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 9月 3日 6:00 斯达汀国内
“叮铃铃!”
一阵急促且震耳欲聋的声音逐渐由小到大响起,那是人们最讨厌的声音,没有什么比还没到清晨就响起的闹钟铃声更惹人延误得了。
我感觉我昨天睡的像石头一样,浑身酸痛又僵硬不能移动。
勉勉强强的挪动身体才算是成功止住了那吵闹的破旧钟表,原本想自以为是的直接用枪粗暴的打烂这破东西,碍于情面上日后不好和房东解释交代以及事后发生的各种因素才打消这个念头,同时也诧异自己得脾气竟如此暴躁。
闹钟已经关闭也意味着时间已经停止,最幸福的莫过于起身后看到还有时间可以继续休息。
这想法可和我昨晚睡前预想得宏图大志不一样,晚上睡前翻来覆去时总是思考明日之后的规划和计划。到了第二天怠于舒适的沙发和温暖的毯子。
我被床封印了,有句话说得好有道理天下庸人败于惰,世间财子疏于傲。
在我几近又快要在迷糊种熟睡之后的时候,那该死的,活跃的脑细胞又开始活跃起来。
先前种种的想法又重新一跃而出,这一次伴随深深的尿意,最终我只能无奈弄着稀松的眼睛起床解决生理身体并洗漱。
那些事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让我无法好好休息。
今天要做的事情出奇之多,我必须的看看鸢的状况如何。
昨天晚上应该有好好消毒,子弹只是镶嵌在肉的表皮,经历过多道工序的消毒和包扎应该没问题。
然后就是向魔剑报告昨天晚上的遭遇,至于究竟要不要隐瞒那个公文包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鸢说一下那封信以及最近的一些状况。
我是拖着疲乏的身躯推开卧室的房门,在洗漱间的时候我就成仔细观察我的面孔,那眼睛迷茫的之前乃至于我所活的这些年赖感觉都不同。
死死地就像东陆地界那些躲藏在棚户区吸食麻骨散的废人一个模样。
这间公寓只有一间卧室,我没有鸢家里的钥匙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直接就抱到我的床上休息。
我推开蹭蹭纱帘后走到床边看向她。
此时此刻的鸢已经苏醒,但是并没有下地,一直用直勾勾的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
在感觉到有人靠近之后这种眼神注视的目标又变成了对准我。
我心里一紧,不会还是那种情况吧。
我心里一沉还是自顾自的讲:“昨天…你还记得吗?”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小亦或者言语表达不清楚,鸢没有给我回答,也没有用任何肢体乃至于眼神上的晃动给我任何的信息。
那眼睛就跟死鱼眼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随后完成起身动作,被子被她轻轻的掀开。
“我哦了”
“你说什么?”我有点不可置信。
“哦勒”鸢继续出声,但是表述得意思还是差强人意。
“你饿了吗?”我根据音译说出了她想要说的话。
终于得到了点头的回复。顿时一拍脑袋预感到大事不好。
不是不好了,这个时候应该说大大不妙。
随后我晃了晃鸢的身子开始严肃的说:“我知道你已经好了,我昨晚已经很累了,没功夫跟你玩这种游戏。”
没有回复,就算我不管怎么对她说,甚至平常去抚摸她最不喜欢别人动的头发也没有发怒。
看来这真的不是装的。这个时候的鸢浑身上下一直在晃动,两只腿和脚左右摆动,顺带着隔壁也是一样。就好像她不动就不顺畅的样子。
“啪!”看着眼神左右晃动的鸢,我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醒醒吧!你这小妮子!”我也是下了狠手,我不确定鸢是不是还是在继续装,也有可能是我内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当脸庞被我打肿之后,得到的回应从多动症状转而安静得抽泣。鸢不在看向我,之后自己自顾自的低下头看着大腿。
一只手捂住嘴巴止不住的泪流了下来,那种瑟瑟发抖对我的恐惧扑面而来。
我这人心软我一看到如此镜像立刻蔫了,内心焦灼的趋势自己放低身段半蹲在鸢的身前抚摸的安慰着她。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有些话一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是这是眼下必须要解决的事情,我想了想之前看过的一些作品后,咬了咬舌头狠下心来继续道。
“好啦,好啦,不要哭啦,我不是故意的呢?鸢是坚强的孩子不是吗?
