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出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点,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哦。”
总感觉被占便宜了...。
“...知道了。”
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然后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李霜见出去了,说是要帮我去购置一些生活物品。
我在她走后则是像死鱼一样躺在沙发上。
生无可恋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种心态吧。
之前发生的事情对我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到不是说被拿头压泡面这件事情本身,实际上我在生理方面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多少会被热气吹一下而已。之所以郁闷,纯粹是因为发现自己的脑袋拿来压杯面实在过于合适了,合适到以后自己也说不定会用一下的地步。
进而可以很轻易的联想到自己的妹妹之后说不定就会经常拿自己的脑袋当压泡面神器使用。那自己身为哥哥的威严就彻底消失了......
可偏偏自己还没有办法反抗,自己现在就是个黑户,生活日常都得依靠李霜见,自家妹妹想干什么都只能听话,属于被为所欲为的一方。别说是压个泡面这种小事了。
啊,想想前途都是一片黑暗。
不过也不能就此放弃,应该趁现在威严还没丧失殆尽,赶紧想个办法才是。
“真蠢,之后别买杯面,买大号的桶装面不就行了吗。”
哦对了,以后果然还是不买合O道了,吃康O傅这种大桶的不就可以了吗。
我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然后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
刚刚是谁在说话来着?
我下意识的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晾衣杆,然后又缩到墙角摆出了防御姿势。紧接着警觉的晃起了脑袋左右观察了起来,想找到那个说话的东西。
应对可以称得上是相当正确。
可惜的是我又忘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于是我的脑袋很符合物理定律的掉了下来。
“......”
可恶,头好晕。
对身体的控制还是有点迟钝,飞身救球这种事实在太难为自己了。况且自己在滚的时候也没法集中注意力去控制身体,只好被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在沙发上才停了下来。
不过多亏这次尴尬地意外事件,我倒是找到了之前那个声音的主人。
“...煤球?”
此刻我的脑袋正面朝着客厅的沙发,因为脸贴在地板上,所以姑且能看到沙发下面和地板之间的缝隙。
本来应该只有灰尘的缝隙里,多出来了个奇特的生物。
那是个黑乎乎的圆球状生物,上面纤细的“四肢”像是被人拼上去的一样,上面只有一双眼睛。看着倒算不上丑,可能部分审美比较奇特的人会觉得好看也说不定。
“才不是什么煤球啦!”
面前的小怪物这样反驳着,那个声线让我确定了,之前说话的确实是它。
这点让我多少放心了些,最少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危险生物。
在我生疏的控制身体把脑袋拿起来接上之后,那个煤球倒也主动从沙发下面跑出来了,在客厅的茶几上停了下来。
考虑到自身的安全问题,我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虽然不见得会有用就是了。
我试着拿晾衣杆子戳了一下不远处的小东西,然后听到了杠铃般“哈哈哈哈”的笑声。
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怎么做到用萝莉音发出大妈笑的。
“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把一些有的没的想法丢到一边去,我问起了它问题。这小东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自然界生物,说不定就能从它身上找到我变成眼下这个情况的原因。
“哎,真是过分 竟然对我这种淑女做出这种没礼貌的行为。”
面前的煤球在平息了笑意以后,似乎是拿它那双大眼珠子瞪了我一下,好像是摆着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不过姑且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啊,是个间隙妖怪。”
面前的煤球这么说着。
“...八云紫?”
我脑袋里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某个金发BBA,但是眼前的煤球连个人样子都没有,怎么看都感觉不像。
“是间隙妖怪不是隙间妖怪啊,真是的!”
煤球看起来又有点生气的样子,看起来我好像我犯了什么认知错误。
不过间隙和隙间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哼,不理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惹恼这个自称间隙妖怪的小煤球了,这个小家伙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一蹦一跳的跑回了沙发底下去了。我扶着脑袋到处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煤球到底跑哪去了。
“哼,我提醒你一下,你对门的邻居家也有个妖怪,有问题可以去问她。”
正当我感觉找不到放弃了的时候,煤球不知道从哪个缝里跑了出来,小声的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门的邻居...那不是白豪家吗?
