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真相大白
“哥哥......哥哥......别，别丢下我......”
黑暗中，曹远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将脸埋进蜷缩起来的投中，微微的抖动着。此时的她就像临刑前的囚犯一样，无助地等待着死神的镰刀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瞬的冰冷。黑暗彻彻底底将曹远包围。似乎是知道曹远的位置，不知何时响起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向她靠近着。脚步声逐渐变大，在这黑暗之中回荡，就像没有归宿的游魂。
突然直接，脚步声停止了，黑暗再次恢复了寂静。在这恐怖的黑暗之中，曹远的身体依旧颤抖着，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似乎是在这恐怖的寂静中待了很长时间，曹远微微地抬起头，她环视着四周，四周依旧黑暗，甚至连自己的脚都看不到。她向四下里望去，努力得想要搞清楚周围的环境。就在曹远把头扭向右边的时候，她呼出去的热气似乎撞到了什么冰冷的物体，折返了回来，将冰冷的气体打到她的脸上。就像一股电流突然穿过曹远的身体，她身体上的寒毛在身体猛地颤抖一下之后全部炸裂开来。此时的她甚至忘记了抖动......
“吼！嘭！啊——”
就好像是在一瞬间，未知的吼叫声、子弹射出枪膛的火药爆炸声以及惨叫声几乎同一时刻传入了曹远的耳朵。还没有等曹远弄明白形式，来不及思考的她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拽了起来，向一扇打开的大门跑去，门的外面是一片耀眼的白色光芒。
“曹远，快跑！”
“哥......哥哥？”
抓住曹远的黑影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抓着曹远向前跑着。此刻，曹远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句‘曹远，快跑’。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了。她一边努力的回想，一边跑着，就在快接近大门的那一刻，曹远的右腿不知道没什么东西缠住，猛地往后一拉。
“啊！”一声惨叫，失去平衡的曹远向前摔倒在地上，随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大门相反方向的黑暗中滑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露过正脸的黑影在门外白光的照射下，露出了正脸。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无助的曹远看着这张脸慢慢的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哥哥！哥哥！别丢下我！别！”
大门正逐渐关闭，曹远却被拖拽着与大门渐行渐远。此时的她，大脑飞速运转，想要疯狂挣脱那股神秘的力量。突然之间，被拖拽着的曹远在地上抓住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碎片，她用尽全力刺向抓住她右腿的不明物体。随后，在一声恐怖的惨叫后，曹远停了下来，不在向后退去。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起身，想要想还没完全关上的大门跑去。然而，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她猛地向前摔去。
“奇怪，我的右腿怎么使不上力气？”这时候的她才发觉自己的右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她摸向自己的右腿，回应她的却是来自地面的寒冷。就像一盆冷水浇到了曹远的身上，她傻呆呆的坐在那里。大门渐渐关闭，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了。愣在原地的曹远这时才反应过来，绝望的她向着大门一下一下的爬去，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那个不明力量再次抓住了她，将她拖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唔！”曹远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穿着粗气，“又是......这个梦吗......”她在脑海中想着，“不过，那个我总会叫哥哥的黑影，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他吗......”曹远想要动一下自己的胳膊，却发觉被固定住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被竖直固定在了一个铁十字架上，嘴中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堵住了。
“啊哈哈，我的女儿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阿利克斯从前方的火堆旁转过身走了过来。他把曹远嘴里的抹布拿了出来，掐住她的下巴，微微向上抬起，“我的女儿啊，给你尊敬的父亲重复一下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为......为了......让父......父亲开心......”她用虚弱的声音回答着。
“很好。那现在呢，你敬爱的父亲给你两个选择。一，接受你打败仗的惩罚。二，让你父亲开心。你选哪个呢？如果十秒之内你没说话，我就默认你都选了~”话音刚落，阿利克斯立刻把抹布塞回了曹远的嘴里。
“唔！唔~”抹布将曹远说话的权利完全剥夺了，她只能唔唔的喊叫着。
“5，4，3，2，1。嗯？不说话吗？‘唔唔’的声音不算说话哦~”阿利克斯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我就认为你都选了哦~”阿利克斯神经质的笑了几声。
上天似乎也看不下去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正在遭受的一切，几片雪花从空中飘落下来，落在曹远的鼻尖，融化开来。
“哎呀，下雪了呢，真是天公作美啊！”阿利克斯刚刚重新再自己的位子做好，几片雪花便从他的眼前飘落，“那，女儿啊，尊重你的意见，既然你选择了两个，那我就都满足你吧。怎么样，父亲很尊重你吧~”