不哭我一会就领你出去吃好东西怎么样呀?”我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嗲声嗲气的安慰着她,好在效果奏效。
那会我几乎是羞红着脸说出那些话来,简直不想要玩第二遍了。
“走吧,跟我去大厅吧。待会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恩…”鸢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在我态度好些的安危下情绪也渐渐平复,随着我的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客厅旁得餐桌处。
我让她坐在餐厅的座位上随后赶忙走进厨房,顺手拿着可以动的固定通话机,这是房东先前留下的老古董,今天看样子不得不用上去了。
马上要给魔剑打电话,这参加个酒会居然引发了这么多问题。再不报一直拖着唯恐我不能招架这些事情引发的后遗症。
照着手机上面的屏幕仔细的看了看核对完毕无误之后,我再一次拨打了魔剑的电话。昨天未接电话很可能是睡了也有可能是根本不想在接我打的电话。
那既然这样换个陌生的号码打一打总行了吧?
照常出现了电话拨打中等待的音乐,我焦急的一分一秒的等着。却始终没有等到我想要的那个声音出现。
该死,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接电话。
我连续拨打了大约十七八个电话都相继以对方暂时无人接听这一电子音提示结束,刚起床的那股畏惧感因为这件事变得十分暴躁,最后近期养成的坏习惯又一次出现想要破坏东西。那电话直接被我摔在地上碎了一些外壳。
当我做出这个举动之后,我才感觉到鸢的突然出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出现在厨房的门口用手扶住门框,用那不解的表情看向我。
“那个···不行吗?”她软软的声音飘过我的耳边。
“不是不是,是这东西不好用。坏东西就必须要扔掉。”我捡起地上已经碎的已经无法使用的步话机甩了甩扔进了垃圾桶后解释道,这下估计下次房东进屋子里来视察可麻烦了。
我心里一股子憋屈。
“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我又一个动作,这个被迷了心智的女人又一次问出一句废话。
“没什么,你乖乖回去坐着,饭一会就好。”我连忙把她退了出去再一次按在餐桌上,在进行了多次言语上的提醒后给她暂时灌输了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将来会死的概念。
“你要知道我现在有很忙的事情,你最好坐在这上面。”
“为什么要一直坐在这里?”鸢不解的问
“因为我不确定你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对你有什么影响。原本一觉醒来之后的我以为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现在看来我感觉我错了。”我对着她不停地絮叨。“你还能不能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总该清楚你是谁吧?你是鸢啊。鸢。明白吗?鸢你看着我,能不能告诉我你是鸢?”
“我···”
“你这是怎么了?承认自己有那么麻烦吗?很简单,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鸢,来快点,说你是鸢。”
“我···我是我··我是···我是鸢。”鸢默默地念出了她的名字。“我是鸢···我是一个鸢?”
“等等,你这量词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你就叫做鸢的一个人不是一个鸢,就算是鸟类也是一只才对啊。你真的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不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我是鸢?”
“当然!你就是鸢,但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让你一另一种思考方式回答我,并证明你是鸢。”
“不是你说我是鸢的嘛?”
“老天···”
我绝望的用双手捂住脸庞用力搓擦,我简直不敢想象一个这么简单逻辑的问题能把逼疯。
是我本性就不适合干这种细致的行动还是怎么样。
我既感叹又咋舌,吓得面前这昔日高冷的小猫连连点头乖巧保证。
在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我感觉目前上是依靠不住魔剑了,所以我决定现在打给其他人。看看附近的同事能不能帮助我。
在手机上仔细翻找之后成功的找到了一个人,金畜鹰,我感觉他应该是能帮到我。我即刻拨打了他的联络电话。
与魔剑不同这位名叫金畜鹰的特工在接收到拨打信号之后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琉璃吗?”金畜鹰在接听之后立刻喊出了我的名字。
“是我,我是想问一问关于魔剑的事情。你能联系上他吗?为什么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魔剑据我所知按照计划应该今天离开斯达汀国境,坐船跨海回国进行汇报。怎么?他没有告诉你他的回去?”金畜鹰笑了笑。
“他昨天跟我说了,但是为什么大早晨的不接电话?”
“应该是已经上船了吧,要是上船了的话恐怕是接不了喽。东陆与西域之间有联络通讯的阻断手段。想要打电话给他可是难哪。”
“那这怎么办呐?我一个人处理不了这件事情。而且这些事我觉得不敢进告诉他的话应该不是太好的吧。”
“哎呀安啦,联络不上你也不应该这样啊。我猜你打电话给我应该也是想找我帮忙的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斯达汀周围的同事我也就有你的电话而已···所以我才想到你了。”
“这不对吧,什么事情竟然非要我来不可。鸢不是就住在你附近吗?你没去问问她怎么办?
