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到账提醒的声音响起,水军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这难道就是报销的魅力吗?网安协会的专属机房内,两人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互相攀谈着。
“感觉,这次比赛过的好快啊。”李爱国不自觉感叹道。
“不是感觉,就是很快。你知道吗,有些事情再不快点结束,某人都毕业了。”
没有理会贾水军的胡言乱语,李爱国回忆起比赛的内容来。
“第一次线下赛,配置网络都花了点时间。”
“怪我没提前和你们说,不过大家都差不多的,也不算花时间。”
“真是没想到,我们这样匆匆忙忙的准备也能取得挺好的成绩。”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在带队。”
水军大言不惭,转而又踏踏实实说道:“其实这次参赛的队伍水平都一般,需要特别注意的也只有两个队而已。那两个队同样也是老人带新人。咱们这次二等奖完全是凭实力,不算侥幸。”
“你说的那两个队确实挺强啊,上午的个人赛他们分数总和都比我们高不少。”
李爱国找了个座位坐下,一边回忆一边感叹。
“早就和你说互换flag,你还偏不,要是把做出来的题都分享一下,这次一等奖就是咱们的了。”
水军也拉开一旁的椅子,拍了拍灰尘便瘫在上面。
“你还在说这事,你那是作弊好吧。”
“你以为他们分数为什么那么高?同样都是新人,真的什么都会?”
贾水军摆了摆手,眼里尽是不屑。
“你总是这样。”
李爱国也没有反驳,语气更像是一种无奈。
“什么意思?他们要真的都会,怎么在下午的团队赛里被我们吊打?”
水军义愤填膺,难得地坐直了身子,而一边的李爱国却一言不发,水军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最终又瘫坐下去。
“你也总是这样。”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看这地方还不错,以后把那几个新生也叫来自习吧。”
贾水军如是说。李爱国低头想了想,觉得是该像个真正的社团一样运行了,可随之而来又有另一个问题出现。
“我们人不够啊,你那些小号怎么办?”
水军听着楞了楞,沉思一番后说道:“幕后的才像大佬,给他们留些膜拜的对象吧。”
意思就是,不见面。
“迟早要见的吧,到时候怎么办?”
“无所谓,再说吧。”
大不了找几个人随便冒充一下,水军内心这样想着,而一这么想,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布孑那张演技拙劣的脸。扶额摇头,那还真是适合他啊。
李爱国站起来,走向窗边,看着外面的夕阳。
“从这里开始,我感觉会有很多有趣的事发生。”
水军看着李爱国的背影,默不作声。
“这次虽然只是拿了个省二等奖,但以后的比赛,我想都不会比这次差。”
李爱国回头,满眼兴奋。那仿若无尽的活力与期盼深深刺痛了水军的内心。是啊,这只是开始而已,将来会有更多的活动,更多的人,更多的交流。想到这些,水军开口道:“赵平这个人虽然能力一般,但还挺靠谱的,以后让他带带新生肯定没问题。”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谈论起新生。李爱国虽然同意水军的说法,但也一时跟不上节奏。
“何双乐这人,是真的机灵,学的也快,脑子灵活,这些在之前比赛中,不管是说改敌手一句话木马密码还是宕敌手服务器的想法里,都是看得出来的。但同样的,他有点太随心所欲了,很多事还是需要老老实实的。”
“至于周天蓝,他比何双乐稳重很多,学习能力也强,要是以后要选会长,你得先考虑他。”
接着,水军又沉思一番。
“嗯,也就这么多吧,以后这个协会要发展的话,还是得多找些同级,或者找些之前协会的人吧。”
说完这些,水军起身出门。
门口的他回头看着仍然一头雾水的李爱国,简单明了地解释道:“我也该退会了,有点累。”
门被轻轻带上。李爱国没有追出来,贾水军也没有回头。
在办公室向导师说明了辞退缘由:占用太多时间,影响学业。当然,这都是借口罢了。
老师也不好说什么,同意了。也就是水军出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老师办公桌上的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系主任”。水军觉得不对劲,原来的系主任是谁来着,反正不是密码学老师。好像是,哦对,教C语言的那位吧。
没有再多想,贾水军回了寝室。
今天是周日,照例在寝室没有看到王自在同学,想必是又跑去哪里享受青春了吧,徐林也不在,自从加入学生会就很少在周末看到他,唉,这或许就是他将来工作的样子。
所以,自然而然的,水军打开寝室门后就听到了布孑的一声招呼:“哟。”
水军也不理他,自顾自坐在自己木椅上闭目养神。布孑也没在意,毕竟他更在乎屏幕上播放的番剧。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新番吗?好久没看番了。”
水军依旧是闭目养神的状态,那语气仿佛是Boss在听取工作报告。
“自己去看我的追番列表,别打断我这段剧情。”
水军睁眼,“切”了一声,凑上去也跟着看。
“画风不错啊,哎,配乐可以的啊,剧情怎么样?”
“嘘!”
布孑专注于屏幕,完全不想听水军聒噪。
画面之中,世界的色彩慢慢淡去,留白过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从复杂的仪器中醒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屏幕外的观众,随着镜头拉远,整个荒芜的世界显示出全貌。
水军看了个不明不白,而布孑当场开口大骂。
“烂尾!”
接着便是更多无法显示的词汇,水军低头表示默哀,而听着布孑口中“阴谋”、“借刀杀人”、“强行降智”等等评论,他好像猛然想通什么似的狠拍了拍自己那厚厚的脂肪,跟着布孑一起骂起来,骂的最多的不是“罪恶”,而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