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西北角靠近亚拉学园的一侧,有一栋带独立院子的三层别墅,绿色的草坪上开着一些无名的白色小花,两名少女正站在院子门口。
站在院内的大约12岁,1.4米左右,茶色的洛丽塔风格裙,翠绿色的披肩发与小巧稚气的脸,眼睛正好平视着另一名少女的红唇。
站在院外马路上的年约14岁,1.55米纤细可握的腰与挺起的前胸,正是这个年龄的少女开始发育的特征,她的背上用皮制的肩带斜插了一把重木制成的长刀,黑色无光,刀柄处用细绳紧密的缠绕成了适合握持手感的形状。
灰色长发略有卷曲,被一条白底金丝布扎成了单马尾,随着动作在摇晃。她的外套是银灰色的单排扣小西装,敞开着,露出了里面有着蕾丝领子的衬衫,下面是灰色格子的短裙与棕色圆头的小皮鞋。她的眼睛上下间距比较大,细密且长的睫毛下掩映着绿色的双眸,鼻子的线条很挺且笔直,只有在尖端稍微变得圆润,为本来就小巧可爱的脸增加了更多可下笔描绘之处。
“洛依,你真的不能留下?”
院内的少女双手拉起对面友人的左手,两名少女的手都是白皙且纤细的,但对面的少女洛依手指略长,指尖与虎口处因为硬硬的茧子而显粗糙,更不同的是,她的手腕上还有一个银白色带有矩形显示屏的扁平银制合金手环。将视线略微投注向显示屏,上面有一行绿色的数字“2592000”,数字在不断的以每秒减一的速度倒数。视线往下,紧挨着显示屏的金属平面表层,有两行刻下的文字【洛依,编号:3***08】。
洛依,卡奇拉人,年龄:4年11个月,性别,女,设定工作:贴身女仆,专长:护卫、聊天。
十年过去,由于前国王的亲自干涉,卡奇拉人的社会地位有了些许提升,王国出台了卡奇拉人工作条例,保障了他们的基本生存权与工作报酬。虽然还是作为商品属于出资订制者,但已经不是过去那种任意打杀凌辱的处境。工作条例还规定卡奇拉人在生命的最后一个月强制脱离雇主所有,成为自由公民,可以前往专门设立的救济处领取每日所需的生活物资。
但是,与此同时,为了防止再度出现叛乱以及对卡奇拉人之前叛乱的惩戒,自十年前开始制造的新一批卡奇拉人的生命力缩短为五年,魔法能力与身体能力均下调了十分之一,售价也减少了70%左右。而且,王都的市民中有不少人因为十年前的动乱而被殃及,他们对卡奇拉人的态度更加恶劣。虽说也有对卡奇拉人抱持同情的人,但也仅限于工商界精英组成的阶层。
为此,在王国的上层,出现了以总理大臣普朗克为首的贵族强硬派和以王子塔克为首的精英平等派,双方各执己见,在议会争夺属于自己派系的发言权。至于国王本人,因为前国王的反对,这十年间一直保持中立态度。
“不行,英雄不能长久停留在一个地方。哈娜主人,我必须去寻找属于我的使命!”
灰发绿瞳少女仰着头,一只手伸向空中,用坚毅的表情说出了史诗般的英雄语录。
哈娜脸色僵硬,眼白上翻了一下,侧低着头,低声抱怨,“我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白痴!”
洛依的耳尖带着微微的红色,双手紧握住哈娜,将其拉近,大声争辩道,“我才不是白痴!而且,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你看着吧,我一定会成为英雄!”
