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东西,你没长眼睛吗?是不是要给你放放血?垃圾!”

“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打!打啊!”

“上!”

“呕呕。”

刚一进入除锈镇的沿途街边,正巧就碰见一处流氓打架的混乱戏码。

由于还是清晨阶段,平日里一样,度过了充满淫乐与放纵的全金属狂欢之夜后现在这条就连公检法都不愿意搭理的三不管地带原本应该十分安静。

正是这样难得的清净被这群蠢货给毁坏的一干二净。

那群昨天嗨的不成体统的混蛋们应该是还没睡醒,这边刚刚“昼夜颠倒”的类人生物就开始了。

再继续说前者,如果以强硬的态度迫使他们就这样起身做事就是在同他们娱乐大王的身份在作对。

只是除了眼前突然出现的流氓们。

其实在曾经受到那么大创伤情况下还要踏足这里,我是拒绝的。但无奈今早上天刚蒙蒙亮,眼眸刚刚清醒的时候,当我发现咒清轩已经不在身旁之时,眼前的梳妆台前仅留下一张随手胡乱图写的纸条之后,我便不得不前往那个地方了。

嗯哼···作为某人的所有物,在第一天的上班开始时就被苛刻的“主人”安排了一项尤为让人捉摸不透的任务。

除开开头一些不明所以的废话之外,眼眸自动一扫而过过滤掉中间的工整部分。直奔最后的结尾而去。

今日目标:务必前往除锈镇购置十五袋半身重的各类水果,至于超支问题和目的问题这需要你自己解决。我知道你可以的宝贝。

这像是他这种变态人应有的风格。

如果他要是当时在家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他脑袋一圈,你是傻子吗?

他写的乱七八糟,懵懵懂懂的。我勉强能猜到意思是让我用为数不多的钱财去买十五袋子和我体重一半重的水果吧。

先不说这些东西我能不能低价买得到,别说半个我那么重了,在削弱一半你让我搬运我也没办法搬过去啊。

一般人也包括我,遇到这种角度刁钻的要求,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哪还管那些啊。只是因为纸条上的附加内容让我感受到了好奇,我这才走了过来。

现在全城都还在到处通缉我,只不过搜捕力度随着我失踪的这段时间的推移,不似当时那么严密了。但我还是不能大意行事,在严实的乔装后我才敢走上街头。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前往除锈镇的原因。

昨日的枪响和更多的事情还没有得到相应的解释,恐要在之后的日子全靠自己慢慢挖掘了。

我莫名的有种感觉···在这之后,下一次与咒清轩见面将会很久。而这间小的只能住下一人的公寓屋也绝不会是我人生的终点。

只不过在我的另一种想法中,购买流氓所要的水果根本不是此行的目的。而来此引起这个地方的再一次骚动才是真的。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金丝眼镜,并仔细拨弄自己头上的发卡,乌黑秀发与脸颊两侧的发梢调整至端正状态后并对着那群大清早就开始因为“哥们义气”而大打出手的流氓们摇了摇头。

至于这种否定他们是否能看到,这我不在乎。那不是什么兄弟会,那是傻逼。

托咒清轩的福,我在厕所的洗漱台柜子里发现了一整套专业化的化妆工具,正中间正好放着一尊放置假发的头部模型,而且就在旁边恰到好处的还有一副看起来文质彬彬干劲十足的眼镜。

想必也是咒清轩早就在预谋阶段为我准备的特殊道具,索性就直接用了上来。

我对这公主切款式的发型配上黑色眼镜与卡其色休闲风衣的装扮十分满意,满意到我甚至都开始忘记自己是谁了?

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相貌清秀且普普通通的东陆女生罢了。

离开了眼前这一出让人不愿回味的冲突过后,我走进一家名为“嘉铭”的咖啡馆。

我不想喝咖啡,也不是像在这里面入手。

纯粹就是没有地方可去后,脑子里一热乎就按照纸条上的附加任务指引随随便便的就走了进去。

本来这个时间段很适合女性在除锈镇周围走动,刚刚那一幕让我有了不小的危机感。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在没有热武器加持下随随便便一个保安就能将我制服。

“欢迎。要点什么。”看似像是店长的服务人员双手紧凑的搓动账桌上面的骨瓷茶杯,后面反射过来的镜折射光让我看到那上面清晰的裂痕,也不知道是长时间摸来摸去裂成那样的还是摔碎重塑的?

