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承（一）
当局者清，旁观者明。
有很多事情，当局者受限于其所处的环境、情况、条件，无法透过一层层表象看到本质。同样有很多事情，旁观者自以为看透了全部，自负的设想了最佳情况下的处理方式，但却在实行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不过是异想天开。
参与，或是旁观，夜涟更喜欢后者。
亲身经历的过往中，夜涟唯一做到的，让他满意的事情，只有那么几件，而失败、悔恨却积累如山高。而身为旁观者，只需要袖手旁观即可，不会有任何失去，但同样也不会有任何获取。
对于妻子们，夜涟自然是喜欢的，喜欢跟她们待在一起的时光，喜欢与她们接触的感觉，但更喜欢在一旁观赏她们。
他不需要那些美好的事物，他只需要能够看到那些美好的事物，便已经满足了。
游乐园中，三萝莉跟着钟菡梦一起，洛倩雪和月弦还有艾德莉薇儿一道，其它人也各自拼凑在一起，仅有夜涟一人独身坐在长椅上，摆弄着手中的器件，时不时抬起头看向在游乐设施上发出欢快尖叫的众人莞尔一笑。
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进去，但她们的喜悦却能够传达到他的身上，感同身受。
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一个游乐场的游乐设施不会太多，但架不住月弦她们玩了一次后，又去售票厅买票再玩一次。
钱的事情，夜涟搞定了——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难搞定的事情。
月弦曾经好奇过夜涟是怎么在地球上买东西的，然后夜涟便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月弦他的做法。
开一个银行账户，然后黑进银行，以手续费的名义从当月随机一百万张银行卡的存储利息中收取1块钱，然后再转到他的银行账户里。
拜这个所赐，月弦她们应该是不用为在地球上的经济来源发愁了。
虽然如果夜涟提出要求的话，估计洛衡安他们会立刻往夜涟的账户打一笔天文数字，或者给一张没有消费限额的信用卡。
不过没有必要。
言归正传，一上午的时间，众人几乎将游乐园所有的项目玩了个遍，唯独保留了最后一个项目——过山车。
最好玩的总是要留到最后，虽然夜涟并没有感觉有多好玩。
坐车转圈圈而已，又没自己飞的快。
看到洛倩雪她们没有再去售票厅，而是向着自己走来，夜涟放下手中的零件，将手边的饮料一瓶瓶递过去，顺便询问道。
“玩够了？”
月弦接过，小灌了一口后，向着夜涟身后示意了一下。
“还有这个没玩过。”
“......所以？”
去玩不用跟自己报告吧？
月弦却用着非常疑惑的眼神看着夜涟。
“最后一个你也不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在这里休息就可以了。”
“我们先去买票了”艾德莉薇将其它人都带走，只留下了月弦和夜涟。
此前月弦看到夜涟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的时候，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孤寂，便上前去邀请，但被夜涟婉拒。
休息这个借口用的多了，就会让人怀疑是不是身体健康出了问题，月弦也不例外。
再结合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月弦凑上来，撩起刘海额头与夜涟对贴在一起。
“嗯......冰凉冰凉的。”
一点温热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饮料一样，冰爽的让人爱不释手。
“我常态体温在21℃......我很好，没有不舒服。”
夜涟无奈解释道，不过这看在月弦眼里就像是掩饰。
“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难得来一次，你就这么想把时间浪费在跟我拌嘴上吗？”
“可你现在是个病号！”
“我再虚弱也比你强，而且只是力量被限制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好吧。”
见夜涟态度强硬，月弦只得放弃，回到艾德莉薇儿她们身边。
“先生怎么了？”
“不知道......”月弦闷闷不乐的说道。“他什么都不肯说。”
看到月弦的表情，艾德莉薇儿柔声宽慰道。
“相信先生的选择。”
“我就是太依赖他了，才会让那件事发生的。”
月弦重重的长叹一口，拍了拍脸，收起愁容露出微笑看向洛倩雪她们。
“玩完这一次，我们去吃饭吧？”