“唔。”曹远苦笑着，透过嘴中的抹布，发出了几个支支吾吾的声音，大概意思是，“只要父亲开心，我在所不辞。”
阿利克斯站起身，把一个铁桶搬到了曹远的脚下，桶内是燃着的柴火，发出一阵阵好似死神狰狞的笑声的爆燃声，“曹远啊，这个惩罚一呢，是个很简单的惩罚。对于你可是很简单的啊~别让我失望~这个惩罚的内容呢，就是保护这个火源不被风雪熄灭。”阿利克斯拿起扇子把火扇的更旺了。虽然火源距离曹远的脚底还有一定距离，不至于烧伤，但是这么旺盛的火焰加上曹远什么都没穿的双脚，痛苦可想而知了。阿利克斯走进了屋子，随从也跟着阿利克斯走了进去。房间外只剩下依旧被绑在十字架上因为寒冷和脚底的炽热的疼痛而剧烈的颤抖着的曹远。
李峰最后一个跟着阿利克斯进入房间。他关好房间的大门，看着屋外的曹远，一丝心疼闪过他的眼睛，李峰握了握拳头，转过头，向房间内部走去。
在度过了这漫漫长夜之后，终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从东面的地平线射出。庄园的后花园中，十字架上的曹远依旧颤抖着，虽然风雪很早就停了，铁通中的火也早就熄灭了。
此时此刻，在很远之外的GPO边境基地，曹永从营房中走出，倚靠在高台的护栏上，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发呆。距离曹永被降职为列兵并且下派到自己原来的部队已经三天了，虽然杰克和基地其他的人都建议让曹永继续担任基地的指挥官，不过可能是因为赌气，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曹永坚持执行上级的命令。当然，杰克也建议过让曹永继续住在军官的单人房间内，但是不出所料，曹永也拒绝了。重新回到基地的曹永，在其它人的眼里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比以前的心态还要好。但这终究只是外人的看法罢了，曹永的内心却有着另外的想法，只不过隐藏的太深，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就这样，在看似平静的不平凡中，五天过去了。这天，如同往常一样，曹永跟随着部队参加了每天的例行训练，在吃完晚饭后来到高台抚摸着曹远的照片，看着远方发呆。不过很快，这短暂的安静就被基地门口的一阵喧闹打破了。曹永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基地门口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举枪对着一辆卡车，卡车上“黑鹰组织”的标志显著的印在引擎盖上。一个人从副驾驶的位置走了下来，正向守卫士兵说着什么。曹永静静的看着，将手中的照片收回自己左胸前的衣兜，右手已经抵在了腰部那把点45手枪的握把上。
忽然，一张非常熟悉的脸从曹永的眼前划过。曹永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当他再次确认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他疯狂的跑下楼，将三四阶的楼梯并为一阶跳下。不过他并没有冲向基地大门，而是径直的冲向了杰克所在的办公室——基地指挥官办公室。在一阵疯狂地敲门声后，杰克打开了门，诧异的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曹永。
“李......李峰......来，来了......”
“在哪！？”
很快，曹永便带着杰克冲向了基地的大门。而此时此刻的大门口，气氛显然变得非常紧张，双方的士兵互相大声喊叫着，都用手中的枪对着对方，不过但凡双方有两个士兵语言相通，也不会这样的紧张气氛了。
“都把枪放下！”曹永和杰克一边跑着，一边大喊着下着命令。基地门口的守军见状只得放下手中早已上膛的突击步枪。黑鹰组织的士兵见状，也把手中的步枪放了下去。曹永和杰克穿过人群，站在大门口和李峰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轻轻地说了一声放行。汽车便缓缓地驶进了基地的院子。
晚些时候，李峰被杰克和曹永叫到了杰克的办公室。面对除了这三个人以外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李峰静静的点燃了一支烟卷，“想必，两位盼望我很久了吧。”
“哈哈，不瞒你说，还真没有。”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贫气的时候，李峰，你这次来，是有什么消息吧。”
“嗯，确实，我已经确定了妹妹的位置了。”
“哦？！”
“在哪！？”
“在这。”李峰从军服内兜中套出了一幅地图，打开在杰克和曹永的面前，“你们看，就在这。”李峰指了指地图上用红圈标注出来的位置。
“能确定吗？”
“嗯，以为我现在完全得到了阿利克斯的信任，他现在把我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参谋，而我和他所待的地方正是妹妹被关押的位置。哦对了，还有这个。”李峰从兜里又拿出了一个定位器，“在阿利克斯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的在妹妹的身上安装了一个定位器，这样就不用害怕妹妹被转移了。”
“李峰，不愧我们老A组的‘军师’啊，真有你的！”
“哎对了，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我看你还开着卡车来的。”
“啊，这个啊。”李峰顿了顿，时间回到几天前。
那天夜晚，阿利克斯从自己的别墅里走了出来，来到了绑着曹远的铁十字架前。此时的曹远，甚至早已模糊不清，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自从被人从雪地中救起，送回到阿利克斯身边，她就被绑在这里了，前前后后过去了大概三天的时间了，再加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虽然接受过简单的治疗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而且前几天的曹远处于昏迷状态，对她来讲还好受些，但是四天没用补充水和食物，单纯的靠着虚弱的身体维持着生命活动，状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加上昨天一晚的刑罚，使本来就虚弱的她更加虚弱了。
阿利克斯走到她的身旁，“火堆熄灭了呢。曹远，你太让我失望了。所以我决定，将本要免除的刑罚重新加进来~”
“唔......唔......”
