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停止这个话题吧。我觉得我们还是说说关于你的事情吧。就比如,那些歹徒。那应该不是你的朋友,我说的对吗?”詹森上尉看了看表,上前一步打断了我与里飞沙之间的谈话。

我也有类似的意思,应该找个专业的团队来好好讲一讲蜂机关的事情了。

“恩,看来害我副手白跑一趟的罪魁祸首。即将就要揭晓了。”

话题正式开始。

“就是间谍。”我想了想,感觉没有什么比这个词,能更加贴合我的所表达的一切了。

“你确定吗?有什么证据?”詹森开始喝缴获过来的酒。

“没有证据,只说当时情形。东陆人,自称越国蜂机关的特务机构,有男有女,就潜伏在巴塞镇子里。”

“我说里行长,就在眼皮子地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回事吧?”

“你说他们啊?”这回换詹森质问里飞沙了。

面对詹森的的疑问里飞沙显然对我口中的那群人没有漏出什么吃惊神色,反倒是怡然自得的伸了伸懒腰。

他的眼神里满是自信。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还以为说的是什么呢。前几年开始,他们一入境我就开始注意了。国内大大小小的东陆流民团体,多少我也都有交涉过提供过东西。这帮人就是群连枪都没有的神经病,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不上报枢密院?”

“我们之间就这点信任?拜托。又不什么能掀起风浪的东西,可能过几天国家军就给揪出来杀了。况且你们不也是还没实际控制巴塞呢吗?”

“如果情况属实,等到巴塞解放之后,我怕是还是要请你跟我们队伍一同前往。这样的组织和可疑人物我们必须当场给杀掉。以免后顾之忧。”

“劳驾请问一下,里飞沙先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一些不该放的事情上?”这话也是在变相说詹森,我更想让他们说说我的事情。

“那么,继续上一个话题。他们抓到你之后没有杀掉你,而是把你丢在这里肯定有什么原因吧?”

“这个是肯定的,不过我都感觉他们是想把我扔在这里等死。”

“等死?为什么会这么说?而且你的话里还透露出有别的事情。”

“是这样的,他们想要让我只身前往一个叫尸体农场的地方。也不给我任何东西,我只依稀记得是往北边走。”

“尸体农场!”

此言一出,眼前的两位大佬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后同时讲出。我犹记得我跟詹森上尉说过这一条,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

“那封信具体说了什么?他在那?”詹森伸出手来就要。

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索性就直接把包里的信纸递给他们。“在这里。不过我没看。”我说道。

“先等等,不要碰,不要打开。”里飞沙着急忙慌的从附近的挎包里拿出各式各样的工具,连连伸手制止着。

“为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

年轻的行长接过军士手中的纸后,在上面轻轻喷洒了一些液体。然后他戴上了手套,用镊子轻轻打开信封,又重新把信封的封口上下涂抹了许多浸泡在药水上的棉球。

眼前反馈给大脑的化学反应显示,在涂抹完之后,那些液体开始沸腾随后燃气青色烟灰。不过好在并没有破坏里面的信件。在他重新把口子用放大镜观察一遍之后才陆续收集起这些东西来。

随着他长舒一口气之后,预示着之后的查看行为已经安全。

“铁骨草药引子做的化生水,别见怪。上次他们就用这个方法害死了几个刚筹集好回家机票钱的留学生团体。我就说会有这一招。”

他将信取出递给詹森上尉后,开始跟我交谈。

“幸亏我没因为好奇打开。”我微微感慨。

“哈哈,即使是打开也无所谓,最多在你手部的稚嫩肌肤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这对所有人其实都是个硬伤。说到这,我其实想问问,接下来你想要干什么?”

接下来要干什么······要回国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原本是想联系导师告诉国内这里的情况,但是现在又有顾虑了,我感觉又有那种感觉了,就是那种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却总被不知名的大手给操控起来往前推着走。

也许之后会安排我回国,1331计划的搜寻彻底搁置,也可能交给别人用了。然后他们就不会再派遣我去任何地方,那可不行,我觉得我还能打打的。

“你能搞到联络设备吗?卫星电话和电台什么的都可以,我想联系一下老家的事情。”

“我懂,我懂。不过,你那边···真的···就剩你一个人了?”

