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解构作战在攻略愚人船时因为我出现了异常的原因而中断,时之弦观测到我立足于异常的时间点,为了补正时间错位对未来产生的蝴蝶效应,我必须回到过去。
之后又是一如既往却又不尽相同的离别对话。
“院长,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吗?”涂山的神格很关心我的样子,一旁的天书一言不发,卷册大开飞速翻阅,似乎在尽力的寻找着破解之法。对此情此景我总是莫名的厌恶,我常常会问自己,我很高尚吗?硬要说的话我是那种会为了自己活下去抛弃自己信念的人,绝不会因为有人因为我的缘故死去从而觉得愧疚以至于觉得自己死掉才好。
是选择背负起相应的罪恶在某条路上走下去,还是根据背负的罪恶选择某条路,要我回答的话,我一定是前者。
既然我不会为了自己所背负的罪恶而产生负罪感,那么这份厌恶他们的感情究竟从何而生呢?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大概在我所不知道的世界线里,发生了让人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吧。
“启动时之弦把魂球送回过去。但,时之弦的启动能量已经燃尽了...”
“怎么会...一定还有其他手段吧?院长一定不是那种不计后果莽撞行事的人。”
“唯有...燃尽你我,化作以太提供时之弦迁跃时间的能量。”
“无论做出怎样的决定,只要浅见能活下去,燃尽此身又有什么好犹豫的。我说的没错吧,浮士德?他是余分享星辰王座之人,只有他才能拯救你们这个无药可救的现代。”这个不考虑自身存亡,第一反应是为我燃尽神格的女性名叫伊南娜,来自旧神时代的巴比伦,是货真价实的金星女神。一直以来都非常的照顾我,从不会吝啬把力量借给我,不管哪一次轮回我都非常的信赖她。旧神时代都没能撑过蚀的末世,得天独宠的伊南娜踉踉跄跄的从旧神时代,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在几千年的星陨中来到了现代。虽然是位任性的神灵,但心思细腻察觉到自己的任性欺负到别人的时候偶尔还会陷入不知所措的慌张中。是一位美丽,强大,心思细腻却又任性的女神大人。
“别再浪费时间了,魂球,带上我的神格碎片,等你回到过去拿着它去白夜学院交给那时候的我,他自然会明白一切。”
“院长,我说啊,我姑且还是有名字的...?你都快烧干净了就不能叫一次我的名字吗?...喂?院长?...啊,已经烧没了啊。”我望着化为以太填充进时之弦的浮士德,脸上平静无比,在意的只有他不叫我名字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算你回到过去也会再一次和我成为朋友,对吗?找到了新的电玩卡记得带我一起玩哦?”涂山的神格陷入了在我看来的自我感动中。
“嗯,你可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们之间的羁绊绝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被切断的,所以我赶时...时间不多了尽管我不想催促,但你快点哦?我们是朋友的话你一定要尽心尽力的让我活下来才行嘛,我一定会击破所有的蚀,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打游戏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的牺牲变成没有意义的死亡。”望着化作以太身形模糊的涂山神格,我格外的在重要,朋友,羁绊的几个词以及承诺的方面加重了语气,善解人意的在催促她的地方降低了声调,体贴的向她投去了坚毅的眼神。
“主人,少姜愿为您尽上自己绵薄之力。”天书没有多说些什么干脆的化作能量填充进时之弦。在少女白衣青衫烧灼殆尽后一页神格力量凝聚的薄薄纸张飘落到我的手里,上面写着短短的一段话,让我倍感意外——“如果觉得累了,就逃走吧,辅佐天下共主是天书的责任。但少姜曾见到过您悄悄哭泣过一次,那时候尙不知晓人心冷暖的天书便有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这份私情。”