难道你们两闹别扭了?”
“不是···我觉得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估计就算是说了你应该也不会相信,你还是赶紧来吧,既然魔剑死活联系不上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讲一下。你看看这事到底怎么才能处理好啊。”
“你不会是捅了什么大篓子吧?”
“目前不知道,也许事请如你所说,也或许不是那样。总之你要是来的话我很感激你。”
“莫名其妙,什么事做的神神叨叨的,行,那你等着我。一会我就开车去你家里,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
“谢谢。”我挂断了电话,长舒一口气。金乌鹰还没来,我就已经提前放松了一部分,感觉事情应该解决一半。
在确定金畜鹰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来我家之后,我内心其实也没再和他多说些什么。没有必要在电话说太多,挂了电话后随便在冰箱里倒腾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星期前剩下的的蛋糕。
之前一段时间路过甜品店的时候被夜色暖光照耀的橱窗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兴起就买了回来。
但是时至今日一直没舍得享用。没想到留到今天居然要当做鸢的早餐进了他肚子里。有点不舍可只能先凑合一下给她了。
她平日没有吃甜食的习惯的,不知道现在这种状况下的她会不会对蛋糕有特殊的反应。
之后我将蛋糕简单地从包装里取出来放在盘子内端了出来,轻轻地放在鸢的面前看着她的反应。
先前跟她说好的给她吃点好的,其实把这块蛋糕拿出来不去做更加美味的料理是因为我想测试测试这方面鸢的另一层反应。
“哇!这是···这是什么?”
看到眼前的甜点,鸢既好奇又高兴,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顺带着还用叉子轻轻地戳着那块精致的蛋糕。
“是一种名为水果溶的高冷动蛋糕,你以前可是不吃的。”
“是你做的吗?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我准确的回复她,脸色有些挂不住略感微微发烫,毕竟那不是我做的。
没想到话只说出第一个字后,她便迫不及待的插中一块水果混着奶油舔进了嘴里。
顺带着撅着小嘴用吐字不清晰的语调说着谢谢二字。
看样子这种测试无法准确的找出鸢的异常特点,平常她不吃蛋糕在遭遇胡成豪所说的粉之后变成这样后既然开始吃了。
仅凭这一条难以确认那个药物到底是怎么样改变鸢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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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过了有些时候,此时的鸢已经是吃了第三块蛋糕了,这妮子自从开始吃第一块之后除了赞不绝口之后后续的几块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填进肚子。
看着他那么好的食欲我饿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唤起来。可我现在却没有心情去用餐。只能盯着客厅即将沸腾的水壶,等待热水烧开。
“叮咚。”
说巧不巧,就在水壶烧开不久之后门铃响起,我怀着迎接救星的心情直奔大门打开门锁。连门口的猫眼都不需要看,光听门外的咳嗽声就能辨别出出那是金乌鹰的嗓音。
和往常惯例的作风一样,门一打开他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不知道是路过了那里,金乌鹰的夹克到处都是漆白色的油漆点。
这是组织之间不怎么经常强调但是大家都会严格遵守的规矩,不论是谁作为客人,去另一位同事的家或者独立工作单位,先入为首。等到他进到客厅之后我也赶紧的关上门跟了上来。
金乌鹰一进客厅之后先是愣了一下,可以看得出看到这个状况的鸢他有点惊讶。此时此刻的鸢不像是以前那样不论什么情况下只要是见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身穿正装,而是穿着我昨天晚上给她擦拭完伤口顺手套上去的睡裙,那丝质睡裙穿在鸢的身子上若隐若现的展示着她的身躯,金乌鹰能有这个反应也不见怪。
“呦,早上好。”金乌鹰对着鸢挥了挥手,有点尴尬。他平常和鸢实际上没有多大交际。
“呦!早上好!”同样的,鸢也效仿金乌鹰的动作和神态语句说出了同样的话,只不过语气非常活跃。
我也是一脸无奈的跟了上来,心里激动地要死。这种心情不是因为他本人所散发的气质让我着迷,而是因为我真想着赶紧把昨天那些事一股脑的都说给一个正常人听。
金乌鹰很习惯的找了一个椅子把靠背转靠前坐了下来。看得出他故意离鸢隔开一段距离坐了下来。家里的两位客人独自占据了两个位置,我这个主人也没闲着,从橱柜里拿出瓷杯泡了红茶招待他。我给鸢也倒了一杯,尽管我已经预想到了她在闻嗅那杯深色液体之后在就不会去动那个了。
