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你的家吗?”
此时的他们站在湛蓝所渲染的小房间内。如果不是他还能呼吸,这里简直就入海底一般寂静昏暗而不失在月下飘舞着的绸缎般丝滑的暗蓝。
科瓦斯普深居内陆,没能亲眼所见大海的一望无际,他也有过追求星辰大海的愿望,有着星辰大海般广阔的野望,可惜祸从天降,他的愿景也被巨石拖入万丈深渊。
但现在,希望能够照耀在他的内心深处,唤醒他儿时纯真的记忆,他所做的只要欣然接受这一切,开怀大笑就可以了。
“看来你也对大海充满愿景呢,毕竟这里能给我们看的只有千遍一律的草原或雪岭呢。”
科瓦斯普微笑着询问她,但这就像在生活中寻找同类的憨憨一样,幼稚而又好笑吧。
(稍微嘲讽一下自己应该没问题吧)
“对啊,大海是我向往的地方之一吧。”
“哦?此话怎讲?”
在科瓦斯普看来,如果一个七尺男儿激情豪迈地说出这种话来再为普通不过,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可能刚满17岁的女孩感慨万千的说出口来。
科瓦斯普就像临近黎明的向阳花一般渴望知道答案,希望了解她眼中不同的大海。能了解一个不同的世界,科瓦斯普乐此不疲。
“大海孕育而抚养了太多奇迹的生命,无论是柔软无力的水母,还是鲸鱼这个庞然大物,都栖息于此,都怡然自乐,而深邃的她,是如此的神秘。”
伊葳尔似乎也被科瓦斯普所感染了,津津有味但没有露出丝毫微笑的介绍着对大海的看法。科瓦斯普不必在意这些,因为在他心中,一个有趣的“伊葳尔”诞生了。
“伊葳尔,我说啊,你是想拥有能包容万物给予温暖的能量吗?”
“也许吧,但我可能只是向往这种感受罢了。当我看见五彩缤纷,奇形怪状的鱼儿在海中畅游时,我就明白了,我想成为的只是那个小鱼吧。”
给予给他的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原来人们都一样,都想在受伤的时候,能找到能稳稳依靠的大山吗?
“那为何不成为大海呢?”
“我没有这个天赋。”
“勤能补拙,最好的话可以先从说话开始,把那个锋利的东西收一收,再开心的笑一笑,如何?”
“这种事情比起你的提议还是去自己摸索好一些吧。”
面对科瓦斯普不知是话里有话的讽刺还是真心实意的话语,她也回了一把给他,以表示不屑。
“回到正轨,等一下我要去休息一下,如果你能带上脑子准备好的话,就可以按下那个显示屏旁红色的键,呼叫‘团长’通话,要说的事情很多,擦干净耳朵好好听吧。”
伊葳尔一边走向前方的床,一边像指挥家犬般指着右边桌子上的交流仪器,看起来是军用的,科瓦斯普能熟练操控这个玩意,虽然有点不明白这个从何而来,但是与“团长”扯上联系的话,就不难理解了。
“那好吧,你先休息吧。”
没等科瓦斯普发话,她就已经躺下,雪白的长发散开在床上,匀出一笔浓墨重彩,闭上眼睛的她就如一座闪耀着的冰雕一般美丽,修长而又完美的身材在此时突显的尤为明显,一般来说就是男生的理想型吧。
[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开放吗?]
虽然科瓦斯普不近女色,但眼前的一幕实在充满冲击力,他也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不要在意我,我在休息时就是在补充能量,对外界的刺激也没有那么敏感。”
“从某种方面,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你也觉得我不能把安全交付给你吗?”
“单纯的合作关系而已,这方面的人品请放心,我有底线的。”
“那么晚安?”
