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聚拢了五十多个的学生围观,都是听说「鬼王的后裔」向转学生發起挑战,才会闻名而来。处在她们中央,特地腾出的空间中,狱姬与火乃香俩人正在互相凝视,气氛剑拔弩张。

「随便挑一件顺手的武器吧。」狱姬指着不远处,林林总总的危险用品堆叠在一起,全都是手下等人提供,「球棒、竹刀、长棍、铁管……什麽都行,随你喜欢就好。要是让你赤手空空,我也不好意思揍下去。」

听之,火乃香转过头,目光在武器堆成的小山上巡了一圈,最终却作出了不一样的抉择。只见她走到一株树下,弯腰拾起了一片枫叶,便斩钉截铁地说:

「我用这个便好了。」

「哈?」

闻言,包括狱姬在内,所有人皆一片哗然,火乃香居然选择一片枫叶作为武器,简直与赤手空拳没有差别。狱姬怔了一怔,对她的决定感到难以理解,再三问她:

「你的头壳坏掉了?那边可是扎堆的好东西啊!」

火乃香摇摇头。

「用球棒的话,朝后脑杓一挥便可以敲晕人!」

她继续摇摇头。

「要是不爱球棒,也可以用长棍!」

她依然摇摇头,不过却微笑挑衅:

「对付鬼舞辻的话,这样便足够了。」

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内,狱姬双目圆睁,当下愤怒至极,她本来打算点到即止,将火乃香送去医院躺两天便罢休,没想到对方如此看轻自己,令狱姬气得失去理智,抛开了手下留情的想法,冲着火乃香厉声喊出:

「说完遗言了吧!看我宰了你!」

脚尖猛蹬地面,狱姬一个箭步飞身,举刀要噼向火乃香的头顶,动作快如晃眼间發生。然而火乃香处变不惊,仅仅是往后挪移一步,便以最微小的幅度躲开了狱姬的直噼。

「什麽?」

距离噼中火乃香只有毫釐之差,狱姬以为火乃香只是一时侥倖,便没有理会,持续挥刀追击。脚步轻盈的火乃香,总是勉勉强强躲开了狱姬的攻击,却显得游刃有馀,犹如一隻在捕虫网前翩翩起舞的蝴蝶,怎样也逮不住她。

察觉到火乃香厉害的地方,狱姬有点儿乱了方寸,着急要命中她,奈何火乃香的身手太过灵活,接连躲开了所有攻击,惹得狱姬恼羞成怒。

「你除了跑就不会别的吗!」

听见狱姬的怒斥,火乃香忽然改变行动,欺身靠近狱姬,却不是对她作出还击,而是凑近她的右侧,在她的耳畔轻吐兰息。

突然遭到火乃香的调戏,狱姬的脸上泛起潮红,吓得她挥刀一横,终究是砍不中火乃香。

「鬼舞辻的耳朵很敏感呢。」火乃香依旧微笑,眼神却变得充满挑逗,「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跟耳朵一样敏感?真令人期待。」

「闭、闭嘴!」

感到害羞难耐,狱姬气得浑身發颤,笔直地冲向火乃香。见她方寸大乱,火乃香侧身错开她的攻击,同时荑手一伸,悄悄在狱姬的背上恶作剧。

「噫!」

回过神来,狱姬惊觉自己的胸罩变鬆,这才意识到火乃香解开了她的背扣。涨红了脸,狱姬一副羞愧难堪,生怕被人洞悉她身上發生了什麽,动作因而变得僵硬。

没想到狱姬屡屡吃瘪,火乃香的表现远超所有人的预料,毕竟她气质温文,令人难以想像她会有干架的经验,结果却令众人大跌眼镜。眼看围拢的观众越来越多,火乃香感觉事情会变得难以收拾,决定赶紧结束这齣闹剧。

「炎之呼吸,壹之型--」

她轻声呢喃,紧接着挺身一进,居然一下子缩短了与狱姬之间的距离,速度快如乍现的火花,令狱姬反应不过来。

「不知火。」

吃了一惊的狱姬,急急抡起竹刀,噼向面前的火乃香,岂料火乃香一抬手,仅以一片手心大小的枫叶,便招架住狱姬的攻击。那片枫叶在火乃香的手中,宛若坚硬的铁片,硬是抵住了竹刀的直噼。

扬起另一隻手,火乃香朝狱姬的额头伸指轻弹,逼她闭上了眼睛,接着横脚一扫,迅速掼倒她的双腿。一气呵成的连续技,打得狱姬措手不及,脚下失去了平衡,几乎要摔向地面。

幸亏狱姬反应不慢,她双手一撑,整个人在半空翻了一圈,勉强以双脚落地。然而她抬起眼眸,却不见火乃香的踪影,放眼望去也只有旁观的众人,教狱姬匪夷所思。

难道她......消失了?

不可能!

怔住片刻,狱姬的瞳孔一下子凝缩,既然火乃香不在眼前,那麽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处在自己看不见的死角,例如是自己的身后!

胳膊及脚踝被人从后抓住,火乃香果真就在狱姬的身后。来不及作出抵抗,狱姬便遭到火乃香的擒拿,整个人被她横在肩上。

似曾熟识的展开,令狱姬产生不妙的预感。

「难、难道……」

伴随火乃香倾力一顶,狱姬的嵴骨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疼得她尖声直呼。儘管她想动身挣脱,无奈手脚被火乃香牢牢固定,当下犹如一隻绑在砧板上的羔羊。

「为什麽又是阿根廷折背呀呀呀呀!」

身上频频传出「啪嗒」的声响,狱姬感觉自己筋骨尽断,痛楚彷彿电流一般席捲全身,逼得她哀号连连,惨叫声甚至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