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学院的雪越下越大。
人间也下雪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席卷了大半个华夏。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形容的实在是含蓄了些。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远处的云层中，一道闪电突兀劈下，直直的砸向人间。
“咚！”
雷电砸在海面上，宛如一柄金色利剑，劈进海水，刺向那深海中的泰坦巨人。
利剑掀起巨浪，从大洋中向着海岸拍去。
但那海浪的力量还不足以拍到岸边。
那身影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海面骤然凸起，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从海底豁然钻出。
巨大的身躯带起大量的海水，随着身体流淌而下，落到海上，便是一场大雨。
泰坦巨人两腿趟着海水，那深海仿佛只是一座小池塘，任其畅游。
月神，解除了他的封印。
作为交换，他要向西而去，登上那个名为华夏的土地。
他那深埋海底无数岁月的躯体已经腐朽，上面生长着海底植物，此时的他，身上还不断的往下甩落大量的海底生物。
一道金色雷电劈在他的身上，雷电顺着海水蔓延至他的全身。
那巨人浑身笼罩着雷电，却不见丝毫影响，漠然走着。
他拧动僵硬的脖子，看了天空一眼，有些不屑。
一个已死之人，借着别人的皮囊逞威风？
他每一步所带起的海浪，都足矣将如今的雷神碾碎无数次。
白夜学院
宋清看着人间的巨人，千米外，那晶莹的云端，站着雷神。
一道道细小闪电从他的指尖滑出，流入云中。
那雷云如得神灵敕令，奋力积蓄雷电，向着人间的巨人狠狠劈去。
雷电照亮了整座白夜学院。
“我没去救你，怪不怪我？”不知何时，雅典娜出现在了宋清身边。
“各司其职。”宋清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怪不得别人，是他执意要去涉险。
“她还跟我告状呢，说你不来，她才来的。”宋清微笑着说道。
像是小孩子藏自己喜欢的糖果一样，努力的把小心思藏起来，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证明自己很关心你，便遮遮掩掩，小心翼翼的诉说着。
当时因为怕自己的小心思露馅，托尔没敢看他。
宋清只觉得当时那姑娘睫毛微颤的侧脸动人极了。
“那我好看吗？”雅典娜忽然说道。
说着，她轻挽发丝，将发丝别在耳后，风情万种。
宋清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雅典娜眨了眨眼。
“喂，做好决定了吗？”宋清忽然冲着雷神喊道。
雷神指尖雷电涌动，他偏过头，望向华夏的方向。
“我还要在看看。”声音传来，宋清便又坐了回去，正襟危坐，规规矩矩。
雅典娜见宋清岔开话题不搭理自己，笑意更浓。
————
此时的华夏，仿佛整个世界的中心，天下风云都汇聚于此。
十万大山深处
阳光洒在十万大山，光影交错，一条条山脉仿佛棋盘横纵十九道，纵横捭阖。
而那十万大山深处，一只猿猴坐在它那白骨王座之上。
那黑色猿猴的身体巨大，他的白骨王座便建在了两山之间，他拄着脸颊，手臂便放在了山上。
巨大的身体上还住着无数猴子，为他清理毛发中的虫子。
他微微偏头，看向他的脚下。
那里有一个渺小人类。
但他眼皮微颤，有些紧张。
他抬起脚，踩了下去。
“砰”
整个地面都发出了低沉的响声。
一脚下去，难有生灵存活。