“欸,真是意外,我居然还会哭吗?我都没有印象了。”说实话我没法想象哭泣的自己。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往少姜都是最干脆的变成能量的那个。尽管每次轮回具体的情况都不同但也都是无关轻重的差异罢了,这次的留言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放到游戏里来说大概就是属于多周目通关后意外的在老地图里发现了隐藏道具一样。
之所以说让我倍感意外,那是因为少姜的最后的留言和我的目的重合起来。
随后那张纸被我转手化作以太扔进时之弦。一来是这也算以太不能浪费,二来是偶然发生一次的意外并不会影响我要做的事。
“浅见雅,其实余一直想说你的名字像个女孩子。但是怕你不高兴,可又一直十分在意。让余最后任性一次,吐槽一下这个名字,可别生气哦?毕竟你这中性的外表可爱到余不止一次动过把你打扮成女孩子的歪念头。真是的,明明长的这么帅为什么又可以可爱到让人可惜你不是个女孩子的程度呢!当然,只要是你,无论是男是女余都会为你带上余另一半的皇冠。余坚信你会终结蚀的末世,一定如此。”
“一直以来我一直都很感谢伊南娜,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在你身畔待你醒来,我和你约定。”
撒谎让我感到心情很复杂,因为这次回到过去,那星陨千年的寂灭之墟不会再有一个名叫浅见雅的人类踏入,伊南娜醒来后或许会独自面对陌生无比的世界吧,我能轻易地预见到她睁开双眼从寂灭之墟逃出来,本以为脱离了旧神时代蚀的绝望将会看到希望的光芒的她又看到新的时代被蚀笼罩时那股无助的绝望。
“对不起,伊南娜,对不起啊,大家。我要逃了,像我这样的胆小鬼,还是背负着罪恶一边抱怨着自己的苍白无力一边不为人知的死去会更好。”
小丑在白夜学院的冲击下无法保持身形,时之弦也因为数位神格的充能而启动。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人能阻止我了。一切都如我所愿的进行着。
面对扭曲着时空的时之弦,我不断的向内填充着能量,不仅仅是方才化作以太能量的院长一行人,我把一直以来私藏的神格能量和灵魂力都拿了出来,这些能量早就远远超出了启动一次时之弦所需的量。
既然要逃,就不能只是回到一切的起点在逃走。我要利用时之弦跳跃到更早的时间段之前,具体的来讲,是我出生之前的年份。
时之弦调整好了跳跃的年份,浅见雅献上了足够的能量,时间的齿轮无声逆转,不过一个眨眼的刹那,浅见雅消失不见前往了“过去”。死寂黑暗的宇宙中只有破烂不堪的愚人船和强行迁跃的白夜学院相依为命的航行着。
这就是我生命中最后的时间迁跃。多次轮回积攒下的力量并不是单单为了时间迁跃这么简单,这股力量真正的用处是为了让时之弦达到超负荷运转状态最终失去机能,防止由于时间迁跃造成的扭曲导致冥冥之中有因果跨越时空追溯而来。
“虽说我早就知道需要的力量非同小可,但这代价还是有点超出预算了。真是的,虽说我觉得死掉也是种解脱,但我好不容易逃走了......明明还想多活几年啊。”
......
亚历2020年。
去年的冬季已经过去许久,挂历上的日期更是已经到了三月份。这儿的春天没有寒风刺骨的恶劣天气,即便如此冬天残留下的通透的冷彻似乎仍做着冬眠的美梦酣睡不醒,万物静穆的夜晚,云淡风轻。这让漆黑的夜空显得高远,群星稀疏皓月悬明。
原因多半是冬天残留的寒冷让人对外出心生怯意不肯外出吧,总觉得街道上很安静,也看不到过往的车辆,空旷的街道只有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倘若出来散步,只要不停下脚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下去。
这里是一座平凡的小镇,十点钟的夜晚唯有几家镇上的住户还亮着灯光。
“好了,故事今天就讲到这里了。已经晚上十点了,好孩子该睡觉了。”浅见雅像模像样的合上书本起身离开了床前,作势要关灯离开房间的样子。
“等等!告诉木花那个时间旅行者坐最后时光机到哪里去了嘛!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结束还要我乖乖睡觉怎么睡得着嘛!!!”
躺在床上的少女不满的举起拳头咚咚咚的抗议。浅见雅正欲按下照明开关,听到木花咚咚敲打床铺的声音叹了口气,转身来到床边。
木花不满的抗议随着浅见雅的折返迅速变为了肉眼可见的喜悦。
“嘿嘿,我就知道小雅最好啦......”
