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在我跟马佳玉休息到麻木的时候··· ···
“咣当!”一声大门被狠狠地摔了上去。
我们交流的时间还没有多长贝尔很快就回来了,这可把马佳玉吓得不轻。
缩着身子一直不敢乱动。
“???”
制造这种明显带有脾气的摔门声响的贝尔快速踱步走到桌子前,一个横扫直接就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还有纸张扫落一空。
现在该给他起个外号,桌面非凡清理大师·贝尔阁下。
两个人都是狐疑的表情,只有我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个当事人碰壁之后可能没记住。
“你怎么了?桌面清理大师贝尔先生?”我毫无规矩的翘起了脚,在他面前一直抖动那脚趾。
好似挑衅和诱惑。
“刚刚的图不算数。必须重新画。”这是他唯一的话,除此之外就像打了炮之后发现是个哑弹一样。
“我需要知道原因,你只是告诉我重新画。”
“我拿到市面上去卖,没有人理会我。一直等了将近数个小时后才有人上来砸我的摊子。说我这是假货,还叫警察过来抓我。哼要不是我今天走的着急,没带帮手我非打死那出言不逊的人。”
我噗嗤一笑,就算是个不懂行的人都知道那种程度的图与真迹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我告诉过你的,小看守。没有时间,我就不能算出每一张图的属性在制作的时间段孰强孰弱。这世间上没有任何一张奇术图是一摸一样的就像这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一样的,最多存在骨骼上的相似性你懂吗?”
我又重新试着跟贝尔解释时间对于这门工作的重要性,表达的同时我看着他的脸色极度不情愿。
有那个奴隶主希望被自己手下的女奴牵着鼻子走呢?
眼看那丧丧着的脸色,我意识到我必须这么做。
我不知道他这种性格的人是怎么能在这一块混下去的,难道不都是需要层层选拔之后才能管理吗?这要是遇到昨天牢房那么几个女囚,估计不得一天就把他捅了。
“所以···你的意思呢?”贝尔不再看向我,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马佳玉身上。
我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他必须得转移目标。这是我第二次跟他提起时间的问题,他不回答我,我在想是不是黑牢的相关规定,为了防止被拘押在这里的女性逃往地表而设立的呢?
马佳玉也没成想贝尔会直戳了当的问她的意见。
原本都是与我一对一之间交流,她只能算是一个附带品。被这么突如其来的发问,还是稍稍有点受宠若惊。
“啊···我···这···”她语塞看向我。
这种问题又能是怎么回事呢?干嘛要像我投出恳求的目光啊,随便回答一个意愿不就完了吗混蛋。
眼见我一直冷冷的不说话,只顾着翘脚晃动脚趾。她最后还是吞吞吐吐道“那个···主人我觉得···还是采用蝶姐的方式。您也想把工作做好产生···产生···效率吧?”
好女孩,真是不错。
我内心大喜,就这么说就对了。我不知道他防些什么,可时间问题都没搞清楚剩下逃跑怎么解决。
“琉璃蝶,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
“有哦。”
“真的就没有除了时间的办法下,还能把图做好的选择吗?”
“没哦。”我摊手。
我想我给的回答已经够简洁明了的吧。
贝尔在通过几次简短的询问之后,离我们有一段距离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嘴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究竟是故作挣扎还是演绎人生。
“琉璃蝶,为了让你知道时间。我问你,你能否发誓这件事只允许你我还有这个女孩知道。一辈子不说出去。”
“你觉得我们两个一直被关在这里面,能跟谁说出去?只能跟你说出去好吧?”
贝尔无言,继续发问:“是我在问你话!回答我的问题,你这个该死的女性奴。”
这是贝尔第一次称呼我为奴隶,我知道早晚的有这一天。也许在我们还没逃出去之前,我很难不相信他不会对我们两个做些什么?
他有着年迈的嗓音缺又很年轻的样子。
“我确定,我也发誓。不过可否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这么敏感呢?”