“嗨,大概有快一年没联系了吧。”金乌鹰接过我的红茶又继续道“谢谢。”
“不说那么多了,你没有觉得今天的鸢和以往的不一样吗?”我没心思和他叙旧也没为自己的杯子填茶水,双手叉腰撇了一旁的鸢。
“不一样?鸢小姐难不成今天有特殊的活动或事情不成?”金乌鹰看向鸢,此时的鸢正如小猫般蜷缩在沙发上眯着朦胧的眼睛左右扫视着我和他,那双脚趾跳动的让我不想在继续看下去。
吃饱了就蜷缩在一起。
“唉。”一想到这里我就心情郁闷。
“老金,我接下来要说一个事情。可能你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给你听。我请你听完之后一定要相信我所说的话,这不是玩笑。”我一脸严肃的看着这个嘻嘻哈哈坐姿怪异的男人。
“哈哈,弄得神神秘秘的。你尽管说吧,我保证会相信你的。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这不是小事,我并不觉得好笑。”
“恩,那好吧。刚才是我失态了,请继续。”
随着我一步步的严苛语气,他终于好像发现了自己的态度问题。最终摆正姿态,开始认真起来。
在酝酿了好一段时间之后,我一股脑的把从昨天晚上参加酒会,与鸢在酒店激战虎成豪,开车追逐,车站遭遇全部讲了出来。
但实际上有保留,掐掉了那个公文包的事情。并且在说完之后补充了那封来信自称是导师旧世爵卿的事情。来弥补我和鸢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的情况。
整个叙述过程长达二十分钟,金乌鹰从全神贯注,到诧异的咋舌,最终变为呆若木鸡的死鱼眼,那嘴巴张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呆若木鸡。
“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你总是问我怎么了。我没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看?想知道你的看法。”我着急了。
“怎么说呢……”他大概顿了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思索半天又开始继续道:“我在没转组织之前也是做特务一类的特殊工作。但是干了三四年了也没遇到你说的这种情况。”
“刚才还说相信我呢,要不要我领你去公寓楼下得轿车后备箱看看?货真价实的步枪和一堆战术装备和挂件。还有……鸢的枪伤……”
我走到鸢的身边抬起她的胳膊,指了指睡裙肩膀处活动僵硬的地方证明给金乌鹰看,来证明我之前所说不是假的。若隐若现的睡裙在任何情况下仔细观察都能看见那一层层染血的纱布。
“我我…我说你也太不严谨了。你怎么敢把来历不明的枪拿回来,先不说这个,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还在车里藏了战术甲胄或防弹衣一类的东西吧?这在斯达汀政府算是死罪中的死罪,你有长枪好歹你还能办理持枪证算作猎枪糊弄过去,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有些步枪或者一些装备都会随身携带战术定位系统吗?我的天!”金乌鹰得反射弧貌似和常人不一样,原本早就该有的反应在这一刻才出现。
惊的他一蹦三尺高,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那茶水也因为这件事不香了。
“东西在哪?”他起身走到门口问我。
“楼下车库车子后备箱里。”我回答道。
“我的赶紧去看看,你也快点来。”
“好吧。”
看到我们斗开始走出去,元夜兴奋的蹦起来像个小孩一样叫唤:“我也要去!”
“你给我在家老老实实呆着。”握没好气的说完之后跟着金乌鹰走了出去。跃跃欲试准备紧随其后跟着我们一同前往的鸢被这句话吓得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看到她还算是听我的话之后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关上房门上了锁。
楼道中除了他的快速跨步声就只剩下我的呼吸了。不是不带鸢,这要是出去之后她在跑丢了那怎么办。
我还能想到另一件事,不知她昨晚是不是真的告诉过我实情她是酒店的女仆。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警方肯定会询问相关人员,鸢这就已经算是被警察列为失踪人员了,肯定或多或少的能被怀疑。
话是这么说,可我也不太看好斯达汀的警方,因为一些原因和以往发生的诸多事情让我感觉他们难以与东陆的各个国家刑侦力量相比。作为持枪保安还绰绰有余。
当我走到停车场的时候,金乌鹰已经站在那四处开始观望起来,他正在猜测是那一辆车。
“你把它停哪了?”他问我。
“那里。”我指了指离我们位置较为远并停靠在犄角旮旯的一辆破旧的轿车。
因为昨天追逐直奔郊区,横跨泥泞路段,车身现在像染了一层自然迷彩伪装涂层一样肮脏。昨天肯定是闯了不少交通车辆停靠灯,我猜测现在车子应该算是需要交罚款的状态。
金乌鹰走到车前仔细观望“这是你的车还是鸢的车?”
