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之理，即为秩序，岂可变乎？
恐怖体简介
No.78 绅士
视觉、听觉、触觉/物理、精神
我今天把你叫过来，我想你也已经明白了——我快不行了。
你不用为我伤心，虽然不算长寿，但我这辈子活得很幸福。有个温柔贤惠的老婆，还有养大了两个懂事的孩子，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今天只叫了你过来，没有把你妈和你姐叫来，只是想趁我还清醒的时候，和你说说心里话，是我们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谈话。
你的爷爷在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对我说：“咱们家的男儿代代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句话他经常对我说，而我也经常对你说，你也要继续把这句话传给你的儿子、我的孙子。这是咱们家的家训，是代代传承的意志，你可千万不能忘记。
那么，什么才叫男子汉呢？我一生不断地追寻这个词的真意，又不断践行着自己得出的结论，之后我把我的想法贯彻到了我的教育方针里，把你养大成人。你现在工作了，以后也要娶妻生子。也要教育孩子，所以我得把我的想法告诉你。
男子汉就是要“内柔外刚”。先来说说“外刚”吧。刚就是刚强、坚强，像块铁一样，立得起来、撑得住、不倒下。要知道，我们男人生下来就是要负责撑住这个世界的。我们的身体要成为钢梁，撑住所有的压力和灾难，哪怕天塌下来，都要撑住。在战争来临的时候，我们要第一个扛起枪冲上前线，现在和平了，我们则要负责保护好弱小的女人和孩子。在家庭里也一样，你就是家里的承重墙、顶梁柱，你不能倒下，倒下了，那家中的老婆孩子怎么办？所以我一再教育你要能抗住压力，因为你成家以后，有的是你要承担的压力，在学校里的那点压力就把你压倒了，那以后家庭的重担要怎么办呢？
我估计你还记得我以前经常揍你，可能你到现在还在怨我。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当时我为什么生气——因为你总是爱哭鼻子。小的时候哭是儿童的天性，可是你那时候已经是中学生了，胡子长出来了、声音也变粗了，是个男人了，可是在学校里一受气就跑到你妈的怀里哭，哪是一个男子汉该有的样子？所以我才要揍你，你什么时候不哭了，我就什么时候停手，我要提高你抗压的能力。要做一个男子汉，首先就是不能示弱，不能哭，即使再苦再累，哭也只能在心里哭，不能表现到脸上，更不能暴露在女人和孩子面前，不能让他们为你担心。你看，哪怕死神就快追上你爸我了，我在你妈和你们面前也永远是笑着的。男子汉死也要站着死，明白吗？你要记住。
再说说“内柔”吧。就是我们要尊重、保护好弱小的人。我们的拳头只能打在强者脸上，而不能用来欺凌弱者，尤其是女人和孩子。对待女人要温柔、要有风度、更要有气度。女性生来没有我们男性一般强健的身体，因为她们承受了生育的负担和痛苦，而我们生得强健的身体，是用来保护她们的，这是我们的基因决定的。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那是懦夫才会干出的事情，只能证明他是欺软怕硬的软蛋，他的勇气只配打弱小的女性，令所有男人唾弃和不耻。你也要记住，女人是用来宠的，要原谅她们的任性，她们想要点什么，就尽量去为她们争取，这是我们男人的责任。不过也不要由着她们过分的要求，总归得由你掌握主导，要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女人动手。
唉，我最担心还是你的婚姻大事。找一个贤惠顾家的女人做妻子太难了，像你妈那样的女人现在越来越少了。现在一些个女人越来越不检点、越来越不老实，你可要小心啊！要找个能老实在家带孩子的女人，别让她们出去工作，让家里的女人出去工作赚钱养家是男人的耻辱，知道吗？证明你没出息，连老婆都养不起。更不要提那些靠女人吃饭的怂蛋，那简直是一群太监、比太监都不如的东西。孩子有个每天陪伴在身边的母亲对他的教育很重要，这样他能茁壮成长，不至于走弯路。你能长到今天这么大，可要好好感谢你妈啊。
