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每个人创造的第一个虚构。

恐怖体简介

No.50 梦魔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精神

我走到包间的门口。

没错,他就在这里面。即使隔着门都能听到那头猪恶心的笑声。

我将门一把推开,门撞向门吸产生的巨大响声犹如枪声,击碎了弥漫在房间里的虚伪笑声。

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看向了我。很快,我能看出他们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惊恐。

如我所料,那头猪就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上。

我迈步向他走去。

他还在用愤怒掩饰着自己的恐惧,“你、你怎么来了,你应该已经被开除了!”。丑陋的畜生,即使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还对自己的座位依依不舍,牢牢地攥紧着自己的手中的权力,“你、你们快给我拦住他!保安!保安!”

当然,不会有任何人会来拦我。和你同席的人有谁愿意为你而死呢?不如说,他们更愿意在背后推我一把吧,巴不得我快点儿送你下地狱。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

没能等完他吐完这句话,我手中高举的高尔夫球杆便砸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呜噗”他发出的声音和猪如出一辙。这声音实在太过恶心,我便立即冲着他的嘴补上了一杆。

他随着椅子一同向后翻倒,重重地摔在地上,直到这声音响起,周围的人仿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尖叫、慌乱的脚步、餐具在地上摔得粉碎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充满酒臭味的包间里。

我举起杆、重重地砸下、又狠狠地砸下、再沉沉地砸下。一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杆灌注着我心中所有的不公、屈辱、愤怒、怨恨。砸碎他的颅骨、砸爆他的眼珠、砸出他的脑浆、砸、砸、砸!

哈哈哈哈,真开心啊!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我可以一直这样砸下去……直到笑着从梦里醒来!

对,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

但是如此开心的梦,自然要多做一会儿。

“喂。”他裸露在空气中的下颌动了一下,里面瘫软的舌头也随之弹动。

怎么回事?我心一惊,手中的动作也不禁停了下来。

不可能吧……他的脸早已模糊一团凹陷下去,脑浆都从颅骨破裂的缝隙中流了出来,下颌与上颌之间只剩下一层皮粘着,怎么可能还能说话?

“喂,你真的觉得这是梦吗?”

声音从他空洞的喉咙深处传来,下颌夸张地上下荡着,颠起殷红的舌头在空中飞舞。他的身躯开始颤抖,竟逐渐爬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对了,这是梦,这是噩梦!我、我要快点醒来!

“喂,早点发现吧,这可不是梦啊,你用球杆砸在我的脸上的时候,那声音、那震动、那气味,不是让你很享受吗?”

“噫!你不要过来!”我下意识地后退,却被绊倒在地,后背传来阵阵痛感。

“很疼吧,我也很疼啊,你看我的的脸都这个模样了。”他逐渐走过来,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滑过我的脸,留下湿热粘稠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心脏似乎要震出胸腔!这不是梦吗?是梦的话我为什么还不醒来!

“啊,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你杀了我……你也要付出代价啊。你听,外面警笛的声音响了。你的人生就要结·束·了。”

我、我都干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来这?我为什么要打死我的老板?咦?我、我怎么会?我喘不上气来。

“我马上就会死了。不过,你听,警察来了。”

“不许动!警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嘻嘻嘻嘻,啊,不好,有点玩过头了。希望他不要心脏病发作死了就好。

人类的梦境就是有意思啊,一不小心就让我玩过头了。

那么下一个梦境是什么样呢?

是和迷恋的明星在床上极尽缠绵的梦?

是将爱人用锯子一点点分尸吞下的梦?

是回到高中对自己的前桌倾诉爱意的梦?

还是在尸群的追赶下无望奔逃的梦?

又或者是更加血腥的、残虐的、邪恶的、渎神的、乱伦的无稽之梦?

啊,我真的需要像梦境学习呢。

人们的虚构总是带着些美好的愿望,带着如莲花般高洁的气息,总是羞于虚构那些真正污浊的部分,而且无论如何地想离经叛道,却终究脱不开逻辑的束缚。

可梦境不一样。这里就像臭水沟,人们在这里肆意地排泄,将脑中的一切碎片和残渣都倾倒在这里,融合成一夜夜超凡的奇思。如果有人能将自己的每个梦境如实记下,那他就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家。而且梦境很诚实,无论你想怎么用仁义礼智装点自己,梦境都会将你脱个精光。

所以,这里才这么让我流连忘返啊。

那么,接下来我要进到谁的梦里看看呢?