“额···确切的说是偷得。”我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当然我可没这技术,都是鸢一手操作的。我也只是跟着去。”
“我觉得你也没这个本事,但是同样的,这种事也让我觉得你真的没什么工作阅历啊··· ···”我甩锅的技术成功让他开始无言以对。他接过我递过去的要是打开后备箱仔细翻找里面的的东西,除了那套战术胸挂和防护服之外,所有的设备挨个检查了一遍。“不是我嫌弃你,昨天遭遇确实属实的话,你就这么走了。对方很有可能在今天早上就借刀杀人。”
“怎么就借刀杀人了呢?”我吐了吐舌头。
“你做事之前不思考一下吗?人的脑子可是很活跃的,你可真是个迷糊。一般这种模块化满改的枪械都会加装GPS的,虽然成本高了些但是满改的其他配件加起来绝对不会输于GPS一类的定位系统。如果是我既然都加了这么多配件还有这么好的倍镜,装个GPS又如何?”
“可是他的原主人已经死了,他的东西都被带回来了。”
“你看,又来了。”他说完从枪托附近摘下来一个黑色的小铁块,微微闪光。我一直以为那是枪神结构一体的东西。“结合你拿到的胸挂的战术板来说,这是自用性产品。我就说,肯定有定位系统。幸亏你拿到他的胸挂,话说你真的昨天杀了人?”
“你不是之前已经保证过说你一定会相信我吗?”看来金乌鹰对我的遭遇还是不相信,可这把枪和这些军用化装备的存在也算是给我经理的证据增添了不少证明途径。
“啊,不好意思说的有点激动。是我食言了,我收回刚才那句话。继续先前的那个话题···”我注意到他在说之前关闭了那个定位系统并仍在地上摔烂。
“现在应该没问题了,要是知道你的位置,知道你在哪里停靠了完全可以用特殊手段报警,告你私藏这些东西。私藏战术胸挂和防弹衣一类护甲你基本上不需要经过审判警察就可以有权当场击毙你,外加你有来源解释不明的满改武器很有可能会被判定背后有大组织出资改造的,也是罪加一等。这种情况不多见,但是也不失为解决对手的一个方法。”
“你觉得真的会有这种可能对方这样做吗?”我对此其实还是不以为然,但看金乌鹰列举了种种情况给我警醒,我不想这样就直接表达我的想法。这是不对的,但我也不会表露出来。
“这就要看个人,看运气,看你对你的对手有多理解。后者我是没数,以往情报特务一类的隐藏战都是隐藏进行的。你这种只能算是城市遭遇战,连野战也算不上。开始的快,过程缓慢,结束的收尾部分也快就是现代城市战的特征。”
“如果警察要找昨晚上就该把我们直接一网打尽,这就说明对方不想麻烦警察吧。问题是,现在鸢怎么办?”
“鸢的情况,我也有些不太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药物能让她变成那样,一开始的你就讲述的让人疑惑。”
“那你以前有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是谁经历过类似对其他人使用药物。”
“这个是是有的,但是我目前来看无法判断出鸢的情况。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联络一下组织里的其他人,我们的组织也不乏有专门研制此类毒药的专业人员。就是怕魔剑回来之后,恐他怪罪。”
“那还等什么?现在回去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一把拿走那些藏在车里的各类装备和背包。就这么又开始原路返回,回到租赁的公寓内。
由于这个时间段没多少人出门,我跟金乌鹰算是冒着特大的危险将这批武器又从楼下搬到楼上。这么做有些欠妥,可那车子是偷来的早晚会被查上必须要事后处理掉。
如果不把枪械一类的东西带走就处理车辆,被发现后就不能算作是单纯的车辆盗窃案件。
斯达汀的警察在工作性质上有着一套完整的工作程序,但是规矩最终还是死的。活跃的人总是会想方设法逾越这些鸿沟,经过一部分人轻车熟路的侵犯后这种鸿沟变得非常简单就能触犯。
甚至在这几年变得变本加厉。
如何得知?