涨红的脸凑近了对方,“哈娜,相信我,我一定会骑着白马来接你的”。
哈娜的身体被洛依逼的往后仰,嘴里刚发出一声质疑“你又不是王子”,身体的重心因为不稳向后倒了下去,她紧拉住了洛依,希望能寻得可靠的支柱,不料对方将自己猛拉过去的同时,身体也向前扑倒,虽然在空中侧转了身体,不至于压住哈娜,但这个行动的结果却是---两人以糟糕的姿势倒在一起,哈娜趴在她的身上,最糟糕的是,两对红唇居然紧贴在了一起。
她们两眼圆睁,只顾看着对方,完全没想到要赶快分开,直到哈娜先醒悟过来,赶紧站起,顺手拉起面红耳赤的洛依,两人半天没说话,各自看向一边。
哈娜抿了抿微红的唇,从衣领内取出一根镶嵌有湛蓝如海的宝石的金色项链,不由分说,给对方挂上并将其塞进衬衣内。
“哈娜--”不安的眼神下,右手紧按在胸前,还可以感觉到项链上对方的体温。
“别以为这是送你的!”哈娜绷着脸走向洛依身后,在一楼的门口停住了。
“只是暂时放在你那里保管而已,记住,只是暂时保管!然后,这是保管费“,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花纹的丝织袋,里面有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向后抛出,被洛依接住了。
“每隔十天必须过来,让我看到它一次。如果你不在王都,在你-----”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会,“我不管你到时在哪里,一定要记得还给我!”
她推开门,没有回头,“这可是我最贵重的东西,绝对要亲自---还给我!”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洛依看不到靠在门后闭着眼的少女,“好的”,大声喊出了自己的诺言,“英雄绝不会忘记承诺!”
用手背擦掉两颊残存的东西,转身走出了院子的大门,顺着大路,朝远离救济所的方向走去。再往前500米,就是王都的西北边缘,亚拉学园所在地,也是从这个方向离开亚拉都市必须经过的地方。
没有经历磨难的英雄不存在,英雄需要坏人的存在。---洛依的英雄语录。
正如那些被灌输在洛依体内记忆核心的大量廉价英雄小说中所写,当游手好闲的两个坏人碰到一名可爱的有些迷糊的少女,而且还是卡奇拉人的时候,故事的开始与发展几乎都是千篇一律。
冲突发生在亚拉学园对面的商业区,带着英雄梦想的洛依正充满食欲的在小吃摊上流连,完全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左手抓着20多根烤肉串,右手正拿着一根往嘴里喂,小巧的嘴角已经沾了不少的油渍。
“唔,真香,太好吃了”,洛依含糊不清的嘀咕着,“英雄也需要先填饱肚子,幸好小主人又给了我不少钱。但为什么钱总是不够呢?”
哈娜叉腰指着她大叫的样子又出现了,“你就知道吃,每个月给你的工资几天就全部吃掉了,居然还不长肉?你是白痴还是白吃?!”
晃了晃脑袋,决定不管那么多,有好吃的在眼前,当然---要吃了,英雄总有些嗜好,对吧。
又将一根烤串全部划拉进嘴里,“钱不够再去工作就可以了,哈娜太大惊小怪了”
好了,再来一串。
洛依吃得正高兴,前方晃晃荡荡的走来两个象是坏人的家伙,看样子是学园的高年级学生,虽然穿着学生的制服,但却勾肩搭背的并排走在路中间,全身的零件乱晃。高大的身材以及脸上的横肉,让经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卡奇拉人?”路人甲看向在前方不远处炒面摊旁的洛依,左手上的卡奇拉人特制手环清晰可见。
“哪里?”路人乙显然视力不是很好,东张西望了一会,才看到目标,“卡奇拉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发现她的主人。怎样,”路人甲向那个方向努嘴,“教训教训她?”