后记部分:

“真是灾难啊!”萝丝一边嗅着胳膊上的味道,一边苦着脸抱怨道。

走在她前面的萝塔斯则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她很明白自己身上的味道和她应该是差不多的——都是鲜血和尸臭的味道。

“萝塔斯、萝丝姐,今天真的辛苦你们了。”走在最前面的佳思敏回头对两人说道。

“辛苦倒是没有多辛苦,就是那个工厂里面的味道真难闻啊。”萝丝吐出舌头,向着佳思敏做了一个表情痛苦的鬼脸。

“唉。”萝塔斯则轻叹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一个人活得越长就会愈发地有涵养和智慧,但是没想到身后的那个人活了超过500年性格竟然还如此大大咧咧,更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尽管她喜欢称呼别人“年轻人”。

“而且本来想早点回家冲个澡,但是竟然还要先去公司做病毒检测,现在连身上的沾到的血都干了,味道更难闻了。”萝丝不断地抱怨着。

“没办法,谁叫那个厂主用病毒将人都变成了只会工作的僵尸了呢~”萝塔斯故意笑眯眯地回应道,这种笑意表示她现在处于开心或生气两种状态中的一种。

“你们没被感染就好。”佳思敏向她们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病毒可感染不了我。”萝丝自信地说着。

“我有防护服一般也没事呢~”萝塔斯也轻松地说。

三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功率的白色路灯照亮着寂寥的路面。在恐怖体随时可能袭来的“城市”区域,照明格外重要,不过尽管路面被照得犹如白昼,普通的市民依旧不愿在夜间出门。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她们位于东一区(East One Area)的宿舍,这里距离公司总部所在的核心区域(Core Area)很近,一旦有紧急情况可以在15分钟内步行赶到总部。不过,虽然是给“城市”的守护者们安排的住所,但无论是外观和内部其实都和一栋普通的居民楼无异。

这栋楼一共10层高,每层只有3户,全部都用作守夜者公司员工的宿舍,不过战斗员只有佳思敏和艾瑞丝两组,分别住在2层和9层的01号房间。

“啊,住在2层真好。”萝丝将黑色的死神之镰当做拐杖杵着懒散地走上楼梯。

“我来开门。”佳思敏则活泼地跑上楼拿钥匙打开了201号室的房门。

佳思敏打开客厅的灯,光芒照亮了黑暗的房间。

三个人住的地方是间100多平米的两居室房子,在萝丝没有住进来之前,两个人住还显得有些空,不过现在就只是将将合适。客厅布置得黑白相间,黑色大理石瓷砖的地面、洁白的墙壁和白色的家具们相互搭配显得十分简约干净,这是萝塔斯喜欢的风格,当然,保持这份简约和干净也是她的工作。

萝塔斯和萝丝也相继走进门,换上舒适的拖鞋。萝塔斯将身上的腰包和背后装着武器的箱子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萝丝则拿起镰刀横放到墙上的武器架上,如同一件奇怪的装饰品。

“不要忘了清洗你的镰刀呢~别让血粘在墙上哦~”萝塔斯笑眯眯地提醒着,这声音让萝丝不禁背后一阵恶寒,连忙点头答应:“好!”

“那我先去洗澡了~”说完萝塔斯便走向浴室。

“等等,年轻人,我也想洗。”萝丝则跟了上去。

“不~行~我要先~”做家务的人有优先的权力,萝塔斯脸上的表情暗示着。

“那不然一起进去吧!”萝丝脸上则只写着“想洗澡”三个字。

“没想到老年人也会性骚扰呢~”萝丝则迅速打开浴室的门立即关了起来。

“萝—塔—斯!”

“好啦,萝丝姐,我们先洗手做饭吧。”浴室门外响着这样的对话。

“呼——”萝塔斯长舒一口气,她终于能从一天的紧张中解脱出来。她脱掉莲白色的裙衣式防护服,挂在浴室门后。虽然防护服修复起来很费事,但是意外的很好清洗,只需要过一遍清水就可以洗净,因为理论上除了一些气味分子和浮尘以外防护服上不会沾上任何东西。接着她解下大腿上的绑带挂在门后,绑带上挂的东西是她在遭遇危机的时候才会使用的道具。最后她脱下黑色裤袜和内衣分开放到待洗物的篮子里,心里祈祷着至少内衣上不要沾上尸臭。

萝塔斯看向洗手池前的镜子,打量着镜子中自己白皙的胴体和漆黑的义手组合在一起的样子,虽然她永远丧失了双臂的触觉,但事实上这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遗憾,倒是这黑色的仿生手臂和白色皮肤的搭配非常符合她的审美趣味。

佳思敏会觉得这样的我漂亮吗?

