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江子任和燕铭来到维斯里戈(Vesrigo)大陆已经过去了七天,他们终于来到了凯德塞勒。
即使已经改名为空中花园,凯德塞勒仍不失往昔在人民心中的圣洁地位。纵然兵荒马乱已被车水马龙清洗,这座圣城还是将自己作为人类希望的象征传承下去。这种希望不仅仅透过灰白的砖墙和威斯敏斯大教堂的钟声传递出来,凯德塞勒的市民们脸上都洋溢着一股冷漠的幸福,你问什么是冷漠的幸福?事不关己且幸福。跟桃花源的天真热血笨蛋们完全不同,
“燕铭,此处便是维斯里戈大陆上的庇护所凯德塞勒,势必戒卫森严。这次行动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无越兄,初云帝国的攻势迅猛,虽然我们的游击成功延缓了他们的脚步,但自从他们投入了烈风部队(Reppuu)之后,游击的战果已经收效甚微,我们的东部战线已经几近崩溃。据神秘人送来的信中透露,无越兄已经掌握了击破烈风的关键要素,是我们对抗初云帝国的最大希望。所幸他们并不知吾等所为何人,只是那恩赐解脱(Coup De Grace)不知什么来头,当真十分棘手,交手数次,智计和战力与神选(DivineRights)不相伯仲。”
“我同意,子任兄。恩赐解脱使用的还是现在已经很少见的冷兵器。”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燕铭,无越兄想必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
江子任转念一想,道格那边不知撑的撑不住,毕竟初云帝国在西线的攻势也很猛烈。
而此时燕铭脑海中浮现出的信息是——师父。。。也在这里?
两人不约而同地神游了几秒,彼此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便又坚毅地向前走去。
根据江子任手里的情报得知,冯无越被关在国会大厦的地下室,由维斯里戈大统领亲自坐镇。现任的大统领约翰逊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他跟教皇所罗门的关系密切,厌恶桃源人和俾格布,也正是他,低估了初云帝国的危险性,令其再次崛起。他是一个跟前统领温斯顿赫特截然相反的人,然而他在竞选中以压倒性的优势当选——他自有他当选的理由。
正当江子任和燕铭想不明白如何混入国会大厦之时,江子任却提议先去赌一把,就连燕铭都分不清这算玩世不恭还是胸有成竹。凯德塞勒城内有整个维斯里戈大陆上最大也是最繁华的赌场——凯撒皇宫。这里的街景十分独特,在凯撒皇宫所处的辉煌大道往西500英尺处是匍匐前进的虔诚信徒,东边500英尺却是炮火连天的癫狂盗匪。你很难通过想象来感受祷告词和枪击声的共鸣,也许在赌场里输掉了裤子的混蛋和教堂里唱诗的神父本就是同一个人。
凯撒皇宫集中了许多其他赌场来的荷官,都不是等闲之辈。在这里,百家乐当选最热门的赌种。人潮攒动中,从裤兜或是外套的内兜里掏出码子来下注。两人在一个荷官形容枯槁的俾格布荷官那里停下了脚步——与其说这人像个荷官,倒不如说他是个赌鬼
“看那个荷官的胸牌。”
“赌鬼。。。Haboc?有点意思的名字。”
“燕铭,你在这稍等,我去换点筹码。”
“客人们,欢迎来玩维斯里戈最公平的赌种——百家乐,在我的赌桌上赌注不拘泥于形式,从黄金到手脚,只要是我认可的事物都可以作为赌注。”
”什么?!手脚!” 燕铭在一霎那间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在战场上,你的每个动作都在赌你的手脚和心脏。此时,燕铭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年轻人,桃源人在这里可不多见,尤其是你这种,由战友的鲜血而铸成的战士。”
燕铭听罢,突然感到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快步上前,对着俾格布荷官说到:“以我的双手下注,跟你赌一把,下闲。”
“好~!” 荷官的声调里不带任何情感,取而代之的是牌和牌之间清脆的振击之声。
“你赢了,按照约定,你应斩去我的双手,刀我已经炙好了。”
就算是燕铭这样冲动的年轻人,也不免被这句话搞的一头雾水,愣在了原地,看着赌鬼的双手说不出话来。
一群维斯里戈人就这么盯着燕铭跟赌鬼的对局,他们的眼神忽然由狂热转为冷漠。终于,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忍不住了,对着赌鬼喊道“喂,你他妈还玩不玩了,要跟这个桃源人在那里卿卿我我到什么时候?” 从他考究的发型和定制的套装上不难发现,他是一名贵族。不要笑,贵族是用桃源文字的翻译,在维斯里戈,他们叫Patricii。维斯里戈如今实行贱籍制度,贵族是仅次于神殿骑士的高种阶,享有公民权利的同时,还有资格通过竞选进入元老院。
“闭嘴!”赌鬼打了个响指,两个身材高大的俾格布人一左一右将这个穿着考究的维斯里戈贵族架了出去。“你们这群该死的返祖俾格布,居然敢拿你们的脏手碰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指定有你们好果汁吃!”
此时左边绿色皮肤的俾格布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獠牙,他对着对面黑色皮肤的俾格布人说:“塔克,他是不是不知道我们要把他扔到哪里啊?”
“不,不不不不,这是哪个方向。。。?垃圾场?贫民窟?不,求你了,左拐,左拐,把我放到主祭街。。。不是盖瑞大道,不是盖瑞大道!!!啊!”
贵族的惨叫声很快被俾格布人典型的威胁腔调和枪声淹没了,辉煌大道又重现出了它的味道,值得一提的是,辉煌大道的隔壁便是这个皇后区的警局,不过他们似乎只会驱赶试图在凯撒皇宫附近摆摊和卖艺的俾格布人和维斯里戈贱民。
就在这时,江子任不紧不慢地回来了。赌鬼把自己的台子交给了身边的助手,将两人引入了一间桃源风格装修的vip间。
“啊,这房间最近在我们赌场很受欢迎,预约到可是花了我好大的功夫。”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子任!”燕铭还没从这一连串变化中反应过来,似乎有点生气。
“安全起见,我了解你的性格,你一定会跟他赌上一把,这个接头方式看上去很自然。”
“这么高调的线人,也太危险了吧,我以为你没那么激进。”
“大隐隐于市,细细品味吧,年轻人。” 赌鬼总算插上了话
燕铭注视着身边这个他猜不透却又无比信任的男人,曾经这份信任也属于他的恩师。他自幼生长在蓬莱,在桃花源同样遭受了和俾格布同等的歧视。然而燕铭的导师毅然决然地收留了他。谁能想到如今自己跟恩师已是形同陌路,恩断义绝。
“无越兄目前被关押在国会大厦的地下室里,那里也是秘密集会所,没人知道里面的东西。” 赌鬼缓缓地说到。
“我有一个问题,你们具体是怎么联络的?”子任感到非常好奇。
“喔,这原本是个秘密,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每周三都有私活,去国会大厦回收那里的废旧金属,每次都有一截机械手臂,上面留有无越写的一段代码。”
赌鬼没有给两人消化的时间,他接着说到“要想混进国会大厦,最快的办法就是伪装成神职人员,然而国会大厦的地下我也没去过,这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你说。。。伪装成神选?可我对他们的信仰一无所知。”
“据我所知,明天下午四点半会有一场洗礼,神选会和约翰逊一同庆祝一位新的成员加入圣殿骑士团,那时便是你们进入国会大厦的好机会。”
你们只消记住一点,“无名之神,赞美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