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罪孽的代价
《药剂学与医学史》之《渡鸦》篇节选
“……在旧帝国迷宫里的那些日子里，我第一次对‘人类’这个物种彻底感兴趣。原来世界上并不只是有我作为药剂学权威，还有许许多多不知道的事物。而这些事物随着时间和事件的推进逐渐消亡，因此我从那次意外的冒险过后开始周游全世界，并在旅途中收获了更多的事物，当然那也是后话了……”
《艾诺尔日记》
“……想起来药剂学相关的东西不仅是老爹教我的，还有回收者先辈们的日记中提到一本叫做《科尔莫药剂学通论》的书推荐阅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救了我几次……”
灵狐舔舐着自己的链刃上霜冻融化后的冰露，冰冰凉凉的适合在僵持的时候保持清醒：“我说渡鸦你行不行啊，对面一个没倒不说还没遮蔽到视野，这还让我怎么打猎？”
“切！对面的贱人其实有两手的，完全不像是任务书里说的那样。”猫俯下身，徐徐往伤口注入暗元素来加速伤口“愈合”。
随着伤口愈合的加速，原本枯槁的手变得更加“枯黄”。但显而易见的是伤口已经不再被暗元素附着，而是从零到有的“新生”。
而新生的代价，就是稀释自己身体其他部分的生命力。
“渡鸦！把那玩意给我！”猫朝着渡鸦伸出手向渡鸦讨要药水。
“暗元素……支付的代价还真是可怕。”渡鸦注视着猫的手掌想道。一言不发的把衣兜里的鲜红色药水递给了她。
猫像是看穿了渡鸦的想法，故作镇定的说道“不用担心我，渡鸦。为了自由这点代价还是支付得起的。”
“熊……熊也要！”巨熊站在前面也附和道。
“你们……”
“渡鸦，我们已经用掉了两张底牌了。我也不想追猎受激的危险猎物，人偶不是我们能够正面抗衡的，除了在你衣兜第三层靠左的那瓶小药丸里的东西才能救我们。”灵狐郑重地说道，链刃时刻指向蔷薇骑士团的众人以防突然的袭击。
渡鸦沉默半响，凝固的气氛在行刑人周围盘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唉，你们去吧。”
“谢了渡鸦，若是自由—”
“定当不忘！”除了渡鸦其他人一齐说道。
渡鸦从衣兜第三层掏出几个透明的棕色塑料瓶，每个里面都严严实实的密封好了数个深蓝的小药丸。
“嚼碎生吞。”渡鸦低沉的说道。
除了渡鸦，行刑者们直接接过药丸，连着塑料壳嚼碎吃了下去。听他说好像是制作方法很苛刻，一旦接触到大量空气就会失去效果，嚼碎生吞反倒是最好的方法。
“你们以为这个药没有一点‘副作用’么？”渡鸦心里想道，但是憋在嘴边没有说出来，同样这也是渡鸦的“王牌”之一。
药物刚吞下去身体就在异常地发热，呼吸急促的同时眼睛开始因为充血而泛红，身体发热的同时头脑缺异常的清醒。周围所有人的呼吸声、脚底摩擦岩石细碎的吱呀声、包括心跳都在同一时刻变得清晰起来。
“准备好了么？”灵狐紧咬牙关，死死的盯着位于高台之上的人偶。
“嗯。”
“上！”灵狐一声爆喝，操纵着自己的链刃向前疾驰。
而在此之前艾诺尔专注的望向底下的行刑者们，脑中疯狂的搜刮有关他们这支队伍的一些消息。
“药剂师、魔法师、链刃的猎人和怪力男么。”依稀想起张贴在冒险者工会墙上的悬赏令，他们这支队伍的赏金相比其他人而言不算最高，但也是数一数二的级别。