但他却突然起身，又猛地抬脚，重重踩下。
地面仿佛都要开裂，十万大山都在颤抖，但那猿猴却像是发了疯般，不停的踩去。
“咚！”
一声钟鸣，低沉而有力，响彻在猿猴耳边。
猿猴尖啸了一声，巨大的身体猛地向后倒去。
十万大山真的震颤了起来。
“贫僧有一个徒弟，与你同族，好战，好杀。”那被巨猿踏过的土地上，一个身披紫金袈裟，手持法杖的僧人双手合十，缓缓说道。
“其实他从始至终都不信佛，不愿皈依佛门，哪怕最后成了斗战胜佛，心中也无佛。”
“可我认他是我的徒弟。”
“何解？”
僧人缓步而行，神色祥和。
“他热心肠，却不滥善，做事粗莽，却先思后行。”
“说白了，他心中无佛，却有佛理。”
许多年前了，在他还是金蝉子时，佛祖曾问过他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极乐世界不在了，连他都不在了，如何？
金蝉子给出了一个极其大逆不道的答案。
“世上，无人不可死，无人必须死，师傅不在又如何，世间无佛，佛理在即可，世间有佛，佛理不在，世人迷茫冥冥，佛祖再厉害又能如何？”
“佛理在，世人可以毁佛灭佛，但只要佛理在心，死又何妨？”
天空中出现一尊巨大法相，法相右手五指按下，如那五指山，镇压猿猴。
那本名玄奘的僧人坐在五指山巅，淡然说道“岁月漫长，愿听佛法？”
随后僧人看向东方，喃喃道“悟空，是为师对不起你。”
————
秦岭山脉
那巨鹰盘旋长空，巡视着秦岭。
巨大的羽翼挥舞，带来大风，让秦岭中的生物苦不堪言。
那巨鹰一双眼瞳锐利，锁定了森林中的一个人类。
那人身材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巨鹰煽动着羽翼，向北望去。
那人闭着双眼，身形摇晃如入梦。
一只蝴蝶，正落在他的头顶，安静矗立着。
我为什么不能是蝴蝶？
或者在大一些，我为什么不能是这世间万物？
骤然，风停了。
只见那极远极远的北冥，一条蓝色大鱼从海底深处钻出，奋力一跃，竟是离开水面，飞了出去。
那大鱼，向南飞。
速度极快。
“唔！！！”
大鱼发出悠长的嘶鸣声。
大鱼浑身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身体生长出大翼，金羽，飞行速度愈来愈快。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大鱼南飞，舒展羽翼，成为了鹏鸟。
巨鹰煽动翅膀，与远道而来的鹏鸟打了个招呼。
随后，两只羽翼遮天的大鸟，嘶鸣着，狠狠撞在了一起。
羽毛纷飞，秦岭下了场羽毛做的大雪。
而那男人，身子倾斜却未倒，额头一根根丝线延伸，竟是渐渐笼罩住了整个秦岭。
天下大事细如雨，我有小事大如斗。
天下青冥，入睡而已。
————
长白山巅
雪白蛟龙盘踞在山巅，全身的鳞片如一副雪白铠甲，根根倒立，猩红眸子俯视着山下万里，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他冲着山腰处发出了一声龙吟。
龙吟声直达云天，仿佛天地之间，唯那雪白蛟龙无敌。
“闭嘴”
突然，一声清呵，明明声音不大，却打断了雪白蛟龙的龙吟声。
是山腰处传来的声音，一时间，仿佛言出法随般，那上一刻还气势汹汹的雪白蛟龙便紧闭上了嘴，不在发声。
而山腰处，一个年轻男人，一袭白衣，腰间别着一只赤色葫芦，手中提着一把剑。
男人摘下酒壶，仰头灌酒。
砸吧砸吧嘴，没什么滋味。
男人便有些忧愁。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着留其名。
这饮者喝不到好酒，也真是件让圣贤都忧愁的事啊。
雪白蛟龙贴着山壁警惕的盯着那人。
突然，一条雪白龙尾，没有丝毫预兆的向着那男人所在的山腰狠狠抽去。
“砰！”