“可以啊。”洛倩雪欣然回应道。“刚好到饭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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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下的王都，沉寂的如绘画一般。
街区的门窗紧闭，丝丝微弱的灯光从封死窗户的加固木板缝隙中穿过，为黑夜更添一分黑暗。
王宫的大门紧闭，看守的士兵不见踪影，内墙上的岗哨中，站岗的哨兵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浓郁的酒精味飘荡在空中，将整个王宫笼罩在其内。
宫殿内，各处灯火阑珊，觥筹交错，宴乐不息。
肥胖油腻的国王坐在王座上，享受着身旁衣装暴露的只能增添情趣的女仆的侍奉，晶莹的葡萄经由侍女的樱桃小口，喂入国王肥硕的嘴唇中，发出啵~的一声。
王座下方，长餐桌上，香气四溢的食物被迷蒙上一股情意迷乱的味道，食物的香味被掩盖，乐师的音乐被排挤。
这般奢靡的场面，几乎每一天都在上演。
王宫招聘的侍女，要求也从最初的贵族家的大家闺秀和有一技之长的年轻少女，变成了现在烟花之地，技巧高超的......艳女，而且是高价聘请，一天足以抵寻常人家一个月的伙食。
厨房端上来的食物仍然是那样的精致、丰富，但多加了一道不为人知的工序。
端上餐桌的餐品，成年人只需要吃下正常进食二十分之一的分量，便足够一天的能量所需，且餐品即便在餐桌放上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任何腐化的迹象。
不堪入目的场景，从几十年前便已开始，而时至今日，没有任何要停下去的趋势。
莉莉的诞生并不像寻常人家那般，是上天赠予一对恩爱夫妻的宝贝。
那只不过是一个妙龄少女，示图反抗家族权威，失败后的产物。追寻梦像中恋爱失败的少女，被扔入淫乱的魔窟，精神肉体被糟蹋的支离破碎，在生下莉莉后便撒手人寰。
自懂事以来，莉莉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笼中鸟。
家族失去了一个联姻的工具，那么再培养便是，恰好贵族之中对小孩有特殊癖好的并不少。，又恰好，莉莉是个女孩。
于是，莉莉被当作观赏动物抚养长大——只需要好看即可。
魔法，是为了增添情趣而学习；知识，是为了夸赞别人而存在；身躯，是为了迎合别人而生长。
十一岁那年，莉莉有了未婚夫。
一个大她四十多岁的商人，两百斤重，浑身烟草味，一口大黄牙。
也是在这件事决定的那一天，开始有人关注这个作为花瓶养大的女孩——想着怎么弄死她。
那个商人的资产，被不少贵族觊觎，而那位商人至今膝下无子女，自身也没有婚配，不少家族都考量着怎么把这个外表低劣，内蕴珠光宝气的商人拉进自己的势力。
莉莉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更加糟糕的是，商人对莉莉表现出来空前的喜爱。
在商人的庇护下，莉莉算是安全的活过了12岁的生日。
然而，这并没有给莉莉带来哪怕一丝的安全感，反而无限放大了莉莉的恐惧。
因为，结婚的日子就快到了。
商人对莉莉的看管也愈发的密切。
趁一次守卫疏忽，莉莉和劳伦斯逃了出来，向着离王都最远的伍夫斯特港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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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耳边喧嚣；景色，在向后倒退；天空和地面，颠倒反转。
胸腔中的空气，不受控制的呼喊而出，变成一声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一趟过山车下来，所有人都是小脸红彤彤，意犹未尽的又跑去排队。
坐在一旁的夜涟见状，宠溺笑的摇了摇头，接着摆弄手中的器械。
他需要尽快补足自身所缺的能力......一切有可能用上的能力。
静坐集中的白发白衣少女，如画般引人注目。
不少人鼓起勇气上前请求合影拍照，无一例外被夜涟拒绝了。
又等了一段时间，月弦她们才意犹未尽的向着夜涟走来。
女孩们都兴奋的脸颊染上了些许红晕，而除了月弦外唯二的那个男人却用手按着后腰，一副闪了腰的姿态。
“你又吃错药了？”尉迟枫若刚讥讽一句，就又补充道。“噢不对，你根本就没吃药。”
“别，我真的闪到腰了。”尉迟柏霜扶着后腰，苦笑着看向尉迟枫若。
见到尉迟柏霜不像作假的痛苦表情，尉迟枫若收起了嘲讽，走到尉迟柏霜背后，伸手轻柔这脊椎附近的地方。
“是这里吗？”
“诶~对~！！”
尉迟柏霜像是被碰到敏感点一样，浑身一激灵，露出舒坦到极致的表情。
“我从一开始就很想问了。”艾德莉薇儿好奇的问向尉迟枫若。“你对你哥哥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差？”
