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清赶到村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方领队的我爱罗。
各个小队集结成大部队,就等他一声令下。
“各位,出发!”
“是!我爱罗大人!”
一瞬间,所有人队列整齐的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忍者联军·砂隐村忍者前往战场集合。
第四次忍界大战开幕了!
上野清从队列边缘很快便到达了最前面,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前进。
就如以往的每一次,她都会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
我爱罗从她出现在村口的时候就察觉了,只是现在的他不允许自己松懈哪怕一分,但心里在想:她果然还是来了。
手鞠和勘九郎看见她,二人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
终于,在长时间的跋涉后,到达了他们这次要去的战场。
几十万,几百万的忍者都凝聚在此,但首次聚集在一起的各村忍者马上就要一起作战,这对曾经有过节的人来说最容易受到影响,联军中已经开始有争吵的声音出现了。
我爱罗……
她看到他坚定地站出来。
“为了自国自村的利益,我们已经经历了三次忍界大战,忍者之间互相伤害,互相憎恨。而那份憎恨遭致人类对力量的渴望,并最终促使我的降生。曾经我也是一个被憎恨与力量包围的人柱力,并且憎恨着这个世界和人类,我曾考虑过将一切都毁灭殆尽…就和现在‘晓’要做的一样。”
“但是,一名木叶的忍者制止了我。我们虽然互为敌人,他却依然为我哭泣!我虽然伤害过他,他却依然把我当成朋友看待!他拯救了我!作为敌人的同时他也是一名人柱力,他能理解这份痛楚并且丝毫没有阴暗的想法!现在在这里不存在敌人,因为大家都身负“晓”所带来的创伤!如今这里不分砂忍岩忍木叶雾忍云忍!这里只有‘忍者’!如果这样还不能原谅砂隐的话,等战争结束后来砍我的头好了!”
一时间,大家都被这番震撼的话语打动,停止了个人无谓的争吵,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拯救了我的朋友现在成为了敌人的目标,把他交给敌人的话世界就全完了。我要保护朋友,并且更要保护这个世界。”
“但要保护世界,我还太年轻、太肤浅了。所以,大家来祝我一臂之力吧。”
激动人心的演讲过后,人声四起。
“哦!这是当然了!我爱罗大人!”
“我爱罗大人!哦!”
上野站在人群中,看见刚刚那些还在争吵的人已经各退一步,开始互相致歉,他们心里想着试着要互相理解、包容和体谅,并且在战争中团结一致。
这都是我爱罗带来的变化。
望向高处挺立的身影,自从当上风影后,他便时常穿着红色的衣裳,这也是他内心的一种责任和希望吧。
我爱罗,你长大了,改变了。
“越是热血沸腾的家伙团结一致的时候越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同样感受到激动的人心的勘九郎看着这群发自内心笑出来的“忍者”,“是吧,我爱罗。”
“啊~真不愧是我爱罗大人!”
“我爱罗大人~”
手鞠对两个女忍者的花痴充耳不闻,心里为我爱罗高兴,“你越来越出色了啊,我爱罗。”
一旁的牙也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这样大家就都成了同伴了啊,虽然麻烦,但可不能不记住同伴的气味啊。”
我爱罗发现情势好转,趁着势头振臂高呼:“那么,大家,跟我来吧,赶往战场!”
“哦!”
各队分散开来,由土影、风影、水影、卡卡西等人各率领联队赶往不同的战场,后方则有加藤静音作为医疗部长率领春野樱等医疗忍者以及其他后勤部队作为保障,再加上指挥部有雷影和火影坐镇,为参加这场战争的忍者们增添了极大的信心和底气。
战场的每一刻都是瞬息万变的,这边一开始就遇上了四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大人物。
第二代土影,第三代雷影,第三代水影,以及——第四代风影!
看到昔日被她冷眼(怼)看过的人,她对他的印象也就只有他连续不断派人刺杀我爱罗。烦人的紧,也自大的很。
由土影对付前代土影,我爱罗则和他的父亲开始了战斗。
砂金与砂瀑相对抗,四代目风影仰视上空,熟悉的影子正站在砂垫上。
“不是守鹤,是我爱罗吗?那是!”看见我爱罗身边并立的银发女子,“她还在我爱罗身边么。”
“看好时机,时刻准备封印。”手鞠注意着前边战场的变化,提醒身后的封印班。
我爱罗抱臂俯视,“父亲大人,久违了。”
“我爱罗,守鹤呢?”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感应到守鹤的力量。
“它已经不在了。”
四代目风影拍了一下束缚住自己的手状砂子,解除了束缚,接着看向我爱罗。
“父亲大人,我曾经六次差点死在您的手中,每次都增加了我对您的恐惧和仇恨,但我现在已经不再恨您了。”上野清看向神色平静的我爱罗,“现在我也成为了风影,为了守护村子铲除对村子的威胁。”
风影?我爱罗吗?
