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城市里,生活着那么一对父女,父亲叫做木子琼,女孩叫做水青门木,为什么女孩没有随男人姓?因为女孩的母亲死了,那个男人想念那个女人,而女孩的眼睛像极了女人,所以便随了女人的姓。

女孩有抑郁症,重度抑郁症,每天都只待在家里,而她的父亲身为男人,应当顶起一个家,但是他没什么能力,学历也只有初三毕业,只好去做一个司机。

女孩很恨男人,因为她认为是男人毁了这个家,是他让自己无法和母亲见面,他太没有用了,有时候唠唠叨叨的像个妇女,却不爱做什么实际的行动;有时候殷勤的像个保姆,那恶心的样子简直不想再见第二次;而且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每天除了上班就花大量的时间在这方面上,女孩一整天待在家里,有时候和男人的见面甚至不超过五分钟。

女孩有时候会做噩梦,她最经常梦到的,是在一个拥挤而又浩大的地方,只是没有“光”,很多嘈杂的声音,凌乱的身影--她在其中好像看到了她的母亲,女孩其实从未见过她的母亲,但女孩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就是自己的母亲,“母亲”在无数阴影中被撕扯着,但这个女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与退缩,她手中握着一束光,将呼啸着冲过来的阴影,一遍遍打散,然后时不时的往后看,而每当她转身的一瞬间,眼中的愤怒与疯狂,却好像变成了夏日里流淌的露珠一般的温柔,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每到那一刻,她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流出了酸楚的苦水一样,浓浓的,一点一点溢出... ...然后梦就醒了,没有后来了。

时间过的很快,女孩一天天地沉寂下去,男人也未曾管过,然后有一天女孩想去读书了,女孩很聪明,她在家中自学,也能把初中三年的所有知识学的滚瓜烂熟,她想去考一个好的高中,然后有一天离开男人。

男人并不同意,他不想女孩去读书,理由是女孩的性格在学校里会被欺凌。

“我已经长大了,按照政治来说,我已经有人身自由权和受教育权了,而按你的义务,你应当让我去读书,不要用那些没用的理由来敷衍我。”女孩对于男人的顽固有些生气。

而男人对于女孩的反驳很愤怒,他抬起手,可看着那双无比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眼睛,终是缓缓地放下,深呼了一口气恢复平常妇女一样的语气说:“其实读书没什么用的,有多少人还不想读书呢,你在家里天天玩玩手机不好吗?”

“然后长大以后像你一样没出息?”

“什么叫没出息嘛,其实人这样活活也挺好。”男人随随便便说了一句。

“所以母亲才会被你害死!你个没用的懦夫!”女孩忽然大声吼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这样一直窝在家里,我是人,不是木偶!我应当有自己的生活!我应当有自己的思想!抑郁症我总有一天也会走出来的,别把你恶心的,扭曲的思想强加到我的身上。”后来的话女孩甚至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啪!”女孩脸上多了一道红印“为什么要扯到你的母亲?你以为你自己知道很多吗?你什么都不懂!”男人也歇斯底里起来。

“是被我踩到尾巴了吗?突然这么暴躁,你这样子真像一个小孩,可怜的小孩!手里抓着那么一点点可笑的尊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见不到我的母亲了?”女孩没有在乎脸上的红印,狠狠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说道。

男人似乎又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他站在那里沉默着,不敢直视女孩的眼睛:“其实我答应也没有用,家里没钱让你读书。”男人忽然无力地说,顿了顿:“但我马上就要加工资了,再向别的亲戚要一点,应该能把你高一的学费和学杂费先垫起来。”

女孩也沉默了下来,然后默默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