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草摇曳,水波荡漾,叶子在枝头舞动,枝条摇晃下垂,少年喝着可乐,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一会儿,一位少女跑了过来,裙摆舞动,就像掉在湖中翻滚的落叶。

“走吗?”

少年沉默不语,风渐大,云影漂移,尔有叶子飘落。

“哥,走吧。”

少年点了点头,起身单肩背起书包,跟着少女走去。

风吹乱了眼前的刘海,头发在身后随风飘扬,可乐见底,少年跟上少女,接了一只耳机带上,他们并排走了起来。

一路上,少女说起各种话题,少年只是点头很少说话,风雨相谈,相言甚欢。

几片树叶落在椅面上,不久后又飞到半空中,就像青春一样,磕磕绊绊,起伏灵动,也时而沉默,静如南山。

风越刮越大,直到把大树连根拔起,把星野湖吹干,把高楼吹到半空,把平泽市吹到宇宙里去。但是大风没有办法吹起这一切,这里就像一颗野草,低矮,但牢固点扎根在这片贫瘠的土地。

少年和少女就在这风中走啊走,直到不远处的车站,那里视野很开阔,蝶恋花和蒲公英长满了那块空地,现在看上去还是野花野草,到了春夏之交时,花开遍地,极为可爱。

当太阳不再耀眼,变得橙黄,少年少女坐着公交,迎着暮云,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窗外的景色一变再变,有时寸草不生的地方会平添一种雪白花朵,有时迎着山坡而长得橡树林泛着金黄,有时极深的坑中没有鱼却有繁盛的竹林。

早苗站到了,wearearrayingat…

少年伸了伸懒腰,把妹妹晃醒,拉着她的手走,少女睡眼惺忪,还没有完全醒来。

天渐减黑了下来,路边的芒草模糊不清,少女有些走不动了,少年背起少女回到了家。

如常,夜深了,我们都长眠于此。人们簇拥着睡在一起,也为着夜平添了一丝温暖。

天还没亮,闹钟响起,很快就被少年摁停,随后少年挣脱妹妹束缚,起床洗漱更衣。

少年的家不是很大,一间只有马桶的厕所,两间极小的卧室,和一个只能容下一人的厨房,过道上是两个书架,总之这是拥挤而狭小的地方。

父母的呼吸声,床的吱呀声,风呼啸的声音,从厨房发出了冲水声,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树叶的沙沙声,太阳上升的声音,万物生长的声音,都十分清澈,传导少年的耳朵里。世界澄澈,烟从远方的塔中飘散,汽车在马路上飞驰,医院的牌灯发这红光,湖水冲刷着岸边,少年跟随着周围的一切跑了起来。

清晨是极为寒冷的,若不是家里老旧的暖气管和一堵泛黄的白墙,不然少年这一家人会冻死在路头吧。清晨也是极为冷清的,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城市里,却只有空无一人的街道,乌鸦站在那一排排电线杆上,

不久后闹钟再次响起,少女吃力的关上闹钟,马上又继续投入睡梦中去。

很快父亲收拾好后离开,默默的合上门,提着行李箱离去了。

这天,风很大,芒草打折,水掀起浪,几米高堤岸上,也被溅起的水花湿了一大片。飞机留下的云线很快吹散,天空波涛翻滚,透着些蓝,远处的朝阳十分的红,风很大,大概这一天都不会停歇吧。

风儿的呼啸吵醒了母亲,母亲去叫醒妹妹,可看着女儿的睡相,有不忍心叫醒她,只好容忍她到闹钟再次响起时了。

想必昨日一样悠闲地日常也如懒觉被闹钟打碎,时间一到,闹钟还是会响的。

“凌梦妍,还不起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