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大海气味的海风在穿越鲁尔卡的稻田以后也被混入了麦子的味道。每天第一“眼”闻到的也是它,就好像是鲁尔卡西坡上的那家克洛涅面包房里新鲜出炉的面包一样,入口即化,像奶油,像水果,像蔬菜,有的甚至能让人误以为是烤肉。

据说北坡山路上的那只抓不到的羊的狼还把这种面包当成羊肉吃,给来往的商队的添了不少麻烦……

....这个广告如何,把它挂在冒险者工会的牌子背面效果肯定很好。到时候咱家的面包就不愁卖不出去了“

少女高举那张老旧的羊皮纸,起身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只为模仿前日在广场上看见的演讲家,意义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什么最优秀的民族一类的。

在念完这份广告语后,她还十分自信地把那张纸举起来递给另一旁的女士看。

这女士打扮得像个官太太,在各种文学作品里,这类人都是最坏的。

莉莉安是怎么认为的。

见对方没有反应,又交了一张上去。

那官太太开始说话了

“不管怎么说,莉莉安能为家里的生意着想这件事出发点是好了,但这种东西真的贴了出去,我们家的面包就再也没人敢买了“

这官太太对她浪费了两张价值3铜的老旧羊皮纸一事感到不满。

而那少女也没闲着。

“说到底还是因为库尔卡家的面包做的太好的缘故吧,希菲卢恩特的商人都是一车一车的买,我们这种没有任何特色的东西也就卖给孤儿院和那些穷人了”

官太太被那少女所说的话吓到了。

并发出了能抓住天底下大部分男人的叹气声。

”被自己家的女儿吐槽了,哎,哦,天啊,我的荷花叶女深,莉莉安这套说辞居然是和食堂的那几个大婶一样“

“因为是她们告诉我的,还说要不是因为父亲的职位之便,我们家的面包白送别人也不要什么的,还说什么 ’莉莉安要看好你的母亲哦‘啥的。“

此时少女手里还握有两张羊被折烂的皮纸,说完以后,便把那两张羊皮纸拍到桌上。

官太太又被吓到了,想效仿那少女的动作反击回去,却没那勇气。

因为少女很喜欢这样对待她,她也习惯了。

只好继续叹气,

“奇怪的句式,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这份工作吗,,,我突然有种很对不起你外祖父外祖母的感觉,这份来自柯梅特的手艺终于要断了吗。。。

莉莉安啊,,,,,你“

女人还没说完,便被少女打断了。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来说服我,继承面包店做一辈子面包这种事情我打死也不会接受的”

官太太笑了笑,

”嘛,我过会就把你写的那张贴到告示牌哪儿好了,反正别人看了也就是笑一笑,至少在我们家关门之前给大伙留个印象,让大家笑笑也挺好的。“

官太太推开桌子勉强站起来后,叹着气 拿走那张写有 面包狼 故事的纸,

她打算出去。

至于那张纸本该是这周孤儿院表演活动的剧本来着,后面还有用来讽刺这群自以为是的大人的展开来着。

而少女写这东西的目的也不过是和家里开个玩笑来着。

别说来着了

这故事也许是自己对不被允许成为冒险者的这件事的报复吧。不过看见母亲一脸无奈的样子,也只好取消这个计划了,

“就这?下次换个更恶劣的。”

(我也不知这话是少女还是那官太太说的)

见那该死的官太太终于走了,她给自己刚买的笔上了墨水,便开始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到。

“面包这种东西卖不出去七层是因为来自柯梅特的母亲有一头让卢兰族十分讨厌的白发,另外三层则是库尔卡家的二女儿和希菲卢恩特领主家的三少爷订了婚约后对曾经的情敌的报复啥的。据说库尔卡家的二女儿还是父亲的青梅竹马,父亲参军后,她还为父亲等了4年,直到看见在襁褓中熟睡的我后才放弃啥的。再后来就是各种报复了,因为这些事,母亲变得疯疯癫癫的,父亲降了职,他们俩经常吵架,

好在父亲作为鲁尔卡警备队的队长,我们家在这儿不至于被排挤得太过严重。

但那些管军队食堂的大妈是什么?