常年在前10悬赏榜的队伍，必然是迷宫的“毒瘤”，唯恐除之而后快。奇怪的是工会只会对恶性事件下发通告，对他们的剿灭行动早已进行过数次然而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些悬赏用的赏金，全是那些幸存者们的积蓄，现在算算的话大概买六、七栋回收者房间内积累的所有财富都绰绰有余。
“还是不好对付啊。”艾诺尔下意识摸向悬挂在背包一侧地用布包裹的重物，全背包除了“违禁品”也就数它最重，但现在它还派不出用场。
“我也太依赖它了啊。”强忍着抽出它地冲动，艾诺尔本就敏锐地听力自然也就听到了行刑人里面那些悉悉索索地交谈声。
艾诺尔翻了个白眼，心里想道：“还真就当着我的面‘密谈’？”
“艾诺尔，你现在确定真的没事么，你满头都是汗！”除了警戒前面，特妮缇时不时望向艾诺尔，刚刚地伤痛并没有减轻哪怕一点但还是担心起来。
“别怕，我欠你一条命，自然有办法搞定他们。”
“具体是？”
“说出来就不灵了。记得到时候让人偶挡在你的前面。”艾诺尔朝特妮缇眨了眨眼，伸手摸向背包后面那个装满“违禁品”的袋子。
用毒恐怕不行，那些面具应该是为防毒设计的、魔法、蛮力强攻、灵敏的偷袭都没办法成功，而且还得顾及到底下的那群女孩子—
艾诺尔意味深长的望向底下的蔷薇骑士团，好像自己曾今有帮过她们？不太记得了。
但是自己手里有一张强力的底牌，不对！是两张！
人偶与“那个东西”。
“大小姐，你能使用火焰魔法附着在人偶身上么？”艾诺尔突然问道。
特妮缇愣了一下，想了一会说道：“应该可以，但我没有试过。我怕把人偶点着了。“
“不会的，人偶所制的材料是防火的，如果这么轻易就被点燃那就不是帝国最强的武器了。”
“那……可以试一试。”特妮缇心疼的望向人偶，回答道。现在也不是吝惜人偶的时候，虽然神圣魔法在人偶身上使用固然可以发挥不亚于火焰魔法的威力，但还是存在一个致命弱点—
“魔法启动太慢。”
“拜托了。”艾诺尔恳求道，手里紧紧地握着掏出来的那个小瓶子。
特妮缇攥起拳头，刚刚被打的屈辱现在依旧萦绕在心里，愤怒的锁定着行刑人里面的“猫”，沉默了一会后答道：“好。”
刚答完艾诺尔就望见他们往口里吃着什么东西，大吼道：“小心！”
灵狐的链刃缠向人偶的两肢，猫朝着特妮缇的方向画着什么东西也在虎视眈眈的盯着，熊还是一如既往的朝着蔷薇骑士团猛冲过去，而新一轮的浓雾降临渡鸦也不知去向。
“ASKA DHE CEI（神圣领域）！”亚夏召唤起早已汇集好的神圣元素驱散浓雾的逼近，防的就是这么突然的遮蔽视野。
虽然之前是靠艾诺尔指点下去购买了附魔的吊坠藏在铠甲下面以防突然的遮蔽视野和吸入大量的毒气，现在附魔装备的效果差不多快消失殆尽，也是时候依赖下元素魔法的威力了。
洁白的圣光汇聚到亚夏的周边，同时也暴露了她的方位。亚伊赶紧站到亚伊附近以防链刃的偷袭，然而链刃直指在洞口的人偶，速度用肉眼都无法捕捉。
“要是袭击的不是人偶而是偶门……”亚伊不敢想象那种惨状，还是戒备着亚夏附近有没有偷袭。
喝下鲜红色液体和吃下药后，猫显得无比亢奋，朝着特妮缇的方向狂吼道：“DAR KSPEAR（暗矛崩解）！”
“还没完！KUO RIN（凝聚）KIT!（冲击）！”猫极快的念出法咒。原本细小的暗色长矛在冲出去那一刻凝聚成球形，几乎是没有停顿的朝着特妮缇方向砸去。
“WIND SPED（加速）！”咏唱的间隙，猫也顺手朝着熊身上释放了加速魔法提高熊的速度。
“熊！喜欢风！也喜欢玩具！”熊如同一座肉山猛冲过来，迎上艾叶丽的重剑。
亚叶丽自然不会有所懈怠，挥舞着重剑砸了上去！剑技在此刻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阻止这个“怪物”，保护背后的同伴！