“嘎嘎嘎,正好试试刚学到的烈焰拳”,路人乙狞笑着,两手一合,将指关节捏得啪啪响。
路人乙一把夺过洛依手中还残留的5根烤串,高举在空中,顺手将她用力推开。
“你们想干什么?快还我!”洛依用手指着他,小脸紧绷,大声喊道。
“干什么?”,淫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路人甲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小卡奇拉人竟然敢质问我们”
洛依没有回头,右手抬起抓住了对方搭在肩膀上的手,向前方用力扯下,身体往后一靠,借助左手与腰的帮助,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猝不及防的路人甲丢在地上,发出重拍在地的沉闷声响。
“不可以随便碰淑女的肩膀!”,她用手指着路人甲,嘟起小嘴。
路人乙冷眼看着对面,将手中的肉串全部用嘴扯下,咀嚼了两口就吞了下去,也没有其他准备,突然单脚用力一踩地面,身体前冲,左拳带着烈焰打向洛依的头部。她没有来得及拔刀,双手交叉格住了拳头,全身被巨大的力道震出,在空中倒飞了5米左右才停住,手臂上的袖子破碎不堪,露出了下方烫红了的皮肤。
“呸!”路人甲朝旁边吐了一口唾沫,翻身爬起,看向路人乙,“你走开,我来收拾她”
他的脸部扭曲,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该死的卡奇拉人,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在床上知道我的厉害!”
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说的意思,但洛依还是看得出来对方的恶意,旁边的店铺带着“砰砰”的声响,纷纷关上了门,路边的人也基本上不见了。除了在前方两人身后十多米处,有一个穿着不知哪里捡来的邹巴巴的黑色衣服,带着眼镜而且满下巴胡渣的粗壮短发男子,正拿着手机在讲着些什么,眼神有些凶恶,看上去也不是好人。
她从背上将刀拔出,双手紧握,侧横在眼前,双脚微开,摆出了自己从一本英雄小说中看到的架式。书名还记得,叫做【无名勇者】,是一本记录在战争中手持长刀的英雄,救了拉法尔公司千金的故事。
“哈哈哈哈!”,路人甲前仰后合的大笑,用手指着她,“这是什么怪招式,果然是愚蠢的卡奇拉人”
路人乙晃了晃脖子,没有表情的对同伴说道,“小心点,她能接下我一拳,还是有些实力”
路人甲将右手胳膊抬起,伸出单手,将掌心对着前方,傲然说道:“放心,我才不会和她近距离格斗”。说完,看了眼严阵以待的洛依,“卡奇拉小妞,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乖乖跟我走,跪在地上好好的侍候”,他手中亮起红光,一个如人头大小的鲜红色火球带着高温出现在手心,“我就可以留你一条命,要不然,现在就死在这里!”
“正义绝对不会屈服,卡奇拉人也绝不求饶!”稚嫩的脸上,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利落而又充满力量的话语在空荡的街上响起,声音刚落,只听对面一声叫喊“找死!”,火球疾驰而来。脚下用力,向左侧不远处的灯柱窜去,只听身后轰然一声,火球砸在地上溅起一摊火星。
她没有回头,脚尖点在柱子上,身体跃向前方空中,手中刀斜掠在后,脚尖继续在街边的柱子上点动,依靠腾跃移动位置,躲开了连续扑来的火球,同时不断接近路人甲。距离拉近了,正在对手侧上方,再侧身从一个火球边擦过,脚下用力踩向柱子,借力猛扑了下去,刀刃斜对准了路人甲的肩膀,准备自右向左劈翻对方。
路人乙见状,从同伴身后抢前一步,腾跃而起,右拳带着火焰击打在了刀刃上,火星四溅,强大的撞击力将两人推开,分别落在地面。
“用范围攻击”路人乙沉声对同伴说道。
“好!”路人甲伸出手,“风刃”,话音落下,在他身边,连续有十道青色月牙形的光刃成形,在空气中呼啸着转圈。这是范围攻击魔法,洛依没专门学过魔法技能,但小主人的老师在授课的时候,她也有旁听。范围攻击魔法很难躲过,不懂魔法的她几乎只能硬扛,但这种风刃法术,只要有一发挨上就是重伤。
此时,她看到远处那个粗壮男子正要往前踏出一步,突然抬头看了看空中,转身就跑。
“........”
空中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又是你们两个!”