她的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萝塔斯扎起垂肩的黑色长发,戴上浴帽,走进了狭窄的淋浴间。蒸汽和水滴从花洒中喷出,令本来就模糊的磨砂玻璃门外的一切变得更加朦胧起来。萝塔斯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但义手拂过皮肤的触感始终带有一丝异样感,终究不如原来自己的双手温柔。

这时,除了水滴落地的声音,她听到了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不能吓到萝塔斯,但是让她心中不禁涌出一丝羞耻感。

萝塔斯压着心里的愤怒,强笑着说道:“萝~丝~,不是说我要先洗了吗?怎么了,是忍不住要上厕所吗~”

淋浴间之外没有回应。萝塔斯觉得有些奇怪,不禁警觉起来:“萝丝~是你吗?”

依然没有回应,磨砂玻璃后模糊的影子不断扩大。

萝塔斯快速地思考着:虽然“城市”的犯罪率很低,但是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犯罪行为,而且这里是守夜者公司的员工宿舍也是公开的事实,如果有对公司不满的人想要报复公司,来袭击员工宿舍也很有可能。但我现在没有武器,最近的武器挂在门后,我该怎么办?外面的两个人没有发现吗,该不该呼救?

淋浴间的玻璃门被缓缓拉开,萝塔斯在狭小的空间摆好架势,准备先用坚固的义手招架第一次袭来的攻击。

可雾气之中出现的是女性丰满的躯体。

诶?!萝塔斯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赤身裸体的佳思敏映在萝塔斯的瞳孔中,她一边脸色通红地靠了进来,一边小声地说:“萝、萝塔斯,你的手没关系吧?当时都是为了救我才让你变成这样,这回换我来帮你洗吧……”

“佳、佳思敏?!”萝塔斯不知所措,感觉剧烈搏动的心脏正不断把炽热的血液泵入脑中。虽然在几年前两个人还经常在一起洗澡,但是自从她心中意识到对佳思敏的感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如此“坦诚”相见过。

佳思敏逐渐靠近,萝塔斯能感觉到佳思敏的体温顺着雾气传递过来。

“等、等等……”萝塔斯的大脑因为过热而宕机,不自觉地想向后退去,但是狭窄的淋浴间让她无处可退。

“别害羞嘛,萝塔斯,以前我们不是经常一起洗澡吗?你这样害得我也害羞起来了。”佳思敏红着脸说道。

“不、不,这里面太窄了,要洗的话,我、我们出去洗吧。”萝塔斯语无伦次地说着。

“诶—不要,在外面洗实在太冷了,萝塔斯会着凉的。”佳思敏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萝塔斯。

雾气蒸腾,水滴不断落在两个人的皮肤上。

萝塔斯感受着佳思敏的体温,感受着佳思敏的鼻息有节奏吹拂自己的后颈上,自己的脸则贴在她的肩上,听着她脉搏快速跳动的声音。因为震惊僵硬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佳思敏,你比以前长高了好多呢,已经比我快高一头了。”萝塔斯也用义手轻轻地搂住佳思敏的腰,她这时她才后悔自己永远都没法用手臂感受她的肌肤触感了。

“萝塔斯才是一点都没有长大,所以萝丝姐才说我像姐姐嘛。”佳思敏在萝塔斯耳边轻语。

“喂,你别的地方也越长越大了,明明我们吃的东西都一样,不如分给我一点。”

“啊—萝塔斯好色!”

“你不是要帮我洗澡吗,这么抱着我要怎么洗啊?”

“嗯。”

萝塔斯松开手,却发现佳思敏依然紧紧地抱着自己,她抬起头,却看见佳思敏正神情地注视着自己。

她看着那张羞红的脸逐渐靠近。

“萝塔斯,我爱你哦。”

萝塔斯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下和和脸上的水滴融合在一起滴落。

我真的可以这么幸福吗?

萝塔斯心想。

两只唇紧紧相依,两个人的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我真的能这么幸福吗?

不、不对。

萝塔斯猛然睁开眼,一把将眼前的佳思敏推开。

“萝、萝塔斯?”被推开的佳思敏一时间不知所措,表情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不,我的人生里……还没有过这么幸福的时候……还不该到来……所以、这不可能是真的!”萝塔斯看着眼前的佳思敏眼神重新回归了锐利。

“萝塔斯?我做错了吗?你不喜欢我吗……”萝塔斯眼前的佳思敏眼中滚动着泪水。

萝塔斯看着这样的佳思敏感觉内如刀割,她不禁咬紧牙关,说道:“恐……怖体,不要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骗到我……”

“嘻嘻。”

