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希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幼儿园学习,其实她早就已经对这种现状感到不耐烦了。这里根本学不到任何有用的知识——对于雨希来说。
目前来说,雨希的知识水平仅仅达到高中,真正学习的大门才刚敞开。而幼儿园犹如束缚金丝雀的牢笼,让雨希感觉很不自在。
周围完全没有可以讨论的同等水平的对象存在,也不知道爸爸究竟让我来这里学什么。雨希疲惫的叹着气。
要说唯一收获的就是交了笛莎这个朋友,但与此同时也惹上了傅里叶这个讨厌鬼。
转动着她那可爱的小脑瓜,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傅里叶的死缠烂打。转学也许是最可靠的,不过目前爸爸好像没有让我转学的意愿,况且离开笛莎我也有点舍不得。
让傅里叶转学也不是不行,不过这超过了爸爸给我的允许范围。就这样,各种缜密的计划出现在雨希的脑瓜里。
可行的,不可行的,可怕的,温柔的。一一对比筛选。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傅里叶缠着的不是自己就好了。
稍显不适的念头出现在她那邪恶的脑海,如何实行这想法呢?一个小型的计划如画卷般徐徐展开。
计划实施的关键是一名小女孩,她今天带了一枚戒指,不是儿童戒指,而是昂贵的钻石戒。
推理出应该是瞒着家里人偷偷带到学校,看她小心翼翼的抚摸呵护,她肯定知道这东西的一部分价值,至少她明白如果丢了,妈妈肯定会生气。
借着手工课,雨希,笛莎还有她分到了一组,看到她手上戴的漂亮的钻戒,雨希夸耀羡慕的说道:“好漂亮的戒指”
笛莎看到后也满眼星光的充满好奇和羡慕,她感觉到很自豪,自己拥有这么美丽的东西,独一无二感到愉悦和快乐。
“谢谢”
她高兴的道谢,抑制不住的笑容开满脸颊。雨希提议道:“要不我们做个戒指吧”而这自然要用到橡皮泥。雨希提醒那女孩“钻戒可能会弄脏,要不先摘先来吧。”
她听信了眼前美丽可人儿的善意提醒,小心翼翼的取下钻戒放在视野可见的地方。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何况是未加训练的幼童。
这件事暂时被她遗忘在记忆的角落,等待着谁去激发它。
当渐渐下沉的太阳的余晖撒入教室,落到那名女孩的手指上时,她惊颤的发觉到,手上的那枚本该闪耀着橘红色透明光辉的戒指不见了。
她焦急的翻找着书包,文具盒,没有,没有,内心期盼会在下一个地方找到,现实却狠狠的打破那美好的希冀。
更加慌张,急的甚至满色惨白,她强作冷静,坐下来,装作没事,暗自思忖到底丢在哪里?可是混沌的大脑怎会推导出正确的结果,更可况它根本不知情。
她急躁的转动着视线,前桌,左桌,后桌,没,都没。泪水扑朔而下,她强制守住了崩溃的泪腺,没有继续哭泣。
她去向雨希她们寻求帮助,温柔的雨希安慰着她,并组织起全班的同学帮忙寻找,笛莎用温和的语气希望她再想想是不是有人拿错了。
尽管只有一瞬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不如说,如果班里有谁做了坏事,大家都会想到他。
在和雨希她们一起制作戒指的时候,傅里叶曾经来捣乱过。她走到坐在座位上不为所动的傅里叶跟前,稍显怯懦的问道:“你有没有拿我的戒指?”
