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能请您详细说明一下吗？你是在耍我们玩吗？”
康奈尔·格林一进门就气势汹汹的向我走来，紧跟着的还有他那傻乎乎自以为自己有功的小兄弟。
狭隘的的房间一下子因大量的人群占据显得发闷和拥堵。
那时候还算是下午，我正一个人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喝着事先准备的的下午茶，餐桌上还摆放了这段时间用咒清轩寄过来的硬通货，换来的高价值补品与点心。
他们在外面拼死拼命，看到我现在在这里还喝着小茶，估计杀了我的心都快有了。
我一只脚踢掉仅存的唯一一只拖鞋，直接并起双腿搭拉在桌子上。
毫不慌张。
“来的正好，帮我查一个人。具体是谁暂且还不知道，所以你们必须一并的把人的姓名以及背景都找出。我要除锈镇附近治安官团队的详细名单。当然，我只要最大的一个。”然后我就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边说着一边写下了刚刚所说的一些话。将上面的纸条写好放在桌子上，等待他们过来拿取。
“开什么玩笑，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好吗？”
我皱了皱眉头。
眼前的这些家伙已经变得不可控了些。
“你们来的时候有隐藏好自己的踪迹吗？你们块头这么大又聚集在一起，来到这很难不被别人所怀疑啊。”
“是啊，你多高贵。有个有钱的雇主，给你在高档社区租下了价值不菲的公寓楼，瞧瞧这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好东西。那时我们贫民窟里的人能享受的起的啊？”
“如果你们喜欢，那请便。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到时候还是得扔掉。”
“别岔开话啊，不要小看我们呐。”
康奈尔头一次露出气愤的神情，只不过他身旁的米奇的动作让这愤怒的颜目变得多了许些滑稽。因为他正在桌子上摆弄那些甜点，自顾自地跟周围人吃了起来。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些天我们东跑西跑，你除了让我们跑腿就是跑腿。以后的事情还能是什么？在这样下去，老子我可不干了！”
“哦？是吗？”
这种烦躁的语气就像是孩子在向母亲祈求展示的机会似的。
“眼下这不就正好有一个机会吗？”
“你是指什么？”米奇·库克满嘴都是油渍麻花，临了说完话还打了个饱嗝。随手正四处摸索下去，就在一直找不到擦嘴的纸巾之后，他把眼神看向了我衬裙衣服领子上的装饰性手绢。
我斜眼一瓢，他尴尬的只能拿起桌子上我刚写的那张纸准备擦嘴。
可注意到上面的油墨，又开始犹豫起来。
“什么？暗杀治安官！”
“什么？猎杀警察局局长！？”
“什么，要干掉政府特警高层！！？”
“怎么样，酷吧？”我放下茶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随后接上，“你们这还不是隔着挺远的吧？怎么这么快就有了传话添油加醋的毛病。”
话题接到这里之后，就不得不开始详细介绍一下了。节奏快到这，也都是我没想到的。原定计划怎么着也得过个个把月，可就在刚刚令人跑进西瓦尔的秘密花园，一顿践踏之后的舒爽愉悦让我高兴的马上就想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这件事表面上看似没有什么意义，可对他本人来说可谓是重大事故。
某些时候，你所觉得无聊，无趣，甚至荒诞的事情，正好是另一个人珍视的。
我知道很无聊，但西瓦尔在得知此事之后一定会很生气。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他。至于之后怎么办？我打算直接玩点大的筹码，只不过暂时还得留着他。
眼下就是大筹码开始之前的第二步，暗杀治安官。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群人素质水平不高还是怎么的，好好的一句话就在狭小的房间之内被三番五次曲解含义的变了花样。在我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情况下，这些人甚至传瞎话讲，暗杀斯达汀首都成的总统阁下。
事后回忆，门口那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在公寓楼人声鼎沸之中，唯有康奈尔·格林一人继续讲话。“这我的考虑考虑，这可是个大活。”
“难道真的只是大活吗？”我眯起眼睛，人们都说眯眯眼都是怪物。所以这一刻我也开始了人们常说的那种高深莫测的眯眼的行为。“别的人听到这种话，一般都是摇摇头，不是认为我这人是疯子，就是在讲我说笑。”
“你们虽然行事诡秘，做事阴险。但你们不会撒谎和食言，我认为你和你的老板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也是说笑了，现如今，我也不知道阿咒这个人想要干什么。但是只要你们还在合约之中一天，你们就必须继续为我服务。”
“希望你们能遵守合约内容，在事成之后给予我们适当的支持和约定好的东西。”
