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了吗?最多只能跟你讲这些。”
“瞧啊,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说了个模棱两可的事情,但是又不让人知道实际上到底是什么,明明都已经打擦边球了。你觉得就算是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嘛?真是多此一举。”我白了安德森一眼。
介于我们已经斗嘴斗过一段时间,这个时候韦德也重新走了过来,他搬了一张新的椅子换了刚才被我弄湿的位置然后离开了。刚才的那些事导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也许是做为安德森看的?也许是给我摆的脸色,这段时间真是乱了套一样,索性我就不去在挽回什么。
“你就因为这件事所以刚才对店家大发雷霆?”罗文在等到他新的位置之后马上坐了下来,还不忘对着坐在对面的我和鸢傻笑一通。
真的是不知道这恬不知耻的家伙是如何做到这么厚颜无耻得一点。
“好像某些人特喜欢偷听,今天倒是巧啊。什么事都赶到一块去了。”
“哇哦这话说的,巧啊巧啊的,哪有那么巧的事。你的声音我早在门口就能听得一清二楚。居然还说别人偷听,这个小妹妹可真是个恶人。你说是不是。”他把目标转移到鸢的身上,用来继续拉进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哈?恶人?那是谁呀,我可不认识。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你才是恶人,你居然调查我们你肯定才是。”鸢气鼓鼓的瞪着他。
面对我们两个人的联合进攻安德森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笑了起来,原本以为凭借这些语言能够让他知难而退,可结果差强人意。鸢一时间又开始手无举措开始抱住我的胳膊来获取安全感,我猜要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下铁定会哇哇大哭。
她这时候摆动左右互相摇晃脑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期间服务员依次端上了我先前点的所有甜品和茶水,刚才的对话很简略却蕴含了十分激烈的脾气,他也很有眼力见的把东西全部往我们这边靠近。鸢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赶忙的把这些吃的东西快速的笼络过来,护的死死地。
“哼,就不给你吃,略路略馋死你。”鸢也是费劲了力气排斥着这个不速之客。原本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整的我有点哭笑不得的。
“那件事,可能不太好,其实我先前就开始注意到你了。”安德森见我似笑非笑,想笑又憋不住继续开始他那攻心的套路。
“注意到我什么?”我也是内心一紧,真的是但愿他不会注意到我其他的地方。我总有种预感,昨天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
“这个嘛,我倒是对你有点意思。”
“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额,算是这种意思吧。”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邀请我去哪个酒会呢?你是知道我会参加那个酒会的消息吧。”我说出这句话其实已经算是可以打包票,罗文不知道我会参加的。
“我们才认识几天啊,昨天你都那么对我。我那还敢说呢?而且如果有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突然邀请你去参加什么活动,任何人都不会草率答应的吧。”
“今天和昨天也没差。还有如果是我,我也许会向你所说的那样草率决定。”我笑道,“那你说一说昨天晚上为什么走那么早呢?”