唉，我是看不到孙儿的脸了。你爸我不在乎你给我生个孙子还是孙女，到时候记得给我烧照片就行了。是孙子的话，你以后还得把我今天对你说的都告诉他，把他也培养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千万别去当娘娘腔和怂蛋，不然我在天上拿雷劈你。要是孙女的话，就让她跟着你妈学，让你妈好好教她女工活、怎么做家务，做个文静娴熟的女孩，嫁个好男人。唉，我看现在网上好多乱七八糟的思想，女孩学得跟男孩似的，要工作、要当官、要出人头地，这怎么对呢！工作是我们男人的事，女人来做只会添乱。让女人扛着枪上战场、扛着钢筋盖楼，那这个国家不就完蛋了？除非男人都死绝了！社会给男人女人都分配好了职责和任务，男人建设国家，女人维护家庭，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该做的事就好了，这本就是公平公正的。要是让男人生孩子，让女人上战场，不就乱套了！
嗨！我都扯到哪去了。总之咱们家男人的传统你要记牢——“咱们家的男儿代代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一直传下去。我走了以后，照顾好你妈和你姐，家里的一切就要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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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部分：
核心区（Core Area） 守夜者公司总部 10-11F 指挥室
奥利佛·沃尔的皮鞋前掌有节奏地敲击着磨砂玻璃般的半透明地面。这种半透明地板出自他个人的要求，就和指挥台四周透明的玻璃屏风一样，体现了他所认为的一个领导者应该具有的素质——透明以及掌控全局。他本想地板也选用全透明的材质，这样整个指挥台完全是个透明的盒子，像鱼缸一样，但是在他的秘书玛丽“女性员工裙底会走光”的劝说下，最终妥协了一半。不过，这四周透明的玻璃墙也足够让奥利佛实时掌握整个指挥室的“流向”。
安静、太过安静了。
奥利佛思考着，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下巴，眼睛快速地环视着四周，敏锐地接收着指挥室气氛变化的信号。
异常、过于异常。
他能明显感觉到异样。他回想着指挥室平常的样子：忙碌、杂乱，充斥着脚步声、文件翻阅声、电话铃声、说话声……尽管这些声音现在也依然回荡在指挥室的每个角落。但是，却变得过于温吞，犹如乐谱的强度突然从ff变成了p一样，每个人都好像小心翼翼、蹑手蹑脚，故意不想产生任何声音似的。就好像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块巨石一样。
这是一种熟悉的味道……一种每个人都熟悉，却又令人深恶痛绝的味道，是什么呢？啊—对了——是恐惧的味道。奥利佛咬紧牙，脑中得出着令他厌恶的结论。
是的，恐惧。抬起头看看指挥部的窗户，被落下的钢板严实实地封死了，什么光都透不进来。装在外墙上的喷气孔一定在呼呼地运作着，就连里面都能听到机器嗡嗡震动的声音，意味着就连空气中的一粒灰尘都别想进来。
想必大楼的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吧——每一扇窗户都被降下来的钢制挡板封死、每一处通向外部的门都被卷帘门牢牢挡住。整个“黑楼”成为了一个水泄不通的铁桶。为了守住这个人类最后的堡垒——从即将现身的恐怖体手中——只因为两扇“门”出现在了距总部不到数米距离的公司前广场上。
两扇能量200单位的“门”。想到这里，奥利佛不禁想干笑两声。——倘若出现在别处，那不过是两个“超人级”的恐怖体而已。疏散半径1公里范围内的居民，然后分别各派一组战斗员就足以应付，根本算不上什么危机。但是，这回它们却出现在了核心区，而且是距总部大楼只有数米的地方。守夜者公司的总部说什么也是不可能停止运转的，几乎所有维持“城市”运作的机构都集中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抛弃。因此，只能用这样的手段加强防御。
恐怖体的“门”会出现在任何有人存在的地方，这是数十年的抗争中人类总结出来的经验。而至今为止没有出现在守夜者公司总部附近，现在看来也只是运气好而已。奥利佛想着。
当然，这种情况公司早就预想过。不仅公司外、甚至是公司内部出现恐怖体的预案都早就做好了。放下防护窗、防护门，开启气帘，关闭摄像头，封闭楼顶……这些措施都已经按照预案一一完成……但是，恐惧依然在楼中蔓延。