闪耀圣光的重剑刺巨掌，亚琳也从侧面抡起小锤砸向巨熊的手腕。
“吼--！”巨熊大吼，虽然自己莽撞的前行被亚叶丽勉强的阻挡了下来，亚琳也及时击打手腕卸力支援，但别忘了还有另外一个手掌。
重剑深深刺入岩壁，强大的冲击力也让亚叶丽所在地方硬生生踩碎地砖，陷入一个小坑里。这样反倒是正好着了自己的道，因为陷入这种被动境地里的亚叶丽侧面几乎是不设防的，如果抽回重剑自己也会被原本压在上面的手掌拍成肉泥。
“亚叶丽！小心手！”支撑神圣屏障的亚夏注意到巨熊的异动！操控多余的神圣元素朝着巨熊的那边轰去。
“休想！”灵狐从背后又掏出一根链刃，朝着亚夏的方向袭击。
“叮！”这次亚伊轻易地就用匕首挡下了灵狐的偷袭，显然他根本没办法操控三根链刃。但是这一击还是成功使得亚夏下意识退后两步，延缓了魔法的节奏。
“团长！”亚琳把小盾架在自己的胸前企图为亚叶丽挡住这致命一击，然后下个瞬间—
“咳！”亚琳根本抵挡不住巨熊的抓取，被巨熊死死的捏在手心里。
“咳！咳！团…….长！”剧烈的挤压让亚琳有些喘不过气来，骨头被巨熊捏的啪啪作响，无神的面庞伴随着嘴角流出的鲜血，昏了过去。
“玩具，玩具是坏的，为什么我的玩具总是坏的！”巨熊并没有听到期待中的惨叫，生气的直跺脚，但他却不知道因为药物的缘故自己对力道精细控制没法做到像以前那样。
“坏的！扔掉！”巨熊活动了下胳膊，抬起压住亚叶丽的手。作出投球的姿势准备把亚琳朝着汇聚神圣魔法的亚夏方向扔去—
“轰！”轰击到地上的并不是骨头断裂的亚琳，而是替他承受大部分冲击的亚伊。
“唔，呜！”亚伊的喉咙里咕噜着听不太清的声音，也昏迷过去。
另一边，猫的突然袭击自然伤害不了人偶，被紫色大伞尽数挡下。灵狐的链刃刚一绕过来就被人偶用侧面弹出的刀刃打飞。
“FIRE FLY（火焰飞舞）！”特妮缇强忍疼痛，用力把手杖朝着地面一击。乳白色的发怔从手杖内部向外溢出，围绕着特妮缇。
火元素汇聚到特妮缇的无名指上，化作一枚戒指形状的大小，徐徐不断地朝着手杖输送着火元素。
人偶感应道主人的能量，黯淡的紫瞳就像被突然点燃，赤红色的闪烁着摇曳的火光，周围也逐渐被火焰包裹温度极高。
“那个人偶师疯了么！在这里点燃温度会……爆炸的啊！”渡鸦皱着眉头摇头道，虽然自身衣物的材料隔火，但是还是不能阻挡火焰带来的巨大的温度与爆炸的冲击波，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后再另做打算。
“咕噜噜。”微微掀开面具喝下几口药剂，渡鸦感觉到头有些昏，于是干脆坐在地上欣赏着火焰吞噬前的争锋相对。
灵狐的链刃由于温度的提高，没办法用“冰”元素来制造诡异的角度，自己的小伎俩显然被对面看穿，砸吧了下嘴，掏出一个棕色的短筒火药发射器。
“这玩意可比魔法更好用！”灵狐咧开嘴嘶吼道。扯出引线，火药爆炸带来的剧烈高温与铅弹射向亚夏的方向。人偶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先把减员几个再慢慢步步处理人偶才是正解，近距离这么来一下任谁都来不及反应！
猫也似乎知道了灵狐的想法，轰击人偶的部分能量转而对着亚夏的方向轰去—
一切的一切，都太迟了。
引动火药带来的瞬间高温加上人偶身上持续不断升高的温度点燃了压缩在神圣屏障外的碧绿色气体。
“轰—”巨大的火舌包裹着炎浪与冲击波席卷着整个大厅里面的所有人。除了艾诺尔与渡鸦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等待着自己被爆炎吞噬的命运。
