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在震动。
郊区的公墓里巨石阵被替换成方正的墓碑。被手和铁锹埋葬在那下面的绝非人的残骸而是别的什么...
自称是二十来岁的一群婴儿盘坐成一圈。用死了妈一样的悲怆去颂法律的赞歌。
“啦啦啦啦种太阳。”
“啦啦啦啦种太阳。”
走过来。他们雄赳赳气昂昂走过来,他们穿着西装头戴高帽手拿高脚红酒杯走过来。长在人脸上的两道胡须动了一动。纷纷便又来了一群人拿着铁锹去挖巨石阵的遗址。
沿着刚挖好的通路他们跳下去,悬在空中的时分他们算了算至今为止所见过头骨的数量。一共大约有七十六亿的三十倍那样多。
“开不开庭?”
“开。”
“准备好应对了没。”
“你哪那么多屁话呢?叫你开你就开!”
“开庭!”法庭的审判长站起来,如此庄严地宣告道。
有三只苍蝇在无上神圣的道德裁判庭里宣泄“肮脏”的权威,为表示苍蝇并非为自己身上的某项特质吸引而来。三套西装拿出随身携带的香水统一动作往自己身上喷了去。
“请原告…”“他妈的资本家!你们整天整天吸我们的血食我们的肉,我和你们拼了!”
“谁在说话?”其中一套西服发声了。
有相关人员搬了高脚一些的凳子来,到原告席上。噢,原来是一群站在椅子上都不足以显现自己存在的小小童工。
“我们要求人权,要求更高的薪水,要求更多的时间。古斯塔夫先生是我们工人的朋友,你们不能因为莫须有的一篇文章就把古斯塔夫先生关进精神病院!”
“对!”另外的人赞同领头的道。
“那么被告,你们…”
“只要你们认真参与工作,我们将提供棒棒糖给你们。”打断审判长的发言正是同吃饭撒尿一样日常的事情。
“这听上去好像还不错。”“是啊是啊。”原告席上窸窸窣窣有这样的声音。
“好个屁!别想拿点蝇头小利蛊惑我们!你们从我们的身上抽几百毫升的血拿去市场卖却只提供给我们几根棒棒糖。这根本就不平等!”
“那就十根。”
“领袖,我们要…”“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们是不会受你们诡计迷惑的,我们有铁一样的心脏,你们是远远想不到我们要有多坚定的!”
“二…十…”西装拉长了语气说道。
“那就这样了,老板们,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领头的如此说道,领着带来的几百人往外走了去。
“可古斯塔夫先生怎么办?”“老板们宅心仁厚,古斯塔夫先生在精神病院里会得到最好的待遇的。”
有苍蝇随着人群的流动走了一只。几件西装擦擦脸上因忧心苍蝇的问题而出的汗。果然不是我们带来的东西。
“早知道问题这样就解决。我们就不花找人带节奏那冤枉钱了,呜呜呜。”
“别哭啦,我们过几天从他们身上多榨几袋血浆回来不就回本了嘛。别那么想不开,啊。”
待穿西服的西服里去,偌大的裁判庭里又只留下审判长一人。他伸出手左右开弓“啪啪”地往脸上宣泄心中肮脏的欲望。事实证明他真的是个打蚊子的好手。最后一只蚊子往雕像上飞,他几位编撰罗马法的前辈们便被巴掌抽到双颊发烫。最后一只蚊子往角落里飞,不存在于道德裁判庭的扫把便赶了来往角落的深处捅。等左边和右边的他都闹腾了个够,他也就筋疲力竭了。但最后一只蚊子还绕着道德裁判庭的四处飞。
“我好疼。我好疼!我好痒。我好痒!”他坐地上道。说时,泪从双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