巨大的山体被打碎，树木，泥沙，皆是向着山下滑去。
雪白蛟龙将硕大的瞳孔凑了过去，想要确定那人死没死。
结果却什么都没看到。
骤然，他拧转身体，向山巅那圣湖之上看去。
只见那万年不冻的圣湖之上，一袭白衣飘然而立，那白衣微微后仰，将那没有滋味的酒水倾倒入口，身边那把长剑微微颤鸣，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向着这方天地放声！
那湖上白衣微微一笑。
君只见，诗仙太白名万古。
却不见古来圣贤，寂寞登天无人会。
君只见，酒仙青莲轻放歌。
却不见痴狂疯癫，入水捞月痴心恨。
君怎么只见那白也仗剑，逍遥天下。
却不见人间空荡万万年，有人独守。
刹那间，那柄名为太白的银白长剑脱鞘而出，飞掠长空。
“昂！！！”
只听一声痛苦的龙吟，那不可一世的雪白蛟龙便尸首分离，雪白龙身掉下山崖，猩红龙血喷涌而出，圣湖之上，降下血雨。
白衣收剑，缓步行于湖面。
如那人间万年，他亦是独行。
他轻笑一声，白雪落在他的肩上，被他轻轻拍去。
那有什么酒仙与剑仙，不过是个酒鬼与剑客，向着这崩坏天地，出剑而已。
————
西南下雪了。
被霜打过的苹果甜极了。
不过苹果树不好找，小时候若是能在荒野中寻到一棵结了果实的苹果树，能开心一整个冬天。
诸葛亮一身白衣，立于雪中。
很奇怪吧，昨天还是大暑，今天却落雪了。
这个时代，天地当哭。
诸葛亮轻叹一声，随后理了理袍子。
没事，还有我们呢。
他望向东边。
那边的雷声已经停了。
看来是北欧那位做出了选择。
诸葛亮便宽心了些。
本该如此嘛，既然属于自己的时代过去了，那就老老实实的离开。
面前山脉怪物已经将蜀军吞噬。
诸葛亮向前迈出一步。
大雪忽停。
天地大雪当为我让行。
右手抬起，缓缓画符。
前生前世，江边钓鱼，愿者上钩。
山脉怪物疯了般嘶吼，将藤条狠狠地抽向他。
却不知被什么力量阻挡在外。
三顾茅庐，草船借箭，舌战群儒。
诸葛亮手中多了一张金色符箓。
蜀军已经战死，天地间，又只剩下他一人。
“你们，凭什么在我的家里如此放肆？”诸葛亮朗声笑道。
山脉怪物终于冲破了那屏障，藤条狠狠地砸向那白衣男人。
而诸葛亮，捻着那满是金色文字的符箓伸手掷出。
他大笑。
谁到书生无胆气？
我与诸君，共赴国难。
最后的最后。
是这个书生提出的煮雪计划，一步一步，慢慢来。
结果的结果。
那书生正襟危坐，满脸血污，身前山脉怪物被那一行行金色文字悍然撕碎。
只听他最后喃喃念道“臣本布衣，先帝信臣，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昔年风流，人无再少年。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能为生民立命，也可以站在沙场。
当死则死！
天地间的蚀仿佛发了疯般，向着华夏的土地涌来。
因为那华夏的西南一角，骤然爆发出璀璨光彩，那光芒温暖中和，在风雪中缓缓升起。
那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向着外面扩散。
渐渐的，那光芒笼罩了整个华夏。
所过之处，被蚀污染的土地皆被净化，那些蚀兽终于成为了无根之水。
诸葛亮用他的生命，彻底净化了这片土地。
李白镇守长白。
庄子坐镇秦岭。
唐僧镇压十万大山。
宋清在围攻泰坦巨人。
谁来守护这片土地？
————
那原名鲁地的海边，满天的蚀兽飞来，就要闯入到华夏。
突然！
一根巨大无比的棍子从天边砸出，一棍之下，无一生还。
但大量的蚀兽又很快填补了空缺。
他们找到了目标。
那天地之巅，站着一只猿猴。
金盔，金甲，红袍，长翎，手持金箍如意棒。
云雾间，那猿猴大笑。
一缕阳光破开降雪的乌云，照耀下来，如同佛光，温暖而明亮。
一袭金甲赤袍在天地间熠熠生辉。
蚀兽涌了上去。
“砰！”