是啊，怎么会不恐惧呢？公司现在就像一个铁质的棺材，外面的东西进不来同时也意味着里面的人出不去。而这铁窗、铁墙和气帘对于千奇百怪、狡黠多变的恐怖体来讲又是何等的无力。一旦恐怖体突破了战斗员的防线，毫无抵抗之力的人就犹如罐头中的绞肉一样，它们可以随意享用。而指挥室到那两扇“门”的直线距离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如果窗户打开，从这里应该可以轻松地看到两扇金黄色的门。
死亡仅在咫尺，正敲着窗户。
真是天大的麻烦。奥利佛清楚自己也在恐惧，但是此时，厌恶感却超过了一切。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边皱着眉头边想，一边把指挥桌上的台座式话筒拉到自己面前。
“你们，在害怕什么？”奥利佛按下台座上的按钮，声音从指挥室的各个角落传出。指挥室的员工纷纷停下来手中的工作，转过身看向坐于指挥台上的奥利佛。
“好，既然你们都转过头来了，那，看到我了吧——我就坐在这里，和你们一样，待在指挥室里。还有人没有看到我吗？都可以看看。”奥利佛高举双手，同时旋转座椅一圈。
“好了，那既然你们都看到我了，那就转过身去，继续工作。接下来的话只需要你们听着就可以了。”
员工们沉默着纷纷重新开始工作。
“今天就是平常的一天，不是么？恐怖体照常出现、我们照常工作、英雄们照常拼命、人类照常面临着灭亡的危机。有什么不同吗？”奥利佛手捏话筒线杆，开始了他最擅长的即兴演讲。
“甚至可以说今天是个幸运的日子，‘门’只有200单位的能量，2个加起来也只有400单位。不是‘天灾’、不是‘黄昏’，可以预见英雄们轻松就可以将它们祛除……所以你们在害怕什么呢？”
“啊——是距离吗？以往的‘门’出现在东3、北5、南10区，离这里10、20、或是100公里，而今天的则出现在这栋楼的楼下，这个办公室的人手拉起手就能够到，是吗？”
“还是说因为你们觉得自己无处可逃了？‘别人都可以逃到避难所避难，而我们却只能待在铁棺材里等死’，是吗？”
“别天真了！”奥利佛突然大声吼道。
“想想看吧，地球的表面积有多少？5.1亿平方公里。那么我们现在生存的‘城市’又有多大呢？我想你们都清楚吧，你们是指挥部的员工，‘城市’的面积什么的早就熟记于心了——算上城郊，2万平方公里。是地球的多少呢？25000分之一、0.004%。我们是生活在0.004%土地上的人，而其他99.996%土地上的人呢？死了。而你们现在却在为10米和10万米的差距而感到恐惧，不觉得很可笑么？你们觉得自己无路可逃？无路可逃的何止你们，无路可逃的早就是整个人类了！”
“所以今天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呢？一个能战胜所有战斗员的恐怖体逃脱了，那这个‘城市’中的所有人都会迎来同样的结局。区别只是在躲在地下的人会在几年的苟延残喘后慢慢地渴死或是饿死，而我们则会在几分钟的祈祷中迅速地死去。
这是我们每天都在面临的现实，这就是我们的日常，我们每天都踩在灭亡与否的钢丝上，而你们却在今天想起来害怕了吗？”
“我们都是幸存者，我们都是幸运的人。地球上其他99.99%的人类比我们先走一步，而我们现在还活着。为什么？因为我们的英雄在冒死战斗、因为清扫部的员工夜以继日地重建废墟、因为安保部的员工每天维持着‘城市’的秩序、因为科研部的员工不断复原着人类的科技、因为活在‘城市’中的每一个人在勤勤恳恳地工作……这里当然也包括我们、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勤勤恳恳的工作。我们了解每一个战斗员、我们了解每一个曾经出现过的恐怖体、我们认真阅读她们发回来的每一份报告、我们为她们提供后勤支援、我们要为每一场战斗调度合理的资源——指挥部是‘城市’的大脑，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脑细胞。”
“所以，给我专心工作。无论‘城市’里要发生什么，都要把工作做好。不要去想自己会迎来怎么样的死亡，那时这里的每个人自然会陪着你共赴黄泉，我也一样，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的死亡只会发生在战斗员们失败的情况下，你们难道觉得我们的英雄会败于两个‘超人级’恐怖体手上？那些战胜了‘黄昏’的英雄们？你们这种想法，难道不是在亵渎自己心中喜欢的那个英雄吗？”
“你们是守夜者公司指挥部的员工，是从0.01%的幸存者中再万里挑一出来的精英。现在，给我好好工作，我不想再在空气中闻到任何恐惧的味道。认真工作！”
奥利佛关闭了话筒，长吁一口气，拿起手旁的马克杯将浓茶一饮而尽。
“非常不错的演讲，沃尔先生。”坐在奥利佛旁边的玛丽递过来两张纸巾。