他们大脑好像长在嘴皮子底下一样,婆婆妈妈的,见人就说,或许是因为在丈夫面前说不出话,或者是在当事人面前不敢说话吧。

又或者是人们都不想听这些人说话。

说来前几天有个大妈跟我说,他的儿子死了,

因为那是我喜欢的素材,有利于我的创作,我就听了听,结果竟然只是欠了钱被人打死这种憨憨事,让人不免感到有些失望。

那个大妈,就好像《苦恼》里那车夫约纳一样,只能跟自己的小白马说话。

哈,我是岂那只被人奴役的小白马?

对了《苦恼》是一个古代作家写的,去年亚兰弗里德的遗迹里挖出许多这样的书。

还掀起了一阵热潮,后来教会出面,禁止这些书的流通。

而自己看的和手上拿着的,也不过是手抄本而已。

说回学校,“孩子还小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这样的借口下,我难免会被学校里面的女生们欺负。在完成了一次很令我满意的报复后,我被原来的学校开除并来到了除了学校以外唯一一个有教育能力的地方——由鲁尔卡的菲尼克斯教堂开办的孤儿院。

毕竟这里的负责人和父亲关系不错,也勉强算是母亲的老乡啥的。一到孤儿院就成为孩子王的我第一次体会到站在鄙视链顶端的快感,那种不管对方是谁,是否正确,大家都可以把我对他的评价当作真理的快感。虽然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对底层中的底层发气,知道自己的话毫无营养,但就是很快乐。

做了出格的事,也可以把责任推给那些曾经欺负我的人的头上,完了还能看见父亲那可笑的道歉与母亲的泪水。

何乐而不为?这可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一楼的房间是和做面包的厨房连在一起的,这样做除了能更好地利用这个狭窄的房子以外,还能顺便靠着烤炉发出的热气躺在椅子上休闲地度过这段乏味的日子。从椅子上醒来后第一个意识到的竟然不是虚度光阴带来的悔恨,而是为晚餐吃啥,怎么吃而困惑不已。好不容易又了“今天一定要为自己的梦想做些啥“的心思并付诸行动几分钟后,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正在摆弄着房间里面那些母亲从柯梅尔特带来的各种可爱的小物件或是看着各种关于冒险的小说发呆。

倘若我恶劣的人生只是这样简单的颓废那也还好,毕竟人这种东西只要活着,就总有一天能够遇见自己的另一半,在名为平凡的毒气里面待久了,总能把日常当作惊心动魄的大冒险。而菲利克斯教会的教义也在告诫着人们要接受平凡与磨难,要在困难中寻找光明啥的。总而言之,从我出生到现在,也只过了15个年头,除了坏事啥都不会的人就是放在史书里要想不被人忘记就只能去做一件大到让地狱的恶魔也自愧不如的大坏事,但就是我也向往着天堂这种极乐之地。而如此平凡无力又讨厌的我在不知不觉中,竟也有了要成为一名冒险家这样可笑的梦想,明明呆在家里继承面包店,和没那么喜欢的人结婚生下没那么喜欢的孩子继续过着没那么喜欢的生活就好。不喜欢,但也不讨厌的生活,是不会受到伤害的生活,如果你无法理解我说的这些废话的话,不妨想象一下,你期待了好几年的东西将在两天后来到你的手上,你是否会有”这两天赶紧过去吧“或者是希望自己一觉睡个48小时啥的。

平凡的生活虽然不差,也不会让人痛苦,但如果某天你接触到了某种虽然短暂却五彩斑斓的生活,届时的平凡也就一文不值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和那本书里所说,死后可以投胎到另一个家庭而不是接受教会的审判决定是前往天国还是堕入地狱的话,我现在已经在琴伦海湾地下长眠了吧,可惜自杀的带来罪行远高于杀人行骗啥的,虽然没人去过,但地狱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也多亏了安娜阿姨给我的那些冒险记录,在打上鸡血努力了几个月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成为冒险者的可能以后,才造就了如此颓废的我。

