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唐涅升到了二十四级,也拿到了唐婉莹给的灵药。作为回应,唐涅提前做了一件秋装,并在她找过来的同时给她。
送走非常感动的唐婉莹之后,唐涅例行公事地教导一下前辈不在的师弟师妹们,然后去灵术公会找东方蓉玩。
最近去的时候东方蓉都在教导师弟师妹们,诸葛耀也把他负责的师弟拉过来一起训练,莉蕾跟在旁边帮忙,怀恩则带着从光明教廷来的后辈在外面干活。
虽然看起来有些忙,但每次唐涅来得时候都有人来陪她——东方蓉拉着她给后辈们做示范,偶尔换成莉蕾上阵,极罕见的情况下会是诸葛耀,那次东方蓉说着“累了,你们看诸葛耀是怎么应对的吧”,让诸葛耀来把唐涅叉翻。
被打倒的唐涅很不爽,但是休息之后的东方蓉更不爽。因为有几个小家伙在看到诸葛耀迅速压制唐涅之后将眼前的情况与之前东方蓉和莉蕾与唐涅的周旋对比,然后发出了“哇,这个好厉害!我想学这个!”的惊叹。
今天唐涅的运气不错,因为她终于遇到好久没见的怀恩了,他的头发还是焦黄色的,但是脸上多了一些沧桑。那些沧桑可能来自于站在他旁边,比他矮一截的后辈,这个小家伙正以非常有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唐涅。
敌意而已,小场面。唐涅直接无视了他,向怀恩打招呼。
“竟敢无视我,你这个卑贱……”发现自己被无视后,这个小崽子发出了怒吼,但只是说到一半就被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怀恩捂住了嘴。
怀恩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笑容,回应了唐涅的招呼:“如你所见,最近比较忙……”
“嗯,看出来了。”唐涅也回他一个笑容,“这位就是你的后辈吗?”
“你这不是废话……不对,这确实是我的后辈,今年来的……啊!”听到唐涅的问题后,怀恩反射似的回答了她,快要说完的时候意识到了唐涅的意思,改口同意。最后的叫声是他被小崽子咬了一口发出的惊叫。
“滚开点,兽人!高贵的传教士岂是你能这样搭话的存在!”趁怀恩吸着凉气甩着手的空档,小崽子对唐涅发出了咆哮。
这句话里的传教士应该是指怀恩,从他之前多次对唐涅的拉拢来看,他确实是个传教士。只有这个小崽子嘛……只能说这么多年了,光明教廷依旧在执行着他们对其他人种的歧视。真令人怀念,上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在现在已经打起内战了的天元帝国呢,那边的歧视也是光明教廷教的吧。
说真的,他们搞歧视,不就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吗?就算是十万年前九英杰降临之时其他种族慢了一步,十万年的交流也足以弥补这点差距。在六千年前西南腹地被种下了一株黄金樱之后,他们甚至有逐渐超过猿人类的趋势。
要不然就是为了转嫁内部矛盾,搞歧视然后同仇敌忾,原因就那些,不管哪一个都显得他们可怜。
可怜,可怜,唐涅又一次无视了他,看向怀恩:“看来你很忙……我就不打扰咯?”
“走好!”怀恩抬起还有牙印的手,挥手和唐涅告别,然后开始训斥这个不懂看场合的小崽子。
虽说做了告别,唐涅其实也没去哪儿,向怀恩致意同情之后,唐涅便去找东方蓉了。唐涅来之后她就让师弟师妹们找地方休息,准备好和唐涅交手。
“有点倒霉啊,唐涅。”东方蓉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过来和唐涅开玩笑。
“还好啦,孩子嘛,多打两顿就好了。”唐涅也开玩笑似的回应,“这些年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挑事的还少吗?就当没听到吧。”
“哎,我就做不到像你一样地好脾气。”
“我就当你是在挖苦我了。”前几天才追着师弟绕操场跑圈的唐涅微微耸肩,准备和东方蓉交流一下。
在她身后,怀恩正在教育这个小崽子,可以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小崽子不听,拿出“荣耀”、“传统”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反驳。
前面怀恩还在从一个人的角度劝告他要“包容开放”,再不济也要“注意气氛”,后面他实在是没耐心了,直接警告他这里是星辉,要守这里的规矩,以及,终究还是要小心被背后的势力报复。
应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这个小崽子就连警告都不怕的,说着“因为教皇陛下要求过,所以我才给他们面子”、“她背后有什么势力?郑天泽吗?”