“这你的跟咒清轩谈，和我说没用。你们具体要什么，或者需要什么我一概不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再和他们单方面联系。”
“你这话说到底还是挺牵强的，我迄今为止都没有看到什么对我们有意义的事情。”
“不要乱用词汇，你知道什么是牵强嘛？你就在这乱说，那好我换一种说法。关于报酬的事情，我只不过是个服务对接人。你们完全可以找老板本人谈这些事情。”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能找得到的话那就好了。”
很有趣，这个人行事诡异。我原以为是仅对我有的一种防范措施，那么看来也许所有人都不知道咒清轩的确切消息了。
“总之，暗杀治安官的这件事还请您多多费心。”
“免了。”米奇·库克这一会可算扫干净桌子上的餐点，搭档格林则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个自己不得不一起共治的麻烦制造者。“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不就是搞恐怖袭击吗？这很有趣，如果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或许我们会持续为您提供帮助，那就这样让我们继续闹起来吧！”
“你觉得你很特立独行？你这个傻瓜？”康奈尔实在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打掉这个铁憨憨手里的茶杯。
霎时间，周围原本对我以及对暗杀治安官提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人们，均停下嘴中的污言秽语，随后就是很长时间的默不作声。
好在茶杯跌落在地毯上，没能受力太大力度没有破碎。只是可惜茶水洒了一地，该死的又要有的忙活了。
“我觉得你们二位完全可以综合性的考究一下意见。”我急忙捡起茶杯。“还有···我们这不是搞恐怖袭击，我这只是···”
“只是什么？”米奇白了一眼他的老搭档，开始追问。
“只是···”
“所以呢？”格林继而加入进来。
一群人目不转睛的瞪着我，仿若末代皇帝朝堂上逼宫的大臣们。那样子就是在说，你今天不把这个只是···之后说完，可就别想着活着走出这个门。
而他们两个就是我身边的大太监，操着公鸭嗓子叫嚷：“臣等浴血奋战，陛下何故先降？”再不就是，“如今时候正好，禅让之日需尽早进行。”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秘密···不能说的秘密。”
所有呈现好事之徒架势的人，都因我这句话大失所望。
也对，说了就跟没说的放屁一样，这只不过屁者先知罢了。
如米奇·库克所说的那样，搞恐袭。也确有这番韵味，幸在西域诸国与东陆群雄所治理下的愚民不同。经历这么多年的历史变迁，加之群雄逐鹿，胜利书写者的数次更替。这里的人，早就对国家，荣耀，民族情节早已看的不是那么重。
这要是在东陆黎国，早就被四五个糙汉子制服绑了押送给相关的政治机构了。
但这里不一样，这里是除锈镇的人，政府早就已经抛弃了他们，普通公民直接不把这类人当人看，在我说完之后，我甚至看到有人在叹气，有人在干呕，还有人在踌躇的四处乱走。
这是对未知后果与新颖事件的探求与好奇。
“这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要知道不知不觉杀掉一名警察这对我们来说太简单了，顶多费时费力些。你这可好了，居然张口就来要求我们解决掉一名治安官。”的确，杀死一位治安官所需要负担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仅如此还有可能让在座房间的所有人都死于枪下。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要在这个国家解决掉一位治安官，用以这种行为来震慑一下斯达汀国家安全局的各种搜捕行动。
“所有人会因为你的临时起意而丧命的，我不知道这人跟你有什么仇。还是觉得你应该三思而后行。”他接了下去。
“我还没说这个人是谁呢。我只是说需要你们解决某一位，你们脑袋里都不会仔细分析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吗？我觉得工作开始展开，你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他的对吧。”
“话别说太早，打住一下，我还是不太明白。目标就是已经确定的呢还是随机的？因为我不像你似的读了多少年书，我脑子直勾勾的，你要说就直接说杀谁。”米奇·库克说道。
“就是说不知道，才问你们的。你们···有没有什么理想的目标吗？或者适合下手的人，就是那种最好是穷凶极恶，对待民众特别不好的人？”
“原来你根本就是在随意消遣我们，恕我不能同意。我要走了，你以后别想找我。”
“等等，别走。”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格林，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吗？这可是暗杀治安官啊，暗杀，治，安，官，你不觉得这种实在是很酷吗？平常我们都不可能做到的。”