“是的···就我一个了,应该是。”

“节哀···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也很沉痛。没有什么比痛失身边的人更不好的了。我说柯尔,车子你停那了?我把卫星电话落在你那列兵车上了,没什么事情的的话我们一会是不是该收队回城堡了?”

詹森原本在和几个持枪侍从破译信件,听闻此话之后没有正视我们,而是继续低头,只听见他在嘴中说道:“不···我们不回去,也不去车队。我们待会要马上去北边翻山越岭,快速奔袭。”

“又要来一次大穿插,大迂回?拜托,你这招用多了人家以后就不买你的账了。”

“这你错了。我们这次不是去打国家军,而是直奔尸体农场。”

“为什么?那里都是些变态杀人狂,所有女性无论大小,都是长期服用空孕催乳剂的淫娃,有什么值得我们去的。难不成你想用里面的人给手下人当活人靶子?”

“错,我可不是那个意思。这次行动是临时决定的,原因就是我们要去抢劫他们的药品。”

“抢劫?你疯了?抢劫谁?到处都是观景好的可食用植被,还用得着屯粮吗?”

“就凭这封信上写的东西,我们就值得冒这个险。”

身边的侍从在做好备份之后,柯尔•詹森,这位诺登哈亚王国国立骑士团的骑士开始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重新回到我手里的信纸上,赫然记录了一批医疗器械的批号,以及来货的实际种类。

这回换我跟里飞沙凑在一起,阅读这封信的内容。

由于我平日里的扫读习惯,几行关键字符很快就被我所捕捉,并完成了分析。之后我把纸递给里飞沙,自己则走到一边暗自叹气。

为什么呢?

因为上面清楚的写了,肝素钠,柠檬脂酸钠等字眼。

这跟我在斯达汀通往地下黑牢的那个仓库里遇到的东西立刻就对应上来了。

这些都是采血管专用的各类型号,它的具体采集内容我暂且不知。

而且日常里也有很多东西与其相关,但我就是总是对那段事情挥之不去。

“于2年3月15到达医疗器材用品,曾委托工厂制造新的一批医学样品,价格公道,由于货运缘故未能到达战场,需要你代替保管,价格好商量。我们会送更多的肉货来。以下是种类与批号,保证没有质量问题。”

里行长在接过纸后,大方的端着一字一句的朗读。就像刚入学的小学生正在练习阅读课文一样。

在他念到生僻词后,这段对话就戛然而止。也对,很多跟医疗相关的东西都是生僻词。难怪他不乐意读,明明这之后有更多的段子呢。

好吧,那张拍摄的照片,晒骨场,裸露像牲口的女孩像牛一样耕地,锈迹斑斑的厂区,和阴森的篱笆。

所谓肉货与药品,就是地下黑牢统治者波尔多,那么西瓦尔呢?他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简直不敢相信还能遇到这样的事,内心十分气愤与震撼,身子开始微微发抖。拳头攥紧,忍不住的使劲扣住。

有侍从注意到我的异样后过来询问:“女士你还好吗?需要喝点酒吗?”

他拿出铁质的小酒壶准备递给我,我侧目看了一眼本想拒绝的。却鬼使神差的拿过来已经打开的器皿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因为吞咽过快有些酒汁还洒落在衣服上。

“慢点慢点,喜欢喝我问问其他人还有没有。”

“不用了,谢谢。”我点点头把东西还给了他,顺手在地上捡起一片碎镜子开始端详自己的脸庞。

另一边,里飞沙还在和柯尔•詹森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战。总结下来就是前者不希望后者去那个什么所谓的尸体农场,而后者就因为一封信偏偏要去。

“这太扯淡了,就因为一张纸你就要去冒险。那可是尸体农场唉,上个周,剧我的保安队长还用无人机跑过去侦查了一圈,那地方私人武装火力,现在水平足有一个营的兵力,国家军士兵都不敢随便靠近。”

“国家军不敢打的,那我就更要去打了。反正解放后这些犯罪势力都是要清算的。为什么我们不能趁现在有时间就过去呢?反正这几个周也没有军事计划可言。”

“好吧。可国王那边…你打算拿那些药品怎么办?都是几十斤重一箱的货,战士们都带着武器呢。不可能丢下来当装卸工吧。崇山峻岭的,你难道打算让他们搬着回城堡?”

