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铃铃铃!!!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猛地响了起来,惊醒了还在午后小憩的我。
“嗯——谁这么闲...”
揉着眼睛,放在桌上的手机,聚睛一看。
“是店长...”
怎么回事?
想着,手指往上一划,接通了这通电话。
“啊啊,是永世吧?”
从手机出音孔跑出来的声音,显得有点焦躁不安。
“嗯,怎么了吗?我记得是昨天我是亲口跟你提的辞职的呀?”
“那就好,这次谈得事情也和你辞职有些关系了。”
“怎么说?”
说着,眼睛瞥了一眼窗户,才反应过来。窗外早已不是以往的晴空万里,而是一栋高楼大厦,将这件破出租屋内唯一能窥探外头的心灵之窗给堵住了。
“其实,今天还得麻烦你过来,处理一下交接工作。”手机里的店长声音忽然变小,好似在躲避着谁一般,畏畏缩缩的样子在手机的另一边浮现了出来:“而且,晓香自从知道了你辞职这件事,今天一来,整个人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嗯?
那个女人关我什么事?
只是被我告白过一次而已,这怎能赖到我的头上来?
“所以,今天就拜托你过来一趟啦。”
“等等....”
嘟嘟嘟.........
这个混账店长。
还是这个老样子,说完了就不管别人的意见,也不会在乎我是不是愿意,有没有时间。
说白了,这家伙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如果员工精神低迷,却不会影响工作,那他连个屁都不会放一声,更不会打一通麻烦至极的电话过来。
“算了.....”
已经无意再次争论的我。叹了口气,随手将手机收进口袋,走向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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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白了?”
员工休息室里,满脸疲惫的我,拍了拍白板,有些不耐烦地朝着面前的几个新人问道。
“明白了。”
新人们点着头,在那不断小鸡啄米般的脑袋里,眼神却还是一潭死水。
这帮家伙没救了。
“行了,以后你们自己琢磨吧。”
反正这些家伙也不会听我这个已经离职的人讲话了。还不如就此结束好了。
说完,我便抓起包包,迈开腿就要走出休息室。
忽然,原本紧锁的休息室大门,被人从外头一扭把手,轻轻推开。
“啊,永世。”
名叫晓香沉的女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哦。”
说实话我已经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吧。
“稍等一下好吗?”
晓香拦住了就要离去的我,眼睛直盯着我,好似要说什么大事一般。
“我可不属于旷工逃班之类的,从昨天我就已经辞职了。”倒不如说,我今天要是狠心一点,也可不用到来这一趟的。
“不是这个啦,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聊聊...”说着,她还撇了一眼呆坐在位置上的新人们,朝着后门比了一下下颚:“去后门聊吧。”
“....行。”
她一听,便抓住了我的手,就要抓着我走向后门去。
我又不会逃,何必如此?
心里这么想,可我也不敢直接挣脱,只能任由她这么做,看着她干净笔直的背影,来到了后门。
“为什么要辞职?”
第一个问题,便由她毫无绕圈子的方式地问道。
“.....”
你这该让我如何回答呢?
不想干了?因为工资不高?环境不好?
这些理由都太过正常,反倒让我觉得不好说服面前这个女人。
无奈之下只好长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因为女人。”
没错,不管是因为想逃避晓香,还是因为阳子,归根为女人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晓香喃喃着,眼神还不忘直盯着我。
“果然这样吗....”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所以我能走了?
可事实总是不愿按我所想发展。
“所以,怎样你才肯回来?”
“嗯?什么意思?”
“我不想你辞职,就是这回事。”
呵。
你在教我做事?
“少管我。”
“就算....”
丁铃铃铃!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起了今日第二次的铃声。
掏出手机,稍微用手势示意让晓香暂时闭嘴一会,然后也没仔细看来电信息,直接划开了绿色的通话键。
“永世!!!!”
一个不太耳熟,却好似刻在大脑皮层里的声音从出音孔直接冲撞着我那脆弱的耳膜。
但比起耳朵的疼痛,我更在意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
“你是?”
“喂喂!这就把我忘了啊?”
“.....”
“哎,真是没义气的家伙。”
义气?
一听到这个词,我的脑海里好似出现了什么身影一般,瘙痒不止。
“你的老朋友,古河和弦,今天特地来找你喝酒了。”
话音刚落,那模糊的身影立刻具象化,将一个黑发,身材健壮的男人浮现了出来。
“和弦?你怎么.....”
可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用强硬的话语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语,丢出了一个“命令”。
“在电话聊就太没意思了,北街13号,赶紧来。放我鸽子我明晚带刀过去了结你的马。”
嗯,说话带马,是他本人了。
随着手机里的忙音一响,我态度一转,挂上了一副笑容:“抱歉,我接下来得去应约了。”
“啊?”晓香傻眼了,她从未想过,居然会有男人居然会放下她,去应其他人的约。
“我是哪里不好?你居然会去选那边?”
