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貂和金雕原本正在追踪这支军队的动向,但紫貂发现云歌她们被军队包围,便立即用弓箭射杀包围军,得知罗卡和兰可儿的事后,又立刻去救他们。
金雕在空中飞行了半个小时,在密密匝匝的叶片间,隐约显现出一小片林窗,金雕开始慢慢调整身体与水平面之间的角度,同时缓缓地向地面俯冲,最终平稳地降落在地上。
那林窗那里有一幢两层楼的房屋,每一层大概有十间屋子,在楼梯口站着两个人,正等待着金雕和紫貂的归来。
“他们就是被军队围攻的自然人吗?”其中一个上前询问。
“是的,”金雕回答,“但是其中有一位伴人动物受伤了,快送她去黄少伶医生那里。”
另一位自然人便搀扶着猎隼走上二楼,兰可儿也赶紧跟了上去。
“你就是那位男性的自然人?”金雕的自然人问道,“我是上官澪,请多指教。”
“你好,我是罗卡。”和上官澪握过手后,罗卡审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问:“这里是你们的基地吗?为什么不用法阵把它隐藏起来?”
“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站,”上官澪回答,“我们是来执行别的任务的,所以就暂时待在这个中转站里。”
“是吗?——那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大家都是自然人嘛。”上官澪笑笑。
“那支军队是怎么回事?”云英问,“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我们也不清楚……”
“不会吧?你们可是……”
罗卡赶紧制止住徐华英,她说话很不留情面。
不过上官澪倒不在意:“对付自然人的士兵都会把面部遮住,我们也没有从他们身上找到能够识别身份的东西。”
“嗯……军队似乎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罗卡点点头。
不过,还有一个疑问:猎隼应该很早以前可以变成人类的模样了,那样的话,自然人的信号会增强,更容易被发现。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上官澪没有发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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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卡来到二楼的医务室。黄少伶医生已经帮猎隼包扎好了,罗卡打算去探望她。但他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却听到里面猎隼和兰可儿的声音。
“看来,我一直都高估了我自己。”猎隼长叹了一口气,这种语气和当时向罗卡宣战时完全判若两人。
“别自责,你已经很厉害了。”兰可儿安慰道。
“我从来没有经受过自然的风雨,”猎隼的声音有些哀愁,“如果我不是伴人动物,恐怕……”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回忆了。我想,这次或许是……一个历练的机会。”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加入我的小队的啊……”罗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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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伶捧着盛放着从猎隼体内取出的弹片的托盘,打开了自己的工作间的门。靠近工作台的药品柜顶上正睡着一只黄喉貂(Martes flavigula),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慵懒地醒来,一跃从药柜顶上落到地面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变成人类的模样。
“主人,”黄喉貂说,“猎隼没事了吧?”
“放心吧。”黄少伶把托盘放在工作台上,把椅子从桌子下抽出,坐下,“毕竟她曾经也是我们的邻居。”
黄少伶,以及紫貂的自然人——端木紫晶,曾经和兰可儿是邻居,而且跟兰可儿以及她家人的关系还挺不错。只是,在蓝可儿四岁时,因为黄少伶和端木紫晶觉醒了自然人的力量,受到了玛丽的邀请,便离开了原本的住处。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兰可儿。
黄喉貂见黄少伶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拿出镊子和放大镜,问:“您还要检查子弹的型号吗?”
“只是一个习惯。”黄少伶回答道。她曾经救治过不少被偷猎者的子弹重伤的动物,而知道子弹的型号,对抓获犯人很有帮助。实际上,这只黄喉貂也是因此才觉醒力量,成为伴人动物的——虽然她是被猎人误伤。
然而,黄少伶在检视子弹的碎片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小球。这个小球似乎并不是组成子弹弹体的一部分,而是子弹里的填充物。她拿出放大倍数更大的放大镜,更仔细地检查这个小球。她刚看清这个小球,额上就沁出了不少汗珠,瞳孔放大,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有什么异样吗?”黄喉貂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这是……一个……追踪器……”
罗卡握着门把手,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门打开。
“当心!”
