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穹（三）
莉莉丝控制航天飞机进行了几次调姿，终于慢慢接近了其中一艘飞船。
“停在这里就好，”卫斯理说道，“等飞船的中央电脑检测完毕，就会把我们放进去。”
高文谨慎地盯着卫斯理说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这么大的一个局，不带几个筹码，我怎么敢上这架航天飞机？”
高文思考了片刻，问道：“我们要接受什么样的检测？”
正说话时，飞船外部的传感器察觉到了航天飞机的存在。一道巨大的舱门缓缓打开，几条机械臂伸出来将航天飞机拖入舱内。
“就这样吗？”高文微微皱眉。
然而航天飞机刚刚停稳，许多远程武器忽然从两边的舱壁上出现，并锁定了航天飞机。
“请等待扫描。”
一个电子音将这句话用天洛语和巴伦与各说了一遍，然后一道光幕便出现在航天飞机前方，慢慢扫描过来。
西城苍火他们立刻紧张起来，在场的人都十分明白各自的处境：那些远程武器不一定能干掉他们，但一定可以摧毁航天飞机。此刻舱门并没有关闭，他们离开航天飞机后就会暴露在宇宙环境中，必死无疑。
“不用担心，”卫斯理很悠哉，“本来对于执行任务的人选这种事，我还想提醒你们一下，但你们歪打正着，正好选了有用的人来。”
“什么意思？”高文眉头紧皱。
说话间光幕一闪而过，依次扫过西城苍火等人，空气寂静了几秒钟，那个电子音再次响起：“身份确认，允许通过。”
卫斯理耸耸肩膀：“我就说嘛。”
舱门缓缓关闭，舱壁上的武器也被收了回去，通往飞船内部的舱门缓缓打开。原本失重的众人忽然感受到了重力，都落了下来。
这个过程中，高文似乎注意到了某件事：“按你的说法，我们当中的某些人拥有这艘飞船的准入资格？”
用来隔绝宇宙环境的那扇舱门终于完全关闭，与此同时卫斯理握紧了腰间的长刀：“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兰斯洛特少爷，合作愉快。”
说时迟那时快，能够在近距离内发力的西城苍火还有四月师兄妹同时奔向卫斯理，然而一道刺眼的红光突然在这时闪现，立刻逼退了西城苍火三人。
“他还有同伙！”西城苍火索性闭上眼睛，准备再次出击。
但是卫斯理十分果断，他当即拔刀劈开了航天飞机的内壁，带着支援过来的美杜莎和虎鲨两人纵身跃走。
“回见！”
卫斯理三人沿着舱壁快速跳跃，转眼就消失在通往飞船内部的通道里。
美杜莎的红光迅速淡去，西城苍火还想继续追过去，但被高文拦了下来。
“看得出来他们比我们更了解这里，不能轻举妄动。”
“但留着绝对会坏事的！”
“我明白，但你追过去会立刻坏事的。”
西城苍火扭头朝莉莉丝抱怨起来：“你哥怎么这么烦？”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吧？”莉莉丝指了指被卫斯理开出来的大洞，“这下我们怎么回去？”
众人看了一眼那个大洞，都沉默下来。
良久，高文说道：“现在跟地面的信号已经断了，但我认为在飞船的主控室一定有办法关掉那层屏障，届时我们就可以重新与地面取得联系。另外这种大型飞船，也一定有逃生舱之类的设施，我们大可不必担心回程。现在最重要的是，在与地面取得联系之前，由我来负责大家的行动，有没有异议？”
“有异议，”四月眯着眼睛说道，“你无法保持中立，我推荐西城苍火。”
“啊？”西城苍火瞪了四月一眼，“别给我整事，眯眯眼！”
高文沉吟片刻，说道：“好的。”
然后众人一起看向西城苍火。
西城苍火有些手足无措：“我……”
“不要忘了你当初来这里的目的，苍火。”高文严肃地说道，“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来负责我们的行动，你都会抗命去追杀那些原罪教团的干部……”
“我明白你想表达什么。”西城苍火打断高文，“我就是一条独狼，我不愿意被别人安排！”
“那样也好，”高文微微一笑，“现在由你负责我们的行动，如果你决定去追击那几个原罪教团的人，我们立刻出发。”
西城苍火沉默了一阵，说道：“不，我们先去找飞船的控制中枢。”
“这样才对嘛，西城阁下。”四月说道。
西城苍火没有回话，扭头跃出了航天飞机。
莉莉丝看着西城苍火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总觉得这家伙跟我当初去天洛时比起来改变了好多。”
“这种改变是很必要的，莉莉。”高文说道，“我们也走吧。”
其他人也离开航天飞机，跟着西城苍火向飞船内部前进，飞船内部的气压和重力都与地面上高度相似，众人并没有出现不适症状。
……
……
罗兰城北已经聚集了大批军队，新罗马这一次拿出了自己藏起来的所有底牌，拼死一战的意图展露无遗。
凯撒的IMA和战斧已经由专门负责的人准备好，他站在城墙上遥望北方，眼里满是杀气。
庞培急匆匆的来到凯撒身边，欲言又止。
“说。”凯撒冷冷地说道。
“刚刚得到消息，波塞冬已经回到了伊坦利安。”庞培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叉戟的舰队赶到这里需要的时间远比我们赶到巴伦需要的时间长。如果我们现在进攻巴伦，罗兰城绝对会失守。”
凯撒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罗兰会失守，然后呢？”
庞培不解地看向凯撒：“团长，您……”
“我这次不是为了守护罗兰而来，”凯撒冷冷地望着北方，“我只是想把当初应该做的事情做完。”
庞培沉吟片刻，说道：“那您应该做得更彻底一些。”
“哦？”凯撒转向庞培，“你又在计划着什么？”
“我明白，无论是三叉戟还是大天使，都是您的毁灭对象。”庞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无所谓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