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陳瀚璘拿着铁锤敲击着刚刚从泥模子成形取出的较大的那半气瓶的瓶身。谭叶正蹲着旁边,拉着风箱,时不时往炉子里面添加煤炭。炉子里面炼着铜矿,为另一个气瓶瓶身的制作准备材料。陳瀚璘的小工坊虽然比不上工匠所的规模,但工具却是样样齐全。什么高炉,铁砧,应有尽有。

【做好了一个大的了,还一个小的。】陳瀚璘用手一拉他身旁的铁链,炽热的铜流进泥模子里。【差不多了,在它未冷却之前我们先出去透透气吧。】

【嗯!】谭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离开了这个闷热的地方。

陳瀚璘也跟着走出来,示意站着的谭叶坐下,然后打开了他脚下的一个铁制地窖门。这扇门看起来十分厚重,谭叶将椅子向陳瀚璘那边挪了挪,想看个究竟。一看不得了,原来是一个小型的冰窖,长宽都为两尺,深约三尺。地窖的五面都为金属制,里面有很多冰块,冰块中间有一个个竹筒。只见陳瀚璘抽出两个竹筒,一个放在了自己的桌上,一个递给了谭叶,谭叶接过竹筒,手掌立即感到一阵凉意。掀开包裹着筒口的艾叶,一股清香弥漫在谭叶面前。

【这是什么呀?闻起来味道还不错。】

【嗯?这是酸梅汤,前几天我和几个兄弟炖的,因为是冬天,原本是要趁热喝的完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装了几竹筒回来历局放进这个冰窖了。】说完,他又喝了一口。【嗯!还是冰镇的好喝。】

谭叶看了看他,也喝了下去,一股凉意从口蔓延至全身,酸梅汤酸酸甜甜的口感在不断刺激着她的味蕾。刚刚闷热的感觉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味道还不错,不过你的冰块是怎么来的呢?乌梁可是不会下雪呀。】谭叶疑惑的问道。

【冰是,冰是白莲组的一个兄弟制的,他,他是一个冰系宗师】

【白莲组里还有冰系宗师?冰系宗师很少见呢。】

【嗯,现在我们去看看冷却了没有吧。】

陳瀚璘将泥模敲碎,将成形的瓶身抽出。然后从后面的水缸,用水瓢舀了一些水倒在铜制气瓶上面,使其稍稍降温。然后用铁锤轻敲瓶身内外部,使瓶子更加的像个圆柱型。他拿起那个较大的下半部分,看能不能刚好可以套住较小的那个瓶身,试过可行后,拿出钢锉,细细打磨内部。使里面摸起来十分光滑为止,然后把大的套住小的,然后用铜液浇铸封边。

【终于完成了。】陳瀚璘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按蓝图来的话,待会我们只需要安上铜管,接上压力计就行了。】

谭叶点头,她透过窗户看了看,历局正中心有一个日晷。指针的影子正指向申时,半个时辰后。陳瀚璘将水倒进气瓶中,渐渐的,水溢了出来。陳瀚璘与谭叶面面相觑,水溢出来就表示,他们初步的试验成功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二月时,工匠所制作的空气增压器到来可以了。】谭叶兴奋的说道:【接下来只需要安上压力表与连接气铳的铜管了吧。】

【嗯。】陳瀚璘娴熟的将铜管安上了气瓶用钳子夹住拧紧,铜管有一个分支,是用来安压力计的。:【好了,下一次试验就是增压器增压了。】

【那,我先走啦。】说完,谭叶就走出门外,但她又折回来说:【你不走吗?】

【我待会再走,我先研究一下气铳的制作。】

【噫~工作狂。】说完,谭叶又继续向大门走去,但她不知道的是,陳瀚璘不走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铛,铛,铛。”宵禁的钟声又开始敲响。乌梁几乎每晚都会执行宵禁,不执行宵禁的那几天也只有二月的升龙节和其他一些盛大的节日了

等钟声停后,陳瀚璘才起身,收拾好书籍,桌面。匆匆的跑出历局,之所以不喜欢在天亮时回去,也是因为不想被别人冷眼相待。

回到白莲组,今晚他发现白莲组吵吵闹闹的,竟没有平时那么幽静,回去一看,新人们正在开新人晚会。陳研正坐在一张椅子,看着新人们即兴表演。

陳瀚璘走到陳研跟前:【怎么,今天你开特赦令啦。】

【反正从明天开始他们就开始噩梦般的训练了,不如让他们开心完这最后一晚吧。】然后陳研从他旁边拿出一张椅子【坐下吧,整天呆历局,趁现在放松一下吧。】

【一个主要的部件制作完了,二月初才会执行下一个阶段。所以这几天终于可以在白莲组休息了。】陳瀚璘坐下椅子,靠着椅背说道。

这一晚白莲组久违的热闹了一番。

与此同时,谭府。

谭敏匆匆的跑了回来,回到了房间。【外面好冷啊。惹惹~】此时谭叶也在房间中,拿着书本接着烛光阅读,这两姐妹是住在同一个房间的。

【前几天你不是说今天是是白莲组的新人会议吗,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宵禁钟敲响了,不想那么麻烦就行回来了。而且天气还那么冷。】

【对了,你们白莲组那有冰系的宗师吗?】

【冰系宗师?】谭敏对谭叶说道【白莲组怎么会有呢!大多都被兵部抢去了,因为一个有能力的冰系宗师可以让一片地区大面积的降温,甚至可以降低到让水结冰的那种程度。这对军队是非常有用的,所以都被兵部拿特殊训练了,怎么,想吃冰食了吗?】

【没有,只是问问。】

【嗯?不说了,我先去泡个澡了。】谭敏打开门。【嘶,冷冷冷。】

谭叶放下书本,躺在床上,再一次思考:陳瀚璘为什么说谎,难道他的能力很特殊吗?难道和他被称为怪物有关吗?

【事情变得愈来愈有趣了呢?】她床上自言自语道。

她起身吹熄了她这一边的蜡烛,钻进被窝,倒在枕头上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