我在说什么呢···烧瓷过程中不泼水哪会有那么不规则的裂痕呢。

破案了···东陆古董。

本来在我印象中此类高雅悠闲场所都是慢节奏昏暗的,谁知道与此同时,在老板的迎宾声与探门的铃音散播的如此之快,在场的所有男人齐刷刷的转过脑袋望着这边。

我不禁尴尬的笑了笑,学着以前看过的人推了推眼镜走到柜台前。

“嘉铭”还真是一家奇怪的店铺,清一色皮革装束的男性顾客,毫不热情的店老板,外加一个绝对不可能营业的地脚。

我还真是好手气怎么就进了这家店呢?先到处逛逛不好吗?

果然跟除锈镇沾边的东西都没有好的地方。是个黑店。

“不得了 ,不得了,还真是稀客啊。”看我走过来店长依旧平淡的对我说着,“我都快忘了上一次有女孩进我的店里是什么时候了。”

“抱歉。”我轻声回复,真怕周围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好生羞耻。等等···我羞耻点好像有些不对。“我也是在街上看到这么应景的牌匾才进来的。这的装潢还真不错。看样子你们这里不招待女性?”

“这位女士,你的态度如果是在职场真的让你平步青云,不过你还是放轻松点吧。话说他们没有为难你吗?”

“你是指什么?”我可能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就是外面那群游手好闲的人。”

“那倒没有···”

我不会告诉他,我正是要躲避那群人我才进来的呢。

“哦,是啊,是啊。我还以为是真呢。”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比起这个,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句,你可能觉得这是说教,但我只说一句。如果你是出晨操路过这里因为好奇而找到这的,我建议你赶紧回去吧,若是说只是来喝东西的我欢迎,但喝上一杯之后还是赶紧走吧。等到了上午可就不那么好出去了。”

看着架势像是在赶我走的节奏,我本打算再一次道歉之后准备离开。已经有两个店里面的客人向我走了过来。

那是两个穿着皮革背带裤的人,衣服还是那种非常容易让人误会的裸露版本,为什么说会让人误会,这是因为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更有的夸张的还带着满是尖刺的护腕与项圈。

活脱脱一个皮革俱乐部,我有种进了“男士会所”的感觉。

“老板别这么说啊,你把好不容易来的姑娘都给吓走了,真是罪大恶极。”

“就是就是。”另一个接下话茬。

“你们两个同性恋别在我这里闹,还有你,我记得你是甜心小鬼怪先生吧。赶紧走赶紧走。”

天哪这里竟然是···不过也好我觉得我暂时安全了些。

“美女我请你喝一杯吧,快点来三杯咖啡。”

说着话,三秒钟的功夫他就坐在我身边。我怎么感觉安德森·罗文又回来了一样。接着就是一摆手扔出数十个铜板砸在柜台上。

“该死的,唯独这个我控制不了。”老板熟练的手划过拿走了钱币,嘴里嚷嚷着这不好那不行的,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跑过去准备咖啡。

就这样两个高大威猛,露出上半身肌肉的粗狂男人坐在我身边。有一瞬间我感觉我是东瀛那边的游女,特地被叫过来服饰两位的。

周围的狼群眼见到手的肥羊被人占据之后,便不在把虎视眈眈的目光投入到此,转而继续同自己的同性伴侣攀谈他们那日后的“人生规划”。

“谢谢···”接过别人请过来的咖啡之后我仅仅只是捧在手心里用来保温,自从被西瓦尔给坑害之后,我很难在相信任何陌生人,而且还是故地重游的情况下。

“这位女士,我能否有幸认识一下你呢?”