“怎么你是警察吗?问东问西的,昨天事出有因,你应该也是在我走之后知道了酒会出了不少问题。先是停电,之后今早局里给出昨晚检查的报告,某一层楼有枪击的痕迹,也有不少从酒店移动出来的宾客说起枪声。”
那枪击不用问,肯定是昨天晚上在楼梯口处跟胡成豪对峙的时候留下来的。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波人曾经在哪里干过类似的事情。由于我们都是用的消音配件,因此根本不可能被人知道。胡成豪作为这一事件的罪魁祸首,在摔碎罐子暴露身份的情况夏,砸破了更多的罐子。
眼前的安德森罗文还不知道,昨晚的当事人其中就有两个坐在他面前。
“你怎么这么热衷于解说,你们组织里允许你这么在外面随随便便跟外人透露案情细节吗?”我转动汤匙,用手扶住脸颊,尽可能的不让自己露出什么不自然的表情。鸢我自然不用担心,现在的她正大块朵颖的消灭眼前的食物,一口一块小蛋糕抹的满嘴都是奶油,依她现在这个状态看样子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一些记忆了。与其说是失忆,倒不如说是感觉变换了一个人格,外加智商随即丢失。最让我头疼的还是那肩膀关节处的枪伤。
安德森在对于这种情况下没有过多的透露出什么新的想法,从他面部平淡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接下来准备告诉我一点小想法,很随意的摸了摸脑袋。接着从身旁的公文包李抽出一份只有一页的报纸,扔在了桌子上。我仔细扫过报纸的出版方后便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报纸看样子是昨晚上开始排班,今天凌晨加紧刊印出来,并且一定动用过一些关系以飞快的速度散发给斯达汀各个街区的文化厅售卖的。我刚才所述的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不是从报纸的各种密度和质量上判断的,仅以出版报社的名字就能迅速得知是这家报社的一贯犀利操作,而且我可以明确肯定出这期报纸都是为了这件事而提前刊登,由于匆忙的排班有些地方做的龙头蛇尾。
上面除了些没有用的邻里鸡毛蒜皮的不文明小事,就是些写的跟厕所马桶常驻的垃圾文学一样的酸臭文字。唯一符合新闻的事件就只有昨天酒会上的爆炸和枪响。附带一张酒店事发之后警察拉警戒线的照片。
“如你所见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除了昨夜参加酒会的宾客们肯定知道外,其中肯定掺和了记者一类的人在,这帮该死的媒体。一大群该死的家伙,我能说什么?城市公害?这类人大多数都是底层人,这不过找了个还算体面的工作就开始大肆宣扬。人知道到无所谓,可但凡有一家新闻组织获知这个消息,那可是全国皆知啊。”
“你又来了。难道人与人之间就必须划分等级吗?话又说回来既然你是官方的人,为什么不赶紧查封这家报社把他们都抓起来不就没人说这件事吗?”
安德森罗文原本还骂骂咧咧,一听此话又气的改不知道如何是好,发抖的捂着眼睛嗤笑。“哈!哈哈哈!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呢,简单点讲一讲就是相关法律并不允许我们这样做,虽然传播这类消息让我们很敏感。但是他们说的是事实,只要不是谣传,基本上警察不可能动他们。”
“那就不能在税务上或者其他同行业内扶持来对付他们吗?按道理你们是老大吧。”这番言论在我看来还算是蛮吃惊得,很久之前还在东陆的时候当地的朝廷就曾大肆宣扬西域地界的种种恶行,这其中就有类似西域所在的国家都是野蛮民族,对于法制视为粪土,唯有力量权利才是王道等言论。再加上我待在斯达汀的这些年,也遇到过多种阶级制度上的怪异现象。很难相信这是安德森本人所说的真心话。
至于西域其他国家我不知道,斯达汀联合国的公检法一套体系一直差强人意。尤其是治安方面警方的不作为,这也难怪,越是警力疏忽的国度恶势力越发稀少,除了极个别外来种族作为捣蛋分子之外被批捕监禁起来,本地人几乎没有听说过作案的事情。疏忽归疏忽但改变不了斯达汀警方都是混球的理由。
之所以说这些警察是混球无非是因为一件事,扣留私人物品协议这一项法规。
这一条出自于斯达汀警戒部队规定的法规,由于不属于法律执行和归纳范围因此效益和权益永远低于法律规定的罚款。
但是斯达汀的警戒部队,作为专门管理国内治安安定的维护力量对此项规定可谓是爱不释手,因为有了它警察就可以随意在街上逮捕他们认为他们看的不顺眼的社会底层人士,这期间会把他们的私人物品全部没收并关入某一个街区的警局内监禁数个周。