“因为他是个究极妹控。”尉迟枫若面无表情的冷道。“在我八岁的时候，让我改口叫他欧尼酱，我听了，直到小梦开始看动漫。”
“......噢。”
艾德莉薇儿不再追问，只是默默的向后退了几步。
因为这突发的一小节，众人又多耽搁了一会。
“话说回来。”尉迟枫若一边揉着尉迟柏霜的腰一边问道。“你不是说小雪和小梦的父母要过来吗？”
“其实还有小梦的妹妹。”尉迟柏霜补充道。“他们说是要先在小雪家集合再过来。”
“那她们来了吗？”
“我问问。”尉迟柏霜掏出手机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无人接听。
“奇怪。”
尉迟柏霜选了另一个号码打过去。
三次提示音后仍然没人接听。
就在尉迟柏霜打算选另一个号码再打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尉迟柏霜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喂！”
“我和我妹妹她们在游乐场，和目标在一起。”
“什么！？”
“那司令现在......”
话还没说完，一阵电流音突然炸响，随后手机上的画面黑掉。
试了几下，发觉手机没有任何响应，尉迟柏霜便不再理会而是看向众人郑重的说道。
“叔叔阿姨她们被恐怖分子劫持了。”
“什么！！？？”众人惊讶道。
“她们现在在哪！？”洛倩雪急切的问道。
尉迟柏霜摇了摇头。
“叔叔她们是会合后，突然被一辆从旁边冲出的小卡上的人绑走的，用的是催泪瓦斯，但摄像头拍下了他们，装备非常的精良。”
“告诉我他们往哪边去了！”钟菡梦抓着腰疼还没好的尉迟柏霜的衣领，对着他吼道。“我爸妈还有我妹妹她们被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尉迟柏霜无奈的回道。
就在她们慌乱的时候，月弦那边已经完成了交流。
夜涟走到一边，伸出手，对着身旁连打了好几个响指，就像是呼唤着什么一样。
这样奇异的举动，以及争吵着的四女一男，吸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对了！”
洛倩雪急切的看向月弦，却见月弦她们都看着夜涟，便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
一辆白色蓝光的科幻风摩托车不知从何处驶来，跃过人群，在夜涟身边甩尾停下。
夜涟上前粗略的检查了一下，看到各信息指标都还算正常，便直接跨坐而上。
“我去去就回。”
轰~~！！！
一阵油门的轰鸣声，黑色的机车便在众人的目光中驶走。
呲啦！！！
宽厚的轮胎在路面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车痕，夜涟将油门把手捻至尽头，对着围墙驶去，算了算距离，用力的将车头提起。
机车在空中漂亮的旋转了两周了，落到了围墙的另一边消失不见。
“他去哪？”洛倩雪问道。
“去救人。”月弦答道。“骑车的话，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
整洁的沥青道路上，一辆白色的小货车正向着郊区驶去。
虽然马路上的车辆并不少，但还是能够一眼看出这辆小货车的独特性——没有人开车一直超红灯的。
货箱内，八个个带着头套的劫匪正拿着枪看守着中央那几个“重要人物”。
为了这次行动，他们策划了数个月，这才找到这一次突发的机会。
洛衡安看了眼身旁妻子和朋友的伤势，发觉她们都没有大碍后，开始细细打量货厢内的情况。
车厢墙上安装有排气扇，以及一些简单的机械装置，并不复杂，看上去只是能够对单一方向做功的机械。
整个货厢内部都额外焊接了金属板，洛衡安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想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杂牌货。
街上喧闹的1有些不太寻常，想来劫匪们应该做了一些吸引注意力的准备。
洛衡安目光看向角落，货厢的一角摆放着大量的武器军备，甚至有不少重火力军械。
再细看这些劫匪，杂乱无章的衣着下，却都塞着防弹插板，而且在这个炎热酷暑的季节，还穿着那么厚的大衣，想来里面应该塞了不少东西。
他们失去联络这么久，应该已经有人发现了异常，而且自己的手机也带在身上，内置定位，洛衡安不怕军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但能不能在他们被带离之前追到他们，洛衡安不敢保证。
虽然他对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们有足够的信心，但从街道传进来的声音来看，他们现在还在市区内，而且是比较繁华的街道。
如果在这里爆发了枪战，那死伤绝对不少！
况且......