然而,她话音未落。
“哎,差点忘了把书放回去,我这记性也太差了。”
木花的喜悦瞬间就被现实无情的粉碎。浅见雅把手放在书上,看着木花憧憬的眼神和期盼的表情,下一秒就拿起书本放回一旁的书架。看着木花憧憬变为幽怨的小眼神浅见雅眼睛笑意盈盈的眯成了一道缝,这让他非常享用。
目睹浅见雅表情变化的木花眼睛迅速变得温润起来,有几滴晶莹的珍珠在眼眶内溜溜打转,她哼了一声。
“小雅坏心眼,欺负木花,不跟你玩了。你快走吧,木花要睡觉了不想理你。哼!”
木花赌气的转过身子,双手架在少女平坦的平原上背对着浅见雅。浅见雅见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嘴脸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轻轻的把被褥的缝隙压实。
“哼!”
木花娇小的身躯反抗般大幅度的晃动让刚压实的被子一秒回到解放前。在灯光照射下被子的缝隙从少女纤细如百合的玉颈处往下裸漏出好大一片雪白。哪怕是缝隙的阴影下少女白皙的肌肤也像月下的白雪般熠熠发光。
这让浅见雅眯成一道缝的眼睛睁大,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木花精致的像人偶一般美丽。娇小的身躯毫无防备,瓷器般光滑的皮肤上有着少女独有的红润让人移不开视线。
“H...色狼...”
背对着浅见雅的木花显然是感受到了浅见雅投来的视线,小声地嘀咕着什么,脸颊犹如熟透的苹果,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变得滚烫。
蚊鸣般声音把盯着少女肌肤看的入神的色狼先生拉回了现实,窗外寒风呼啸,不厌其烦的拍打着窗户。浅见雅倒吸一口气让自己定下神来,又一次把被子一点点压实。
当他把少女脖颈处的被褥贴合的不露一丝缝隙时,俯下身子的浅见雅看到了少女染红的面颊。
深呼吸带来的片刻镇定一瞬间就被少女的娇羞杀的片甲不留,心神被蛮不讲理的夺走,意识恍惚起来。
是少女发丝散发出的清香让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太过着迷,对着少女的侧额轻轻的吻了下去。
木花这次没有赌气的又把被子翻腾开来,与之相反的,在突然发出微不可闻的急促呼吸声后,她把脑袋埋进了被窝。
“对不起,没忍住就...让你讨厌了吧,对不起,原谅我”
浅见雅对着面前缩成一团的“被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随后回过神来又像个虔诚的信徒努力祈祷一样双手合十祈求宽恕。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两次因为木花可爱的反应变得傻乎乎的。
“反感的话谁会让男生进女孩子的寝室啊,在考虑反感之前这点小事好歹注意到啊,笨蛋!”
木花当然不是因为抗拒才会缩进被子,她只是觉得被爱恋的男生 吻了一下额头身体就变得奇怪起来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不检点的女生,所以才快速的躲进了被窝寻求一丝安全感。
“不想被当成奇怪的女孩子。”少女这样想着,身躯缩的更紧凑了。
明明这两年来这种类似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木花总是会面红耳赤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嘭,呯!”窗外忽然挂起了一阵寒风。静默无言的屋子里,风毫无章法规矩一遍一遍拍打窗棂的声音格外刺耳,氛围变得压抑起来,面对外面呼呼作响的狂风就算是在屋里也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催促浅见雅赶紧离开。
在被子的黑暗中,少女听觉变得敏锐起来。夹杂在寒风中,屋内传来了床边有人离开发出细小的脚步声。
听着这不愿被自己察觉而小心翼翼挪动脚步离开的脚步声,少女想起了数年前雪夜里离开自己的姐姐,也是这样,轻轻的离开,她则沉溺于甜美的梦境中,第二天等自己醒来整个家里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人了。无论她哭喊着寻找了多久,也没看见半点姐姐的影子。姐姐再也没有回来过。
方才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的粉红色情绪在回忆起姐姐抛弃自己的瞬间尽数散尽,少女的心中的爱意和被抛弃的怨念激发出了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并不正常。在病态占有欲的影响下,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一直藏在心底的冲动从理性的压制下释放出来。她从被褥中伸出自己小巧的手掌用尽力气攥住了转身离去的浅见雅衣服的一角,坚定的传达着不要离开我的意志。
“今晚,那个...偶尔的一起...睡吧?”