那么我该如何浪费这一天的时间呢,是继续躺在椅子上幻想冒险故事,还是带着面具去整蛊别人呢。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结束后(指抛硬币),我决定把今天的光阴奉献给整蛊那个刚来这儿不久的亚兰弗里德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明明处于鄙视链底端却妄想与我成为朋友的家伙。或许在亚兰弗里德侵略范德达尔之后战败之前的那段时间与他成为朋友还有点可能,不过现在嘛,还是顺应民意去捉弄他好了,话说欺负他是孤儿院的其它人提出的,还是我自己的想法来着?

总而言之,读作莉莉安,写作小丑的我主演的这场马戏就要开始了,虽然现在的马戏团里只有我一个人,但未来的路上会有更多的动物被我驯服。这场马戏的最后是动物们过劳而死,还是小丑沦为动物们的晚餐呢。。。。。。。。。。。。。。。。。。。。。。。。。。。。。。。。。。

天哪,为什么我写出来的东西还是那么烂”

少女把那只笔扔了出去,扔到了锅里,等她把笔捞出来的时候,锅里已经满是墨水了。

简单的清洗后,她继续写到,只是这次笔尖弯了,写起来很憋屈,她越写越气。

不过是把母亲赶出去,这种小事只会写在她成名后的传记里。

少女是这么想的。

然后就停下了那只没了墨的笔,

。。。。。

。。。。

。嘟嘟嘟。叽叽叽。。。

。。

。。

换上墨后,继续在那本有金属边框的日记本里写到。

“想了这么多,写了那么多,而外面的路灯也亮了,母亲不知不觉地就回来了,不过她在一旁忙着做饭,没有和我说话。

那把价值5银币的菜刀还是我们一家到希菲卢恩特大卖场买的,

那把承载了母亲梦想的菜刀有1/4已经断了,1/4用不了了。

虽说做面包把菜刀弄坏这件事有些奇怪,但光是看着那曾经辉煌,现在却只剩半截的菜刀,迎面而来的衰败感就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不仅如此,家里大部分的厨具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就厨房里时不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来判断,它们没少成为母亲出气的对象。

也多亏了它们,母亲这几天才没有把气出在我身上。

不过现在她也只能对着厨具发脾气了。

像她这类生物,虽然平常话很多,也喜欢挑刺,但只要把回答时的声音放大,吓吓她她就安静了。这得益于他们夫妻间的相处方式,让母亲对这种吼叫有了条件反射。

等你向她道歉时,她也是一脸委屈地保持沉默,然后就是告诉父亲,女儿吼他,就算之后重归于好了,也会时不时的提一嘴

“你啊,可没少骂我,反正我这种人对你来说,就是个做家务的,反正我。。”巴拉巴拉的

男人最喜欢打骂的,就是这类人。

在少女写日记的这段时间里,官太太回来了,直奔屋子的最里面,也就是这个家的厨房。

厨房的桌子上还多了一本简陋包装的书像食物一样躺在餐桌上,

少女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来到那女人“工作”的厨房。

书里面装的是一个能教人炼金术与魔法的精灵也说不定,而用人的灵魂换取至高无上的发力的恶魔契约这种设定也蛮不错的,可惜用不得,毕竟这是喜剧。

"这不是已经醒了嘛,我刚刚在冒险者公会门口遇见你安娜阿姨了,那本书她是你拿给你的,不想继承面包也是因为这个吧。其实你要是真的喜欢,和她一样去当个记录员也没啥不好的“

官太太像往常那样跟少女说到,她本想借此缓和这紧张的气氛,却不知自己打乱了少女心中那伟大的思路。

“啊,,,也不是,这些东西我都是当小说看的,和面包店没啥关系,我只是单纯的讨厌面包而以”