“啊?我怎么可能会拿”
傅里叶戾气特别重的回应道,眼前这名女生的怀疑令他感到相当不满。“我求你还给我,那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女孩不顾一切的恳切道。
“我没拿”傅里叶强力简短的回答好像死不认账的坏孩子一样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大部分是来自傅里叶的罢了。周围的孩子也都知道女孩有时会戴着那枚戒指来园,看她爱惜的程度也知道那是很贵重的物品。
“那你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文具盒”
“凭什么给你看”
傅里叶天生的性格就是死不认输,绝不妥协的乖戾。正如大多数熊孩子一样,他没有替别人着想的心,唯我独尊才是他的保护色。
俩人的争吵引来了其他孩子的围观。
下课刚出去透口气的女老师回来后发觉不对劲。对女孩先是进行了斥责:“怎么可以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带到学校呢”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遗失物。老师和蔼可亲的对傅里叶说:“老师相信你没拿,可是会不会哪位小朋友不小心带到某个角落,我们一起帮忙找找吧”
其他孩子也都主动翻动着自己的书包,报告说没有找到,傅里叶的尖刺开始收敛,也许再过一会,但是,在此之前,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说来也是也是讽刺,他就是经常和傅里叶胡闹搞破坏的团伙,抢过了傅里叶的文具盒开始翻弄。
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掉了下来,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当它在经过几次弹跳碰撞完全停稳的时候,孩子们和老师发现那正是女孩所寻找的戒指。
男孩有些吃惊,没错,他确实和傅里叶做过几次小偷小摸的事情,不过他们从未偷过如此值钱的物品,这和搞恶作剧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果然是他偷的”
“我早就知道”
周围传来孩子们议论纷纷的声音,一个个充满鄙夷的眼神刺痛了傅里叶的心。
“不是,不是我偷的”
傅里叶大声的嚷嚷,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老师,真的不是我”
“……,老师相信你”
短暂的停顿,透漏出老师对自己话语的不自信,倘若语言中的信息连自己都不能相信,又怎么渴望一个还小的孩子相信呢?
傅里叶感到委屈,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没有理由他要受到其他人的排斥与厌恶。整个班级的恶意集中在他身上,喘不过气来。多余复数的好似看犯罪者的眼神实在无法忍受,当回身来,甚至和他玩儿的最好的友人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充满怀疑。
钻戒由老师暂为保管,但是事件并没有停歇,暴风雨前宁静氛围笼罩小小的班级。傅里叶在孩子们眼里的印象发生了质的变化---调皮的小孩转变为犯罪者。当然这只是孩子或者说还处在成长阶段任何事物都要分出个好坏的人的共同认知。
眼前的现实已经刻入他们的神经,想要抹去只能揭露出真相。
“不是我做的”
傅里叶面红耳赤大声辩解自己的清白,没有人,他的话语没有传到任何一个孩子的耳中,包括平时温柔的老师也不自觉的把傅里叶和其他孩子区别对待。这不能怪她,如果再给她一些时间,或者说她提前知道是傅里叶拿了的话,她会表现的更好。
怎么做是对的,没有老师知道,因为没有人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在错综复杂的谜团中只有错误一条路可走。
老师尽力稳定傅里叶的情绪,这举止却起了反效果。
谁都不相信我,孤寂感,绝望感,压抑感,如洪水般倾泻而下,冲垮了信任这座桥梁。
他只感觉这个环境再也无法待下去,如果在这里哭了就太丢脸了。
“傅里叶,你要去哪”
拨开人群,他逃离了沉闷的现场,老师的叫喊声早已甩在身后,“逃走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那本来就破碎的丑恶形象碎的更加彻底了。
“傅里叶不会有事吧”
善良的笛莎向雨希问道,“老师会去找他的,不用担心”音调没有任何起伏变化,雨希说道。
果然,老师在嘱托了孩子们要听话的上自习后,出去寻找那跑出去的男孩。
被遗弃的教室则成为了谣言和恶意的温室。
“傅里叶就是个爱哭鬼”
“就是就是,还总爱欺负人”
平常被隐藏的不满,有的没的,孩子们都在说着傅里叶的缺点。
“我一直很讨厌他的”无所顾忌,贬低的话语莫名获得认同,当这种认同传开时,就算某人有不同的意见也会为了自保投入到对某人的鞭挞中,更何况,这是“正义”的行为,为了满足自己的英雄欲望,谁都想自诩为勇者。
未来这种事情也会经常发生,尤其是这群儿童长大后躲在安全可以自由发表言论的显示屏那头时,更不需要为自己的误判负责。当然,他们有时也会因为不幸,而成为众矢之的。
批判偷盗的行为按照现在的道德观肯定是对的,而行为是人为的,不可能只存在批判行为这个客体而无视引发这种现象的主体。
所以没必要逃避人的责任,脱罪的借口是行不通的,两方都是。
雨希满意的观赏着自己的行为导致的同学之间关系的变化,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这远远超出父亲允许的范围,这将会成为她第一次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