少女声若游丝,但手上的力道不曾减弱半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在说什么啊!这种时候就该硬气一点说—不准走,今晚留下来陪我!之类的这种话才好啊。真是的,为什么顺着心情壮着胆子拉住他的衣服后我又变得这么怂了啊。我真不争气,这样就算浅见雅要走也是我自己太软弱的问题了!”
与表面不同,木花的心里此刻正在翻江倒海。可惜浅见雅只能从眼前因为害羞而高速原地蠕动“被子”的行为模式里读取到“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的奇怪信息。
“嘭,呯!!!”窗外风声凛冽,声势更大了。这次倒不是像逐客令,反而是像催促两个人赶紧一起睡觉一样不停的敲击门窗。
“...放心吧,第二天醒来我也会在你身旁的。所以可以松手了吗?睡觉也要先关上灯才行啊。”
木花乖巧的收回纤手,在床上挪到了一边腾出空位,像猫咪一样一点点的探出头来,尚有些红润的眼睛满溢着无助与渴求,绷紧了身体盯着浅见雅关上灯一点点走向自己,却又害羞的缩进被窝。其实木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些什么,自己有时候会有病态的占有欲迸发出来,哪怕自己理解这是异常,她也不能忍受自己珍视的存在离开自己这件事。方才,如果浅见雅执意要离开,虽然只有一瞬,她脑子里飘过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她自己都为自己脑子里浮现的那个莫名的想法感到恐惧。
......
“喂,别突然就缠上来啊!刚才还那么害羞,你难道是双重人格吗?!”
“我不管,谁让你刚才欺负我。”
“等等,等等,别...花哥不要啊”(bushi)
随后夜幕降临,寒风呼啸的夜里时间一点点流逝着...
尾声1
“关于时间旅行者乘坐最后的时光机之后,故事的结局到底怎么样了这件事...那家伙,虽然获得了肉体,因为支付太多代价的原因,回到过去后只剩下三年寿命了,现在他生活在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小镇里,陪着自己心爱的另一半,想要安稳的活着,像芸芸众生的平均数一样,不为人知的死去。只是已经过了两年了,他仍然没有勇气告诉她自己马上就会死去这件事。他自始至终都是个胆小鬼。”
尾声2
故事至此为止就结束了,第二年到第三年的一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究竟是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无从知晓。唯一确定的是,名为浅见雅的人类短暂的存在于自己尚未出生的过去,在第三年的春日将尽的时候,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安静的,不为人知的,平稳的,永远的睡着了。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只追求自己幸福的胆小鬼。或许对他而言,唯一的救赎是这平凡活过的三年体验了短暂的人生,扭曲的心灵或多或少变得像一个朝气蓬勃的人类了。即便如此,他的救赎对深爱着他的少女而言却成了永远无解的方程。
“小雅,我们未来孩子的名字就叫开耶怎么样?欸,睡着了吗?也是,这样暖洋洋的午后,美滋滋的睡一觉很惬意嘛。那我一会再来叫你哦,年轻能干的贤惠妻子要去整理家务啦。”
尾声3
正如一开始所说的,时之弦观测到未来进入死局的运作机制是当下的条件满足了未来进入死局时就会发动,举个例子来讲:人类会死的果是因为人类种下了出生的因。
浅见雅因为迁跃到过去,在宇宙的记录中刻下了自己在出生之前就已经死去的事实。在时之弦已经失去作用的情况下,这个事实作为宇宙记录化作不可动摇的概念记录在时间轴上。
于是,不会有浅见雅,也就是不会有解神者诞生的未来,人类的文明,不可逆转的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