“起码在我心里,那个家伙要好一些。”
说着,迈过了晓香,就要往外头走去的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回过头喊道:“你别误会啊。我说的女人的原因,压根不是指你。”
说完便不顾对方的反应,加快脚步溜了出去。
北街离这里也没有多远,原因便是因为当初,考上了这里的大学的我,为了贪图方便,住所和工作的地方都选在了距离不会太过遥远的地方。
坐上列车,大约两三个站,即可从家——大学——工作地点来回。这就是我当时的算盘。
这也导致了,对于了解我的人,他们能够轻松地锁定我活动的区域。
就比如现在坐在居酒屋里,坐在了我的对面的男人——古河和弦。
他穿着衬衣与皮夹,笔直的黑色长裤将他的大长腿衬托的更加干净利落。
“唔哈!”
一口气喝完一整杯啤酒的他,爽快地呼出了一大口气,胡子上还挂上了一圈白色的泡沫。
“还是这么豪迈啊。”
我就不太一样,不管喝什么都会慢慢让其顺滑地流入喉咙,静静感受由舌尖直到喉咙的触感与味道。
“倒不如说是你小子太胆小了!”
猛地将酒杯拍在卓上的他,话锋一转,将话题指向了他自己:“对了,自从你退学了之后,老子可难受了。”
“怎么个难受法?”说着,我抓起一串鸡肉串往自己嘴里塞。
“整天就是吃饱了睡觉啊。”
“看来你是撑得难受了。”
“哈哈哈哈哈!!!”
笑得不能自己的和弦,拍了拍胸口,缓和一下情绪后,继续道:“其实我本来可以早点找你出来喝酒的。”
“这又怎么说?”
“他娘的,去年老子毕业的时候,正好有几个不长眼的傻逼过来了。没办法,活生生的让老子揍出了一个留级。”说着,他还比划着一个拳头,在空中挥动了几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这可以说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今年那帮傻逼学乖了,不来了,可惜可惜。”
笑得眼泪都飞出来的我,强行从嘴里憋出了一个带着笑意的话语。
“哎哟,感情你还习惯了是吧?”
“那可不,四年...哦五年多的学校,怎么说也得习惯了。”
这时,懂事的服务员正好端来了两杯满上的啤酒,打断了这欢笑的气氛。
不过这并不打扰我们。
“那你小子呢?好像从大学二年还是三年退学的你,最近过得咋样?”
接过了啤酒的他,一抬头便喝去了一半。
“嗯,还好吧。总之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特别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了。
“哦?好像比我的还劲爆啊?”
“什么劲爆不劲爆的,一半一半吧。”
这我倒是不太想说....
“哼….”
和弦一副看透了我一般的表情,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你不想说?那也行吧。”
说完,扭头又大吼一声:“服务员!再来一杯满上啤酒!”
“好!”
可爱的服务员小妹,将啤酒放在了盘子上,就要凭着轻盈而下盘稳重的步伐走过来的时候。
从转角处,突然拐进了两个男人,一下子撞上了。
“呀!”小妹一下子被撞的身形不稳,腿脚一划的坐在了地上。
而那瓶啤酒,随着玻璃杯的一声破碎,尽数洒在了地面上。
以及男人的鞋子上。
“喂!你他妈不看路是吧?!”
恶人先告状的他,脸上一脸凶相敌继续吼道:“老子的鞋子刚买的!你他吗!”
“对不起!真得非常抱歉!”
服务员小妹吓得激灵一站,不停地在那鞠躬道歉。
“明明不是她的问题....”
眼见这种不公,我难免发出了几声不满。
“道歉有用啊?”
男人继续吼着,终于也是吸引了其他客人的目光,顿时间嘈杂的叽喳声在这间不算大的居酒屋里回响着。
“对不起对不起!”
以及小妹的道歉声。
可他们仍是不依不饶地大吵着:“今天你必须得老子一个着落!不然这间店就别想开了!”
“甘霖酿…”
目睹了这一切的男人——古河和弦,猛地站起了身,挺着将近两米高的身材,走向了争吵的中心。
“喂。”
说着,便将手搭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滚!”
男人头也不回,一手直接甩开了和弦。
可他的同伴,却眼神发颤,用着不住发抖的手点了点他的手肘,示意着他的身后。
“干嘛……啊↑→↓”
声音像是迈过山峰一般,急转直下地软了起来。
“咱们!出去聊聊吧,也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
满脸都是“和善”微笑的他,一手夹住一个头,将这两个男人一同带了出去。
还将他们挣扎地惨叫声也一同打包带走了。
R.I.P.
让我为那两个小混混祈福吧。
希望还能留住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