等到他们觉得把你关的差不多了之后就会把你拖出去扔在大街上,至于先前没收的私人物品若是有现金或者高价值的电子产品。
则会作为警察们平分的私人财产。他们特享受这种待遇,拿着纳税人的钱去做一些欺负纳税人的事情。而作为社会最底层的人你,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也是为什么不论如何穷什么我都不能疏于打扮装饰的理由,女性不管在哪个地域都算是弱势群体。
若要是在斯达汀中以之前同样的方式被警察逮捕关入监禁起来,这之后的日子里等待的不仅仅会是无聊,更多的女性会在这期间遭受到性暴力和猥亵。
法律在这个国度很难维护穷人的权益,更多的是制裁于穷人之上。所以我刚才对安德森那么说,只是接机继续讽刺他罢了。
尽管他在我面前很公正的说出这番话来,可依然露出了他厌恶底层社会的想法。他就算那么说也只能算是装一装的。
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喜欢这样,我不跟你谈人权也不跟你说社会公正性,今天只讲这件事本身。你一定要理解这件事的不稳定性。所谓媒体的功效就是绞尽脑汁的寻找新鲜的线索,尤其是爆炸性新闻。对于斯达汀来说这样的趣闻还是比较难见的,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且大多数媒体除了夸大其词之外还能有什么来增加本身的卖点?添油加醋这种打法律擦边球的行为不受法律约束,民众处在的层次很低很容易被操纵,会不相信我们我们,会降低我们官方的公信力。”
“那就没有考虑修宪之类的草案,把这方面的漏洞填补上去,这样这些新闻体系的人不就无计可施了吗?”
“哈?这也难怪你会这么想。要知道,脑子是个好东西,他会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开始运作,当然在我看来这东西进了国会之后他怎么就不转了。”安德森顿了顿抿了抿嘴唇,感觉像是对刚才的出言有些懊悔,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小段之后他又开始继续,“政治在不同的社会层次有不同的演绎,其实很简单也很复杂,民众只会见风使舵随波逐流的去支持他们觉得他喜欢的东西。这个阶段那些通过竞选的政客或议员都会投其所好,等达到目的之后昔日诺言早已经忘却至九霄云外了。你明白了吗?”
“当然,我很清楚明晰。不过嘛安德森,你在外面和女孩坐在一起谈论除了政治上的问题就没别的话可说了吗?”我眯起眼睛看了看手腕上那廉价的手表。
“抱歉,话题扯到某些不该多论的东西上,我还以为遇到了相同感兴趣的人准备倾诉一下呢?其实今天行程也是我告知餐厅的,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来餐厅,你说过的你每天都回来所以我就……”
我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在形容这个人了。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如果有可能他连昨天晚上都开始派人监视我的房子了。
事情开始因为这句话涂抹的越来越黑。
“好了,我知道了。”我轻抿一口果酒,摆了个手势意识他继续说下去。
“昨天晚上有点事情所以出了趟任务,原本打算快点解决回来找你的。希望您不要介意,可谁知道酒店出了那种事,我让手底下人去疏散出来的宾客里找你来着,可惜这群人连你的身影都捕捉不到。”
“作为公职人员难道不是最先去掩护那些大佬级政治家的安危吗?你难道想利用公共资源专门找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我提到的人,其实就是鸢昨天晚上没有中毒之前跟我说的那批在第四层的开会的“正主”。宴请的酒会一层,安德森罗文也曾简略的跟我讲过有这么一批人。
我其实挺好奇那群人的动向的,为什么事发之后明知道上面的人那么重要。警察为何不加快出动,却磨磨蹭蹭的在楼下,反而给了我和鸢在楼梯衔接处与胡成豪对枪对峙的那一段时间。
“这个你就别问了,就算是我。也不知道那上面究竟是什么人。只要这栋楼不塌,一般出现枪响爆炸的情况,都是会有警报系统自动封锁四楼的凭谁也是进不去。要不然为什么说,这酒店可以说算是半个政治圈了呢,除了吃饭它也就只剩下政治了。因为事情紧急我们也就在外围找了找,没跟警察进去没找到以为你提前回去了。”