眼前的佳思敏低下头去,嘴中发出诡异的笑声,她的身体不断变化,身材逐渐变得纤瘦苗条,皮肤逐渐逐渐丧失血色化为凝脂一般的洁白,凌乱的金色短发也逐渐褪成银白色垂散至腰间。眼前的少女抬起头,一双赤色的眼眸闪烁着红玉般的光芒。

萝塔斯当然知道她是谁,即便她变得比以前成熟许多,她也绝不会认错。

“虚构!”萝塔斯怒吼出少女的名字。

“哎呀呀,萝塔斯你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么强势呢,简直太容易就被推·倒·了呢。”虚构犹如人偶般无暇的脸庞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萝塔斯愤怒地挥出右拳,重重地打在虚构脸后的玻璃门上,玻璃门应声而碎。

虚构却一点也没被吓到,反而凑近萝塔斯在她的脸边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在我的脸上。毕竟你的两个吻都是属于我的嘛,亲爱的。”

“你又来干什么?我什么时候又进到了你的世界里?”萝塔斯用左手掐住凑过来的虚构纤细的脖子,想阻止她再靠近。

“不不不,这里可不是我的世界,这世界的一切可不是我构建出来的。”虚构却丝毫不受扼住脖颈的影响,反而用纤细的手指抚触起萝塔斯胸前樱红的部分。

“啊!”萝塔斯羞红了脸如触电般缩成一团。

“呀,真是可爱的反应,早知道就该一直进攻下去就能把你攻陷了呢~”虚构微笑着弯下腰看着在墙角缩成一团的萝塔斯。

果然这个恐怖体我实在应付不过来,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萝塔斯在心里一下子泄了气。

“你又要干什么,还变成萝塔斯的样子……你不要太过分!”萝塔斯不想让她看出自己内心露出的弱势,强装愤怒地说。

虚构摇摇头,抬起手把花洒关上,接着说:“我想你肯定误会我了,我也想在化身王子在摩天楼的顶层餐厅与你共进晚餐。也不想第三次见面就和你这样和你坦诚相待啊。”

“什、什么意思?”

“我刚才就说了,这里不是我创造的世界——而是你自己构建的世界。”雾气的后面,仿佛能看见虚构的笑容。

“.…..”萝塔斯疑惑地思考着。

“所以说,我只是进到了你的梦里面。”。

萝塔斯感觉血液再次涌到脸上:“我……的……梦?”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平时在做什么梦而已,毕竟人类的梦是最原始的虚构嘛,我自然有观看的权限。不过,没想到梦里的情节如此刺激,我就赶紧就代入到佳思敏的角色里去了。萝塔斯,和你外表不同心里想的真是大胆呢。”

萝塔斯把头深深埋在手臂之间,再也不想抬起来了。感觉自己的脸像是燃烧起来了一样。

“等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又在骗我!”萝塔斯突然意识到。

“嗯……也是呢,既然这里是你的梦里,你可以尝试控制的它,就像做一个清醒梦一样,试着在梦里想点别的,我总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吧,那就能证明和我无关了。”

“.…..”萝塔斯一时间也不知道想什么好,但是总之想先把衣服穿上。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穿上了防护服。

“啊!怎么你自己先穿上衣服了,给我也换上啊,我也是个少女啊,只有我裸着太过分啊。”虚构拍着自己平坦的胸部说。

萝塔斯无力地捂住额头。雾气散尽,整个浴室也消失了,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纯白色,眼前的虚构也穿上了白色的连衣裙。

“唉……”萝塔斯不禁长叹一口气,脸上火燎燎的,她将身体蜷得更紧了。

“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快就能把梦境控制得如此好的人呢。”虚构走到蜷缩着的萝塔斯身边。

“让你见笑了。还有,你别再来了。”萝塔斯无力的声音从她蜷缩着的手臂间的缝隙漏了出来。

“萝塔斯,”虚构温柔的声音从萝塔斯的耳边传来,萝塔斯能够感觉到是她从背后抱住了她。“萝塔斯,梦境里没有什么令人害羞的东西哦。”

“……”萝塔斯已经不想挣扎了,只想尽快醒来。这个想法令整个空间逐渐龟裂开来。

“萝塔斯,最后听我说一句话。”虚构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任何人都值得获得幸福。你也一样,萝塔斯。至少、至少在梦的世界里,欣然接受你的幸福吧,不然……就太令人心痛了。”

世界化为虚无。

……

“啊啊啊啊啊——”

睡在上铺的佳思敏被下铺萝塔斯的喊声惊醒。她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伸出头看向下铺,黑暗之中,她依稀看到萝塔斯正抱着被子一边喊着一边像擀面杖般在床上左右滚动着。

嗯,接着睡吧。佳思敏又躺了回去,再次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