“是嘛,当冒险者啥的其实也不错,你爸爸当年也喜欢这些东西,但比起军队的铁饭碗和特权,没有足够的本事就跑去当冒险者用不了多久,就得吃别人吃过的面包屑了,到时候看你喜不喜欢”

女人笑了,少女也笑了。

女人用一种打趣的语调把少女说的话一句一句的怼回去,

现在的如果生气便会显得有些幼稚,却也做不到附和着一块儿笑,看见那书的封皮被撕开,并从女人口中得知了那本冒险记录已经被她看过了的一瞬间。

少女感觉那官太太像极了只能在某些地方遇见的,唯一的工作是为某个特定的男人表演行为艺术的那些臭女人。

而那少女曾经也以客人的身份光顾过那种店,不过是带着几个好友去的,她是chu,但好友们不是了,被学校开除就是因为这种小事。

“我们也不是不支持你学炼金术,但结果你也不是不知道”

这如同绕口令一样的语句让少女笃定女人在那种地方工作过,并打算给女人写一篇小故事,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母亲,这种工作虽然百姓讨厌,文学家们却喜欢,他们喜欢在作品里加入这种元素,喜欢给那些人写一些悲惨的故事,让读者看了揪心,让作品升华。

“啊,有灵感了,要来了,114514篇文章”

官太太打断了少女的思路,

“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给我们准备的,我们就好像那本书里的人物,什么时候在哪和谁发生了什么事都是荷花叶女神决定好了的,还是安心学一门手艺找个好人嫁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不少远大的梦想,什么当贵族啊,遇见王子啊,还厚着脸皮跑到一群大小姐哪儿扮小丑。但最后我还不是遇见你爸了,现在过的也不错,反正你记住,我们做的一切都是被决定好了的,人生的转折点到时间点总会来的,在此此前没了小命那才划不来。反正你长大了就懂了,这儿的很多人都不信我们的荷花叶女神,老了以后才后悔当初没有遵循圣书的指示,下了地狱后就是想改也没机会了“

官太太全程笑着说出了这些话,因为她信十字架,那书上说,

要爱小孩子,因为在天国,都是这样的人。

“我艹。。。”

她们又吵起来了,还动了手。

官太太这次拿这擀面杖,

少女见况只好逃回自己的房间,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她打算在未来写一本惊天地泣鬼神的书,一半出于黑暗的深渊,打响光明的教会。

一本讽刺黑暗的教会统治的书,一本宣扬人道主义,人文主义的书。一本能打醒让麻木的百姓的书,一本揭开读者伤疤的书。

一本能让豆芽协会和知道公会的人们不断吹捧不断挖掘的书。

她提起笔,接着就发现自己左臂被蚊子咬了许多包,她不知道为何这个季度会有蚊子,却知道刚才装在自己大脑里面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没了。

每次都是这样,

出于内心的某种需要,她几乎无意识地、似乎竭尽全力地开始注视劈面相逢的各种东西,仿佛在拼命寻找什么排遣,但效果极差,她反倒不断陷入沉思之中。当她抖颤着抬起头来环视四周时,她立即忘记了刚才所想的是什么,甚至忘记那书上的东西竟是自己写的。

句子有点熟悉啊,这是少女走投无路的结果,她那想法就像气球一样,升上天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只好鹦鹉学舌,做最傻的人

于是她只好记录一些流水账,乱写一通,好让自己的“冒险”延续下去。

不要停下来啊,她是怎么想的。

“可惜这些流水账,除了那个人,那个诅咒自己是被杀害,身上插着匕首 到处都是粘液 河里变成鬼,并再一次淹死 的人,而施咒者本人还目睹了全程,那人就是光头艾尔兰德,除了他,没人喜欢我的东西。”

说得是那么的真实,什么“放声哈哈大笑起来。笑个不停,得前仰后合,浑身乱颤,话都说不出来了,直到笑得自己都感到恶心,也没有停止。”