声音还在半空,一蓝一红两道人影同时出现在洛依面前。从背后看是两名女学生,都是1.7米左右的高度,蓝色衣服的是红色的短发,红色衣服的是金色双马尾。蓝衣女生手里拿着一根短棍,垂在下方,红衣女生双手和双脚上各有一个又粗又大的铁环,她给洛依的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只有她落在地面的时候,铺在地上的石板居然发出了“咔嚓”的爆裂声,如同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她们刚一出现,对面的路人甲与路人乙就好象看到了鬼一样,叫了一声“会长!----副会长!”,转身就跑,还没逃出两步,洛依也没看清红衣女生做出什么动作,人就出现在了那两人身后,双手各抓住一人的后领,两脚如钉子般站着。紧接着,也没见她用力,双手往后,如丢破烂般往后甩出两人,路人甲与路人乙不受控制般如离弦之箭,带着轰然的响声头前脚后铲在蓝衣女生脚下的地面。
洛依从后面看到她掏出了两副蓝色的手铐,咔咔两下就把那两人反手铐上了,这时,才听到她用冷得可以掉下冰渣的声音说:
“违反商业街争斗禁令,故意挑衅他人、意图强暴少女,按规定,立即开除,移交执法队处理!”
“我们没有!”路人甲刚抬起流着鼻血的头,话还没说完,就被蓝衣女生一脚跺下,头撞在地面发出的响声太大了,老实趴着不敢抬头的路人乙和不远处看得目瞪口呆的洛依齐齐打了个寒战。
“带走!”,“是,会长!”空中响起整齐的回应,抬头看去,有三名穿着灰色学生制服,带着红色袖标的高大男生正在落下,其中两人提起地上两人,就这样拖着他们的后领,往学园方向跑去,也没管那两人的鞋子在水泥路上拖出了长长的黑色印子。
“你!”蓝衣红发女生转过身,望向洛依,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手环,“卡奇拉人?”她低语了一声。
“什么?”洛依没有听清对方的低语,这时才想起还没道谢,连忙将木刀插回后背,低头俯身道“谢谢你们!”
“没什么”对方根本就没有理她,眼睛在四处张望,“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留着短发,带着眼镜的粗壮大叔”,她的视线终于停留在洛依脸上,补充了一句,“看上去很凶,下巴有很多胡渣”
对方的描述如此清晰,以致于她不用思考就想起了那个长着一副危险分子面孔的男人,洛依指向街的那头,“他刚往那个方向,右拐跑掉了”。应该是去抓那个人吧,她的心里如此揣测。
“谢谢”对方匆匆抛下这句话,转身就往所指的方向跑去,在她前方,那个红衣女生已经开始跑动了,还回过头叫了一声,“夏尔,我们一定要抓住他!”
“法蒂,快点!”夏尔边跑边抱怨,把洛依远远的甩在后面发愣,“喊我们过来,自己却跑掉”
“不能饶恕!”法蒂挥着拳头,满脸兴奋,“今天一定要让他教我一招”
“想都别想,”夏尔眼睛四处搜寻着“那么颓废的家伙,你能说得动他才怪”
“放心,我有秘密武器”法蒂用双手托起傲人的前胸,惊人的隆起随着奔跑而颤动着。
“啊---,你以为他很喜欢没用的肉团吗?”夏尔边向前跑动边用手敲着法蒂的脑袋。
两人就这样争论着跑过了一堵墙,完全没有留意墙边带着些污秽的固体废品箱。
在两人的声音已经听不见后,箱子盖打开了,凯慢腾腾的爬了出来,也没顾上周围人奇怪的眼神,整了整已经皱巴巴的外套,扭头看了眼那两人远去的方向,才伸了个懒腰,“哎--真麻烦!”,摇头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叹息,自顾自打算往反方向走去。
在他对面,一名看上去才4岁左右的圆脸小女孩正站在角落里四处张望,嘴巴扁着,好象要哭出来,大人和学生们来来往往,都没有注意到她。
“喂!”