在似乎是好心的提醒了我一句之后,煤球就又消失不见了。我扶着脑袋到处找了一会也没找到那个小东西。
也不知道是又躲到哪个缝隙里去了。
发现自己找不到那个小家伙之后,我也就没有多白费功夫,既然是住在自己家,以后应该还看得见吧。
坐在沙发上整理了一下思路,纠结了好一会儿以后,我最后还是放弃了“马上冲到对门去,把事情搞个一清二楚”这个选项。
毕竟我现在对身体的掌控程度实在谈不上好,走个路都费劲的很,贸然出去很容易就发生些意外,到时候会相当麻烦。
还是老实呆在家里比较合适,等李霜见回来再说吧。
到时候让她陪着我去比较好。
我这样想着,然后继续保持着咸鱼姿势躺在沙发上。
说起来,现在距离李霜见出门才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现在自己身上穿的还是以前的衣服,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相当的不合身,穿在身上感觉还是有点不适的。但是即使是在自己家,不穿衣服这种事果然我也还是没办法接受。
先凑合穿着好了。
“各位观众早上好,现在您正在收看的是...”
随手打开电视,里面传来的是相当熟悉的台词,说起来,上了高中以后看电视的时间就少的可怜了。要不是发生了眼下这种奇怪的事情,自己这时候应该在教室里老实的上课。哪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悠闲的躺在沙发上。
把电视台翻了一个遍,大清早果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电视节目。考虑了一下,我就关了电视往自己房间里面跑去。
虽说高中方面始终是说“不建议高中生持有手机”,但实际上基本人人都有,带去学校的也不在少数,我当然也不例外。从小我父母忙于工作,自然,觉得对我们有所亏欠的父母在物质方面绝不会吝啬。手机当然也是早早就给我们配上,并且平均以每年一次的速度更新。
话题跑偏了,我进房间拿手机主要还是想看下学校那边怎么样了。
马上就要下早读了,以我对自己几个死党的了解,他们现在应该在偷偷玩手机,正好可以跟他们聊聊。
学习交流互助群
5人在线
清和:有人zaima。
群名字纯属是瞎起的,群里除了学习倒是什么都聊,起这个名字纯是以防万一。
只不过我发完消息以后没见到有人立马回复。我倒也没觉得意外,可能是刚好没看到吧。
正当我打算耐心的等上一会儿,看下那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我发的消息的时候,客厅突然传来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
我很确定现在站在门口的绝对不会是李霜见,一来那家伙一向都记得带钥匙,二来...
——我家门铃早坏了。
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有好事会发生的样子。
但我倒是没有跑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意思,稍微理了下自己的仪表,然后就往门口的方向去了。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妖怪(大概?),理论上来讲没必要怕什么鬼魂之类的吧,最主要的是我担心那家伙一直待在门口不走。
并不是怕李霜见那家伙回来的时候会遇到什么危险,只是我单纯的比较有好奇心罢了,毕竟我以前也没见过鬼或者妖怪什么的。
嗯,对,就是这样。跟那家伙没关系。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沙发边上的晾衣杆拿了起来,要我说菜刀什么的用来防身哪有这个好使。虽然都没法对付什么超自然生物就是了。
跑到门口我也没急着开门或者对着猫眼看,万一外面那个东西能对着看到我呢,于是我先把脑袋贴在门上,想试试能不能听到点什么。
尽管这扇老式防盗门的隔音效果以往还算不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现在五感加强了,倒是能听到外面传来一些零碎的字词。
“清和”,“该死”,“抓”。
听到这些我就没再幻想外面的人对我抱有善意了,人家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也没多思考,距离这东西伪造门铃声已经有一会儿了,万一它直接破门就不好了,不如我先下手为强。于是我悄悄的把手放在门把上,然后用力的一扭接一推——
“砰”
——的这么一声响,感觉撞到什么东西以后,我就跟在门后面冲了出去。
也没仔细看,对着躺在地上的人形生物就是一晾衣杆。同时也没忘记发出威慑性的吼声——
“我插!”