就像某个带着正东十字架的人写的句子一样。

少女甚至羡慕那光头能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对她只能模仿那些东西。

好在被鬼附身反而是那人,光头艾尔兰德染了麻风还发了疯,结果上火刑台前一秒竟然好了。

真实莫名其妙”她写到,

然后楼下的官太太又拉高了嗓门喊道“莫名其妙”

就像燕尾碟里的飞鸿那样。

或许是看见希望了吧。

“莫名其妙,莉莉安这人,,,,巴拉巴拉”的

莉莉安知道,这是母亲在和父亲告状,但哪怕父亲是那样的强壮,那样的暴躁,她也不怕,因为她手里有父亲出轨的证据,拿出去,父亲就身败名裂了

然后她感到恶心,因为她想起了昨天那个艾尔兰德曾向她表白。

少女一开始很讨厌那光头,还把光头的事改编成一则故事,后她发现那故事竟是那么的好,是她的巅峰,是她的经典,

自那以后,她意识到,痛苦的悲剧能让她写出最好的东西,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为了在那光头身上看见更深的痛苦,她决定接受那光头的告白,就像个笨蛋一样,为了给猪圈里的猪写自传,要天天看着那猪,把垃圾给他吃,看它窜稀,然后看它得猪瘟,看农夫责骂它,看它被人打死,看它被埋葬。

莉莉安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段经历,她觉得艾尔兰德这个光头就像父亲的那匹母马那样。

因为打仗,那匹母马成为了上边发给父亲的三个月份的工资。

母马很小,一只脚长得很怪,也很瘦,是那种打不了仗,托不动货,只能浪费食物的马。

只是他们一家并不知道那匹马竟是这种货色,至少自己和母亲不知道,因为那时父亲和那马都在希菲卢恩特。

母亲得知自己家马上就有一匹马后,卖了许多首饰,换来的钱托城里的工匠做了一辆马车,马还没来,那车就就好了,母亲每天都要带她上去坐会儿,发了疯似的吹嘘自己曾是北方一个小国的贵族,以前坐的马车比这大两三倍。

后来父亲和那马就来了,

父亲和母亲吵了一架,父亲摔门而出,母亲一个人哭了好一会儿。

“哭完了,母亲又笑着让那匹马去拉那辆马车,还让年幼的我坐了上去,不断地鞭打着那匹母马,只是母亲体弱,抽不动。”

父亲回来时喝醉了酒,又爬到马车上,接过鞭子,自己来抽那匹母马。

那匹马的遭遇和她看过的一个带着正东十字架的人写的书差不多。

这些是真的吗?

无所谓了,因为以后的人们就看不见这些东西了。

因为后浪要来了。

后浪和罗牙圆舟时的巨浪不同,后浪是教皇批准的。

因为后浪,这世上一切事物表现的青春就不再是忧伤迷茫,而是善良、勇敢、无私、无所畏惧。

是心里有火,眼里有光。

后浪还有个名字,叫花刺子信使,他们负责给教会带来好消息,教会也相信,只要杀掉那些带来坏消息的,嘉奖那些带来好消息的,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美丽。

她继续写到

“他们很热衷这种事情,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看着。”

然后母马终于动了,跑得很快,父亲见状跳了下来,可是母亲还在上面。马撞伤路旁的行人,踩在一个水果贩子的身上,撞坏栏杆,

连马带车带妈妈一起掉了下去,掉到了鲁尔卡最底层。

“母亲还因此摔伤了她最应以为傲的腿,那双在舞会上,俘获了当时正处于人生巅峰的军官洛伦斯的心,顺便说说,那洛伦斯就是我的父亲。可惜康复期保养得不好,那腿现在变得非常难看。就像那匹母马一样,虽然没有大问题但就是难看。”

少女不知何时,在纸上写下了这些东西,却只写了一些片段。

这本是好事,只是她看了不舒服,便撕了那几页,放到火里。

为什么不舒服呢?

