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下午5:01

“啊。。真特么热。。”

虽说是在太平洋中央,按理来说季节应该与在原本国家不同,但9月份依旧热的要死。

然而自己并不是什么地理学专业生所以并不打算思考这种事。

总而言之,经过了长达30多分钟的绕路后,刘舜飞终于到达了名为“贝鲁特综合总医院”的地方。

在建筑的最高处,用阿拉伯语写着这几个字。

“。。。这里真的能治好重伤吗?”

自己的刻板印象依旧没有消除。先不说别人,如果自己得了病要在阿拉伯人和爱尔兰人开的医院选择,自己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吧。

不过在进入这里后,先前的印象已经烟消云散了。

一眼看去,有一种自己进入类似未来科技研究所的错觉。大厅的正中央有一个人型全息印象正在介绍医院各部门已经各种设施,正前方的墙壁上有着与一般医院相同的挂号分类以及当日专家医生,只不过同样是由全息印象展示出来的。

当然虽然看上去非常新鲜,但实际上挂号仍旧需要有前台来接待与收费。

不过自己并不需要去那里。在左前方处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接待处的牌子,牌子后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姐姐。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呃。。。嗯?”

在走向接待处的路上,护士服小姐姐就回应了刘舜飞。

不过在这之后他看到了护士穿透了面前的桌子走向自己。

这属实让他吓了一跳。

“这是。。。”

“嗯?啊,这个请不要担心,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话基本上都会有相同的反应。我是由本医院的合伙人,克拉伦特博士所创造出来的自动问答式指向型全息投影。您所有的疑问基本可以由我来解决。”

“那。。你有名字吗?”

“本系统并没有固定的名称,不过如果您觉得这样不方便的话,就叫我‘向导’就好。”

说完,这个名为向导的全息影像露出了营业式的笑容。

“好吧,那向导,住院部在哪里?我打算去看望住院的朋友。”

“住院部的话,请通过左手边的通道,前往二楼,并且进入直达电梯上升至6楼后,前往右手边的登记处。”

“。。有点麻烦,没有更快的方法吗?”

“如果要直达住院部的话我们拥有外部电梯,但是外部电梯是专门用于服务急诊患者,这点请谅解。”

“好吧。感谢你的解答向导。”

全息影响微笑着伸出一个大拇指。

话说这里的科技至少领先外部5年了吧?还是说在我不清楚的地方正在进行着技术革新?

如果这样的话,之后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就可以用平常心对待了。

总之按照向导的话到达了住院部,他走到登记处询问正在办公的护士,

这次应该是真人。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沙布里.唐的病人?”

带着口罩的棕发护士抬起头来。

“按照记录是昨天转入这里的,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因为知道他突然入院所有来看望他。”

而且是因为我这个“朋友”才会不得不入住医院。这句话不会说出来。

“那好,你在这登记一下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

“好。”

约定俗成的步骤。在拿过笔和登记册时,刘舜飞快速浏览了一遍之前登记的名字。

并没有看到有帕切斯特这个名字,看来是不用担心他会抢先自己了。

就现在来看同时登记名字和身份码的好处是不会出现有人利用假名字的情况。

“会面时间到晚上九点为止。”

“咦?这么长时间没问题吗?”

“毕竟每个人需求的时间不同,而且为了能让病人不会感到太孤独,所有截止时间一律推后。”

“就是说之前不是九点咯?”

“到今年年初为止是6点。哦对,沙布里.唐的病房是604号”

现在他在房间里干什么呢?不过想想,自己把人家的右手打的骨裂,又把鼻子打歪。现在应该没有那个闲心去玩手机吧。

“嗯?”说到伤口,刘舜飞突然想到今天没人问自己脸上的伤到底怎么样了。明明有纱布敷在上面。晚上得找他们好好聊聊才行。

不管沙布里怎么样,最好是处在清醒状态。

在象征性的敲了两声门之后,刘舜飞拧动门把手进入了604号病房。

“有什么事。。。!!”