以我运使晾衣杆多年的经验来看,好像是插到了木制品上,只是面前这个被我插到后发出“哎哟”的喊声的,好像是个老爷爷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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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真是那什么...妖...妖”
“妖怪权益保障组织”
面前这个看起来年纪颇大的老爷子好心的提醒了我一句。
“哦,对,妖怪权益保障组织。”
也不知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会对我的大脑功能产生影响,总感觉我现在有点昏昏沉沉的,记住一些简单的事情都有点困难。
不过,现在要紧的还是先应付眼下的情况。
我强行打起精神,看向对面的老大爷,打算跟他再好好谈谈关于这个什么妖怪什么的组织。
之前发生的事情,其实可以很简单的做出概括。
总体来说,就是我一晾衣杆捅到了面前的老爷爷身上,然后老爷爷应声而倒,并且躺在地上发出了“哎哟”的声音。
在对方声称要和我谈一谈,并且没有表现出恶意的前提下,我姑且就放他进来了。
当然,我也没有说有多放心对方,晾衣杆依旧被我放在身边,假如对方对我有什么恶意,我可以很简单的实施反抗。
在脑海里略微的回顾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确认了眼下的情况后,我开口向面前的老爷爷说道:
“所以说,老爷爷...”
“停一下!”
令我意外的是,我的话刚说出口,面前的老爷爷就摆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开口打断了我。
这让我感觉有些紧张,下意识就握住了一边的晾衣杆。
按照王道漫画或者一般网络小说的套路,接下来不会发生点什么突然袭击之类的吧。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成功的让我意识到我们这是日常搞笑小说的事实。
“请不要叫我老爷爷,我今年还是花儿一般的十八岁。”
“......”
我听到对面的“老爷爷”这么说,不由得重新仔细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人。
之前倒是没注意到,面前的人穿的倒是不太像是个老年人,虽说我对时尚方面一向没什么了解。但是衣服适合哪个年龄段穿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单看衣服的话,卫衣配牛仔裤倒是还挺有年轻人气息的。
但是我看了眼面前“老爷爷”的长相,内心不由得一阵抽搐。
这样貌别说十八,说是八十岁都属于是在夸对面年轻。
我内心纠结了一会儿,觉得姑且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好了。
不然看样子是要聊崩了。
“那...这位先生,我们继续说那个什么妖...”
“妖怪权益保障组织。”
面前的十八岁年轻人又提醒了我一次。
“哦,对...妖怪权益保障组织的事。”
总感觉充满了既视感。
话说回来还真是可恶,为什么这个组织的名字不能再长一点,要是能再拽一点英文就更好了。
嗯,我刚刚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吗?可能是脑袋和身体分家以后的后遗症吧。
收回了多少有些发散的思绪以后,我就开始和面前的人交谈了起来。
我面前这个十八岁的少年(自称)说自己叫做殷凋叶,是一个树妖(我说捅他的时候手感怎么感觉不对)。来自于一个名为‘妖怪权益保障组织’的团体,这次就是被组织方面派来这里帮助我处理一些事情的。
姑且不说这个怎么看都觉得很有槽点的名字,我对之前自己在门口听到的嘀咕声倒是更感兴趣点。
“那个啊。”
在听到我的问题后,殷凋叶好像很气愤的样子。
“本来帮助新生的妖怪这方面的事务是不归我管的,但是负责人吴二三和常八九这两个家伙这几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于是我就被上头找来负责这事了。”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像你这样拿晾衣杆的都算好了,之前碰到的一个直接拿刀砍了。差点毁了我这一路英俊的纹路。”
说到这里,殷凋叶还一脸陶醉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皱纹。我则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过殷凋叶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样子,自顾自的往下说了。
“所以我一直惦记着把那两个人抓回来,不然我这些天都不用干别的了。”
按他的说法,倒是我误会他了。
我谈不上是什么好面子的人,既然错了就道个歉好了,只不过对面的殷凋叶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我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对面的殷凋叶就突然看了看手腕,露出一副很焦急的表情。
“啊...我有急事要办,所以只能走了。”
一边这么说,一边又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嗯...如果他手上有表的话我说不定真信了。
“这个是派发给新成员的一些用品,里面也有注意事项书,有事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之后殷凋叶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大塑料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除此之外还留了一张名片。紧接着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总感觉这人怪怪的。
我转了下头发,打算把殷凋叶留的那一袋东西先放着,毕竟只是一面之词,不能尽信。之后还是听煤球的去找下自己的那个邻居吧。
这么想着,倒是有一股困意涌了上来。
打了个哈欠,我靠着沙发上的垫子,眯起了眼睛。
姑且在客厅躺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