能提前回去就有鬼了,我心里可谓是骂便了整个斯达汀的警察体系。
面部表情依然还是要保持正常,昨天晚上大部分街区除了日常必要值班人员,所有警力都围绕酒店出现的事情展开工作。我觉得鸢昨天的做法不无道理,对对方进行还击,对方则引爆炸弹。这一系列可能是诱使四楼的报警系统启动,可惜晚了一步,才让对方逃脱。胡成豪也应该没想到那是个陷阱。而昨日处于郊区的埃伦车站发生的事应该绝对不会有人前去查看。
我还是有想法,某天早上去看看的,不过胡成豪的存在以及昨晚的鬼怪吓得我不轻。
我平生最不相信反常得超自然事件且内心鉴定,可在那种状态下也会被吓的惊慌失措。我潜意识一直在告诉我不要相信那个东西是真的。
“说了这么多,一些事也都跟你摊牌了。不给我一个机会吗?”安德森很缺失自信的略低脑袋,轻抚着额头斜眼看着我。
“什么机会?”我故作装傻,其实我当然知道那是指什么,刚才的一番无稽之谈只不过是我为了扯开原先他讲的那个话题而一直拖延的一个社交策略,目前来说还不知道如何答复他回应感情这件事。
第一感觉只能说他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具体来讲是那种看待事情的独特性。显然我不认为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因为有伪装成分,可还是对这个人很是好奇。他的身份,他的家世,他的一切被烟雾笼罩的东西。
不过也有我受不了得一点通病,和大多数西域男性一样,男权绝对主义,社会权贵主义,种族主义种种心理集结于一身的他感觉都快开了戾气集中营了。恐怕我很难和这类人走到最后。
玩玩倒是不错。
令人可笑的事他居然会害怕同位相同社会地位的其他人,我在想这样的人究竟需要经历什么样的鞭策才能成为那种真正的青年俊杰呢?
这就好像一些骗子谎称自己是贵族到处欺骗无知少女一样,一旦得手会给予一定诺言随后便无影无踪。只留下怀孕的女人孤身一人面对整个压力山大的社会角度。
“难道不行吗?”他见我许久不言语,便伸出了一只手准备触碰我的肩膀。
看到这一幕鸢也停下手中得残羹清扫工作直勾勾的看向我这边。
综合考虑了很久,跟罗文相处弊端真的很多,对方身份容易造成工作暴露,双方性格问题,处世态度价值观等等。可就算是在种种压力下我也还是难以控制我的心静。
因为… 难得有人愿意对我有那种感觉,这还是头一回。
我的身体在被他触碰的那一刻开始越来越紧张,炽热情绪让大脑和手均不受控制。
我不能就这样……迁就他。
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我的身体开始发烫而且很厉害。这不是流感病毒的特征,这感觉像是被某个东西控制住了一样。让人无法自拔的感觉席卷全身,总体来说就是软绵绵的四肢无力,就是因为这样我不得不扶住额头身体前倾坐起来。
安德森罗文的进攻还在继续,我却已经在这个时候因为身体原因几近快要听不见,随时都有可能瘫软下去。
危危可及得城墙随时会崩塌。
琉璃蝶啊琉璃蝶你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这样的人而浑身异动呐。
我真想用水泼自己一身让自己清醒些。
“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安德森罗文再观察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已经不满足于触碰我的身体,我眼睁睁的只能看着他屈身走到我身边开始更进一步令人讨厌的行为。
明明不想要,但是身体却过分的顺从。
“琉璃你知道吗?你有多诱惑人?我从一开始就看上你了。你会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你明白吗?”距离已经近到让人无法用尺度在衡量,尤其是他的嘴巴凑在我耳边轻声说出来的话极度让我难以抵御。
这该死的安德森罗文,竟然如此卑鄙。
由于我的状态在一瞬间降低到了最底层,实在不能保持平日的反应。而且我还做了最错误的一个选择,那就是同意他所说的话点头。
“那么,琉璃现在就是我的人喽?”安德森在获得局部胜利之后还不满足,想要在我面前做更加过分的事。
他拿出了一块崭新的手表,仅用一只手提起来展示在我的面前。
“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时间,时间总是能凌驾在很多事情上。时间总能推进很多事情,扔掉你那块破表吧,这块表作为礼物你喜不喜欢?”