“红玉,谢谢。”

我想都没想直接编了一个假名告诉对方,除开有避开敌对特务,保持隐蔽之外还有对应这个店名“嘉铭”的滑稽考虑。

真不知道为什么店老板会用这么个东陆词汇来命名。

“见到你这么直率我真的太高兴了,这是我的荣幸。在下康奈尔,康奈尔·格林。”

“米奇·库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开始介绍自己的身份。

“在除锈镇大多数时间,都是些粗野的男人横行。不知道红玉小姐这种柔弱的女子是怎么想到要来这个地方找刺激呢?如果是对除锈镇好奇,在下完全可以奉陪,以及我的兄弟们都可以出面保护你。”名叫库克的男子也许是好不容易把握机会和话语权,说的有点着急有点多,跟着他的节奏我一眼看过他侧身张开手臂指向的位置,还是那群曾对我虎视眈眈的人。

“该死···明明我才是老大。不好意思红玉小姐,让您见笑了。我才是这个组织的头目。”右手边的格林一听库克这么一说顿时就不是很高兴,板着脸像是威胁对方一样,继而又谄笑着看着我。

“叫我红玉好了。”

我把玩着看似破旧不堪的骨瓷杯使劲转动却又能保证液体不撒出来,之后又在里面疯狂添加着方糖和奶油。宛如一个巫婆那样制作不可告人的汤药。

“我不过是一个富贵人手下的女仆罢了···只是今天来除锈镇迫不得已而为之。”

“居然有这种事?”

“究竟是那家的混蛋让这么柔弱的姑娘来到这种是非之地。”

“哎呀只是过来买水果啦。”我一边解释道,另一边拿着汤匙漫无目的晃动。

“怎么?城里富人区是没有水果了吗?偏偏要到除锈镇来买。除锈镇的东西我看也干净不到哪去。”

这话怎么听像是在骂自己家里的东西脏的不行啊?

“怎么看你是受了欺负?你告诉我哪一家,我晚上带人过去砸了他的玻璃。”

“谁允许你带人去了?再说了晚上红玉小姐还需要休息,你砸了玻璃吓到人家怎么办?”

“喂,我说你们两个是白痴吗?”

在做好第三杯咖啡后,店老板也开始参与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当中。

“哪有人刚认识就开始刨根问底的?完后不明事理就砸人家玻璃。你们在除锈镇为非作歹惯了,像跑出去野是吧。”

“你这人真爱管闲事。”库克大骂。“除锈镇只能买到那种最便宜的水果,要我说你的老板肯定是个抠门鬼。估计赚的钱都是压榨工人的血汗钱。”

“扑哧~”我听到这会心一笑。如果咒清轩要是知道别人在背后这么骂他,不知道该会是怎样一种表现呢?

“关于···”

“关于什么!”

见我主动开口,两个人像是来了精神一样异口同声。

“这两个蠢货,肯定是想跟这女的发生点什么。”店老板假装小声的讲到还是被我听到了。

“最近那个街道有什么活动吗?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出门了。这几天甚至还在街上听见了枪响。”

这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好机会,做狗这方面还是他们这类绿林人士在行。要搞到刑场的位置,又要减少行走在大街上的频率,再不济至少也要搞到昨天晚上为什么枪响吧。

为了不暴露些什么我故意说了最近一段时间,其实这么说也是有风险的。因为也有可能只有昨天晚上有枪响。

我说完此话之后,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店铺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啊啊啊啊,为什么又是这样啊。我不由得开始抱怨起来。

店老板飞身一跃跨过账桌,顺带着还抄起一把藏在柜台下的霰弹枪,一只手旋转在桌面上缝隙中多了几颗五彩斑类大小雷同的弹药。

其余几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了起来,门被锁死,窗帘被拉上。

“说,你这女人,你到底是谁?我早就该猜到了。哪有什么女人会来嘉铭呢?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天真了。”老板看到一切安置妥当之后,直接拿着枪顶着我的太阳穴。

只不过还是暴露了,但是他们好像误会了点什么?

我是真怕他一冲动给我一枪爆了我的脑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