“诶？诶诶诶！”亚夏试图强撑起神圣领域防止爆炎席卷，然而这么做显然是无用的，剧烈的爆炸一瞬间撕碎了她的屏障，朝着众人袭来。
“不要！……咦？呜！”亚夏下意识用手挡住炎浪，但预想中的手臂灼烧感并没有袭来。只是后颈像是被灼烧过的针刺进去那样随着炎浪的扩大而更加疼痛。
炎浪也同样席卷了通道里的冒险者队伍，从与行刑者们战斗开始，又有人收到消息陆续从上层或者下层赶来。还没开始行动就被炎浪包裹，除了部分经验老道的冒险团们抵御住了袭击，其他的无一幸免。
贪婪的代价，就是来的如此突然。
“嘶—嘶—”
流淌的泉水因为炎浪而蒸发，新来的泉水涌入也瞬间被煮沸。
这里宛如锅炉房，昔日晶蓝剔透的大厅亦或者是冒险者们血肉模糊的残渣，都被炎浪与爆炸烧灼的焦黑。
“呼—呜！好烫！”亚夏摸向后颈，刚触碰的时候感觉像是某种枯萎的树叶，圆圆的外表下似乎还在蠕动，莫非……
“虫子！哇哇哇哇！”亚夏用尽所有力气扯下刺入后颈的虫子扔到一旁，吸食了大量热量的虫子内凝聚着火焰的微光，整个身材都是隔热的因此摸上去也不会觉得很烫。
“夏，你没事吧。”亚叶丽关切的问道，疑惑的扯下后劲的凸起之物，刚开始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肌肉都因为硬挡住巨熊的奋力一击而有些脱力，躺了好半天才有力气爬起来。
“我没事，伊伊和琳呢？”亚夏揉搓了下有些模糊的眼睛，四处寻找亚伊和亚琳的踪迹。
“不知道，我们赶紧找找看吧，这里碎石蛮多的估计被埋在下面了。”亚叶丽朝着震落碎石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那些行刑人呢？还有艾……艾诺尔大人呢？”亚夏突然想起有些不对劲，惊呼道。
“我们没事。”艾诺尔从高台上探出头，与此同时在旁边的还有特妮缇和她的人偶。
艾诺尔撇了撇人偶，果然还是持着大伞警戒着前方。倘若是警戒基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女孩子们基本没必要这么高举，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性！
还有人没有死透！
艾诺尔对着特妮缇轻柔的说道：“闭上眼睛，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
“不！艾诺尔！她们都是好人！是来帮我们的！”特妮缇急的大喊着反驳道，生怕下一秒又弄出个什么东西把下面的那些善良的姑娘们都杀掉。
“艾诺尔的本领早已远远超出我的想象。”特妮缇肯定着自己的想法，默默点头道。
“噗，哈哈哈哈。”艾诺尔摸了摸特妮缇的头发，但还是止不住这莫名的误会带来的笑意“大小姐你完全是误会了，你知道她们为什么来帮我们么？”
“诶？这点好像……是你的熟人么？”特妮缇意识到了这层误解，尴尬的回应道。
艾诺尔纵深一跃。大病初愈，休息了一天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落到亚叶丽刚刚站的附近，掏出自己的匕首—
“DAR KSPEAR（暗矛崩解）！”埋在焦黑土壤里的猫大吼道，想要对艾诺尔发动最后的偷袭。
“炎狱！”艾诺尔低沉的念道，捏在手里的卷轴顿时化为又一轮的炎浪朝着焦黑的土壤轰去。