“晚安。”
消除了少女的多虑,看见她极具诱惑的睡颜逐渐深沉后,科瓦斯普不拖泥带水地按下了按钮,他渴望着真相和任务,他是目标的忠实信徒,渴望着心中的耶稣能关怀着世人。
可给他的只有显示器中的雪花和乱着心灵的噪音。烦躁的他摘下了才戴上的耳机,双掌闭合着,就像拜佛一般放在嘴前,脚一直不失规律地抖动着,就像蜥蜴一般盯着眼前的“猎物”。
一旁她的呼吸声,嘚嘚哒哒的剁脚声,水龙头的水滴声,环绕着焦急的他,像卫星一般转动在木星的周围。
突然,画面越来越清晰,一个男人的身影呈现在科瓦斯普的眼前,激动的他立马戴上耳机,像赛车一般弹射起步到显示器的面前。
面前沧桑的面庞上,嘴开始抖动。
“哦?是你啊,好久不见呢,科瓦斯普队长。”
“好久不见呢,斯泰列夫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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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两只鲨鱼对峙着,一头在经历了大风大浪后显得如此沧桑,另一头相比之下却显的十分稚嫩。
“虽然只有两个月没见,但你的胡子长的浓密了许多啊,队长。”
“相比您的胡子而言,只能衬托出你的胡子更加浓郁和英气啊,还带有几丝居高临下的威武。”
“尽管离开了森林但你还是忘不掉荆棘给你刺痛吗?”
“那是因为这是他刻苦铭心的伤疤。”
亮剑的骑士们互相试探着,不断化解着突如其来的进攻,也不敢懈怠着寻找有利的时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但两位知己知彼的大师此刻却选择隐藏锋芒。
“你的眼睛告诉我,在队长的位置上比在庙堂之上更加英明和晓勇啊。”
“感谢评价,但我只是找到了一个适合我的地方。”
“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雷声一般响彻在科瓦斯普的双耳间,但斯泰列夫的话对科瓦斯普而言顶多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罢了。
“感谢团长先生亲自来讲笑话抚慰受伤战士的心灵,但能否让我们的话题步入正轨?”
不耐烦的科瓦斯普打断的雨点般密集的狂笑,恨不得像看见飞鱼的北极熊一样飞扑过去暴揍。
“哦?看来你的耐心差了很多,但这非常不错,会成为你的优点的,科瓦斯普。”
随便应和两句的列夫斯泰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开始进入正题。
“你也见证了她的能力吧,科瓦斯普。”
“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见你就算是奇迹了。”
“那看来你也不是傻子,知道敬畏这个力量。”
列夫斯泰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但这也给了科瓦斯普两秒的思考时间。
[果然这个事情与你紧密联系着的啊…]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个女孩所拥有的,就是[九宫格之力]之一的[天平]。”
“九宫格”这个词语从列夫斯泰的嘴里吐出来,给科瓦斯普的感觉就像黑白电视和曲面屏之间的差异一般,豁然开朗!
“那么阿兰丝特也与这个东西有关联吧。”
“你忘了吗,我们可是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啊。”
“不愧是你们啊,‘青梅竹马’。”
科瓦斯普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来嘲讽斯泰列夫,但斯泰列夫显然是十分反感了。
“回归正题?”
“随时随地。”
“那么本来这个任务是想交给你们小队的,但看起来,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了啊。”
“我对你拿这个开玩笑有些反感,长官。而且,我现在旁边不就有一位吗?”
科瓦斯普撇了一眼熟睡中的伊葳尔,但他无心再去欣赏这孤芳自赏的梅花,因为眼前的暴风雪更值得注意。
“那么请你也把我当做一个长官看待!”
几近是咆哮的声音震撼了这安静海洋的一切,他波澜不惊的海面也掀起了万丈波澜。
“好的,长官。”
“那么请听我尽量简约而清楚的回答。”
在听到满意的答案后,他的音调也降了几度,甚至反而让科瓦斯普感觉到刚才这声音的温柔面。
“[九宫格计划]是我和阿兰丝特营长共同‘谋划’的,原本打算通过植入一种奇妙的〔因子〕来激发普通人未曾想象的潜力,然后帮助我们快速结束战争的特殊战士。九个格子,代表着九个力量。”
“那么其他八格为何呢。”
“这个回来后会告诉你,现在你只要知道的是其他八个早就开始服役了。”
[难怪前几个月联合军势如破竹啊…]
“那么[天平]为何怎么晚呢?”