这里出现了师父的名字让唐涅有些惊讶。
“不过是个追女生追不到然后演苦情戏的小丑罢了,光明教廷可不怕他!”意料之内,这小子的狗嘴里没图出什么象牙来。
听到这句话的怀恩脸色大变,他急忙捂住小崽子的嘴,并且紧张地看向唐涅这边。
可惜已经晚了,本来马上就要开始战斗地唐涅转过身,用冰冷地眼神盯着小崽子:“这句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到啊。”
“我……额,如果我替他道歉并且保证好好教育他的话,你可以……放过他吗?”终究还是光明教廷的人,捂嘴之后怀恩还在试图求情。
“不可以。”唐涅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回答他,同时收起了手腕上《重力术》的手镯,激活了师傅给的手串。
“让开吧,怀恩,你现在也只能庆幸他张嘴骂的不是炎族了。”旁边,诸葛耀拿出了长枪,挥手让怀恩让开。
怀恩又看了一眼唐涅,收到她用眼神传达的“不然我连你一起砍”的讯息,叹息,让到一边。
“我懂,不然我也要死在这里了……”怀恩哭丧着脸,“至少,请你下手轻一些,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们也都没成年呢。”唐涅毫不客气地回答他,同时发动《火焰之剑》并在剑上附上空间灵力,“我只保证留他一命。”
即将被砍的当事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左看右看确认没人会、也没人能帮他之后,他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但是下一秒,绝望就变成了狰狞:“玷污吾主荣光者,主必将给予审判!”
这算是什么咒语吗?还是只是一句单纯的咒骂?不重要了,他已经召唤了光盾,那唐涅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小崽子抬手想要放出攻击的前一瞬,唐涅以最快的速度前冲,右手剑下劈,击碎脆弱光盾的同时从张开的手掌中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切入,就像屠夫切开猪蹄一样,将右手和右前臂一起切成两段。
在小崽子的表情开始扭曲之前,唐涅的左手剑已经挥出,将切好的前蹄削下来,然后转身,右手剑再次下砍,将另一只前蹄完整砍下,随后左手收剑出拳将这只站着的蠢猪打倒,一脚踩在猪尿泡的位置,收起右手剑用火焰与空间灵力制造一把杀猪刀,瞄准猪头——投掷!
唐涅当然有分寸,说了留一命就不会杀掉他,这把杀猪刀插在了离他的头一厘米的地方。小崽子看了一眼插在旁边的到之后就晕了过去。
战斗结束了,或者说屠宰结束了,唐涅散去杀猪刀,抬起预先使用空间灵力保护的左脚,和下面的一大滩保持距离。
该教训的人已经收拾过了,该泄的愤也发泄了,唐涅已经不怎么气愤了,只希望这个小崽子以后能学着点,不要说出那种欠揍的话。
她刚走开,怀恩就冲了过来,将一瓶灵药倒在小崽子身上。下一瞬间,小崽子的手就长了回来,皮肤比之前还嫩了一些。
他替还在昏迷的小崽子向唐涅道歉,然后托起他准备离开。
“先别急,怀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啊,院长!”怀恩把人一放向院长致敬,“真的非常抱歉!我会和上面联系让他退学的。”
“退学倒是不必,先看他能不能学到些什么……在诅咒解开之后。”院长看向躺在地上的这个可怜孩子,说出的话却让怀恩瞪大眼睛,“你替我给你们教皇带句话就好,就说,以后他要是再搞这种无聊的试探,星辉定会让他后悔。”
“明白!我会亲自写信给教皇陛下的!”怀恩又一次庄重行礼,看上去像是老了三十岁。他把地上的这个孩子拉走,只留下了几声叹息。
“不错的……屠宰手艺。”院长看了一眼地上留着的两条手臂,还有旁边吐得稀里哗啦的低年级生们,对唐涅做出如此评价。
唐涅也不敢说话,耸肩,微笑,保持沉默。
“校报的小家伙们呢?”他转头看向人群。
“我们在这里!”好几个人从人群里钻出来,“请院长指示!”
“不是什么好事,不用大篇幅报道,不过,要详细一点。”
站在前面的人听到这矛盾的要求之后愣了一下,随后向院长行礼,带着其他人离开。
在唐涅不知摆出什么表情的时候,院长又转了一个方向,看向带着勋章、从门口走进来的宁菲。
“远行者小姐怎么看呢?”
“我也会写信警告教皇的,可能还有必要让光族搞些‘集体活动’……”宁菲看着怀恩进去后关上的门,提出自己的想法。
“啊,集体活动还是算了,现在还不需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就算是钟文院长,听到这些话之后脸色也变了,“让他们稍微赔偿一下就好了。”
“我听您的。” 宁菲向院长行礼,进来拖着搞不清状况的唐涅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