是吗,那么……
四代目风影注视着他那对与他极为想象的黑眼圈,“我会再次来亲自确认一下你的价值的,来试着超越我吧。”
随着话语一声落下,他和我爱罗几乎同一时刻从背后唤出了砂团,然后冲撞在一起,我爱罗的砂子变成了一颗颗砂球往下落。
“沙霰。”
四代目双手上撑,金砂变化成盾的样子挡住了我爱罗的沙球,但同时,刚刚脚下的砂子缠上去束缚住他。
“糟了,砂暴是佯攻。”
砂子变化成母亲的样子困住地上的父亲,同时化为母亲的砂人为我爱罗挡下了父亲的砂金。
看到这样一幕,四代目震惊,“加琉罗…你还在这孩子体内。”
往此处跑来的手鞠心想:“那人真的是爸爸。”
“你真的成长了啊,我爱罗。”四代目突然感慨起来,“做父母的只要相信孩子就行了,仅此而已,唯一的价值就在这里。”
我爱罗头一次见到父亲的那种表情,脸色一变。
“我说的没错吧,加琉罗。”四代目朝着沙像大喊,“看来我的……眼光一点都不准。”
父亲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类似于气馁失败一样的表情,意识到什么,急问:“怎么回事。”
我爱罗……
刚刚被我爱罗从他父亲的攻击下抓过来的上野清微微扯住他的衣角,眼睫毛微微颤动。
“砂子一直在保护你,那不是守鹤的力量,而是你的妈妈,加琉罗的力量。”
我爱罗震惊这一事实,没有动作。
记得加琉罗刚生产。
虚弱的她躺在床上爱怜的抚摸着早产的婴儿,“多小的孩子啊。”尽管她已经察觉自己命不久矣,但还是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我爱罗。”
终于,四代目说出了他唯一一次的真话:“你的妈妈非常爱你。”
我爱罗猛地睁大眼,不可置信。
阳光洒下,砂金闪烁着金色而又绚丽的光辉,耀眼的好似不真实之物。
“妈妈她,爱我?”我爱罗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接着否决似的说出自己的疑惑,“可那时,来暗杀我的夜叉丸说……”
——“她对你没有半点的爱。”
这一句犹如刀刻,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成为他最不敢触碰的伤。
四代目低头,缓缓道出真相:“是我命令夜叉丸对你撒了谎,欺骗了你。为的是将你逼上绝境,以确认尾兽是否会暴走,这都是为了村子。如果说夜叉丸憎恨谁,那一定是我而不是你,因为……将砂之守鹤封进他怀有身孕的姐姐加琉罗体内的是我。”
“然而夜叉丸毕竟是忍者,身为我的左右手以及砂之暗部的一员,为了村子的大义,他才领受了命令。”
我爱罗不敢相信,想到夜叉丸,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又听到父亲说:“失败了,我做的一切全都失败了,是我给你增加了不必要的负担,还擅自判断,认为你没有价值。强迫你成为人柱力,夺走了你的人生,你的母亲,你对母亲的思念,你与人们的羁绊,甚至还企图……夺走你的生命。就结果而言,我作为父亲只给了你一件东西,那就是心的伤痛。”四代目痛惜愧疚地看向我爱罗。
——“虽然没有出血,但这里好痛。”
——“身体的伤口确实会流血,或许看起来很痛,但只要时间一长,疼痛自然会消失,要是再涂上伤药,还能好得更快;但心上的伤就不同了,没什么比它更难治愈的。”
——“心的伤?”
——“身体的伤和心的伤不一样,它不像身体上的伤有药可用,有时一辈子也无法痊愈,但有一种要能治好心的伤。可那药非常珍贵,只能由别人来给予。”
——“是什么?”
——“爱。”
——“爱?”
——“是的。”
——“那怎样才能得到它呢。”
——“我爱罗大人已经得到它了。”
——“……母亲。”
——“我认为姐姐非常爱我爱罗大人,砂之守鹤是为攻击而存在的生灵,而现在砂子会自动保护你,我是认为这是因为其中充满了母爱,砂子里饱含着母亲的意志。”
……
妈妈……
上野清瞥见滴落到砂地上的眼泪,心脏一痛,放开了他的衣角,转而一把握住了他的右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姐姐即使离开了人世,也想要保护我爱罗大人呢。”
我爱罗,哭吧,我陪着你。
我爱罗紧紧闭着双眼,任由泪水汹涌的淌过脸颊。
四代目注视着这一切,自责悔恨的垂下了头,又看向那个自一开始就提醒过他的女子。
“你说的没错,我终于发现了我自以为是想到的、去做的,都是一场伤害他人的可怕笑话。”除此外,什么都没留下。
上野清看了眼他,没有说话。
现在的我爱罗早已不是那个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而残忍嗜血,冷酷无情的我爱罗了,他现在是成为了第五代风影,有了自己的朋友、责任还有珍视之人的我爱罗。
而第四代风影也不是那个自以为什么都算到并且一切都为了村子的四代风影大人了,此时此刻,只是一个在为过去自己对儿子造成的伤害自责后悔的父亲。
把过去摊开,却不会遗忘,接受那份不堪,无论是好是坏,迎接新的自己。因为,你努力了。
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