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吧的光头年轻人没在我眼前停留多久直接一下子调头就走,也不说为什么。刚刚的热情一下子全都没有了。
可可能的得益于我身后跟我说话的那个人。
总是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想他们大概不止一个两个人,也许是这一片仅次于警察和民兵的地头蛇。也许就是一把手本尊到场也说不准。
还知道我的名字这更让我不能小视了。
我一个人来巴塞一直都是秘密的行为,不可能有人知道。唯一知道我去向的可能都已经在斯达汀跟警察拼个你死我活了。
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否认琉璃蝶这个身份。
这个名词我用了大概六七年时间,可我并不想承认这就是我的本名。但是叫久了总会习惯性的警觉一下,这也许就是条件反射吧?
“你们认错人了。”我头也不回直接开溜。
顺着身后那人的身旁一下跑了出去,快而迅疾的想要找到人潮涌动的地方。却未能如愿以偿,紧跟着的思维告诉我,应该找一个比较隐秘的胡同里面钻来钻去,来防止对方的跟踪。
想到这里,脚步已马不停蹄的转身绕过一排排棕榈,来到了几个废弃的房屋胡同中间。
这里已经长时间无人居住状态,一部分人在之前扔了不少电子垃圾与废铁堆积在这里。这给我的逃离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可我仍愿意在这些犄角旮旯里面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眼看着体力不支的情况下翻越一箱箱杂货后胡同口近在咫尺,却被一辆低底盘肌肉车快速驶过拦住了去路。
莫不是黑帮追杀?
上个世纪就有黑恶势力对付一些一般人,故意给撵到看似安全的一些胡同中间,就在对方快要逃出生天之时,给他们来个拦路。
别想着就这样能翻车而过。
那种动作戏都是给主演准备的,他们的司机和后排会拿出各式各样的枪炮对付那个求生者。这时候无论回头还是前进,等待他得都是死亡。
但是对方没有拿枪,只是拦住去路。
车窗贴了一层黑色膜,看不到驾驶室内里的人的一举一动。后面快步跟来两个瘦小身影,一步一跨飞速奔袭而来。手里面握着的是匕首和斧头。
这一晃在阳光下照射后刺的我眼睛生疼,另一边司机下车从车里一拉,一握,手持一杆短小版的陌刀向我前进。
“你们想干嘛?”我对着那手握陌刀男子发问。
“别问他,他声带破裂了。倒是你,为什么要跑?果然是做贼心虚啊。”追我的人紧赶慢赶也翻过了垃圾堆跑到我身后,自然而然的把那凶器对着我面前使劲笔画。
“你难道不知道寸铁不能量人吗?”我最烦这种拿冷兵器对着手无寸铁者呼啦啦一通笔画的家伙了。
“少说些没用的弟子塾礼仪规矩,这是在西域,神州大地不比这烟瘴之处好到哪去。”
“两片土地公用一片光源。是吗?”
“是这个意思,谁也不比谁高贵。现在,估计你应该也是一头雾水,想不通我们为什么找你吧?例行给你通知一下。我们是东陆越候国的蜂巢特机关,怀疑你妨碍我国情报机构工作,现在请你跟我回去接受调查。”他说完还不忘继续用那匕首架在我脖子上。
就好像他真的能拿我脖子开刀一样。
这可真是巧了,我一个黎国人,在西域诺登哈亚,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什么缘故,招惹了一些事,然后被同是东陆国家的越国打成间谍犯了。
巧到离谱的一桩事。
“哈哈哈,你们别逗了。”
“如果我在逗你,那就不至于大动干戈了。原本想一会去你住的屋子里找你,谁知道你居然提前跑出来了。”
“难道那封信是你们写的?”
“什么信?我不知道。少说废话快点上车!”
对方强逼着我往前走,我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就这样被后面两个人押上了车。
“我们搜查了你的房间,有几把自动热武器。想问一下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携带入境的?”一进车内副驾驶就有人探出身子把一个透明的塑料袋拿在我眼前。
那里面装了我从斯达汀带过来的其中一把武器,看型号确认无误的确是我的装备。
短短几分钟就···
“你们闯进我家!?”
“错,确切地说你在这里没有家。我们只是公事公办的进去了。”
“这是哪门子鬼扯的公事公办?这种在本地难道不是什么犯罪行为吗?”
“嘿,别岔开话题。就算是这样在我们看来其他国家都是些狗屎,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即使是这里也一样,在东陆本身也是。你和你的国家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那越国呢?照你这么说,越国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敢这么说?你是不是找死呢?”身旁两侧的看守听我一言之后,跟着就开始不快。这些人性如烈火,开始咿咿呀呀的用听不懂的当地方言对我一顿批斗。
黎国自建国三百年以来出国十三位国君,在东陆南部一直稳扎稳打发展了很长时间,在神州大地之上只能算是个年轻的国家。与越国都处于南方,只不过从头到尾两国之间都没有什么建交的事情发生。
双方商旅也只有几次交易。
一个位置位于南东陆沿海,另一个则是东部海岸,平常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着今天就开始气势汹汹的找上我了。
他们能有情报人员也是我没能预料到的事情,还有一批人已经潜入到了西域开始了活动。我对这个国家本身就知之甚少。
在老家,各个国君不仅要拥有一个基本完善的国体与政策,强大军队亦是基础。
近些年来随着情报战的启蒙开始逐渐流传,各国都在以除开本土非正义战争的角度下另寻开辟第二战场即为情报领域上的军备。
这些人竟然都渗透到这个地方了。
“作为一个高等学府出来的精英班子,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懂得点礼数?随意贬低别的国家是不好的行为。”蜂机关的特务张口就来。
“我怎么感觉你在整一个双标来对付我呢?”