“唔！哇哇哇哇哇哇！”还没等凝聚暗元素，猫就被炎浪再一次包裹，炎浪之前才勉强汇集了一点点暗元素保住自己的性命，要不是应为那个药早就没命了。现在药效已过，副作用袭来，本就干涸的魔力储备根本没办法发动保护自己的魔法。
尖叫声中，猫面具的法师在火中被焦烤着，似乎魔力体制的元素抗性比平常人高了那么一些，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厅。
“不用劳烦你动手了，我来。”在角落的渡鸦朝着艾诺尔冷峻的说道，从披风下面掏出几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看上去空无一物，轻轻扭开瓶盖。
“熊！熊！痛！”
“唔！”
“你…….你！”
从不同的方位传来不同的惨叫声，持续了一小会后变得彻底安静。
“这样总—唔！”渡鸦刚想说什么，艾诺尔就朝着他扔出两个铁片，牢牢地插入两只手的手背里面，锋利的铁片带来的剧痛让本就没经历过这些的渡鸦说不出话来。
“我……我！”渡鸦挣扎着想为自己辩解道。
“据我所知，刚刚那种碧绿色的烟雾我也买过，因为不能量产而且实用性很低而被人遗忘。”艾诺尔把匕首狠很插进仍在燃烧的猫面具法师胸口的位置，火势开始逐渐减缓下来，看样子确实是死透了。
处理完猫，艾诺尔朝着巨熊的方向走去。捡起链刃的尖端部分，对准熊的胸口猛刺：“但是，这个东西意外的在迷宫里意外的非常好用，以至于我每次都带了一些，甚至是托人花钱买了这个的配方。”
刺下去如同杀猪那样，厚实的皮层挡住了刀刃前进的方向，于是艾诺尔捡起旁边的一块碎石，朝着链刃砸去，就像是钉钉子那样。
“你这个浓度太高了，完全是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我说的是吧带着黑鸟面具的帝国第一药剂师—科尔莫！”
链刃钉入熊的心脏，艾诺尔转身朝着渡鸦的方向走去，亚叶丽她们在寻找被掩埋的同伴，那里同样也是“灵狐”殒命之处，相比她们也会考虑好怎么处置。
艾诺尔把匕首抵住渡鸦的胸口，一把扯掉他的面具。
面具之下一双恐惧的眼睛害怕的盯着他，而恐惧的主人意外的年轻。泪水、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自以为解剖过无数人体也经历过无数“实验”的他头一次因为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而害怕。
原来，那些人在被自己做实验的时候也是这样啊。
深吸一口气，艾诺尔把匕首捅进渡鸦的大腿里，连绵不断的惨叫声萦绕在大厅内，其余不死心的冒险者也被陆陆续续传来的惨叫声吓得赶紧往回走。
渡鸦昏死了过去，艾诺尔倒也不想再“逗”他，从背包里翻出一瓶深紫药水，朝着伤口滴了几滴。
“唔！唔！这……这是！”昏死中的渡鸦再度醒来，比以往更加剧烈的疼痛感传遍全身，奇怪地是大脑异常地清醒且四肢都没有力气去颤抖。
“好了，好了，闹够了我们继续。”艾诺尔面无表情的盯着渡鸦的眼睛，把手牢牢握住插在大腿上的匕首上，随时准备着新一轮折磨“先说说吧，我分析的对不对？”
渡鸦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生怕眼前的这个回收者继续折磨自己。
“那么接下来就是一长串的问话了，希望你考虑清楚，我一点也不介意与帝国为敌。”艾诺尔呲笑着望向渡鸦，眼里露出蛇锁定猎物般的冷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