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为了后辈挺身而出的本间久摩,顺势成为了低年级学生中的偶像。
低年级生们纷纷开始效仿久摩,做出一些违法校规、反抗前辈的捣乱举动,让高年级生们非常困扰。为了让学校重新回到整齐、规律的气氛之中,他们把着眼点放到了和本间久摩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夏露艾尔·林赛·阿尔梅斯特身上。
“……就是说,要我去提醒本间同学,让他不要继续做坏事?”
夏露艾尔迫于高年级生无形中的压力,不敢把心中的窘迫表露出来。
“我知道了,我和他说说看……”
前辈们粗鲁地揉着夏露艾尔的头发,一边夸张地笑着着跟他打趣。可夏露艾尔看惯了本间久摩孤傲又俊美的面容,对这种有些下流的神情竟产生了一丝鄙夷。
“本间同学……”
本间久摩头也没抬,依旧整理着书桌。
“那个,前辈让我提醒你,不要给他们添麻烦……”
“哈?”
“你傻啊?”
久摩听到这些窝囊的言论,怒气使得他猛然抬起了头。
“你有什么义务替他们负责?明明是一群无能又仗势欺人的下流东西,凭什么要傻傻地服从他们?”
粗鄙之语噼里啪啦地从本间久摩嘴里蹦出,夏露艾尔一时间傻了眼。
这些话大概是在夏露艾尔·林赛·阿尔梅斯特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的脏话。而说话的主人,本间久摩紧接着作出了更加激烈的举动,他揪起了夏露艾尔的衣领。
“下次再找我麻烦,就连你也一起打。”
“……对不起。”
夏露艾尔已经在这一个月中习惯了久摩的粗暴举动。他沉默着,任凭久摩揪起自己的衣领又放下,然后重重地甩上房间门。
门后的夏露艾尔还抱着上节课用的课本,失落地抚摸着刚被摔过的木门。
几天之后,那两个前辈再次找到夏露艾尔,强硬地要求他和上次同样的事情。
“拜托了,小夏露。”
作风一贯轻浮的前辈一手抵在夏露艾尔右耳旁的墙上,另一张手则轻佻地捏着他的下巴。
“你是本间的室友吧?那就简单了……只要,你让他占点‘便宜’……”
“!”
夏露艾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猥琐的话吓了一跳,他感到一阵恶寒从内心深处升起。
之前,他就听到过这样的传闻——在这所全是同性的学校里,存在着一些那样的事情。而他没想到的时,这种事情竟发生在了他身上。
他使劲压抑住慌乱的呼吸,浑身都是冷汗,不敢做出任何的动作。就在夏露心底这种异样的感觉达到了最高点时,前辈的呼吸越来越靠近,他也感到这个人的手已经贴上了他的侧腹。
“请放开我!”
脑内浮现起高傲的本间久摩,夏露艾尔·林赛·阿尔梅斯特似乎突然有了力气。他握住前辈的手腕,将这只手从他上衣下摆里抽了出来。
恼羞成怒的前辈自然不会放过他。这个前辈参加了板球社团,夏露艾尔根本敌不过这具结实的身体。强劲的拳风扫过,他闭着眼,紧张地做着挨打的心理准备时,这股力量似乎被挡在了他面前。
“本间同学……”
“快跑!”
夏露艾尔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替他接下一拳的久摩一把拉住,两人在走廊上奔跑起来。
“……”
久摩执意要帮夏露艾尔处理膝盖上的小伤。
“这种磕碰到的小伤口,明明我自己也能……”
“先别说话。”
夏露艾尔的伤口被久摩温柔地对待着。嘴上的语气虽然很生硬,久摩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暖阳洒在两人面颊上,这份温暖的感觉,正如久摩的手指触碰着夏露艾尔白皙的膝盖。
“好了。”
久摩收回了手,开始收拾药箱。似乎为了表达对这份温度的不舍,夏露艾尔伸手覆上久摩的手背,停住了久摩的动作。
“你不是讨厌我吗?”
夏露艾尔小心翼翼地问这善变的少年。
“……”
久摩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将收拾到一半的药品放到一边。他捏起夏露艾尔放在他手背上的手,久违地用尖锐的目光直视着夏露艾尔,无奈地开了口。
“我就是看不起这样的前辈。”
“如果以为自己年长就能靠着权利为所欲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这辈子最恨这样的人。”
“……”
实际上,夏露艾尔很想这样问个究竟。但久摩脸上表情透出的愤怒和寂寞,遏制了夏露艾尔发出声音。最终,他没能问出口。
两人的关系虽仍照旧,但有什么东西,在夏露艾尔心中悄悄发生了改变。
就这样,寄宿学校的学生们迎来了本学期第一个家长探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