那猿猴棍棍扫出，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可蚀兽太多了，他杀不完。
只见那猿猴拔下三根脑后毫毛，轻轻一吹。
刹那间，这天涯海角出现了无数个金甲赤袍的猿猴。
猿猴嘶吼着，冲进了蚀兽之中。
从天空看去，便是一股金色洪流，如同破晓的光明般，杀进了黑暗。
那猿猴抬头南望。
这是师傅所深爱着的世界。
那他便替师傅将这里守下去！
————
荒凉漠北
这里常年寸草不生，连飞禽走兽都少见。
但就在这不毛之地，一座高大巍峨的长城，静静矗立，已经几千年了。
而那巍峨长城外，是无尽的蚀兽。
“吼！！！”
伴随着蚀兽的嘶吼声，他们冲向了长城。
长城之内，便是辽阔的平原，土地，那里有充足的食物，资源。
有蚀兽爬上了长城，几乎就要翻过去了。
突然！
一根箭矢穿透蚀兽的头颅，那蚀兽掉了下去。
紧接着，箭矢飞掠，十有六中，很快，大量的蚀兽便消散了。
蚀兽疯了般不管不顾的冲向城头。
他们需要食物！需要水！
而那长城之上，突兀出现了无数披甲将士，举箭便射。
但蚀兽实在太多了，根本射不过来。
一支军队出现在城下。
为首是一位赤膊上身的骑马男子，身形壮硕，手持一杆长枪。
“杀！！！”
只听他怒吼一声，倒拖长枪，率先拍马前冲。
身后数万披甲士兵面容肃穆，提着佩刀，同样杀了上去。
“杀！！！”
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响彻荒野。
军队分级严格，纪律森严。
伍长战死，伍内顶替。
百夫长战死，百人中顶替。
都统战死，千人中顶替。
除非战胜，死完为止。
身后是变了天的家乡，面前是无边的蚀兽。
士兵们嘶吼着，冲杀着。
无人后退。
一只巨大蚀兽忽然从兽群中站起，那蚀兽挥舞着爪子，一巴掌便拍死了大量的士兵。
那壮硕男子提枪冲杀，竟是要一人去拦住那巨大蚀兽。
那蚀兽巴掌拍下，却被他一枪贯穿，蚀兽痛呼了一声，随后猩红的眼眸好像冒着怒火，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
那男子长枪脱手，只好用双拳抵挡，只是几合之后，便落了下风。
蚀兽狰狞嘶吼，抓住机会，就要将那男人一口吞掉。
男人避无可避，只好大张着手臂，死死抓住蚀兽大嘴，限制着他。
身边护着他的将士一排排倒下，他双目赤红，一口咬掉了蚀兽的一块肉。
那肉落地便化作粉尘，消散了。
场面陷入了僵持。
“噗”
一柄长剑，贯穿了蚀兽的喉咙。
蚀兽挣扎了几下，死了。
猩红鲜血染红了雪地。
雪越下越大，塞北便是这样，大雪如鹅毛，看不到人。
蚀兽被杀退了。
最后只见那千年屹立的长城外，一个曾经千里杀敌，封狼居胥的年轻将军，扛着那个赤膊上身的男人，缓缓而行。
大雪落在男人的背上，却被男人身体的温度化了去。
那男人的后背上，是哪怕时隔千年，却依旧未被时间所抹去的四个大字。
精忠报国！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两个男人放声长笑。
千年前，他们镇守山河，纵横捭阖。
千年后，他们仍在，对手是那黑色怪物。
又能如何？
————
中原大地
一支支军队安静而立，横纵千里，站满了人。
很安静，大雪纷飞，落在铠甲上，使得那军队仿佛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
军队各具特色，有的军队多为步卒，身披黑色铠甲，长枪长戟。
有的军队骑着高头大马，士兵身材壮硕，整备森严。
还有的军队背着火器，站的笔直。
而军队的面前，站着一群人，已经扭打在了一团。
“我来，我来，我自幼习兵书，指挥打仗在行！”有个名为李渊的喊道。
“我大汉百年，海内四夷，凡举兵仗者，斩之。”有人说道。
“一帮武夫，我大宋，玩脑子的。”有个黄袍在身的老人说道。