那手中是一块用妖狐皮制造的石英表,为了体现它的价值全身上下通透的露出层层珠光宝气一样的闪耀。任何女孩都很难拒绝的东西。
又是习惯性的点头,但是我内心还是有一丝丝的不满。就想那种急于烧毁木头堆的一丝火星那样无力。短短的前后几段时间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和思维,满脑子都是安德森罗文的种种好处,他的缺点因为这种效应被我一一规避。可我的身体还是可以随意支配,我用眼角余光能看到部分小门的出口都不知不觉的出现了罗文的手下。这些面孔都是我在昨天层见过的人。
他们身穿常服便衣,就坐在餐厅的四周。每个人几乎都只是点了一杯喝的就在哪里静坐,时不时的还会有意无意的看过来。
这太糟糕了,我想我应该是暴露了什么……他要拿我……他绝对不是要因为那些事。
生性多疑的我头一次因为这件事绝望起来。
老天那,我一辈子没做过恶,求求你帮帮我。
“拿开你的手!”
响亮的声音最终把我带回来了现实世界。我的理智也在那一刻瞬间回复,遭遇刚才一番事之后精神非常疲倦仅仅是被安德森的一句话就这样……
这……这……这不是原来的我。
我才反应过来那是鸢的声音,顺带着还有她伸出的那双手拍打在安德森的肩膀上,她的声音算是救了我一回,原本胜券在握的罗文在遭到一声娇斥之后吓得缩回了手。
眼神里随处可见失落感与愤怒。
“对不起。我们不能就这样…如果你之前的行为是因为这件事,我恳请你不要再这样了。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日子。”
话音一落我便快速起身,今天带着鸢出来的户外活动暂且结束了。我们必须提前离开,我的身体像发了荒的疲惫。如果再不走估计后果会不堪设想。
鸢看到我的行动,没有过多的言语很配合的也跟着走了起来,只留下罗文一人呆滞的坐在桌子上。我几乎是用尽全力才从包里掏出化妆镜展开,轻轻擦了擦粉底。不管什么时候都需要侦查,在外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无论怎么样都视自己的妆容为第一的奇葩,实际上我是为了掩护这个无缘无故掏出镜子的举动来正大光明的观察离我们身后不远的安德森罗文。我要观察他现在的样子,捕捉他的微表情来解析刚才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会跟一个百依百顺的骚货一样有那种心理,一个无常服侍这个男人的心里。
刚才的那一叫,把他惊的不轻。主要还是归功于周围的客人与鸢。脑子里发热的混混僵僵无法思考,可我的意识告诉我必须快逃。镜子里的男人在我们走之后微低着脑袋,似乎不想让周围的人看清楚他的样貌除此之外就是一脸失落与懊悔。这是我自离开座位之后得重新筛选信息,除了强调一下我的思维主体性和当前目标这有种让昏睡之人醒酒的意思。
我结合平日的受训的特长第一眼第一秒,从眼睛和鼻子入手,第二眼主观嘴巴。得出结论:
装的,绝对是装的。
看到我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就算刚才被我痛批一顿的韦德,也不计前嫌的赶忙走了出来。
扶住了我的胳膊,就这个样子前前后后我被两个人架着上了门口餐厅准备好的马车,等门一关上除了外面的嘈杂声,只听见一个人在外面大声的叫着:“麻烦您,快速的送这位女士回家,地址是斐南迪街区,斯科特公寓楼。”
在得到车夫的回应,之后就踩踏在石砖路面上的马蹄声。
马车的车厢里特意的被人拉上了窗帘,只有一丝丝阳光折射进来。我侧身半切着身躯靠在座位上,眼前坐着的是鸢。
我现在可能不用担心鸢了,她应该能照顾好自己。刚才那一段路程至少能够肯定她还是明白一些事理的只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而已,我最该担心的人其实就是我自己。
安德森罗文刚才的那些话不仅不撩人,还很恶心。这水平蹩脚的很,一定是在附近动了什么手脚我才会处于那样的境地。以后可得小心点这个人,我已经百分百确定我被盯上了。
他怀疑我哪一点?从哪里开始露出破绽?
