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这是伊澜跟随阮碧到达酒店地下的特训场后，忍不住说出的第一句话。
“所有阮氏作为大股东的企业手里，都有这么几间特训场，是给阮氏超工的成员使用的。”
阮碧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按在了一旁的识别仪上。不出三秒钟，原本只有最低限度照明的特训场，便如聚光灯笼罩的舞台一般明亮。
“咳咳，那么，问题来了。”
伊澜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我怎么判断，你没对自己家的特训场做了手脚呢？”
“动手脚？”阮碧鄙夷地剜了他一眼，“如果我只是想干掉你的话，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现在就要了你的命——比如设计一块塌陷的地板，让你掉进电梯井里摔死。”
“豁，居然还没我想象得残忍。”伊澜耸了耸肩，“那好吧。接下来，就该你宣布决斗的规则了？”
“规则？哈，你们‘钟摆’这种下三滥的组织，不是从来都不讲规则吗？”
阮碧冷笑两声，“不过，你是个领导，可能多少也避不开这种东西。那就由我，来给你好好讲讲什么是决斗的‘规则’！”
语毕，特训场中央的地板再次被打开；而从开口处的孔洞里，两台长得很像电刑椅的机器赫然出现在了伊澜的面前。
“豁，这是？”
“阮氏超工的模拟执行环境。我们每次清理恶魔，使用的也是这套完全相同的装置。各凭本事，不拆机，一对一，一局定胜负。”
阮碧走上机器面前的操作台，双手在上面灵活地操作了起来。就算伊澜已经离得很近了，他仍旧难以看清阮碧输入的内容都是什么。
“不愧是音游玩家……”伊澜忍不住吐槽。
“好了。我刚刚把两台外骨骼的权限改掉了，现在是任何特异者都可以使用的。”
阮碧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从操作台上跳了下来。然而，她提到的一个词，却立刻引起了伊澜的注意：
“你刚才说什么？外骨骼？这东西是外骨骼？”
“对啊，精神强化外骨骼。”阮碧一脸戏谑地欣赏着伊澜讶异的神情，“没见过这东西吧，土包子？从进入意识空间，到精神强化，这套外骨骼能全方位地保证你的安全，同时补充你的精神力。不过，我们从中获得的增益都是相等的，所以不用担心不公平。”
不得不说，在看到这闪着金属光泽的机器的一瞬间，伊澜确实馋得咽了咽口水——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精神力被强化的感觉。然而，一想到这是阮氏研发出来的机械以后，他还是稍微起了一些本能的戒备之心。
“你说相等就相等……谁知道背地里动了什么玩意来坑我？”他毫不客气地质疑。
“好问题。不过，你这么不放心的话，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阮碧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办法就是，让你先挑。这不就是‘僧人分粥’的谜题么——我来分粥，你来选粥，对谁都绝对公平。”
“知识分子说话，就是有水平哦。”
伊澜象征性地奉承了一下，接着便认真地端详起这两台外骨骼来。不过，不管他从哪个角度去看，除了“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惯常感慨之外，其他的区别，他倒是一点都分不出来。
“俗话说‘男左女右’，那我就选……右边吧。”
“什么？”阮碧皱眉，“你还有这种怪癖？还是说，你……不会真的是个女的吧？”
“那难不成你坐左边就是男孩子了？”伊澜饶有兴致地反问，“还有一句话，叫‘兵者，诡道也’。这是我今天给你上的第一课，高中生——好好学着点吧。”
不等阮碧接着反驳，伊澜便一个大步跳上台，来到了右侧的外骨骼面前。
“阮家大小姐，你们这玩意儿怎么用啊？”他大声向台下的阮碧发问。
“直接坐上去就可以了，不过现在先不要。”
阮碧也沿着楼梯优雅地走到了台上。不得不说，在自家的训练场上的阮碧，已经完全不是外面那个像恐惧的独狼一般暴戾的少女了。
这般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让伊澜更加确信，阮碧确实完全没有受到魔神的影响。
“你们三个！”
阮碧转身向门口的方向吼了一声，那三个流氓便应声而至。如果没有阮碧的命令，他们也许绝对不敢擅自向特训场内前进一步。
“阮姐，有事您吩咐。”“妖妖灵”毕恭毕敬地带着两个小弟候在一边。
“如果你们发现，上面的外骨骼出现了任何异样……”阮碧指向台下的操作台，“就把操作台底下的红色按钮按下去，这样我们两个就会立刻醒过来。明白了吗？”
“是！我们一定在这儿看好了！”
“这……”伊澜不解，“所以，今天的决斗，我不会丧命喽？”
“只是为了保养机器，而且避免我们两个一起送死的情况而已。既然是决斗，就不会给自己留任何后路。”阮碧骄傲地抬起头，“你赌上你的命，我赌上我的命，我们都是一样的。毕竟，输给‘钟摆’的人……也没有继续活着的脸面。”
“我说，”伊澜差点气出了笑声，“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们‘钟摆’是吗？”
“草菅人命的特异者组织，不足挂齿。你早晚也会变成一样的杀人机器，因为你的身体里，本来就有魔神的血。”
见自己已然愤恨了起来，阮碧也不再多说，干脆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外骨骼上。只见她坐上去的一瞬间，那外骨骼上的手腕和脚腕处就自动闭合了起来，将她彻底困在了上面。
“哇，这么羞耻！”伊澜的脑子又浮想联翩了起来。
“电击装置只有我们两个都坐上来了才会启动。”阮碧叹了口气，“我建议你快一些，不然我这边，只会反复重复骨骼闭合和等待的过程而已……等我不耐烦了，说不定真的会杀了你。”
“哦，好好好，我呀，真怕被你杀了哦。”
事已至此，伊澜也不再拖拉，学着阮碧的样子坐在了自己的外骨骼里。果然，这外骨骼在读取了对应数据以后，按照合适的尺寸，刚刚好把他困在了里面。
“不过，你刚才说什么——电击？喂，我不上网的啊！”
伊澜的头已经被固定住了，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是进入意识空间的方式。”阮碧笑了笑，“这点电压你都受不了，那可别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所谓的‘代理人’了。”
“喂，你丫等等啊！”
“即将执行对应频率登陆程序。三、二、一——”
“我真不上网啊！！”
“噼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