找寻线索。
本想抄近路的沈旭,刚转进学校边的小胡同里,就被四个陌生人拖走,拉去了一个没人的小角落。
这四个陌生人,看上去年龄和沈旭差不了几岁。每个人都顶着一头奇怪的头发,穿着奇怪的衣服,脚上蹬着统一发配一般的黑色拖鞋。浓浓的社会精神小伙风格。
【你们想干什么?】
沈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还没等几个人发话,他就先叫嚷起来。
【闭嘴。】
为首的一个胖子发话,年纪不大,却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地瞪着沈旭。
沈旭被威吓到,一下子就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老子告诉你,你小子犯得的事大发了……】
胖子或说到一半,像是机器卡壳一样,扭脸对着身边的小弟,小声问道。
【什么是来着?】
小弟恭敬地弯腰,嘴巴凑近胖子的耳朵,嘀嘀咕咕着。
沈旭没能忍住,被眼前的情节给逗笑了。
【笑什么笑。】
胖子怒目斥责沈旭,他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冒犯。
【老子告诉你,你现在被我们盯上了,从现在起,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不想被我们纠缠,就马上停止你正在做的事情。】
沈旭立刻想到了胖子话里所指之事。他正在发愁事情进展缓慢,不知道该怎么快速推进,现在倒好,对方主动暴露,省去了他许多麻烦。他可要好好利用这四个人,看看他们都知道些什么?
【大哥饶命,恕小弟愚昧,,小弟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惹得大哥不快,还请大哥明示。】
沈旭从容的对着胖子作揖,一副江湖人士的做派。他还庆幸自己那么的武侠小说没有白看。
【少放屁,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居然还要我告诉你。】
胖子看上去非常不屑,对于沈旭的回答完全是不信服的样子。
【真得,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废话少说,照我说的做,以后包你平安。你要是不安我的意思办,现在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胖子已经有些不耐烦,看他烦躁的样子,沈旭怀疑胖子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只是个单纯的工具人。
【那人说什么事情了没?】
可能是一开始的忘词,导致胖子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他对着身边的小弟,小声问道。
小弟急忙小声回应道。
【那人没说。】
【妈的。】
胖子似乎被小弟的回答激怒,一抬头又看见一脸无辜的沈旭。
【还是那句话,马上停止你现在做的事情,不然要你好看。】
【可是大哥……】
沈旭的话还没有说完,胖子朝着他的脸就来了一拳。受了一拳的沈旭,向后倒去,眼镜一下子不知道飞到那里,整个人坐到了地上。
【话真他妈的多,兄弟们,揍他!】
胖子一声令下,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沈旭身上。
沈旭将自己受伤的全部经过,完完整整的告诉林蔚,他不断强调,打他的几个人完全不知道李笑笑的事情。但是一向谨慎的林蔚,还是心存担忧。
【现在就停止吧,不要再追查李笑笑的事情了。】
林蔚斩钉截铁的说道,因为沈旭被打的事情,让林蔚感到极度的不安。
【没事的,我不是已经说过,那些人不知道李笑笑的事情。】
沈旭的声音有些失控,理智线再滑行的过程中,又一次起到作用,沈旭压住了他失控的声音。
【你只是猜测,你不能保证他们绝对不知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而且出现这样的事情,更可以证明李笑笑自杀的事情绝对有问题。】
沈旭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向林蔚解读他被当打这件事的积极影响。
【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沈旭的话,林蔚没有没有听进去,她也完全没有退让的想法。
【就目前的情况,李笑笑只是被大家刻意针对了,同学间制造了对她不友好的谣言。你完全可以以此作为定论,结束这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林蔚想快一点结束讨论,单方面盖棺定论。
沈旭沉默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林蔚以为沈旭正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调查。
【你真的使这样想的吗?】
沈旭质问道,如同晴天闪电一般突然。
林蔚的结论,似乎在沈旭这里起到了反作用。
林蔚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想法,我才不愿意轻易放弃。】
沈旭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说实话林蔚有些被吓到了。
【什么叫被针对?什么叫不好的谣言?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同学之间,因为大家都是朋友之类的原因,所以错误就可以自动消失,暴力就可以被原谅,施暴者自以为是的玩笑,在受伤者那里会变成伤口的。受害者的一切,都被施暴者定义,连存在的意义都要被质疑,难道世界上真得有人以为自己是神吗?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林蔚没有说话,就如之前无数次一样,她没有在世俗正义前开口。不是她不想维护所谓的正期,只是她发自肺腑觉得,世界不是一种能量就可以控制得了的。
【我不想对你的愤怒发表任何意见,我只是担心我的安慰。】
林蔚表达着自己担忧,她不想因为沈旭被打,节外生枝,导致事情扩大化。
沈旭向林蔚起誓。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视频泄露出来的。这一点我向你保证。】
林蔚冲着沈旭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但是我不是你,我不能向你保证。】
林蔚露出她标准的冷笑,慢条斯理的说道。
【毕竟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沈旭没有异议,他要求林蔚和自己合作,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比起同龄人,林蔚更能平静的面对残忍的真相。
林蔚没有同龄人那种,对着世界存有美好幻想的眼睛,她似乎没有什么好奇心。
不知道是出于害怕失去,还是习惯了没有,林蔚总是一脸不在乎得失的冷漠。
【我们无法估计事情的发展,就目前的情况,我希望我们暂时放慢调查的步子。】
林蔚提议到。
沈旭目光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