“就属你最丢脸！可别说话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嘲讽道。
也是他最先动的手，他叫铁木真。
他有个更家喻户晓的名字。
成吉思汗
“都别打了，听寡人的，我年纪最大，让朕来指挥。”一个年轻男人说道。
众人一静。
因为那人身着黑色龙袍，手托一枚黑色玉玺，一角因为破碎，镶有黄金。
上面纂刻八个大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秦尚水德，喜黑。
战乱岁月，那人曾经大一统。
他缓缓举起传国玉玺，晃了晃。
“出发。”
————
大雪中，一个高大老人，手中拖着那宛若神明的月神如死狗。
“老弟啊，还是我技高一筹吧，你怎么不说话了？”老人冲着月神说道。
月神闭着眼，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
老人忽然跳脚骂娘。
许久许久，老人抹着眼泪，坐在雪中。
飞雪落在老人宽阔的背上，老人的身影有些萧瑟。
这世道是怎么了，让一个读书人去面对这一切。
那读书人从出山那天起，便与儒家划清界限。
可老人知道，那年轻人胸中有浩然气，做事有君子风。
多好的孩子啊。
死了，都死了。
老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随后，那位被后世称为至圣先师，万世师表的老人正襟危坐，双手前伸，摆出请的手势，带着哭腔说道“请天地落座。”
万籁俱寂的天地间，竟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浮现而出，规矩坐在老人面前。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
我眼含不平事，心有忿忿言。
人间千年，我便有千年意气不得出。
今天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与这天地，说道说道。
————
“如何？”宋清问道。
雷神点点头，停止了手上的雷电。
“需要些时间。”雷神说道。
宋清点了点头。
心间，人性的托尔还在苦苦挣扎，而他，已经在人性与神性之间，做出了选择。
就在刚刚，雷神将华夏发生的事收入眼中。
他决定给人性一次机会。
白夜学院的边界
雅典娜轻轻理顺发丝，笑道“希腊，雅典娜在此。”
一柄火红长枪猛地出现在身边，一道身影握住那长枪，站在了宋清身边。
那身影淡然说道“东方之神君，少昊。”
一本古旧书籍默默飞出，一道娇小的身影浮现。
“天书之灵，少姜。”
一个白发少女从远处跑来，大声叫着宋清的名字。
身边站定，似乎对少昊抢了她站在宋清身边的位置而有些不满。
少女笑着说道“九尾狐族，初九。”
一个白裙女孩却不管他们，一个猛扑，从身后抱住了宋清，在背后喊道“金星女神，伊南娜！”
紧随其后。
贝贝，赛特，狗子，浮士德，源氏，莉莉丝。
一道道身影，围着宋清，站在云端，俯瞰人间。
那座万年又万年的镜湖之中，忽起涟漪。
一道道银色的身影仿佛复活一般，安静的守护着白夜学院。
伊南娜疯了般向着镜湖冲去。
却没看到她的姐姐。
便回到宋清身边，守护着他。
只听宋清轻声笑道“愿挽天倾者请起。”
身边众神站立，他缓缓起身。
眺望人间
皆敌
揉了揉伊南娜的脑袋，宋清温和说道“蚀，月神，天地。”
“瞪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吧，这个世界的文明已经做出了它的选择。”
什么选择？
众神站在云端，眺望那曾经的故乡。
死战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