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这哪是阿飘,这尼玛都进化了吧!
祁轩连着喊了好几声,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空间里,好似此时他正身处在一间废弃的医院中,诡异的可怕。
白泽和贾仁录去哪里了?这医院里面的人呢?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今天没有带手机出来,无奈只好摸黑走到门口,想要找到电灯的开关。
不过,电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停电了,他按了几下,灯始终不亮。
房间里的温度能明显地感受到正在慢慢降低,他呼出一口气,黑暗中都能看到缓缓升起的白雾,祁轩有预感,也许很快这里会像一间密封的冰库,充斥着的他难以忍受的寒冷。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速度越来越快。四周安静的要命,除了身后总是传来一阵阵阴冷的气息外,这个房间中除了他好像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呼吸的声音。
他快速地转过身,眼前依旧一片黑暗,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那阵阴冷的气息却始终让他感觉面前好像有什么东西。祁轩伸出手,在虚空中试探着,突然,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在接触到的一瞬间,他的心跳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接着,他屏住呼吸,用手指试探性地描摹着那个物体。
圆形可转动的物体让祁轩松了口气,原来是门把手吗!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从窗户边到了门口,但熟悉的日常还是让心脏持续的跳动有所平复。
他想,这房间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温度越来越低了,得赶紧找人把空调和电灯修好才是。
于是,他握住了门把手,轻轻一拧,病房的门缓缓向外打开了。
大门经年未修,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怪叫声,祁轩愣了一下,他看着向外打开的大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想起来自己不是顺手将门锁上了吗,怎么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瞬间,一种怪异的感觉淹没了他。
这条走廊很长,黑暗中,他不仅看不见尽头,甚至看不清下一步要走的路。他站在原地犹豫着,仿佛深处存在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让他迟迟没有迈出下一步的想法。
祁轩心里清楚,耽误的时间越久,不确定的因素就会越多。他深呼出一口气,再看了一眼病房,便带上门,离开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刚才站的地方,一个黑色的影子跟着他飘了出去...
………………
祁轩走在医院这条狭窄的看不见头的走廊时,怪异的感觉越发明显起来。
自他从那间病房出来后,便再也没遇上一个人。整个医院黑黢黢的,看来并不只有他待的病房停了电,祁轩只好摸黑向服务台走去。可奇怪的是,他走了很长时间,眼前的景象却一直没变过,只有望不到头的走廊和一扇接一扇紧闭的房门。
微凉的过道风吹着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努力想将这份不适丢掉,但浑身上下始终都有一处感觉到不对劲。
服务台有那么远吗?
祁轩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明明刚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服务台前满是咨询的病人,距离那间病房也只有几步的距离,但现在都走了几分钟了,怎么还没走到服务台?难道是走反了?
回头张望了一下刚才的病房,但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他皱着眉,此刻仿佛有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
直到...
“原来你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祁轩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瞬间,祁轩全身的血液皆数退去,脸色有些发白,呼吸仿佛停止了一般,大脑里全是空白。
“跟我走吧。”
催命一样不停地说着“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这种话让他感到了窒息。明明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手脚却麻木得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就在祁轩下一秒就要用力挥拳打向身后之人时,一声熟悉的称呼在他的口中出现,让祁轩的拳头堪堪停在了这人的面前。
“祁轩。”
等一下...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就在刚刚,他还听到过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好像是...
祁轩突然反应过来,飞快地转过身,面露喜色,声音能明显地听出他的激动,“白泽?”
不出祁轩所料,眼前出现的人果然是白泽。白泽面无表情的让样子让祁轩感觉有些奇怪,只听他说:“我们走吧。”
“去、去哪?”
“这里实在太黑了,医院本身阴气就重,再待下去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我们还是尽快出去比较好,跟我走。”
“贾仁录呢,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白泽没有回答,这让祁轩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刚想将那句“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口,却被白泽强硬地拖着往反方向走去。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身边的一切都看了个清楚。
一扇接一扇的是紧闭的房门,走了几步依旧是如此,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条走廊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变得十分漫长,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他被白泽拉着朝反方向走了十分钟,经过了贾仁录的病房,经过了找了好久却没有找到的服务台,走到了楼梯口。
怪异感缠绕着祁轩,让他每迈出一步都沉重的要命。他看着白泽不停疾走的样子,也不知为何,脑袋里竟在疯狂地阻止他继续走下去。
“白泽,贾仁录呢?”
“走吧。”
就在白泽强硬地拖住他顺着楼梯向下走的瞬间,一声熟悉的尖叫声引起了祁轩的注意。
“是贾仁录!”
祁轩用力地挣脱开白泽的束缚,转头的一瞬间,他好似看到眼前的人露出了一丝怨毒的表情,怪异的感觉再次袭上了他的大脑。
他下意识地看向背对着他的人,此时白泽的行为满是反常,无论是强硬地拉着他走也好,还是怨毒的表情也罢,这都是白泽不曾表现过的,难道这里有什么连白泽都无可奈何的存在吗?
