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再次推开门离开，就看见了走廊对面站着一名身穿OL制服的女性，紧身制服凸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干练的中短发，双手怀抱在胸前，身体随意地靠在墙上。显然，她在等着亚伯出来。
“劳伦斯督察。”
身穿OL制服的女人闻言抬起了头。亚伯看见她看到自己后，紧颦着的秀眉好像放松了一些。
劳伦斯对他微微颔首，随后两人起步向走廊出口走去。
“我没想到你也过来了。”
“嗯，自己手下的人被叫去问话，我这个身为上司的怎么能不去看看。”
两人缓步走在冗长的走廊上。总警局的走廊中间铺着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红色地毯，地毯上绣着费城的城徽————金色的莺尾花。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个巨大的半身像照片。
第一任城主、开国元老们、元老会议成员以及还有一些他在课本或者杂志上见过的伟大学者们。
这些都是为费城做过贡献的伟人，如今他们死后却被挂在了墙上，供人们观赏。
亚伯觉得被这些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人注视的感觉非常恶心。他不自觉地稍微提快了脚步，想快点离开这。
“还算顺利？”
走在他身旁的劳伦斯忽然开口问道。
“糟透了，我们只有四天的时间了。”
“布伦还给了我一个训诫局的探员来协助我。”
劳伦斯把双手再次怀抱在胸前，抿了抿嘴。
通过这么多年的共事，亚伯知道这是他的上司在感到紧张焦虑的时候习惯做的动作。
“四天，就算让整个训诫局来接手这个案子，他们也根本不可能完成。我们现在关于凶手的线索太有限了。”
亚伯没有说话，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雄狮”。
他妈的，好烟果然不一样。
猛烈地被呛了一口，亚伯把那根“雄狮”丢到了垃圾桶。
“噗，看来我们的好警长还是不会抽烟。”劳伦斯转忧为喜，向他打趣道。
“……”亚伯没有理会上司的玩笑，嘴里还留着浓浓的烟味。他现在只感到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近百年没出现过凶杀案的内城，会出现如此残忍的杀人案。是内城的生活环境的哪里不好吗？在这个几乎全是富人的城区并且严格控制人口的地方还是会出现这样变态的凶手，还偏偏发生在他负责的a区。
一路无话，两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座巨型的电梯前。
劳伦斯按下了按键，红色的液晶显示屏放射出两条肉眼可见的全息射线，打在两人的视网膜上。
“警局a区警长亚伦，警督劳伦斯，身份验证通过。”
如同机械般的女音响起，红色的液晶屏上出现了“1”，随后巨大的不知名金属制成的电梯门缓缓平稳地打开了。
两人走进电梯，严厚防弹玻璃所映出的悬空景象映入亚伯的眼中，那是在乌云压顶之下的整个费城。
这就是中心区“花园”所能看到的吗？
亚伯在心里不由得再次感叹了一下。
“也不是穷途末路，不是吗？”劳伦斯好像已经习惯了周围的景象，她随意地靠在电梯里的扶手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千米高空之下的费城，看似无意间地说道。
“你说什么？”
“亚伯，你不比我更清楚吗？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该去找谁。”
见亚伯没有吭声，劳伦斯试图提醒他，再度开口道：
“还记得在外城区如同噩梦般的日子里吗？每当我们遇到了像这样捉摸不定毫无头绪的变态案子……”
“这不一样了，这是内城。”亚伯忽然莫名的烦躁起来，他知道劳伦斯在说什么，具体来说是，她在说的那个男人。
“所以？”
“是你放不下身段？还是说在内城安逸的日子里把你的自尊和虚荣提高了？”
“费城警察办案竟然要去依靠一个伪君子，一个吸毒者，一个好色之徒。”
“亚伯!”
随着滴的一声轻响，电梯平稳地降落在了地面上。
“听着，我们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们没有他们的血统，基因和天赋。”劳伦斯离亚伯很近，他能感觉到她稍微急促的呼吸。
“我希望你时刻记住，我们永远不会是他们。”劳伦斯把脸贴近亚伯的耳边，缓缓开口，“所以，从现在开始，放下你那点可怜的自尊，让我看到一个外城区的亚伯警探，好吗？”
他没有接腔，只是安静地和劳伦斯互相注视着。
她相信，此时他们想的一样，他们都想起了曾经在外城区摸滚带爬的日子。
“祝你好运，我的大男孩。”片刻后，劳伦斯再度开口，随后快速地在亚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离去。
亚伯望着劳伦斯的背影，陷入了不安的沉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