“你奢望的英雄戏码，会害你跌落谷底。如果真要按照你的思虑去做事帮派早就不复存在了。”
“哈，该死的，真是个没有理想主义的人。”
“我想你误会了，康奈尔先生。我并非成天想着见血的嗜血主义者。”
“那你一定是怀揣着恐怖信仰的纯粹主义者。”格林回复道。
我笑了笑，“怎么？想起用这种专业词汇来形容我？我就问一句，到底是帮还是不帮？不帮我就另请高明。至于之后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咒清轩会不会给你们相应的报酬。”
他似乎是被这句话所触动了神经，肢体动作也因为这句话绷紧了身体。神色凝重，故而握紧了拳头，犹豫，踌躇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要是一部小说的话，怕是会有不错的舒爽情节。
“一句话，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要做，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你的计划。”
“唉，那好吧。”我也不想逼得太紧，如果真把这些人给逼走了我还能差遣谁过去给我执行任务呢？难不成米奇·库克这个傻子会架得住？“我需要一些离奇的死亡事件，目标必须是斯达汀的基层或者中层领导。”
“原因呢？”
“就是就是。”
“原因，我有两个。”
“不管多少，我们都愿意听。只要是能说。”
“那你的等你那些手下先出去，要是知道的人多。传出去了可不好啊。”
刚刚那群人的传播速度恐怖的早就让我望而生畏了，现在围着开大会的场景让我不得不有所防备。
米奇·库克听闻之后只做了一个手势，余下的闲杂人等均以匀速直线运动的龟速缓慢退出这座公寓。转瞬之间，这个房间不知不觉清快了不少。只剩康奈尔·格林，米奇·库克，已经另外两位亲信成员。
这二位想必就是他们俩各自的副手，我开始怀疑他二人最早开始都是在分属不同的帮派了。可能是迫于形势才进行合并同级管理的吧？
“好了，留下的都是可信的兄弟。应该没有什么顾虑的吧？”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眼看着陌生的二位在我身上上下游走之时，话语间流露出多少的不满。
“我需要通过各种极端方式来警示斯达汀首都成政府，以此来让他们认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足以威胁到斯达汀的安全，继而引出安德森·罗文。”
“那么这个安德森究竟是谁？”两位头领异口同声道。
“一个警察，或者不是警察。目前怀疑是斯达汀首都城的国家安全局负责人。”
“你跟这人有仇？”
“不算有仇，但是必须的铲除。”
“那怎办？你想让我们和政府对抗？要知道我根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部门。更别说其他什么了，光是杀死一个治安官就够让我们头疼了。”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吧，那我问一句。”
“说。”
“你知道黑牢吗？你知道黑牢的管理人吗？”
“波尔多？那家伙？”
“嗯，正是。”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但内心又忐忑的摇了摇头。“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政府的，人民不该惧怕政府，相反政府应该畏惧人民的力量。而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就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不是一个人。”
“开什么玩笑？我们刚惹了西瓦尔，现在你又想让波尔多和我们联手。你难道不知道波尔多理论上归顺于西瓦尔吗？”
“你觉得就西瓦尔那个样子，能跟波尔多相提并论吗？你觉的波尔多这个人会愿意久居人下吗？”我敢打赌，如果我这样做，我这样联系上波尔多。很容易就能把这件事做好，做大的。
一个是滑稽的小丑，而另一位则是天生的政客。
“就这样？”
“就是这样。”
“那我们需要回去计划计划，重新商定一下再给你答复。这期间如果你有想要的目标，那就用老方法联系我们。你知道的···”
形式已了然，话已经说到这份子上，在不成功那我也没辙了。这要是被咒清轩知道我私底下把目的曝光，估计他非活撕了我不可。
接下来就是些你一言我一语的废话了。聊到最后，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四个人也都起身表示要告辞。
话一说完，我们双方互相行礼致意，就是正常的道别。
看着窗外渐起的迷雾，我意识到这场战争可能存在更多的幕后。而我们···怕不是只是位于表层的表面，通透的近似于玻璃上的灰尘。
那句话怎么讲的？冰是睡着的水，而影子便是阳性的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