因为她家里好像没有马车,母亲也没有受伤,她或许只是在某个地方看见了一本有类似情节的小说,而这段经历也不过是自己脑补出来的。

是的,这不就是罪与罚吗,我真是个傻子。

哈哈

谁知道呢,她最近记忆力一向不好,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不过她以前也把这段经历写在本子上,这是真的,因为那张纸还在她手上。而且被母亲看见后还被打了一顿。

而现在,她决定先把这经历当作成真的,并不断地去补充细节,包括水果贩子的长相,有那些水果。

少女励志要写出最有深度的东西,因为鲁尔卡最有学识的弗雷顿神父曾告诉过她,她给光头艾尔兰德写的故事很有深度。

过了一会,她又冒出了一个想法,可那想法也飘走了。

结果今天啥也没写成。

她彻底放弃了,意识到只有真正看见真正的地狱,才能写出好东西。

已经晚了,也完了。

今天就先记些流水账吧,再回床上想象那水果摊的苹果是青的多还是红的多。

她写下。

“ 和范德达尔这些为了彰显自己行为正当性和外交把荷花教定为国教的国家的国民们不一样,出身于教会直属地的母亲比鲁尔卡教堂里面的那些修女更虔诚,家里的各种神像与我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都是用不菲的价格从北方买来的,父亲表面上信仰的是卢兰族的山神,暗地里确实不折不扣荷花叶教徒,毕竟他们俩可是在神的祝福下结为夫妻的。至少我们家和鲁尔卡教会的人关系还不错,也算是在这个及其排外的地方,外乡人之间的互帮互助?

父亲他们也算是这儿四大家族之一,当然,这和与家里断绝关系,被弟弟们抢走财产的父亲没事关系,他们家唯一一个和父亲保有联系的,就是那个给我在冒险者工会工作的安娜阿姨,她是父亲最小的一个妹妹,小到只比我大5岁的那种。没有兄弟姐妹的我一直把她看作自己的姐姐,并白得到了很多本冒险记录,甚至拿到了一张没人用过也用不了的冒险者证明。”

她感到有些困乏,便来到圣母像前,祈祷今晚能做个噩梦。

然后,她就睡着了。

梦里是一个叫莉莉托的女孩,在一个叫阿德兰的大陆开炼金工房的故事,她母亲失踪了,她的姐姐和父亲不让她当冒险者。

莉莉安感到很满意。

接着,莉莉托说服了姐姐,和青梅竹马的男子来到首都,因为她的老师有名气,那冒险者公会的负责人是女的,还喜欢她的老师,关键她的老师也是女的。

于是就给她发了冒险者证书。

莉莉安感觉很生气。

后来,莉莉托和伙伴们进行各种冒险,他们修船,跨越大海,有精彩的故事,有帅气的骑士,美丽的贵族小姐。

然后,莉莉托找到了她的母亲。

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一个叫暗耻的忍者人找到了莉莉安,他本是国君,后来成忍者,结果下一秒变成了穿着泳衣的萝莉,然后又成了武士。

他带了莉莉托,让他穿上奇怪的衣服,逼她吃饭,让她的腿上长满肉,改名傻来,叫她去外面接客。

找到一个叫妈大三的人,让她赔了162万。

然后莉莉安就醒了。

这梦让莉莉安感到恶心,睡不着,只好起来继续写关于光头艾尔兰德是如何发疯,如何绝望的事,她开始幻想那得了麻风病的脸是多么恶心。

然后就吐了,为了不吐在那个本子上。她就拿自己的衣服去接,那吐出来的东西顺着她的身体滑下去,滑到了不好的地方,她的裤子也遭殃了。

臭极了。

她跑到浴室准备洗澡,发现父母已经睡了。

那浴室停了水,她不愿意弄脏自己的床,一个人在外面干坐了几个小时,一直到五点才有水,那水让他浑身发抖,缩成一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收拾干净后,她继续想

