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娜的房间内。

松亚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着小巧的双腿,白崭的双手自然地放在桌子上,在作为日记本的小本子上写道。

真不敢相信。

从村子里逃出来的我,被从魔兽手中将我保护下来的索娜姐姐捡到了。

酒馆的老板虽然有些可怕,但是个好心肠的人。

同为亚人的时果姐姐相当的照顾我。

只有一个相当漂亮的大姐姐,我那充满了劣等感的自卑心与野兽本能,让我害怕她,远离她。

至今我也没能和那个大姐姐说上一句话。

但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虽然平日有些忙碌,但客人们和哥哥姐姐们都很照顾我。

松亚写到这,眼睛不禁飘向了夹在日记本某页的一张信纸。随后笑容便一发不可收一般的从脸上绽放开来。

即便如此,她手中的鹅毛笔没有停下来,仍然在记载着日记的小本子上刷刷写着什么。

“嗯,就这样吧。”

说着,刚放下笔的她好像临时想起什么一般,又抓起刚刚从她手心中解放的鹅毛笔,在本子上赫拉赫拉地写道:“我头一次打从心底里发愿,想要一直、一直呆在这里。”

鹅毛笔一停,她便满意地合起了小本子,连带毛笔与信纸一同夹在其中,放入了属于索娜的柜子夹层中。

随着夹层缓缓地合上,直到啪嗒一声,松亚才放下心来,轻巧地跳下了椅子。内心愉悦到极点的她不禁跳起了欢快的步伐,走出了索娜的房间。

如此兴高采烈的她,在看见出现在一楼与薪对峙着的某人,瞬间犹如沉入在了冰海当中,全身发颤着,口鼻被海水灌入了一般,无法呼吸。

“....哥哥....”

她的视线,颤抖着,投向了此时的哥哥身上。

与松亚相当的黑色毛发,如出一辙的脸庞,经过族群内成人礼洗礼过的他,相比松亚多出了一份坚毅与凶狠。

血红的双眸经过头上那一抖一抖的狼耳所捕捉到的细小声音,咕噜一转,望向了此时无力地依靠在二楼栏杆上的松亚。

“松亚,找到你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哥哥吐出了松亚与索娜想要隐瞒的真相。

“你逃不掉的,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必须经过成人的洗礼。”

年幼的松亚,明白了命运二字所蕴含的道理。

在她记忆中,那昔日回忆里的总是笑嘻嘻的兄长,如今已经化作云烟散去,只留下这位。

沐浴了猎物之血的狼人战士————松顽,顶替了她唯一的兄长。

松亚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哥哥,仅仅经过了成人礼,便会犹如变了个人一般,变得残忍暴力,昔日的温柔一去不复返。

所以她畏惧着即将来临到身上的成人礼,从村子里逃了出来。

“逃不掉的吗?”

悲观之极的松亚,被阴霾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