车厢内对方一共四个人这一刻十分默契的在我的话语之下沉默了起来。
“像你这样孤身一人的小间谍出现在这种烟瘴之地,可是很危险的。我们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弄死你,所以说接下来相处的时间中,尽量还是不要说些让我们不喜欢的话为好。”
“我哪敢啊?”
三言两语下来,总有种和对方开玩笑的感觉。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为了防止我看到前后过来的路径,他们用麻袋给我的头遮住了好长一会。然后车子就开始一直慢悠悠的开着。
几个人就这样放松警惕的说了几句闲言碎语,姑且能判断出还没出巴塞。只是还在镇子的一定位置里兜圈子。
我心中默默计算时间,幸运的是根本没用多久就好了。
然后整个人就被搀扶着带下了下来,途中脚上踩过沙地,还走过楼梯,有铁门的关闭声,到最后还有窗帘拉扯的微光照过。到这里就算是他们的大本营了。
我被准许摘下麻袋,使用目前为止我还能活动的几个四肢与器官。
面对我的是两个女人,她们看上去与寻常随处能见到的东陆女人没有区别。硬要说不同,只是感觉比平常见到的要矮小很多。
我就这么傻乎乎的坐在一个已经开了海绵皮的电脑椅子上,两个女人端坐在桌前,上面摆放了一些卷宗与书案。没有电脑,也没有枪械。最多就只是各自腰间佩戴一把可以在短时间内趁手拔出来劈砍的冷兵器。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装备了。
之前抓我过来的那批人也没有那种武器,也都是相对应的冷兵器。
这可跟平常间谍活动期间不符啊。
好歹出这种活的时候怎么也要每个人一把短铳傍身,虽然间谍不露踪迹的拿冷兵器顺手解决是一回事。那在巷子里挥舞着陌刀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那陌刀已经缩小到一定程度上了。
我们双方都等了一等后,还是对方先开的口。
“姓名···”
“你不是知道吗?”我有点无语。
这排场有种远古时期东陆某个朝代警察刑审的方式相似。
“性别···”对方继续开问。
我···我无语。
“我说···你看我是男是女?”
难道什么时候我的样貌,都无法用正常的肉眼分辨出来了吗?
也许是问题太过于傻逼,也有可能是觉得问问题的人太过于傻逼。另一旁的女子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直接一巴掌打在身旁女生的后腰上,窸窸窣窣的说了些什么。
这之后才换她开始继续讲话。
“业务不太熟练,还请见谅。我们知道你叫什么,也知道你是谁。抓你过来不为别的,我想你应该不会忘了这个人吧?”
东陆女子拿出一张照片,通过飞牌的手段掷了过来。那张硬如卡纸的劣质照片就这么顺着风安安稳稳的飞了过来,正好落在我的手心之上。
顺着她的话定神一看,这才恍然大悟。这上面的人,不就是昨天死去的李东嘛?
一看是他,余下的事情我也应该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知道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我觉得可能是因为那件事的原因。但是我还是想让对方先说出来。可能,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什么误会呢。
“你昨天晚上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什么以道观像,又是什么投掷硬币,还请神作法,玩的可真是花样百出啊。千算万算没能算到,最后那群死逼警察竟然把他给崩了。”她使劲用桌子上的书本狠狠敲打,声音之中尽是言辞不善的话语。
“哪里哪里,老学校教的一些宗教班门弄斧的东西。只是顺水推舟牵扯出来的。我不知道那是你们的人,不小心阴差阳错错杀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态度不错,非常好。”可能是见我承认的比较快,对方没有进一步为难我的意思。而是说了一个更让我难以想象的事。“不过很抱歉的告诉你,李东并不是我们的人,而是我们的目标。想必你已经见过小蜜蜂了吧?”
目标?难不成汝嫣才是该杀的那个?原来她叫小蜜蜂!这就纳了闷了,李东不是偷她的钱吗?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所以呢?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大错把你们的人给坑死了。那把我抓过来干什么?有没真的给你造成损失。”
“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早了。可能你还不清楚,我们机关海外活动的时候,即便是没有遭受到阻挠。在遇到其他非越国情报机构的特工后,都是会顺手解决掉的,更何况你还亲手害死了我们的目标,这个情况下,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把你给处决掉。我们现在还能跟你坐在这好声好气的交流,这可是难得的赏赐啊,想想看,在异国他乡你孤身一人,老家那边也只能算是你牺牲了吧?”
我早就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可能他们不知道。
我可能早就已经被家里判定为已死之人了吧?
“一个特情机构?居然连把像样的武器装备都进不到?我是在想,你们肯定不是就喜欢用刀那么简单吧。”
新概念世纪,热武器当道,不用管各个地界擅长用什么,习惯怎么打,就算古武术横行天下满地走,该在枪前留后手的时候还得留,有魔具或者异能那就得另算。
热武器始终是主流,这些人我看就是想不到用什么武器入境才安全吧?
简易的又不行,这种工艺可不是简单用车床车出来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