他们作为人质，一个和五个，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
不过这要看劫匪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为了钱？还是别的什么......
双手被镣铐反绑，嘴巴被胶带封住，双脚被锁链铐住拴在货厢中间的机枪塔下。
就在洛衡安思索着该怎么脱身时，一阵明显有别于汽车引擎的声音逐渐靠近、响亮。
那声音像是磁悬浮列车启动时发出的声音——很轻微，但是辨识度非常高。
洛衡安还在思索，劫匪的无线电便响了起来。
‘还配备有无线电，装备很精良啊...’
洛衡安将这劫匪手中的无线电看在眼里，开始倾听无线电的声音。
‘不是常用语种，那会来自哪里呢......’
听完无线电，劫匪中起来一人，拉开了货厢后门的门窥，将头凑了上去。
一辆明显和旁边汽车画风不符的摩托车紧紧跟在后面，其上的白发少女却是蹲在车的座椅上，一条腿的小腿横压在坐垫上，另一只脚踩在车头，重心放低，黑白两色的重型狙击枪被她端在手中，硕大的枪口正对着劫匪看出的那个小口子。
嘭！！！
如雷鸣般响彻云霄的枪声。
血液瞬间溅开，洒落在整个货厢内，一些曾经是脑袋的东西粘在墙上，缓缓滑落。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劫匪顿时骚乱了起来。
嘭！嘭！嘭！嘭！！！！
四连枪声响起，货厢的门栓被完全打烂，带着两扇铁门跌落在马路上。
夜涟右手放在车头，黑雾在把手上浮动，带着整辆车向前加速。
四发不知名重型狙击枪带来的冲击，大得让人瞠目结舌，驾驶着小货车的劫匪只感觉像是被巨人在货车尾踢了几脚，急忙打转方向盘，这才没让货车侧翻。
但这也让货箱内一种劫匪失去平衡，无法对着越来越近的白发少女开枪。
就在夜涟和货厢只有一车之隔的时候，一枚火箭弹托着尾焰从远处的天边射向夜涟。
轰！！！
剧烈的爆炸将马路中央的沥青和土地完全掀起，留下滚滚浓烟。
所幸的是，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周边的车辆就开始放慢速度，以致于这一发火箭弹并没有造成路人伤亡。
夜涟落在小货车货厢顶，狙击枪化作黑雾没入左手印记中，而原先载着夜涟的机车在被火箭弹击中前便没入影子中。
看了眼远处天边一直跟着货车的直升机，夜涟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直接将其击落的打算。
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夜涟抓住货厢顶的边缘，将自己从车顶甩进车厢中。
右手没出黑光在空中划过，避开了围困在货厢中间的洛衡安等人，无一例外的砍在劫匪的关节处。
血液飞溅在空中，被沾染的影子烧成黑灰。
剑尖微点地，便再度划破空气。
驾驶室中的两人，方才察觉到货厢中的动静，便看到一抹雪白的剑刃从身后的铁板贯穿而出，像裁纸一样，轻快的划过他们的手脚。
轻微的麻痹感过后，便是如火灼烧般的疼痛。
断口处的鲜血不断的涌出，然后又化为黑灰，燃烧殆尽。
从破口中穿过，夜涟接手方向盘，将货车停下，横在了马路边。
做完这些，夜涟再次召出步枪，走出货厢，单手抬起枪口，将枪身稍微侧过，透过瞄准镜瞄准后便对着远处的直升机开了一枪。
与之前响彻云霄的巨响完全相反，此次的枪声更像是高能离子束被激发的声音。
察觉到夜涟的举动，直升机连忙升高掉头离开，然而从枪口射出的并不是子弹，而是一道光流。