广斧螳菲娅突然从法阵里冲出来,挥舞着镰刀,把一个士兵的身体割成两半。
“军队?他们怎么……”
话音未落,更多的士兵从阳台上冲进来,用枪指着罗卡和菲娅。
“看来只能打了!”
子弹紧随枪声而来,罗卡立刻将防御法阵展开,挡在面前,军队试图靠近罗卡,但这反而为他作战降低了难度。他猛然握住枪管,趁机把枪托往后一推,那个士兵不得不松手,罗卡立刻用枪支扫射,顷刻间士兵倒下一片。菲娅更是占尽优势,昆虫的坚硬外骨骼,再加上防御法阵的加持,子弹根本伤不到她分毫,锋利的镰刀轻易地把他们打倒。然而,军队不断涌来,罗卡虽然擅长格斗术,但是比起枪弹,仍旧处于弱势。
兰可儿在里面听到打斗声,第一反应是想出去帮忙。但现在猎隼已经受伤,出去反而会给罗卡添乱。突然,她的身后传来爆炸声,墙壁碎裂产生的粉尘遮住了她们的视线。猎隼警觉地拔刀,摆出作战的姿态。但那些士兵似乎并不打算杀死她们——那枚炸弹里充填有强效的吸入式麻醉剂。
罗卡听到里面有人倒地的声音,军队利用他分神的机会,把枪口对准了他。幸好尖唇螳水蝇兰蒂斯及时出现,阻止了他们。
罗卡赶紧把门撞开,却只看到破碎的墙壁,远处的天空,一个黑点慢慢消失在云雾内。
“该死!”罗卡忍不住骂了一句。
远处的树林里传来打斗声,罗卡咬咬牙,冲出门对菲娅和兰蒂斯说:“快,去帮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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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室蛛蜂从毒针的尖端发出激光,直穿士兵的心脏。云猫锐利的牙齿刺穿士兵的脖子。金雕和喇嘛洞黄昏翼龙在空中翻飞,锐利的爪撕裂军队的战机。紫貂和黄喉貂在密林间穿梭,如同褐色的幽灵和金色的闪电,将士兵们的胸膛撕裂。
然而仅靠几只伴人动物,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军队。这些士兵几乎无穷无尽,仿佛根本杀不完的样子。伴人动物们根本不能把他们完全挡住,自然人们赤手空拳,虽然都经过战斗训练,但碍于力量和武器不足,阻止士兵也有些力不从心。
罗卡的出现为她们争取了一些喘气的时间。加上菲娅、兰蒂斯、黄基东螳蛉瓦克莎和余羽,终于可以把军队暂时挡住了。
“喂!你怎么现在才来……”
“等会儿再抱怨,”罗卡打断徐华英的话,“这是怎么回事?军队怎么找来的?”
“是因为军队射进猎隼体内的子弹,”黄少伶回答,“那里面有定位器。”
“兰可儿呢?”端木紫晶问。
“她……”罗卡有些语塞,“因为军队的突袭,我没能……挡住他们……她……被军队……抓走了……”
“什么?”上官澪很惊讶,“她被军队走了?”
罗卡的表情很凝重,似乎是在默认上官澪的问话。
“你这样怎么能当好队长呢?”徐华英没好气地说,“居然还让敌人把同伴……”
黄少伶摆摆手,打断徐华英的话:“当务之急是赶紧脱身,救援的事等逃走了再说。”
黄喉貂如同闪电一般,飞快而敏捷地攀上树顶,举目远眺。远方看上去只有一望无际的树林,但黄喉貂敏锐地察觉到,敌人的气息还蔓延在树木之间。
黄喉貂又飞快地冲下树,奔到黄少伶的面前,变成人类的模样,说:“还有十分钟,下一波军队就会赶来。”
上官澪略一沉思,当机立断道:“快撤退!到我们的基地去!”
“这里……不是你们的基地吗?”云英问。
“我们有许多中转站,方便转移。这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上官澪召唤出传送阵,“快走!”
大家都跑进了传送法阵,但罗卡却有别的心思。
“兰蒂斯,我们去救兰可儿。”
“您确定吗?”
“当然。”
罗卡把其他伴人动物收回法阵,跳上兰蒂斯的背。兰蒂斯立刻起飞,很快便消失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