“你就不会主动帮我擦了吗？”奥利佛接过纸巾，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为您擦汗并不是秘书的职责，沃尔先生。”玛丽的眼睛重新回到眼前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没有任何情感地说着。
“啧。”奥利佛把纸巾揉成团扔进身下的垃圾桶里。他再次环视整个指挥室，感觉气氛好上不少。
“喂，玛丽，帮我续杯茶吧，这总是秘书的职责了吧。”奥利佛说。
“好的，沃尔先生。”玛丽干脆地站了起来。
“啊、不，你先通知清扫部，让组长级以上的员工在一楼大厅以临战状态待命，装备好分配给他们的遗留物。”
“好的，沃尔先生。”玛丽又干脆地坐下。“结果，您还是不放心战斗员的工作。”她说。
“只是做好两手准备而已。我并不觉得她们会败下阵来，但是能祛除恐怖体不意味着能限制恐怖体的移动。事实上大部分报告里恐怖体都有一定程度的位移。”
“明白，沃尔先生。”
“啊，还有保密条约的事，那就把一楼和二楼都封锁吧，别任何人下楼。”
“好的，沃尔先生。”
很快，玛丽沉默地站起身，拿走奥利佛桌上的马克杯走下台阶。奥利佛则将身体全部靠在椅子背上，懒散地看着下面员工们忙碌地工作。
说到底，无论我如何鼓励员工，都改变不了空洞的现实——我们是无能的。我们的性命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的多么努力工作也无法改变这点。我们恐惧与否本身就毫无意义，我只是在厌恶恐惧罢了。
……
核心区 守夜者公司总部大楼前广场
【两扇相距不到百米的金色圆环以水平方向静静地悬浮在广场平整的地面上。两扇“门”连线的中心点，战斗员菊和艾瑞丝站在那里，等待着萝塔斯三人的到来。】
萝塔斯“L”：呀~艾瑞丝、菊，两位出来的很早嘛~
菊“K”：明明我们都住在一栋楼，你们怎么会慢这么多？
L：难得指挥部亲自打电话过来，就不由得想看他们着急的样子呢~
萝丝“R”：就是……那个什么，我翻译一下，本来我们今天是‘待机’嘛，谁也没做好出击准备。
K：萝塔斯，没想到你也有松懈的时候。
L：（小声）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佳思敏“J”：菊，你的腿不要紧吗？
K：……啊，多亏你舍身相救，我的腿算是保住了，谢谢你，我欠你一条命，佳思敏。
J：啊、不……太好了。【佳思敏害羞地摸了摸头。】
L：嗯~值得庆贺呢~
K：啊、嗯……【菊看向萝塔斯两只漆黑的义手，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
艾瑞丝“I”：Me！me！me！你们没有想和me说的话吗？【一直插不上话的艾瑞丝举起右手。】
L：嗯~那我们开始制定祛除计划吧。
I：Ummmm…
K：艾瑞丝，我们确实应该先专注于任务。
I：Kikuchan…a killjoy…就是这样我才想和别人进行interesting的对话啊……
L：首先，很明显这个广场上出现了两扇“超人级”的“门”呢~从“门”的大小和水平朝向来看，恐怕出来的恐怖体不小呢~
K：嗯，由我和艾瑞丝负责一扇，你们组负责另一扇。
R：五个人集中对付一个不是更好吗？
K：那两个恐怖体同时现身怎么办？
R：那就先迅速干掉其中一个。
K：慢了的话，两个恐怖体就有可能相遇。
J：不能让恐怖体之间碰面的，因为不知道两个恐怖体的接触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说不定会让情况糟糕好几倍。
R：但明显这两个“门”是相互关联的吧，相隔这么近、能量又相同，它们碰面不是必然的吗？
L：嗯~萝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呢~甚至不能排除这两个‘门’其实是一个恐怖体。但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可能让我们集中于一个而放着另一个不管呢~【萝塔斯指了指身后的黑楼。】
I：放跑一个就是Big thing哦。
R：啊，要拖住它们是吧。
L：这回虽然是“超人级”的恐怖体，但是对我们相当不利呢~以往我们可以从隐蔽处观察一段时间，但是这回我们必须立即迎战呢~
K：就像阿涅莫奈的战法一样，在恐怖体出现的瞬间就以全力歼灭之。
L：我们并不擅长那种祛除策略。火力上的问题先不谈，我和艾瑞丝的优势就在于可以在安全的距离对恐怖体的弱点进行针对性的攻击，但连切换弹药的时间都不给的话，可就没有这个优势了。