从昨天晚上的酒会?因为没有在撤离人群找到我的身影,还是说夜晚监视我家的手底下的干员看到我回家那么晚?
时间或许来的更早,可能早于9月1日之前的一些事情发现了我的所在。
既然种种言语上的表明,他来自于类同于警察且一定高于警察的部门,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直接抓走我呢?同样的事我不想再去回忆过多次,只在脑袋里强调一点他肯定知道点我的事?只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通过什么手段都不明确。
现在立刻搬家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无疑会打草惊蛇。再说搬家,能去哪?跑到那里都会被找到,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继续伪装下去。
“叮铃铃”这个时候手机电话响了起来,我掏出来撇了一眼是金乌鹰打给我的。正好我还打算跟他说一下不需要他来看着鸢的事情,鸢应该不是一开始如我所想的那样在中了毒后智商变得低下。
我赶忙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旁瘫软的打了个招呼。
“是我… …”我有气无力的讲到。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他在对面笑着说。
“我要是你,面对这种严肃的事就不会笑出来。更不会卖关子。”
“哎呀,你这种女人真的是不解风情。算了算了,我跟你直说吧,三十分钟前我刚到实验室,鸢所提供的血液很遗憾来说没有任何线索。”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你要是再敢跟我玩那一套我就……”
“得了吧,我不想在听你就把我怎么怎么样。问题肯定是有的,但是说实话就算有以目前的器械条件无法监测,说白了这就是单纯的血液样本。”
“那就找个时间带着鸢过去做全方位的检查!我就不信了,这好好的人怎么会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之前的大部分记忆!”
“通过粉末状气体传播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份量很足。那么你早就跟她一样了,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早就应该在身体里挥发出来,我现在怀疑她是不是装的?”
“不是装的,你也是在东陆接受过心理学进修的。你会不知道一个人的微表情都代表什么吗?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吗?”
“我主张还是等待魔剑回来在讨论这个问题。以目前的条件我们做不了那种检查,我这还是找了半天才找了这么一个可供民间使用的实验室的。”
“你没去找其他人?你不是说有其他同事的公寓里有条件能做这一类检测的吗?”
说到这里我急忙直起了身子认真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很抱歉……我联络不上他们。”对面再停顿了许久之后缓缓回答。
“是没有还是就是没去找?”
“这个问题问的很不好,找过了,但是没找到。要知道组织都是以不同街区的划分来活动的,你我所处的街区战略上没什么用出,要不是挨着政治酒店近,上边几乎都没打算在这里设立专员。”
金乌鹰说的那家政治酒店,就是我昨天去的那个酒会场地,也是先驱者报社今天早晨大肆宣扬遭遇爆炸和枪响的地方。
至于他说的街区划分责任田的问题同样也是我比较讨厌得一点,这些组织内的人,互相知道自己的存在,为了安全一个街区的所有特务,都不会频繁的和另一个街区的边缘人有过多联络。
大家职务等级不一,所做的工作也不同。为了方便管理,在概念上统一对魔剑一人负责。
他掌管整个斯达汀的全部间谍网络,一般出现问题调配资源都是他亲自出马联络。实际各自之间为了方便多少会在有些时候越过魔剑本身。
像这种情况他不在时,我这种小资历的人物就无法与其他人取得联络获取帮助。
唯有金乌鹰这种还算是混迹江湖时间略长的人,还能认识一些其他同事还能私底下获得些帮助。
算一算我这一区斐南迪街区执勤人员,也就三个人,金乌鹰,鸢,还有我琉璃蝶。几乎是基本没什么能量。
“天哪。”我放下电话哀声叹气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没事吧?出去玩的怎么样?”
“没关系,还可以。有件事我的跟你讲一下,下午的时候你不用过来了。”
“哈?这么突然?怎么你不需要去接你的那个富二代公子哥学生了吗?”