斯泰列夫梗了一下,但仍然面不改色,继续补充说明。
“因为在[反转之夜]上,两个本不属于[九宫格]中任何一个的力量发生了冲突,产生的巨大能量深深的改组了其他八个力量的基因,力量逐渐失去控制。”
[所以在那天之后环境就如此恶劣了啊……]
虽然科瓦斯普有很多的问题,但列夫斯泰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目中无人地说着。
“因此[天平]展现力量的机会就来了,她们的目标就是讨伐失控的力量,将世界拖回正轨。而你的任务,科瓦斯普,就是协助并监视她们。”
“那么,[天平]不止一个啰。”
“由于先后顺序,你现在只是遇见了一个啊。但是,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他们聚集起来,然后回到这里发出信号,再到城中区最高的那座大厦等待救援,之后的任务再一一布置。清楚吗?队长!”
面对一所不知的任务,科瓦斯普知道它的危险性,但没有退路的他只能在虎口探一次险。
“现在就只能告诉我这么多吗?”
“如果你还是忠诚的部下的话,答案是肯定的。”
“好吧…清楚,团长!”
“好的,现在,任务开始。”
一声令下,驱散迷茫,带来灯塔,他将继续追寻这光芒,直到到达无人在意的尽头,便是他停下脚步的一天。
他迎接到了他所渴望的黎明,从未如此神清气爽啊!终于能离太阳更进一步了吗?
列夫斯泰毫不拖泥带水的切断了线路,留下的,是渐渐开始狂笑的男人。
他笑过去,懵懂无知的自己。
他笑现在,求知若渴的自己。
他笑未来,渺茫依稀的自己。
他的笑声如万马奔腾般萦绕在这片孤寂的海洋,给予了这片海洋缺少的疯狂旋律,在平静下,这旋律显得如此独特,独特的让人如痴如醉,无法忘怀。
“可以停下来了吗,平静一下?”
一个熟悉的寒冷的旋律传来,想冻锁住着偏执的疯狂。
“醒来了,什么时候醒来的?”
“你发蠢气的时候。”
“哈哈哈,没关系了,我要感谢你把我拖回现实。”
他理了理头绪,清醒了思维,面向一旁失去温柔光环的冰上“天使”。
“那么,我的任务就是帮助你了啊,以及监督你。”
“监督对我来说是多余的呢,这个大可放心。”
“那不胜感激呢。”
“走吧?现在就去完成任务吧。”
“当然可以。”
离开安静的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喧哗的未来,未曾设想的道路,将铺垫在他们的路口。
一个奇怪的“公主”和卑微的骑士的故事,就此开始。
“等等,你听。”
科瓦斯普突然按住前进的伊葳尔。
“这个,是脚步声?”
“越来越近了。”
如时针转动着的脚步,踏进了他们的心房。
“看来,你的同伴会不请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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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向人间,给予人们婵娥奔月的想象,欢乐和愁绪寄托在其上,但留个这片天空的,又是何等的悲哀。
一位身着淡蓝汉服的少女在屋檐上翩翩起舞,蝴蝶在这无尽的星空中漫游,她的心也飘向远方。
“看来,她已经醒过来了啊。”
自言自语的叹息,在寒冷的世界交错出凄凉和伤感,豪放与狂欢,不适合这片孤寂的空气。
千只万只萤火虫为她照亮前路,就如那古老的年轮,讲述这陈年往事,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你明确前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诗句飘荡在不失明亮的星辰,为孤寂的月亮留下它曾来过的痕迹。
“我们不就曾这样吗,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奋斗过的她们觉得索然无味,但如果最终通向的无论是一条死路,还是光明大道,也许还会带了些许新鲜感吧。
“祝愿你啊,一定实现你所梦寐以求的啊。”
她的愿望,随流星飞向远方,到底会收到美好的未来,还是仅仅看到这片惨淡的天空呢。
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但生活就有趣在此啊!
DasLebenistschön!
憎恶这生活,但却享受于此啊!
习惯着孤单,但不甘于现状啊!
“愿你,在漫漫长路上,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