想着想着,她就满意的睡着了。

只是没有做梦。

醒来,她发现母亲看着自己,接着,就是那本书,没有关上,看起来她的内心似乎被看光了。

母亲把她拉到外面,用擀面棍痛扁了一顿,

她在号哭着,尖叫着,哭着数数落落,说话的声音匆忙而急促,因此街坊邻居都无法听清她哀求的是什么——当然是哀求别再打她了,她的脸上被打出血了,会很难看的。

因为她正在楼梯上惨遭毒打。由于愤恨和狂怒,打她的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可怕,完全变成了嘶叫,但是打她的那人也仍然在说着什么,也是说得飞快,难以听清,匆匆促促,上气不接下气的打。她用脚踢她,抓住她的头往楼梯上撞——这是清楚不过的,从响声、号哭声、撞击声中可以听得分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乾坤颠倒了吗?

她开始求饶,然后回记起自己的父母从未吵过架,记起过去他们一家是多么和睦,父亲出轨的证据是她编的,母亲和父亲也是为这件事吵起来的。

而这个家之所以变坏,是因为看了那些书以后,她开始追求黑暗。

给这家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就是这样,父母也没有吵架。

为什么记不得了呢,因为这几天她写东西都写通宵了。

疼痛让她记起了这些东西。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莉莉安把自己母亲推开,

一个人逃了出去,只是她的眼睛受了伤,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最后,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开始旋转起来,房屋也动将起来,路上行人与马车在转……周围的一切都旋转着,就像在跳舞一样。

天啊,这不就是罪与罚里面的场景吗。

她想着自己亲自经历了一次,回去就可以写东西了。

然后突然他哆嗦了一下,也许拯救他免于再一次昏倒的,是一个女人,

这是个一个古古怪怪、丑陋不堪的幻象。她觉得,有个人紧挨着她并排站着,就在她的右边;她定睛一看,发现那人头破血流,眼睛肿成了香菇,比那个得了麻风的艾尔兰德还丑,椭圆形的脸焦黄而枯瘦,她直愣愣地望着她,但显然是视而不见,更没发现任何人。突然她用还有一点力气的左手撑住栏杆,右脚垮了过去,结果滑倒了,左腿卡在栏杆上面,随机而来的是一整冲击,大概是头撞上墙了吧。

整个人的身子就这样挂着,裙子也。。。

她像极了一头被吊起来的猪。

接着,来救她的人不小心弄坏了栏杆。

她打算就这样飞扑进运河。就像罪与罚里写的那样。

后来发现那不是运河,她是掉到下面的猪圈里了。

她浑身泥,头发也散落在那些猪拉出来的 泥巴 里面,裙子有一半就这样被挂在一根木桩上,哪剩下的一半也翻起来了。

结果就是上面的所有人,包括下面的猪,都看见了莉莉安最重要的地方。

她的另外一支脚被另外一根木桩刺穿,但她却没感觉,估计是废了吧。

但她觉得这样棒极了。

因为这次她见到了真正的地狱,这样就可以写出好东西了。而且和罪与罚里面那个人很像

从鲁尔卡的医院醒来以后,她一边哭,一边笑,人人都说她被鬼附了身。

但医生却说这是奇迹。

她不到半天就恢复了。

这都是因为神,在 神,凡事都能。

所以莉莉安的故事没有结束。

只是那腿,是真的废了。

留了一个特别难看的大个口子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匹马,以后除了被人打,就是被人骑。

送人,人也不要。

唯有痛苦才能驱使她前进

神要让人们,充满欢声笑语,她会发现艾尔兰德将加入勇者的队伍,剃头发是为了躲避仇敌的追捕。

她会知道一次红龙入侵了这个小镇,而艾尔兰德保护了大家。

她会发现艾尔兰德是大将军的儿子。

而她自己,也会得到一股力量,让她成为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魔法师,可惜这些都不在本书的讨论范围之内。

毕竟是校园恋爱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