进入病房后的刘舜飞看到脸上裹着绷带,右手打着石膏的沙布里。

而那个沙布里,那个昨天还气势汹汹要来教训自己的强壮黑人,在看到刘舜飞脸的那一刻仿佛看到鬼魂现身一样,就差从床上蹦起来。

“不!不!你给我滚开!这个该死的狗东西!”

“等等等等,别这么激动,你的伤还没好,要是再严重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该死的你来干嘛!你想赶尽杀绝吗!我求求你了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转学,也不会再侮辱任何一个人,同样不会再去挑衅别人了!所以。。我只求你。。别伤害我。”

当沙布里的脸上出现眼泪时,傻眼的却是造成这一状况的本人刘舜飞。

他有造成这么大的恐惧吗?虽然他如果按照他说的不会再做出以往的行为是好,可如果在这时拒绝交流的话就麻烦了。

得把他稳定下来。

“行了,我要是希望你死的话在小巷里就动手了,好好坐床上吧你。”

“那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来道歉的。”

“你特么觉得这种屁话能行得通?!”

“那你希望我来干什么?”

“只要别出现在我眼前你怎么样都行!”

刘舜飞有点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他用两只手示意让他冷静下来。

“嘿,嘿!我知道你为什么怕我了,我也知道我自己做的事有点过分了,我对于我昨天在小巷出手太重而道歉。”

“我。。。”

“但你必须要意识到,是你先引起我的愤怒才会让事情变到如此地步,好吗?如果你不说那句听起来和腐烂的橘子一样恶心的,只属于你们西方的侮辱性词汇,我也不会回击。在进入小巷为止的事情全特么是你自作自受,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

虽然没有回应,但沙布里的动作渐渐缓和下来,看来是消除了一些恐惧到达了可以好好对话的程度。

“我服你。”

“啊?”

“我服了你这个了。在教训完别人之后居然会有礼貌的问你知道错了没。在美国的时候我一直都是掌握着别人的人。”

“你那叫掌握?不过是用一身肌肉唬人罢了。我赌2块钱你那几个小弟以后全都跑了,而你以后也不会再有能像昨天表现的机会了。”

“咳。。。我认了,这是我的错伙计,所以。。。只要不对我再伸出你那拳头,行吗?”

“看起来暴力有的时候还是有效果的对吗?”

进展到这里,刘舜飞笑着伸出了右手。而沙布里的上半身不禁跳了一下。

某种程度上恐惧可以使一个人最大限度服从另一个人。自己先前已经种下了恐惧的种子。而由施与恐惧的人主动以温和的态度承认自身的不足或错误,则会让被施与者感到被“宽恕”,在种子上浇水,使其生根发芽。

到现在刘舜飞有80%可以确定,这个人以后不会再对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人出手一次。

在发芽之后,他除了服从以外想不到任何选项。

“再次自我介绍,我是刘舜飞。”

再次动右手示意与自己握手。

沙布里犹豫了一会,慢慢握住刘舜飞的手。

“我是唐,沙布里.唐。”

一白一黑两手握紧,表示了互相的友好。

“那么接下来,我有一件事想要说。”

“那是什么?”

刘舜飞突然笑了一下,接着说:

“你是否听说过这几天一直流传的‘打人魔’事件?”

“就是那个在路上随机把人打残的那个变态?我买了个刀就是为了遇上他可以反打回去。”

“那恐怕你是没那个机会了,而且如果你没被我打进医院,相信我你将以更惨烈的方式来到这里”

“什么情况?”

“你符合打人魔的目标标准。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在出院的时候又碰上那个人对吧?”

“。。。”

“而我,则有个计划。”

讲到这,刘舜飞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不会让任何人再感受到来自他的恐惧的计划。为此,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

筛子已经投了出去。

结果很快就会清楚。

至于现在,就像等待中午下课铃声响起后冲刺到食堂的中学生一样,

对明天充满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