阿利克斯把铁桶拿到了一旁，重新点好火，将早就串好的各种肉串放到了一旁，开始不慌不忙的烧烤了起来。随着火焰越来越旺，肉串的香味瞟向天空，在空中四散开来。烤到一半的时候，阿利克斯回头看了看曹远，曹远的口水止不住的透过抹布从嘴中流出。阿利克斯走到她身旁，拿出了抹布，“怎么样？想吃吗？”阿利克斯将一串烤好的肉串放到曹远的嘴边，来回晃悠着。
此时的曹远实在是太饿了，几乎四天没有进食的她，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头跟着肉串来回晃悠，努力的想要吃掉眼前着散发着香味，诱人的肉串。阿利克斯笑了笑，把肉串放回了火炉上。尔后他轻轻的把曹远的头抱住，抵在自己的胸前，“唉，爸爸的宝贝女儿，让你受苦了~饿了是吧~爸爸喂你吃~”
几滴眼泪划过曹远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从父亲那里感受到一丝的温暖，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此时的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似乎想把这些年收到的全部委屈都向自己的父亲哭诉出来。
“闭上眼睛~张嘴~”阿利克斯转身，诡异的一笑，将桌子上的一碗香菜伴着参杂了食用碱的辣椒面一股脑地倒进了曹远的嘴里。因为阿利克斯知道，曹远最讨厌吃的，就是香菜~
伴随着香菜与辣子的味道从曹远的口腔传入大脑，曹远的梦破碎了，这时她才明白阿利克斯不过依然是在玩弄她罢了。由于本身对香菜的抵触以及辣椒的刺激，曹远疯狂的想要把嘴中的东西吐出去。然而阿利克斯一把捂住了曹远的嘴，曹远的身体猛烈的晃动着，甚至连十字架也晃动了起来。过了一会，曹远艰难的咽下了嘴里的香菜，阿利克斯见状便松开了手，曹远干呕着，疯狂的干呕着，她再也支撑不住了，泪水一股脑地冲出眼眶，滑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看着眼前疯狂大笑的阿利克斯，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句话：“这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然而，就在这句话划过她的大脑的时候，安装在曹远大脑中的软件发挥了作用。因为软件侦测到了对象的怀疑行为，开始强行改变对象的思想。就像突然被电击，曹远的头开始猛烈的疼痛，甚至还没有从刚才的恶心中缓过神来，脑袋就开始了剧烈的疼痛。她惨叫着，剧烈的挣扎着。终于，曹远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生来，就是为父亲取乐的，父亲开心，我在所不辞......”便再一次昏了过去。
狂笑不止的阿利克斯并没有把这一切放在眼里，继续吃着烧烤。李峰站在一旁，一边应和着阿利克斯，一边忍耐着已经到达了极限的愤怒，他不敢相信一位父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这种事情。
“后来，那天晚上，我便向阿利克斯提出了交换俘虏的方法，借此计划想把情报送出来。于是，我就出来了。”李峰回忆着，对着曹永和杰克两个人说道。
“我明白了。”曹永平静的说着，平静得让人害怕。甚至连习惯了曹永平常的怪异情绪的杰克都觉得诧异，“交换战俘是吧，没问题。”
在几个人继续叙了一会旧之后，李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有件事，虽然我觉得你们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一下。”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个指挥官，其实早在开战前就被阿利克斯买通了，最近我正在收集证据。”
听到这话，曹永和杰克互视了一眼，随后很同步的向后仰去，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对了，交换战俘对吧。走，我带你去看看战俘。”说罢，曹永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