I：而且就算想隐藏，这个Square也没有隐藏的地方。
R：嗯……那再多点人来不就好了，既然是保护总部这么重要的事，让阿涅莫奈来不就好了？
L：嗯~为什么呢~是公司信任我们呢、还是不想为“超人级”投入太多资源呢、亦或是硬要把从容展现给其他员工看呢~
K：阿涅莫奈的话，你们来之前就到了哦，就在大门口，那靠着呢。
【萝塔斯三人转过身，果然在公司封闭的正门处，阿涅莫奈正靠着门默默地注视着五人。她的头发还没有放下，“黑枪”还作为发簪别在头上。】
R：诶——这是什么情况？直接让她过来不就好了。
L：嗯~看来她接受的只是作为保险的任务。嗯~这种表面上装作从容背后却慌得要死的作风真是公司的风格呢~
J：那我们把阿涅莫奈叫过来吧？
L：没有那个必要。我对自己也很有自信呢~就算情况对我们不利，“超人级”我也不放在眼里呢~
K：嗯，说得没错。我也是向往强者之人，为此要不断精进自己的刀法。
L：嗯~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两位。
K：ご武運を。
……
【萝塔斯三人分别站在圆环三个不同方向。】
R：年轻人，你也站得这么靠前行吗？
L：艾瑞丝刚才也说了，这个广场上没有能让我藏身的地方。索性就尝试以最大火力快速祛除恐怖体吧。
J：难道要用那种新的弹药？
L：那简直是太得不偿失了，就算是保护总部的任务，公司给的报酬也和平常没有区别啊。况且我现在的“模块步枪”是突击步枪模式，子弹用得飞快呢~
R：哈……什么新弹药？
J：说起来萝丝姐那天旷工了呢，萝塔斯的新弹药可厉害了！恐怖体“咻—”地就消失了……啊！
L：哎呀哎呀，看来我们这边要先开始了呢~
【金色的圆环快速上浮，一个庞然大物从门中落下，伴随着巨大的震动，三人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约十米多高的裸体男性雕像，质地如汉白玉一般洁白而细腻，雕出的男性身材结实而匀称，仿佛同时融合了男性的刚强和女性的优雅。俊美的脸庞上刻画出一副坚毅的神情。整个雕像栩栩如生，就如同一个真实的男性一般。】
【然而这尊雕像比三人预想中的还要巨大，这令三人不得已紧急向后退去。】
R：……这不是“大卫像”吗？虽然大了几倍。
J：大什么？
L：不知道呢~
R：啊？你们不知道吗？
【雕塑的身体开始自由地活动，犹如一个真人一般，朝四周张望，并抬起了右脚准备移动。】
L：同时攻击哦，这个高度看来只能瞄准双脚了，就在这拦住它。
J：明白！
【萝塔斯举枪快速地朝恐怖体右脚腕处倾泻子弹，子弹击中恐怖体立即发生小型爆炸。同时佳思敏快步跳到恐怖体的左脚面上用发光的手甲重击它的脚腕。萝丝则于另一侧挥动黑镰砍向它的左脚跟。】
【恐怖体发觉了脚下的攻击，但是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它低下头，同时将抬起的右脚踩向萝塔斯，萝塔斯迅速后跳一跃躲开了这一踩。同时恐怖体顺势猛将左脚甩到空中，意图甩飞佳思敏。】
J：呜哇——【佳思敏被甩到半空后重重落下。】
R：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L：散开！
【恐怖体开始继续抬脚要踩，但三人迅速朝三个方向跑开。】
L：不勉强哦，刚才的攻击有效呢，呼—【萝塔斯边狂奔边说。】
R：喂，白痴大卫，来追我啊！【萝丝停下身，转身朝恐怖体挥手喊道。她这才注意到恐怖体受到攻击的地方汉白玉的外壳脱落了，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犹如蚯蚓般蠕动的东西。】
【恐怖体看到停下的萝丝便朝她走去，同时抬起腿猛地一踢，萝丝则看准时机挥下镰刀向恐怖体飞来的脚趾劈下。结果当然是她整个人都被踢碎飞了出去。】
L：那个笨蛋……不用这么干也没关系的。【萝塔斯趁机转身向恐怖体外壳破裂的右脚腕处继续射击，红色的组织碎屑随爆炸飞溅而出。】
【恐怖体因这波攻击而向前踉跄，但是却迅速用一只手撑住了。】
L：切，这么大个还这么灵活。
【突然，不远处传来巨大的女性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萝塔斯不禁被尖叫声分神，看向声源处，那里，一个同样大小的翡翠色裸女雕像趴在地上，抬着头向这边的汉白玉雕像发出尖叫。】
【听到这个声音，汉白玉像也不再看向萝塔斯三人，转而朝向翡翠像，脸上坚毅而温和的表情瞬间如肌肉痉挛般扭曲变形，狂怒一般向翡翠像发出怒吼。】
L：这下可有点糟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