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 莺鸟啼歌

“亲爱的,我们的孩子好可爱,你说像谁?”

“那肯定像我最最最爱的老婆大人啦。”

“真的吗?老公讨厌!”

这些都是我听别人讲的,我对父亲并没有什么印象,与其说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不如说根本不想想起他。

每次一提到他,妈妈开始会露出幸福的脸庞,随后说着说着神情就开始黯淡下来。

我讨厌他,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让妈妈流泪的人,我必然会让他付出代价!

但是每次妈妈都会笑着摸着我的头说:“莺歌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长大,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

我多么希望我有力量能保护母亲不被伤害。

欺负我也就算了,那些人,那些在同一个教会上学的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一些不认识但我记住相貌的大叔叔们,每次见到我就会骂我、打我、说我是杂种。

我不配和精灵们上学,因为我是“劣等人”。我也不配和普通人类小孩一起上学,因为我是“异类”,是勾引人的“魅魔”,是把人炼成膏药的“暗精灵”。

“老师,是莺歌打碎的花瓶。”

“老师,莺歌又揪我辫子。”

“莺歌你这个杂种!是不是偷了我的铅笔!”

我干过这些事情吗?我的妈妈有干过这些事情吗?至少我不知道,我没有。

渐渐的,他们不屑于打我,开始冲进房间对我的母亲做那种……过份的事情,明明我们都仅仅只能果腹,每天种地换取一点点钱来维持生计。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来欺负我母亲?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诬陷我,打我,骂我,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那天是个大太阳的日子,我和往常一样回到了家。

母亲她,永远的合上了眼。

锋利的匕首插进了她的喉咙,现场混乱不堪,到处都是那些肮脏的液体。

妈妈!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妈妈!说好的我上完学我们就去找爸爸!

妈妈!呜呜呜……妈妈!我不再调皮了,他们说的话我都认,我……我……我什么都没做!

……

那天晚上,又有人带着火把来纵火,我真没用,没有带着妈妈逃离那场炼狱。

或许,我就应该死在那火焰里,和妈妈一起。

神啊,如果真的有神明,请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做?

仅仅是因为我是混血儿?

我是魅魔的孩子?

我是少有的男性魅魔?

我是暗精灵的孩子?

……

我明白了,力量,我需要的是力量。

我拼命训练自己,隐藏自己。

我要复仇,我要终结这个混乱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把他们都杀光!

我做到了妈妈!我把欺负我们的人全都杀光了!

妈妈你安息吧,我有了力量能保护好自己了。

我的名字叫莺歌,妈妈说这是一种鸟儿唱歌的声音,传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鸟叫。

其实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听上去怪怪的,我可是男生!

现在,这个名字就是那些人死亡的低鸣,他们将永远听不到第二天的鸟叫。

因为,我叫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