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就是治安人员开始选择性办案,一般容易破案或百分百能够追查凶手的案件,并且此类案件可以加分绝对会去有人破,像杀人越货,造反暴乱游行一类的不可抗力事件则是因为事件重大不得不参与进来。
如果这这类他们很可能就立个案放着,但是绝对不会去破案。可能案件卷宗资料会堆积在一个角落吃灰吃很长一段时间,待到过了追溯期之后就会被那些警察当做废纸一样扔进焚烧炉成为永远无法破案的死案。
就算是事后找到犯罪人员他们也会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嫌弃麻烦,而不去作为。
常年混迹此地的我和金乌鹰深知这一点,所以很默契的将这些东西搬到楼上。放在家里总比随随便便扔在停车场要安全的多,虽然还是有一定会威胁到我自身。
不过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至于是搬回去将甲胄和胸挂拆解撕扯成布条,还是把武器零件全部拆解成块分布扔进垃圾桶,那的等鸢的情况有突破再说。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进了房间之后就把鸢围了起来。我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和头发,轻声细语的告诉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金乌鹰不是专业的医药人员,可也有不少利用毒一类物品在任务中的经验。我需要他简短的对鸢的身体做一个简单地诊断。在以此为突破点找组织内潜伏在斯达汀国其他街区的成员帮忙。
在此期间我顺带还是给魔剑打了一通电话,这次我是用的金乌鹰的手机。依旧是像今天早些时候一样,在响起多次之后没有人接听。既然这样没人指挥,那这件事我们就暂时决定自己处理。
看着又端水盆忙活,又是准备医药箱各类药品的我们,被昨晚不知名药物所控制侵袭大脑的鸢即便是再怎么思维心智退化,也能感受到丝丝不安。
“热水已经在烧了,这是一盆冷水。”我端过来一个蓝色的盆,又指了指烧沸水的水壶和旁边的红色盆以此来提示金乌鹰水的不同之处,他则是从我卫生间附带的医药箱和藏在书房的急救资源到处翻找并组合在一起。头也不回的嗯哼一声,之后从他那里传出的声音噼里啪啦,那是玻璃管与铁药盘碰撞在一起,顺带还有很多简短的各类手术设备。
“这是什么。”鸢抓住我的衣角斜着头问。
“乖,一会要给你做检查。别紧张。”我笑了笑,实际一点不好笑。
“要打针吗?”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她,作为特务我还是不太够格。一些专业性的扩展业务老金在这里比我有发言权。
“但是···不打针行不行。鸢不想打针。”
“听话,一定要检查。待会听老金的话,就不会有事也不会痛。”
“可是我不。不行吗·····”
“没关系的,如果你乖乖听话,一会我就去给你买你今天刚刚吃的那个。”我就像母亲那样哄小孩似得哄着她,我曾经在一些书籍上看到过人类利用这类奖励手段逼迫激励一些动物不愿意做或恐惧的事情,来激发它们的可控性,鸢不是动物但是我也只能这么想着说出那些类似的话。
至于要不要给她买蛋糕,我真不知道。
“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手术。用自制的冷针和热针配合20案幕这种液体药采集的一些血。我需要采集她的血小板进行进一步观察。如果查不出就只能用其他方法。”金乌鹰已经把热水自己倒好了,用两根粗大的自主吸取针头配合药物浸透完后走了过来。
我点点头,继续安慰着鸢。
“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我抚摸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说来也顺利,在经过多次温柔的安慰下鸢闭上眼睛伸出手指对着金乌鹰一句话不说,却怕疼似得抿着小嘴不敢出声。
金乌鹰也没愣着很专业的操作起来扎了进去,分别用两种温度的针分别在同一个地方采取了血液。完成了操作。
“怎么样?”随着采集血液作业的完成,我也晃了晃鸢赶紧询问。
“你骗人!还是疼。”她捂着刚刚被扎过得手气鼓鼓的瞪着我,看到她这么有精气神而不是哭泣我就放心了。
“好了,我已经保存完了。具体的我会去找其他街区有条件处理血液的组织成员去判定一下,今天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事越快处理越好,鸢现在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出去,你也最好少出门。至少昨天如果真的发生那件事的话。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至少是知道你的存在。”
听了金乌鹰的话其实我也是不禁感叹,他话里话外还是透露了不相信我所言的事,要不是那些武器装备和鸢的反常他恐怕是绝对不可能相信这件事的。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随着一阵阵悦耳的铃声划过三个人的目光同一时间注意到桌子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