“这个···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知道。我希望这件事只会一直存在这间房间里。”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说是紧贴着我的脸,双手撑着桌子。为了响应他的信任,我也一直直勾勾的瞪着他的眼睛,就怕这个时候他亲上我。
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块石英手表被扔在了桌子上,响起了咣当声。
我皱了皱眉头,马佳玉手贱的上去直接拿起来端详。
我皱眉是因为他粗暴的把那块表摔在桌子上,因为平时有佩戴手表的习惯我还不知道这块表的质量成色如何,好坏程度怎样。
他那么一摔很有可能把表的某些零件摔坏了,造成时间不准或者日期不准确的问题。以前我可以被这类问题给整怕过。
“这是一块不需要电池就能跑的表,回地下的时候在地表一个杂货兜售商哪里买来的。”
手动上马达的推动手表跑动的一块表,算是个好东西。至少在未知逃跑期限的未来,可能暂时不需要为电池突然没有了点亮而发愁了。
“那就没有问题了,你确定这时间对吗?”我问
“我不确定,买来的时候就没调过,不过我感觉也差不多。”
“好那就先这样,我每天会提前给这块表上发条来保证它的正常运行。”
我不着急看时间,越是这个时间点越不能着急。这个人已经对时间把控成都几乎快要成为病态的感觉,如果让他看得出我时长注意时间的话,唯恐这表可能会又一次被收了回去。
反正我现在是在语言上生拉硬拽的把东西要过来了,他说他在地表上兜售商哪里买的,那肯定是早就有预谋,至少肯定是知道接下来的不得不用上表。
那之后,我赶忙催促马佳玉继续开始干活,配合我把制图工作做好。
计划好的事情没想到这么顺利,下一步就是把不合格品升级成残次品。
让贝尔拿出去卖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出事,由于我不知道这些图之后会以什么样的性质被卖到那个地方。熟知销售地点,也在我的计划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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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在他的监视下,画图,大概画了有三天时间。
贝尔也严密监控了我们两个人三天时间,这感觉前后矛盾不少。和我之前不断渗透他的底线的误差越来越大。
不过呢,人总是有疏忽的时候,也会随着一次次疏忽而转变为怠惰。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堕落。
这句话用东陆古话怎么说来着?周备则易怠,常见则不疑。
三天的时间我跟马佳玉用最完美的状态,替他干活。
绘制将近六张东陆奇术属性衍生图,全部都是按照不同时间推演出来的真品。他也在这几天或多或少的提过几句这些图纸今后的来源位置,大概会全部进入西瓦尔黑牢体系的造假工厂之内,进行做旧处理。
然后在通过关系将这些赝品古物全部流通到与他们之间有关系的拍卖市场当中。单价售卖在一般小市场,贝尔也不是没做过,但只做了一天就撂挑子不干了。
因为他发现这种手段,根本难以挣到多少钱。
几乎是不会有冤大头上钩的,所以不得以才出此下策。每天看着我们绘制图,绘制完一张之后他就带走,送往他所说的工厂之中造旧作假。
然后在利用本家的关系进行拍卖。
简直太过暴力。
虽然三天内没有任何特殊的插曲,可也缺了解到不少东西。至少我现在有权利知道时间,随时随地都可以拿着他给的表看,还了解到了黑牢的一部分体系,那就是工厂。
这个造假工厂,很有可能和玛丽她们那些人所每日工作的车间是一个地方。也有一定可能玛丽一行人也会经过我所绘制的图。
其实要逃跑这一环我在刚一进来,就有一瞬间一个电光闪过。
要借助她的手来离开这里,可该怎么样才能联系上玛丽呢?
主要是我现在还想不到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能够离开这个牢房。所以也不能得知玛丽是不是想要和我合作走出去。
一切都太难太复杂了,没有地形没有没有位置所在,也不不知道所有人的意愿。
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再一次引起注意。
这就好比一个极点,事情发展到了极点就会被人很多人所注意到并发现。
这就不得不故技重施,从衍生图这方面下手。
先前已经因为时间关系没能测算好衍生图的时辰问题,而下一次我觉得我就有必要从图的做旧上入手。
图是能推动风水运作了,可没有古价值那就会大大折扣。这一批图已经不行了,那就在即刻起对最近新制作的图上下手脚。偷工减料料,在创作完工的基础上对这些图进行毁坏。
毁坏的程度不能让贝尔发现,久而久之他就不得不继续注意到我。在图上下手,这样我就可以在一次提出我所需要的条件。
来进一步联系上我所要找的人。
想了这么多也是时候该找一个入伙的人了,越狱怎么能没有同伙呢?
身边仅有的人就只是马佳玉,只是不清楚仅有的这个人能否可信?
“佳玉,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怎么了蝶姐?”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一天,我是说假如。如果我们有机会出去了会怎么样?”
“姐你有办法能越···出去了?”正在重新铺平绘图纸的姑娘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的下一句话会跟自由有关。
可惜这话题还没捂热乎,贝尔就打开了门又重重的摔上那扇门。他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们两个人对他的注意。
这件事不用我提醒,她很自然而然的停止了对话。
我们两个人都装作不经意间看向对方,之后又顺着贝尔引发的铁门看向他。
心中充满了问号。
“你们两个,把这里都收拾收拾。然后跟着我出去放风。”
放风?
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监狱里面怎么能不给犯人放风呢?这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我都快因为这是被拐卖进来,而忘了这一茬。
没想到所谓的黑牢还有放风制度?
“放风···想不到你们这些犯罪分子。居然还挺人性化的,竟然还会给我们放风的机会。”
“说话注意点,琉璃蝶。能放风就不错了,别弄得这样。一会出去别乱说话,要时刻叫我主人,明白吗?不然的话你肯定是会吃苦头的。”最近的工作可能完成的还算不错,可能是做旧做的非常让他满意。
贝尔嬉皮笑脸的对着我们。
马佳玉则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很快就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那块破布衣服的灰尘,那是黑牢所有女人的装束,简陋到只要被人粗暴的拉扯就能随时裂开。
她给我进行了放风的简短科普:“蝶姐,你刚来几天可能不知道。任何一个房间都是有放风制度的,就在我们之前待着老房间也是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会由看守带着出来,拉倒一个比较大的广场休息的。”
大广场休息?这肯定有很多人会休息。
这让我眼前一亮,激动地拉着她的胳膊兴奋问道:“所有人都会在广场上吗?”
“嗯···应该是的。除了一些犯了错的女人们不被允许参与之外。”
“好啊,那还等什么。磨磨蹭蹭干什么,我们赶紧走吧。”我起身直奔门口等待着贝尔的释放。
可他却像交通警察一样止住了我。
“慢。”他从怀里掏出两副手铐,跟前几天我见过的那些差不多。“所有人出门之前,都必须上铐子。否则就不允许出去,喂,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又不是我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