光流洞穿直升机后，尖端炸开成一张大网，而后像是倒带一样，裹挟着整辆直升机拉向夜涟。
像是挥舞着长鞭一样，夜涟将直升机扔到了一旁没有车辆的马路上。
左手步枪，右手长剑，夜涟缓步靠近那架直升机的残骸。
在一层黑色的能量罩的保护下，直升机内部的人没有大碍，只不过因为遭受到了过大的冲击，而使得大脑有些晕乎乎的。
一道剑气闪过，将直升机整个顶切开。
里面除去两个驾驶员，还有三个配备有狙击枪的家伙，角落还摆放着几支RPG-7，还有两挺重机枪和若干弹药。
夜涟继续向前，劫匪逐渐醒转过来，慌张的捡起武器，三个人对着旁边的行人，两个人对准夜涟。
“Stop! Or I'll shoot!”（停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回应劫匪的是夜涟逐渐靠近的脚步。
劫匪见状，对准夜涟扣下了扳机。
子弹从枪口中带着火花迸射而出，击打在夜涟身上碰撞出金属切割般的火星，便弹到了一边。
看到枪械对夜涟不奏效，而夜涟愈来愈靠近，劫匪掉转枪口，指向了一旁走过来凑热闹的平民。
扳机还未扣下便是一道剑气袭来，如辉光般的黑色剑气划过他的手臂，没有任何痛觉，但他已感知不到右手的存在。
寒光再闪，数道剑气袭向劫匪，目标是他们手中的枪械。
剑气划过，一切都像豆腐一样，毫无阻隔的便被切开。
“surrender？”（投降？）夜涟询问道。
声音依然是那样的清冷，悦耳，如微凉的秋风般抚进人的心膛，带来寒霜的冰凉。
劫匪并没有听从夜涟的劝告，而是蹲下去去捡拾重火力军械。
咻！
又是一道光流从枪口射出，将一名正打算捡起重机枪的劫匪的手臂直接洞穿，仅剩些许血肉连接。
“Or die？”
咔~乒~
夜涟慢条斯理的拉动着枪栓，丝毫不关注劫匪的动作。
面对未知的恐惧在劫匪之中蔓延。
片刻的犹豫后，劫匪放下了手中被切掉一半的枪，举起了双手。
夜涟将右手的噬血召回，看了眼直升机的残骸，对其握拳。
一块金属板悬浮起来，被揉捏成一个金属球。
嘭~
夜涟打了个响指，凭空生成的火焰灼烧着金属球，熔融的金属液在空中被塑形成手铐的模样。
刚刚打造好的手铐还带着些许余温，弥漫着黑色雾气的锁链从影子中窜出，自动将劫匪们的手铐链在一起，然后绑在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上，锁链绕过树枝拉高，让劫匪们双手高举，但是能够踩到地面。
搞定了这一边，夜涟走回货厢前，看着那些失去了手脚的劫匪，想了想，帮他们把手脚接了回去。
然后如法炮制铐起来，吊在树上。
夜涟走到洛衡安身边，蹲下身，将他们的手铐和锁链划开。
看到这个曾经在自己身上穿出好几个洞，现在有用暴力手段救了自己一次了白发少女，洛衡安内心复杂，谨慎的问道。
“是雪儿让你来救我们的？”
夜涟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伸手摸进了洛衡安的裤子口袋，从中掏出了他的手机。
用紧急通话功能给警察打了个电话后，夜涟将手机还给洛衡安，然后问道。
“你是想留在这里处理后续，还是跟着我回去你女儿那里？”
洛衡安愣了一下，脑中思绪飞转，很快便给出了答复。
“我们跟着你离开。”
“那靠近点。”
话音刚落，众人的影子开始升腾起黑色的雾气，黑雾逐渐构建成一个阵法。
小梦的妹妹显得有些惊慌，紧紧的抓住身旁人的手。
夜涟微微侧目，随即便不再理会。
空间一阵扭曲，夜涟等人便消失在货厢中。
世界的巨变，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