“所以只能趁着他们还蒙在鼓里的情况下,重新来一次奔袭,速战速决。”

“没有情报,没有额外队员。就我们这不够一个排的队伍,怎么可能。”

“我相信您会有办法的,不然为什么我们会雇您?发动您的聪明才智,和一切人力物力让这次行动快速开动起来。摆脱您了!”

詹森已经把语气变得十分客气,可见他应该是已经打定主意了。里飞沙我不了解他,不过自称诺登哈亚王国地区的时间金行总代理人,应该也是不差于咒清轩的存在。

咒的实力我是见过的,轻松毁灭一个分局的警察就在一瞬间。

一个月前多一点,打治安官伦纳德的时候,手下山本一晖及其爪牙也能在短短几十分钟破了特警的防守。虽然不排除那些警察都是饭桶。但他能在一个禁枪的国家的严密布控下,瞬间部署一支武装队伍,打的当局落花流水,已经很厉害了。这也不是什么人能创造出来的条件。

斯达汀谁有这能力?西瓦尔,波尔多,安德森罗文,泰勒,咒清轩?种种,种种。

所以我认为,里飞沙口中的保安小队很可能就是负责整个诺登哈亚王国分行的行长护卫队,很难想出富丽堂皇的金行门店会建立在这片烟瘴之地的那个方位。

“不用后援,刚刚一战搜剿了一些叛军的机枪和单兵榴弹炮,这点火力还是能打出点成绩的。不过是些山野村夫,流民抢匪,说不好听的就是拿着枪的猴子们。他们可能连模块化的配件都没有,他们可能···”

“可能还不知道什么叫精确瞄准,只顾着扣动扳机腰射是吧?你看,我都能把你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背下来了。最低限度的要求,只说一遍。你现在立刻找人把那辆ACT装甲车开过来,留作火力支援使用。”

“这不行,就剩这些家当了。我还指望那天跟大部队打会战的时候开出来亮亮威风呢。”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舍是吧。

可能这东西对他来说就是无比珍重的玩意吧。

“下一次会战至少要等到夏季初期,那时候都生锈发霉了,就你那辆破车也好意思当宝贝,阿尔盖斯的队伍有七八辆自行火炮车和水箱车都无所畏惧。凡事好商量,十炮,就开十炮,车里还有几十发弹药吧。”

“想都别想,所有人化整为一对一对开始攻坚。”

“好吧。算你赢了。炮弹我会替你报销,你一会把所有弹药全部给我打出去。我想隔壁分行最近一批违禁品应该有想同型号的弹头。这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她,怎么办?”

辩论到最后,柯尔·詹森上尉最终将问题指向我,此时的我正蹲在一个角落中穿着国家军的军服,为波尔多的事情气的瑟瑟发抖。在人群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要不然为什么我说要卫星电话摇人啊。你以为是为什么?”里飞沙愤愤道。

刚刚被坑了一些军火的他有点十分窝火,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奇怪,难道不是应该一切反着来?里飞沙要求进攻,詹森舔着脸劝说?

这里外里的关系还真是奇怪又复杂。

“没关系,我可以随时跟着你们。”

“你确定吗?”

“不行,她会拖累我们的。”久经沧桑的上尉如是说道。

“我说柯尔你要是觉得无关人等加入此行不被允许,我还觉得是这么回事。如果你只是觉得她是个女人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女人怎么了?难不成她手刃了一百多个野狗?那是什么母夜叉。”

“错了。她可不弱啊。邻国斯达汀的首都城,谋杀治安官。琉璃蝶,你瞅瞅这个数。”里飞沙闭口不提数字,只用手指伸出,对着眼前军士与兵勇来回摆弄,顺带还用试探性的眼神看了看我。

我咳嗽两声,对着詹森翻了个白眼。不去看他,转而继续蹲下想自己的事情。

“所以说,那个数字具体代表什么意思呢?”有士兵开始好的问话。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疑问式的语调此起彼伏。

“两位数的警察···重重包围跑出去了,第二次依旧是两位数的警察,重重包围···她,杀进去了。”

“嚯!”

“靠!”

“真的假的。”

有人在吵有人在闹,只有我和里飞沙两个人相视后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