小女孩转过头,看向眼前这位和她打招呼的大人。即使戴上眼镜也掩饰不了的凶恶视线,满脸胡渣,头上只有一点头发,粗壮,邋遢、黑色衣服。
小女孩脑中想起了妈妈形容坏蛋时,所用的一个又一个关键词,这是----坏人!
两只小手不由的紧紧握在胸前,小腿打着抖,“别...杀...我”,声音小而颤抖。
凯的眼睛不由睁大了,眼镜因为脸部的抽搐往下歪斜了一些,露出了自己认为温柔对方却认为可怕的眼神,嘴里还发出硬邦邦的疑问,“你说什么---啊--?”
“哇----!”小女孩被吓到了,发出了惊人的哭喊。
路边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但一看到这个壮汉回过头的凶恶视线,一个个跑的飞快,眨眼间,周围就空了出来,一片落叶打着旋转,落在两人之间。
凯尴尬的用手摸了摸头上如针般竖起的短发,“早知道这样,不如还是叫那两个麻烦精过来”,低声嘀咕了一声,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递了过去,尽量放低了声音,“小家伙,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带你回去”。小女孩迟疑的看了看他,终于准备伸手接过棒棒糖,凯双手伸出正打算抱起对方,就听到身后传来踏踏踏的急促足音,以及如银铃般的少女呵斥。
“住手!你这个坏蛋!”
“嗯---?”凯扭头后看,一只白色靴子的底部在眼前放大,在与脸部相差一线时,凯身体扑倒在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眼神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已经看清偷袭者是谁。嘴里发出“啊--!”的拖长声音惨叫,在地上趴了好一阵,才用手撑地站了起来。
“咦?好象没有踢到啊”,洛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底,泥巴好象还在,没有在对方的脸上蹭掉一些。
凯站直了身子,正义的少女正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边用手将那个小女孩拦在身后,“别怕,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坏蛋碰到你。”
坏蛋?!凯将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喂,小鬼!你说了很失礼的话!”,脚步向前逼近,“让开!”。上课时间快到了,得把这个小女孩送到商业街招领处。
洛依右手拔出了身后的木制长刀,双手紧握,摆了一个中段防守式,“休想!”她注视着凯,“我要代表正义阻止你的恶行!”
凯停住脚步,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灰发绿瞳,脸型小巧,和那个人很象,两张几乎同样的脸渐渐重合,摇了摇头,“不对,这个家伙更象那个时候的我,白痴一个!”
“好了,我不跟你废话,快让开!”,说完,上前伸出手,打算把那个小女孩拉过来。
眼前黑影正面袭来,速度很快,不过还是可以看清楚对方用的是刀背,从对方的视线落点看来,她打算中途变向落在肩膀上以此阻止自己。
很不错的想法,思路清晰,也有速度和力量,而且也在尽量避免造成对方受重伤。凯在心里如此评估着,对她的打算装作不知,故意不收回手。
眼看着手中的刀马上要落到对方身上,那个人却好象什么也不知道,洛依急忙将刀回收,脚下却因为重心的错位发生了浮动,不由的向前踉跄了几步,从那人身边穿过。
等到回过神来,那人已经一手抱住了小女孩的腰部,夹在腋下,正向前方逃跑。忙提着刀追了过去,“别跑,站住!”
对方跑得并不快,但就是够不到,总是在快要抓到衣服的时候又往前加了一点速度。
转弯,直线,又是转弯,直线,洛依追着凯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才终于看到他停在了一间建筑的门口,走了进去。
“坏蛋的巢穴?”她把刀指向前方,快步追了进去。“快把人交出来”,刚一进屋,她就对着里面的人大声喊道。
凯、小女孩都在,还有一个长胡子的老人,三人正围坐在一侧的圆桌旁,老人没有理会闯入者,正在一边问小女孩一些问题,一边填写着表格。
过了一会,老人才终于站起来,“好了,凯老师,我会派人把她送回家,你放心”
“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凯没看呆楞在旁边的洛依,从她旁边穿过,走出门外,已经耽搁太多的时间。
“...........这个人居然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