“白泽?”祁轩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只见背对着他的人突然转过身来,盯着他眼神很是奇怪,这人笑了,道:“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走吧。”
………………
祁轩看着跟在身边的白泽,皱了皱眉。
此时的白泽总是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明明和平常别无二致,但在他的印象里,却有些不一样了,就连刚才走到他身边时,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这人根本不是白泽!
祁轩拍了下脑袋,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这人如果不是白泽,还能是谁?他深吸了口气,想是在不适应的黑暗里,太过紧张了,才会产生这些奇怪的念头,眼下最重要的应该是要找到贾仁录才是。
尖叫声还在不停地发出,指引着祁轩二人向贾仁录那处跑去。
两人跑了没多久,便跑到了一处楼梯口前。
祁轩扒在扶手旁仔细听了听,确定那叫声是从楼梯之上传来的,便对着白泽说了句在楼上,头也没回地向上走去。
只是他没注意到,身后的白泽突然皱了眉,盯着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怨毒。
爬了将近五层楼后,便没有继续向上的楼梯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扇向外推的双开门。
祁轩愣了一下,刚才的五层楼梯少说得有五十个台阶,但他跑上来后竟然一点都不累,甚至连大气都没喘一下。我的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贾仁录的尖叫声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清晰了很多,仿佛就在这扇大门的后面。他没有多做考虑,用力地推开了这扇大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有些惊讶,这是...医院顶楼的天台?
只一眼,祁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看到贾仁录站在天台的边缘,摇摇欲坠。而他的面前,正站在一个满身伤痕,扎着双马尾,一身脏兮兮的碎花裙子的小女孩。
那个是...
“小美,不是我杀的你,我什么都没做,都是蔡镇做的,你要报仇去找他,为什么要缠着我!”贾仁录的声音中已经满是哭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站在天台的边缘疯狂地颤抖着。
眼见他就要掉下去了,祁轩刚想上前阻拦,身后的人却比他更快一步。
白泽一脚将祁轩踹出去几米,力气大到疼的祁轩只能跪在地上倒吸着冷气,半天都直不起腰来。而罪魁祸首丝毫没有在意,飞起一掌直接拍向了钟小美的灵魂。
钟小美微微一愣,只感觉热炎正在逐渐遍布了全身,下一秒,刺耳的惨叫声在女孩的灵魂中发出。
叫声尖锐到变了声,祁轩捂着耳朵,脸色惨白。他甚至看不清被火焰包围地不停挣扎的身影,只能感觉这叫声穿透了耳膜,刺向他的大脑皮层。
昏昏沉沉中,祁轩好似看到了小女孩张了张嘴,对他说了什么。
她到底说了什么,祁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一个想要害死贾仁录的鬼魂的最后留白,只是那句话让他恍了神。
“反过来...反过来...”什么反过来?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是刻意的提醒还是分散他的注意力,祁轩也分辨不清了。因为下一刻,白泽再次出手,以手比刀,横空劈开了小女孩的灵魂,连尖叫声都没有,魂魄瞬间化作飞烟散去。
这是魂飞魄散了?
不用他问,有个人提早帮他问出了口,“小,小美死了吗?”
“早就死了。”
“那她是彻底死了吗?是不是不会再出现了?!”
白泽冷哼一声,道:“跑了。”
没有听到想要听到的答案,让贾仁录瞬间提高了不止几个音调,语气中充斥着恐慌,“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废物!为什么不把她杀死,她想我死,你给我杀了她,我命令你杀了她!”
“命令我?”
下一秒,祁轩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白泽。
只见白泽眯了眯眼睛,瞬移到贾仁录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拎到了半空中。一脸狰狞,手指还在不停地收紧,指间的关节已经有些发白,可想而知他究竟有多用力。
他想杀死贾仁录?
贾仁录不停挣扎着,鼻涕眼泪狂流,不停地求爷爷告奶奶,求白泽放过他。
祁轩愣了一下,从惊讶的表情逐渐变成了冷眼旁观。
并非他冷酷,只是在这一刻,怪异的感觉溢满了他的脑袋,让他一步都不能动弹,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怪,哪里都奇怪,无论是这个地方,还是贾仁录,甚至是白泽,都怪异的不像他们。
若是刚才还没看清楚,此刻乌云散去,月光照在了医院顶楼的阳台上,祁轩将这台子上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贾仁录的皮肤乌黑发紫,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肤色,若是仔细去看,他的皮肤上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尸斑。再者说,被白泽这样用力掐住脖子拎起,若是一般人,脖骨早就断裂了,但他还能继续挣扎,除了窒息的感觉,看不出一点生命散失的痕迹。
他什么时候死的?但是他为什么还会有影子?
