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也不、就是——”
“好像稍微能理解，我姐也是这么说的。”
“你……你是纯情白痴吗！”
“啊……那是什么？”
出现了没听说过的词汇，虽然词典里都能查得到，但组合在一起却又难以理解。只是缇丝的表情，要远比这样的词汇更加复杂……
“你——啊，真是的，明明难得的把心意……”
“大概能理解的。”
“你才不理解！”
这家伙生气了……但是好像又不像生气，无论是感情还是情感都自觉迟钝的我，大概是哪里做错了吧……这种东西是从书籍和资料上都无法学到的，一时半会也没法弄明白啊……
“抱歉……”
“不、不是，这种时候不需要道歉——”
“抱……抱歉，是我太愚笨了……”
“你——啊——”
缇丝有些抓狂，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她的目光投向了我脸上的绷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迟迟没有开口。
“是因为我眼睛的事情吗……”
这种情况只能由我来主动开口询问。
“对不起，我本来可以保护你的……可是那一刻，我却僵住了，甚至想趁那时候杀了你。”
“那是你‘母亲’的意愿吧，如果因此犹豫的话，现在就杀了我也无妨，只要你不会再感到困惑，或者害怕的话……”
“你为什么一心求死呢？”
“……”
她是在……为我担心吗？偏偏在这种时候，问了我最害怕的一个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问题在很久很久之前绫子姐也问过我，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给出过答复。
“我听你姐说，你和她不一样，你‘死’了之后不会‘复活’，而且恢复能力甚至要比普通的人类还要差。”
“我不确定……至少，我没有过死掉的‘经历’。”
“对于你来说，死了的话，就一切都结束了吧……”
“……”
“为什么这样的你，要一心求死呢？”
“我不知道。”
——问题的答案，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大概是直觉什么的吧。”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一种感觉，或许是觉得活着没有意义、没有目标，又大概是感觉活着过于无聊了——
“总觉得活着很累呢。”
因为我很少会主动去做什么事，也没有对新事物的后期，更不会对某件事产生乐趣。无法从这样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中感受到乐趣和意义，却又是某种不属于人类的长生种。
“大概是这样的原因吧。”
“……”
只能祈求缇丝有读心的能力了，毕竟有些话语，胆怯的我并不善于开口……虽然……虽然一开始就没有寄希望于有谁能够理解……
“你觉得，活着是无意义的吗？”
但我从缇丝的眼里看见了，和自己一样的眼神。可我却不敢去确认，因为那是“异样”的、是“不同”的，与人们口中所规定的“标准”不同的东西。
“你会反驳我吗……缇丝。”
“不是的……倒不如说，你是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