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离目的地还有点距离,乘着当地的快艇,溅了一身水花,到了岛上。

住的地方在海岛的小山上,视野好的不行,落地的玻璃窗让大海和沙滩一览无余,房子不大,四周又植物丛生,因为是景点,来往旅人也特别多,小屋子里可以寻得一丝难得的宁静。

还是有点晕船啊。

我冲了个澡就躺倒在床上,扭过头去,看着外面的海。

多美好啊。

生地会考前又换了座位,新同桌欢,一个开朗的女生,个子不高,也绝对谈不上性感,皮肤有些黑,但是长得可爱,脸是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的那种。其实因为我父母的关系,我们小时候其实见过面,但是隔了太久,只模模糊糊记得有这么个人而已。

我们成绩差不多,班主任意图也很明显,要我们互帮互助。

一开始主动聊天的是她,我在当时的班上就是最底层,男生不爱搭理,女生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应该就是那时起,我失去了主动搭讪女生的能力了。

还有一点,第一眼看她,我的结论是——好坏参半,而且心事很重的人。有点害怕跟她讲话。

“我们见过,你记得不。”她像男生一样,用手肘轻轻顶了我两下,趴在桌上看着我。

“记得,但是都过了好久了。”

“你记得干嘛搞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那么腼腆嘛?”

“我都说了...不是过了这么久了...”被这样问我还是没想到。

确实,我开学就注意到她了,只是一直座位离得远,没什么交流而已。

“你明明以前蛮活泼的。”她继续问,但是已经没有看我了。下节课的老师已经进教室了。

“你也看到我在班上是什么样子。”我也偏过头去。

“离那些人远点,都不是好人。”

“......”

“......”

课堂已经进行了一会儿。突然她悄悄问:“你每天喝中药,是为了治脸上的痘吗?”

很奇怪,一般别人提到我的脸,我都会很不耐烦,但是她这么问我却一点也不嫌弃,我答道:“嗯呢。”

“中药好苦的。”

“我这个可能更苦。”我这话不假,当时中医开的药方里可是有黄连黄芪这种苦药。

“我可以闻下不,我以前也喝过中药。”

我从包里拿出装药的瓶子“就是这个。”她凑过去闻了闻,立马缩起脖子“闻着就好苦啊。”

“哈哈”我被她滑稽的样子逗笑了,轻声说“我告诉过你这个很苦。”

“猛士啊!”她小声说,“我要是你就直接西药或者手术了。”

“有副作用的吧。”

“比喝中药好。”

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完了,后半节课完全没听,不过当时我们生地会考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平时开开小差也是常事。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多,关系到了后排同学传绯闻的程度。还好我对熟人讲起话来还是犹如滔滔江水,有时逗得整个学习小组发笑也说不定,不过主要还是想看她笑。

会考结束,很轻松拿到高分,下学期又要换座位了。

“终于不用跟你同桌了,哈哈。”她笑着说“天天上课唱英文歌,吵死了。”

“你还天天挠我痒来着嘞。快走快走。”

之前的每天我们不是聊天就是拌嘴,突然要结束了。想到前面的同桌,除了阳以外全都变成陌生人了。

“我说。”我看着她收拾着书包,“你会不会就此无视我了啊?”问完我就后悔了,哪有人会问这种显得自己很没有安全感的问题啊?我脸一下子开始发烫了。

“傻逼吧你。”她继续收拾着,“你是我最好的同桌了。”

她的脸原来也红了。

醒来时已经傍晚了,我走到接待处去,那有旅店提供的晚饭,餐厅里没多少人,大概都去外面吃了,只有店家养的十多只猫在空的地方懒洋洋地趴着。

饭后,我独自步行在海滩上,看着远处的浪,刮起来时有几米高,到岸边就已经很小了,打在脚踝上,轻柔的像抚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