祁轩忽然想到,刚才钟小美的身影也是有影子存在的,但钟小美却已经死了。他又抬起手,放在月光下,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影子?
见远处那两人短时间内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祁轩静下心来,梳理着脑中零散的思绪。
也许他已经死了,但是他忘了,也许他还活着...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从不曾存在过他死亡的画面。即使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如果他并没有死亡,那就只有一种原因。
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死者都是有影子的!
难道这就是钟小美口中的“反过来”?
而且不得不提的是,今天的白泽太反常了。白泽平日里性情平淡如水,丝毫不起一丝波澜,但此刻的这个人太过暴躁,性格与平日里的他一点都不像。
还有一个地方也很是奇怪,自刚才起,祁轩就有几次感受到了怪异。
先是从贾仁录的病房出来时,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怪异。为什么出去时,房门也是向外推的?他还记得刚从门外进来时,便从门外向屋内推,可等到他从屋内再出去时,却又经历了一次从屋内向门外推门。一扇门不可能同时做到这种情况,除非他已经更换了房间,或是大门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停电的一瞬间,被更换了?
后者根本不可能做到,但前者他又没有进行过任何移动,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后来走到廊道时,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跟了上来。那条走廊狭窄又漫长,贾仁录的病房明明在走廊的最右的尽头,所以自他出门后向左拐是正确的路线。但走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服务台。
而后来,白泽带着他反方向绕回病房时,仅仅走了几步就绕到了服务台,而那段距离刚刚好是他估摸的服务台的距离。
难道真的是他走反了?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在面前只有一面墙的情况下走了这么长的路?原地踏步吗?
最后一次怪异,便是刚才一口气跑上五楼的时候。他的自知之明告诉他,他是不可能在毫无疲累下一口气跑完五十个阶梯,但刚才的感觉于他而言,比起爬楼,更像是在下楼。
脑海中这么多疑问串在一起,好像只有一种情况才能解释得通,那就是他来到了一个相反的世界。向左走等于向右走,上楼等于下楼,死人才有影子,而活人没有。
但祁轩又不敢去肯定,因为刚才一瞬间,他看到了白泽的影子...
如果这一切的猜测都是真的,那这个白泽...究竟是谁?
他握了握拳,准备再次验证一下,到底是自己眼花了还是白泽真的有“影子”。
他抬头望去,却惊讶地发现,原本白泽所在的地方只剩下瘫软在地上打哆嗦的贾仁录,白泽却不见了踪影。
祁轩不敢去多想,如果这个白泽是个假的,那么真的又在哪里,而他此时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他悄悄地挪到了天台堆放纸箱子的后面,屏住呼吸,脑袋不敢大幅度地动,生怕一转头看到了什么可以预定他几晚上噩梦的场景,只好小幅度地东瞧西望,寻找白泽的身影。
直到......
“原来你在这里?”
瞬间,祁轩睁大了眼睛,说话的人就在他的身侧。他突然转身看去,只见白泽距离他非常的近,眼神里没有一丝光芒,甚至瞳孔都不能对焦,毫无一丝生气。最奇怪的是,说的话,说话的语气,甚至连表情都和刚才没有丝毫变化。
“白泽...”
“我们走吧。”
祁轩警惕地退后了两步,白泽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力气十足地拖着他,又重新走回去扛起了躺在地上的贾仁录,一起向天台外走去,大概目的地还是刚才所说的地方。只不过白泽一脸微笑,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我们去哪?”祁轩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里实在太黑了,医院本身阴气就重,再待下去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我们还是尽快出去比较好,跟我走。”
这个人,他不是白泽!!!
瞬间,死亡的恐惧从他的全身蔓延到大脑,他疯了一样地挣扎着,想尽办法击打、用脚踹甚至撕咬着眼前的人,可人和鬼的力量始终不能比拟,无论他怎么努力,竟丝毫挣扎不动。
“白泽”的双手从握住祁轩的手腕渐渐变成了拽住他的头发,他的姿势也从踉跄几步变成了卧趴在地上,被白泽拖行着向前走去。绝望填满了祁轩,他的力量逐渐耗尽,但依旧不想放弃地死命挣扎。
许是“白泽”有些烦躁了,他拽着祁轩的头发,按着他的头狠命地砸向一旁的墙壁,“砰砰砰”的几声下去,祁轩的身子像瘫烂泥般顺着墙壁滑落,只留下一道深红色的血迹,额前早已泥泞不堪,深可见骨。
“白泽”扛起祁轩瘫软的身子,向天台外走去,只不过此时的他却不再面无表情,而是挂着一抹僵硬的微笑,就像...尸体一样。
天台上的大门重重地关上了,被带着走向黑暗的祁轩早已不省人事,昏迷在了“白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