“因为我发现鸢不是你我想象那样。”
“那是那样啊?”
“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我还想到一件事。当时我跟胡成豪遭遇的时候他跟我提到过一件事是强调语气在跟我讲,我们追过去的窗户上有他撒的粉末。”
“嗯的确是这样,但这个言论很突兀,他如果挥发的是粉末状一定不会在窗户附近停留很久,粉尘一般受引力影响都会跌落楼下但不排除留有气味。”
“我现在想的是直接打破他跟我讲的窗户问题,因为我亲眼看到他在鸢的脖子上扎了一针。”
“什么!?”
一说到这,那边声音马上就抬高了几倍音量,感觉快要蹦高似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就算早说,看现在这个情况你也查不出什么?”我淡淡的回复他。
“他当着你的面注射的?”
“不是,问题到了这又出现新的分支。我梳理一下,第一与他对峙的时候已经是事件后期阶段了。按照他所说在越过窗户追击的时候就已经吸入粉尘,那为什么我没有中招?第二点追击过程中鸢下车后举止反常,不顾我的阻拦径直走进车站后被制服。第三注射期间我并不在当面而是看到她倒下后立刻躲了起来,也就是在那个时间她被胡成豪给注射了药物。”
“听名字像是没有长冠名东陆百姓,但是这么些年基本没听说过有这一号人。”
“如果是单纯的东陆人组织,朝廷早就在派遣我们来西域之前就会提供这个情报。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伙人只有胡成豪一人为东陆人,剩下的人均来自其他地区的人种。”
话说到这里马车停了下来,我抬起窗帘向外看了看,在确认目的地已经到达斐南迪街区并且没有直接发现可疑人物之后才领着鸢从车上坐了下来。
顺带还多给了马车车夫一笔可观的费用来感谢他。
“我觉得魔剑肯定知道这群人的身份。”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和金乌鹰谈论先前的话题。
“你怀疑这事与魔剑有关?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你知道吗?”
“我不仅怀疑他。我还对他有一定怨气,鸢会去哪个酒会就是魔剑派给她的任务,而当天他也给我了那酒会的邀请函。我不敢保证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这么巧谁都会怀疑。”
“我猜要是魔剑知道你没听他的命令,就跟着鸢掺和这件事他肯定会开除你的。”
“我要是不跟着她,她就会送命。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我们会损失一个人。”
“哎,我怎么感觉这事原本挺简单的,被你一掺和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也许你是对的,我恐怕是被盯上了。”
“我说你到底又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啊?”
“不是没告诉你,因为这件事就发生在刚刚……”我忍住性子插入钥匙,和鸢走了进去。将刚才与安德森罗文之间发生的事,以及我本身的看法告诉了他。
“你不会是自己在编故事吧?”金乌鹰听完了之后表示不信。
“认识安德森•罗文这个人吗?”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上小学时期的一些校园闲散人员一样,他们总是在问你,认不认识谁谁谁?”
“大概在昨天我认识了这个人,非要和我一桌。晚上的酒会也同样遇到了,今天好像知道了我的行程提前准备好了在餐厅。”
“那么我想你现在还能打电话跟我说这么多。你肯定是甩开那个家伙了。他是做什么的?”
“不清楚,应该是类似警察但是不是警察的职务,还带了一些人。在餐厅附近,感觉像是埋伏我。可她出来之后却跟我废话了很长一段时间……”
讲到这我如坐针毡,语速快捷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真是恨不得长两张嘴说,顺带还强调了酒会与他之间的事情。
“这人应该是看上你了吧。要不然不会这样做的吧。”
“恩很好,既然这样,今天下午我看你也不用来了。我觉得鸢应该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单纯的临时改变了计划。就是这样而已。”
“那就再见吧。明天有时间我在联系你一下。”
最后还能怎么样?我只能表示我很无所谓的把电话挂上。
回到家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平日里我都是会把行程排的满满的,被安德森一闹再出去的心情真是完美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