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格外悲伤的夜雨中,端立着一架银黑的动力甲。

尖锐的鍪盔分割了聚合的雨滴……或者说,样似一体的雨水。

没人会去探寻这种东西的真谛,至少这楔城常有的的雨,难以与常世不存之风的爆鸣争锋。

仅是片刻,封锁线后的白鸦便做出了实际回应。

一支卫关小队作为试探头阵,作为后续战术调整所必要的先驱者。

炮灰……

似乎是这样。

可经过观察,这就是相当一部分的成员了——对于白鸦来说。

与敌方遭遇的京谲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为什么……

他们会直接冲锋上前呢?

没有掩体,没有数据,亦没有战术。

完全抛弃了易守的关卡,直冲到尚未进入关口的敌人面前。

他们……是傻子吗?

虽绝大多数人都身着动力甲,但是仍有很多人却仍旧带着那种老式的半自动枪械。

那种东西,不是只应该在靶场存在吗?

完全没有该有的交叉站位存在,射击角度,持枪姿势都显现出一种莫名的不协调感,莫名的怪异。

那种阵型,是古世界十七十六世纪时的西班牙方阵?

像是一群完全不理解强大为何物的孩子,捡起一块石头便以为自己已然可与手持长枪的联邦抗衡。

且不说楔城的枪是最次也是填装火药的人类革新武器,假使楔城将手中的枪换为一代古人便会制作的矛枪,白鸦也完全不可能自己抵挡住捕月的清剿。

白鸦,还太年轻了。

毫无默契规律可言的小队齐射,完全不够格的弹幕时有时无的撞在银暮那未漆的装甲板上,仅仅是刻了几道极浅的划痕,未对动力甲的主体造成丝毫实质的伤害。

他们甚至连更换子弹这一动作都在同步进行。

应当给他们上一课了。

嗡鸣声渐于银暮中扬起,漆黑的竭能月尘于动力甲背甲处的气流喷射口中涌出,它们完全不被雨所干扰,散入空中,遮蔽了光芒——不论是悬月所折的日光,还是白鸦探照灯所发的显目光线。

卸除了月尘储存设备的动力甲要如何启动月尘炉?

很简单,直接从月尘病人体内抽取能源就好了。

幽暗白光在漆黑的月尘雾气中时现时灭。

刀光闪烁着,准备饱饮敌人之血。

好吧……其实只是装甲内在的京谲想要发泄一下罢了。

关于击杀观测方式无效敌人的方法实操如下……

京谲在嘈杂雨声与敌方队长混乱指挥的掩护下,于敌阵中挥刀处决叛者。

内在的京谲与银暮一同至敌身前,双刀携风斩雾,将不知名字的脖颈斩断,一时间,头颅似与雨点一同落地。

这一小队的动力甲,似乎只有制式骨架能够挡住京谲刀刃的侵袭,可骨架只是骨架,老式骨架的接合脆弱处连子弹都挡不住,又怎拦的了那有形之风呢。

虐杀弱者之形无需记录。

“何等的丑态……”

何等的丑陋屠杀。

“惊蛰之声不绝于耳……”

没有雷鸣,只有哀呼。

黑雾散去,余下一地的尸体,与面前仅剩的敌人。

“提问……”

求证。

“你是谁……”

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